The Red 紅皇后－Unexpected 危機處理 - Ｃｈａｐｔｅｒ　０１－２　鐘恩儒　再復仇

//　２：３２a.m.

這天晚上，鐘恩儒睡不著。

他掀開棉被，緩緩坐起身。

腳邊的夜燈，使他不至於摸黑前進。

接了杯熱水，望著遠處臥室的推拉門。

堆滿書籍的黑鐵木架依著吧檯，指腹輕輕一抹，便在積塵中擦出條路。

鐘恩儒拿上衣物，推開大門。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Mwl1tg0bb

//　２：４５a.m.

「馬克。」

雷鬼頭的黑皮膚酒保向客人招呼。

「阿貝。」

歐比蓋爾是商店街上的一間酒吧，規模相較昨夜的慕托尼了小了不少。

此時除了顧店的酒保，並無其他客人。

鐘恩儒俓直走向吧檯。

「不管這家店再怎麼糟糕，我永遠是領薪水工作的低廉勞動力，請您諒解。」

白襯衫與牛仔吊帶藏不住阿貝魁武的身材，不如說是強調了他的精壯。

五指上造型不一的戒指、斯文的單框眼鏡，顯漏了他與眾不同的品味。

「今天可要麻煩您了。」

鐘恩儒說著，一面從兜裡掏出把左輪。

阿貝見狀挑了挑眉，從凌亂的抽屜裡翻出一顆子彈。

隨著彈巢快速轉動，槍枝發出齒輪獨有的喀哧聲。

酒保挑釁地笑著，扣動五次板機，槍口愣是沒有離開下巴。

最後一扣，仍是悄無聲息。

「用它賺了不少錢？」

「今天要用的不是它。」

鐘恩儒翻開後背包，取出個銀亮的防撞盒，放在桌上。

鐘恩儒的示意下，阿貝解開兩側的密碼鎖。

泡棉中央躺著把舊式的柯特巨蟒手槍。

它被擦得發亮，一旁還擺著一盒子彈。

阿貝的笑容瞬間垮下。

「這是艾琳的。」

「我要瑞奇出來。」

「你知道沒有人會為這件事負責。」

「我並不想麻煩你。」

「我很客氣地在勸你離開。」

「我也很客氣地讓你請他出來。」

鐘恩儒面不改色地說。

兩人冷冷地對視了數秒。

「讓艾琳決定吧。」

鐘恩儒便握起左輪，拇指將子彈推進彈巢。

阿貝拿起槍，毫不猶豫地向下巴扣動板機。

鐘恩儒接過手槍，再次扳動擊錘，彈巢隨之轉動一格。

仍沒有一絲動靜，耳邊僅有脈搏狂跳的咚咚聲。

阿貝鬆了口氣，正要伸手時，手槍被鐘恩儒收了回去。

鐘恩儒再次壓下擊錘。

睜開眼，阿貝瞪大雙眼，呼吸格外大聲，彷彿是自己的豪賭。

「你可別護著我。」

鐘恩儒拿著清潔布擦拭槍身。

「我們不能退讓。」

槍口抵著自己的太陽穴，此時的手特別沉重。

排斥感自眼窩擴散，腦門似乎要連眼球撐開。

「呼。」

擊錘猛地敲下。

鐘恩儒緩緩睜開眼，阿貝握著自己的手腕。

天花板已然被開了個洞。

「瑞奇明晚在廢墟的碼頭辦案，他帶的人並不會多。」

酒保奪過手槍，退去彈殼，擦拭乾淨並放回盒子。

兩杯汽水上桌，兩人又像往常一樣地閒聊。

「心血來潮？」

「特警隊不歡迎我。」鐘恩儒哧笑一聲。

「因為你不是貴族？」

「艾琳也不是。」

「艾琳有一副好皮囊。」酒保笑著，邊抬出個紙箱。

「小心瑞奇，還有…」

阿貝拍了拍紙箱：「辦完事再打開。」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9iJmMPjYs

//　４：５７a.m.

彈丸大的雨滴敲打擋風玻璃，車裡轟隆作響。

指腹敲著方向盤。

手背上，肉眼可見的筋骨與皺紋提醒著男人，是時候穩定下來了。

眼見四下無人，不待交通號誌轉綠，右腳緊催油門，疾駛而去。

無心確認愛車是否鎖上，金髮男人拖著溼透的大衣穿越馬路。

家門的重鎖早已被解開。

男人猛地撞開大門，不料一棍狠狠地敲在後膝。

闖入者扯著他的頭髮往牆上砸去，相框上的碎玻璃刺進男人的眼窩，那張全家福掉在地上。

「我就知道你不會把工作用的莫納圖，擺在顯眼的地方。」

闖入者將名為莫納圖的隨意扔到一旁，給自己拉了張椅子。

「瑞奇隊長，一如往常地心繫家庭。」

「......鐘。」

燈光下，一頭褐髮變得艷紅。

「為什麼拋下我們的？」鐘恩儒問道。

「隊員自行脫隊不是我該負責的事…」

不等瑞奇將話說完，一把匕首刺進瑞奇的大腿。

金髮男人表情猙獰，悶哼了一聲。

「嘿，專心點，看我。」鐘恩儒前傾身體，拍了拍瑞奇的臉。

「是誰？」

「你愛她......」

「艾琳這兩年持續碰著特警隊的內部資料。」褐髮男人話鋒一轉，這麼說道。

「...」

鐘恩儒拔出匕首，瑞奇仰起頭，一陣低吟。

「誰讓你除掉她？」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歐比蓋爾，那些卿卿我我嗎？」

鐘恩儒把玩著手中的刀刃。

「她是個受過教育的文明人，只是再敷衍你，沒察覺嗎？」

「…」

「你現在還會想到她嗎？」瑞奇喘著粗氣說道。

「那聲槍響……」

「到現在還會出現在你的生活中，哪怕是一聲碰撞，她的死狀就會出現。」

瑞奇睜開仍然完好的眼睛：「…但她罪有應得。」

「艾琳把我們與軍火商交易紀錄賣給物流，讓公司們知道取得武器的管道。」

鐘恩儒仍沉默不語，只是瞧著暗紅的液體滑過刀鋒，匯聚成血滴。

「他們太危險了，政府為了避免武器流入民間才批准這次的行動。」

瑞奇由喘氣轉為嗤笑：「多麼可笑的理由。」

「政府。」

鐘恩儒噗哧一聲，笑道：「你認為我在乎政府？」

「你以前的確在乎，你在乎的很。」

「哈哈。」鐘恩儒抹去了刀刃上的血。

注意到瑞奇額前直冒冷汗，脖子逐漸失去血色。

「是誰？為什麼？」

「我都要死了，大可以貫徹我的職業道德。」瑞奇嘲諷地笑著。

「永不出賣客戶。」

鐘恩儒將瑞奇轉了個向。

椅腳摩擦地板，發出刺耳的嘎吱聲。

餐桌兩側的椅子上，分別綁著面露驚色的女人與小孩。

瑞奇頓時爆發，卻連人帶椅翻倒在地。

「我的寶貝女孩……」

鐘恩儒緩緩扶起瑞奇，走向餐桌對面，不急不余地取出個銀亮的防撞盒。

握起舊式柯特手槍，鐘恩儒將三顆子彈填入彈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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