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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on't Look Back！

葉櫻

Mar 10, 2024

121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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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接通後，老媽氣急敗壞的聲音炸痛陽世的耳朵。「為什麼妳要辭職！」

「我覺得做得不好，而且腳很痛。」

「醫生不是說妳的腳已經沒事了嗎？」

「就是……換季的時候會痛。」

「真的嗎？」

老媽的狐疑讓陽世退縮。她不是在找理由，腳真的很痛，不過醫生診斷時也說過，「可能是心理作用加成」。在老媽看來，腳痛純粹是陽世不想工作的藉口吧，也或許真是如此。

陽世回答：「總之我已經辭掉了。之後會再找。」

「這樣一份工作一份工作地換，履歷不好看，誰會想用每次都撐不過一個禮拜的員工？覺得難做也要撐下去，每個人都是這樣……」

陽世把手機拿遠，等到說教告一段落才對老媽說：「知道了，有空我再打給妳，掰。」

待她掛斷電話，威士忌歪頭看她。準備好了嗎？

「走吧。」

妳怕高嗎？

「看情況。我們要去高的地方嗎？」

威士忌指引她到一處工地，陽世看著高至遮住月亮的鷹架。

「我得爬上去？」

威士忌汪了一聲。

她說：「這就是我怕的那種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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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不會飛天遁地，再高的鷹架也有上去的路。

踩在搖搖欲墜的木板上，陽世提心吊膽，不像體重輕盈的牧羊犬不害怕墜落。威士忌再三保證換上魔法少女的衣裝後，她的彈跳能力會大幅增加，不會有摔死的可能性，她也親自驗證過，但是……「我就會怕啊！」，她抗議。

想要放棄也可以喔，不過我就得離開妳。我才剛認識陽世……好不想分別。

「不要用無辜小狗的眼神看我啦！總之，我們先上去再說！」

夜風並不強勁，只是寒冷刺骨。變身器體貼地變出內裡帶絨毛的大衣，毛呢短裙下接著厚厚的過膝襪，可愛又保暖。

「非得穿成魔法少女的樣子不可嗎？」

妳喜歡這種衣服。

「19歲的時候是喜歡啦，快29了還穿迷你裙就有點那個。你說今天不會遇到兇手，是指我們可以預防犯罪嗎？」

犯罪已經發生了。

「咦？」

也有這種情況，不是隨機殺人，是對某人抱有仇恨。兇手長期壓抑，動手後以為自己解脫了，陰霰卻留在這裡，而且產出的陰霰比隨機殺人更濃更大。我們不把這份陰霰吸收掉，它會再回到兇手身上，下次累積成更大的陰霰。

「也就是說，我們上次是在幫隨機殺人狂紓壓？我們吸收她的陰霰，讓她殺人後沒有罪惡感？」

隨機殺人犯本來就沒有罪惡感，陰霰不會回到體內，而是散逸到一般人身上。有時候妳突然覺得肩膀沉重、心情低落，就是被別人的陰霰影響，可能是因為妳看到殺人案的新聞報導，成為案子的相關者，不小心就成為連鎖的一員。

「我還是覺得應該報警。」

妳有辦法好好說明殺人經過嗎？要是說的時候太緊張，反而會被警察當成嫌犯。

「的確，我一定會緊張到結巴，看起來超可疑。這次我來得太晚，救不了人了，下次我會先報警。」陽世越說越覺得自己在狡辯。

我們阻止不了犯罪，破殺人案是警察的工作，魔法少女能做的只有吸收陰霰。

「真的不能救人嗎？」

雖然介入既定生死是違反規定的……但其實有例外。

「無論如何，我都想救人！」

魔法少女的規則是要完成3次實習任務，之後我可以選擇找下一個魔法少女，或是繼續和現在的魔法少女合作，到時候我就能偷偷幫妳看快要發生的案子，讓妳預先阻止犯罪。

「這些規則是誰訂的？」

我不能回答。

面對某些問題，威士忌會用這個答覆。問再多遍，牠都會堅持這5個字。

「那我要快點完成3次任務。」

我們一起加油吧。我也想要看到陽世幫助人。

「之前的魔法少女會救人嗎？」陽世忽然想到。

有些魔法少女不願意再介入，畢竟不是每個女孩子都願意看到屍體。

「也是。」

這代表她是特別的。她很努力。

來了，是隻大的。

陽世聽見低吼聲。

在他們面前的，是隻比威士忌大一點五倍左右的黑色杜賓犬，眼睛炯炯發亮，對著他們亮出利齒。

「怎麼辦！」

在牠咬傷妳以前，用魔法棒吸收掉牠。

「牠衝過來了！」

陽世爬到一旁的木箱上，杜賓犬形狀的陰霰遵守著動物的本性，不像烏鴉可以振翅高飛，也不會爬梯子。牠對著陽世狂吠。

做得好！魔法棒靠近牠。

「牠能跳多高？」陽世膽戰心驚伸出魔法棒。

再靠近一點。

「啊！」

陽世更努力伸長手。啊，這個高度，就是坐在隊友肩上的高度。不怎麼高，卻好像隨時會墜落。

「我好害怕。」她無意識冒出這句話，愣幾秒才察覺到自己說了什麼。

總是想說出口，好害怕，對所有事，對整個世界，做好受傷預期的她，落地絕對會摔斷腿。

有我在，不會有事。

陽世心一橫，把手臂延展到極限，魔法棒敲上杜賓犬的口吻部，把巨犬濃縮成小小的黑珍珠。吸收掉整隻杜賓犬後，重心不穩的陽世往前跌，碰撞到的不是堅硬的水泥地面，而是一團毛茸茸、熱呼呼的東西。

幸好威士忌不是真的狗，才能用身體承接住陽世，卻毫髮無傷。

我會幫妳，妳現在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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