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崖之上，夜旦之約 - 於是，矛盾就此展開 #1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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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於是，矛盾就此展開 #1

夜曉?小說咖啡館

May 16, 2024

308

9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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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曉夜？......冬曉夜？......」誰呀？......吵著我睡覺......「那個......不好意思，但我們班似乎都沒有人有時間去探訪秋海靈同學，你今天能代替我們班去嗎？」

　　嗯？......秋海靈？是那位因病而沒怎麼上過學的女生嗎？記得中四時候並沒有如此安排，這個學期末要去的話也合情合理吧。

　　「冬曉夜？」她應該是看我楞了一會才催促我吧。「拜託了，如果你也不去的話我們很可能要等到暑假再去了，但老師已經預備了果籃和祝福卡。」

　　中四的時候沒有去，中五若果還不去的話，那似乎就太不近人情了。何況，病這種東西不能自己控制，但人是有實踐能力的生物。

　　「嗯，我會去的。」反正也沒有什麼要忙的。「把果籃和祝福卡送過去就可以了嗎？」

　　「對，真的太謝謝你了，我相信秋海靈同學和其他同學都會感謝你的。不過溫馨提示一下，記得要在祝福卡上簽名喔。」

　　「啊，好的。」

　　「那就拜託你了，祝福卡在果籃中，記得寫呀。」

　　她把果籃放到的桌上就走出課室了呀......話說她叫什麼名字？......好像是叫甄明汐來著......跟這一班同學相處快兩年還是不記得他們的名字，也太可悲。

　　現在應該是午息吧？同學們都離開了座位去聊天。好像沒有同學弄醒我叫我去吃飯，一直從上一節課睡到現在，肚子真餓。不管了，先打開祝福卡簽名吧。

　　嗯，都是一堆不認識的名字。旁邊寫上「祝你早日康復，回來一起影班照吧！」誅如此類的話，有短有長。但是該寫什麼好？「早日康復」？太敷衍了，「等你回來」？太虛偽了。嗯......寫點矯情的東西應該就可以吧。

　　「願黑夜不再籠罩你的身軀。假使淚水聚成汪洋大海，便讓破曉溫柔拂去你的眼淚。在那秋風蕭瑟，把靜美之黃葉灑向碧藍無垠的海洋上，隨著海浪懸浮，所愛之人將會伴你左右，共涵星空於眼眸裏。——冬曉夜」

　　寫了都感覺自己裝模作樣，還是算了，原子筆跡擦不掉。就這樣吧。放回果籃去。

　　午息鈴竟然那麼快響起，原本還想去吃點東西，看來只能回家後才能吃上飯了。

　　下一堂是英文？還是睡覺吧。

　　*

　　「冬曉夜？......冬曉夜？......」誰在搖我？......「該醒來了。」

　　原來是甄明汐啊，還真少見，有人竟然會在一天內兩次叫醒我。

　　「午息完了之後我回到班房，發現果籃仍在你的桌上，我便拿了給班主任拜託他暫時保管，現在我拿上來了。」

　　對喔，我連果籃也沒有處置就睡著了，應該更細心才對。現在班房真空虛啊，很少有這靜謐的時候。班房聚滿了灰色的光線，所有座位都整齊排列著，空空如也。惟有甄明汐的聲音像是在遠處 360°環繞響起，而她的身影則矗立在面前。

　　「啊，抱歉，辛苦你了，要你跑那麼多腿。」一定要好好把果籃送到秋海靈同學手上才行，去彌補我的過失。

　　「沒事沒事，我也只是想秋海靈同學能收到我們班的祝福。」

　　先起來吧，把東西收進書包背起。

　　果籃也有點重量。

　　「甄明汐同學，你跟秋海靈同學很要好嗎？」

　　「為什麼這麼問？」

　　「只是感覺你們關係可能挺好的。」

　　「以前有過一點交集吧，你呢？」

　　「應該沒有，我也只是從中四才認識她，但她並沒有怎麼回過學校來。」

　　「那你就當是我欠你一個人情吧，能幫我問一下她最近如何嗎？」

　　「有她的地址嗎？」

　　「喔對，我們學校大門方向一直向前走便是一條分叉路，對吧？分叉路的左邊行人道是那超大的休憩處，沿著那條路一直走，看到的第一幢公寓便是了。沒記錯她應該住在 0314 室。」

　　「嗯，好。」

　　「那我就先走了，我還有東西要做，你加油喔。」

　　「再見。」

　　她轉身走了，好像也說過全班同學各有所忙，沒有時間去探訪秋海靈同學。那麼就剩下我有空去了，那就走吧。

　　走下樓梯，呀，一陣涼風吹過，瞬間帶走困在身邊的熱氣了。原來已經那麼晚了呀，那茜色餘暉把半邊學校都染上了一片昏黃。就這樣慢慢步下樓梯。

　　「沙沙......」遠處一片片的樹葉在隨風搖晃。

　　「吖！......吖！......」不知道在哪裏的鳥在成群地叫喚。

　　「嘭！嘭！」地下籃球場的籃球在猛地作響。

　　只是身軀像透明、虛空一般，任何感受來了就會迅速走過並穿去。什麼感覺也沒有，現在好像是這個軀殼不屬於我的，

　　「嗚呼呼呼呼呼呼呼！！！」傳來了歡呼聲。聽起來像是投進了漂亮的一球。

　　走過寂寥的一層又一層。期末考試過後的課室在放學後總是餘下一片灰暗。

　　校舍外的空地被修剪過的花卉與矮牆包圍，只有通往上坡的大門位置開始綿延起磚塊。

　　到了分叉路，接下來是向左走，看見第一幢公寓上去到「0314」室便是秋海靈同學的家了。

　　只是從一旁的行人道走過，透過圍欄看進去，還是覺得休憩區十分大啊。

　　學校裏的一切人事，我永遠只是個旁觀者，想不到這一次我竟然主動親身參與到班上的人事中。啊，雖說是我選擇了答應的，但還是希望待會不要有尷尬的情況發生。不過，正因為我是旁觀者，所以若果要替全班師生拍照，又不能缺少任何一個人，那我成為拍照的那位，去成全甄明汐、秋海靈和其他同學們的回憶，應該是我最好的結果和選擇了。

　　話說甄明汐同學的簽名寫了什麼？好像沒有仔細看過。

　　「晚潮反覆於秋岸邊，

　　綴滿枯黃的河水潺湲流淌；

　　捲曲的葉柄，漂浮在已被枯萎斑駁了的水面上，

　　從上游，到葉脈，至葉面，

　　直到葉緣延伸成海平線；

　　這般蕭瑟的海洋，環抱著未曾被世界抵達過的晚潮，

　　依舊洄游的晚潮，從前方的海平線之中望向它的另一端，

　　用心盛載秋，並不只有愁；

　　黃葉從果實的豐收之中落下，

　　秋天告訴了晚潮，與枯葉不一致的東西。

　　——甄明汐」

　　原來甄明汐同學她是個詩人啊，這比我那嬌柔造作的句子好多了。晚潮應該是甄明汐同學，秋天應該是秋海靈同學，看來她們有很深的聯繫，才讓甄明汐同學寫出完全不同於其他同學的簽名，隱約感受到甄明汐同學對秋海靈同學那真摯的感情。真好奇她們之間發生過什麼。

　　終於越過這休憩區了，還要穿過一條馬路。

　　看到了，第一幢公寓，整體十分簡約，像是醫院的白色。

　　公寓竟然沒有大門，只有一扇看起來像是實木的門連接著公寓入口。

　　門的旁邊有個看起來可以輸入符號的密碼鍵盤，如果輸入「0314」應該會連接到秋海靈同學的家吧，畢竟就在這鍵盤下面就有個讀卡器。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你好～請問找哪一位？」突然響起了一道女性聲音。

　　「啊，你好啊，我是秋海靈同學的同班同學，我叫冬曉夜。這次來是代我們全班送上祝福的。」

　　「這樣呀，好啊好啊，現在開門給你。請進～」

　　「咔嚓。」

　　木門上那高科技門柄的顯示燈轉成了綠色。應該可以進去了。

　　一進門就是簡約的全白色階磚樓梯和不鏽鋼扶手。

　　到了第三層。左邊的牆壁寫著「01-07」，右邊則是「08-14」。那應該是右邊最盡頭吧。

　　房間在同一條走廊左右交錯地排列著。

　　到了「0314」的門前。該說什麼好？直接遞給她似乎不太禮貌。嗯......但是可能出現的是她的爸媽也說不定，那就隨機應變好了。不過甄明汐的委託總應該完成吧。

　　按下門鐘吧。

　　「叮噹～」

　　……

　　「咔嚓！」

　　一位似乎是留有自然捲頭髮的女孩，向上翻翹的長髮及腰，眼睛竟然十分出奇地沒有黑眼圈，是很早睡嗎？還是與她的病有關？那瀏海——

　　「你好，你就是冬曉夜同學對吧？」思緒斷了。跟大門前那對講機一致的聲線響起。她仰著頭微笑望向我。「這次來辛苦你了。」看不見她身後的屋子如何，那像走廊一樣的狹窄玄關和昏暗的光線阻礙了我。

　　雖然這捲曲的瀏海輕輕覆蓋著她的雙眼，但那深遂的眼睛仍無可避免地流露出內心的愁緒。

　　「啊，對了，竟然忘了自我介紹，我是秋海靈。謝謝你們的心意和祝福。」她一定承受了很大的痛苦吧，感覺她似乎足不出戶很久了。「冬曉夜同學？」

　　啊，只顧著注視她的眼睛了。

　　「啊，抱歉抱歉，我這個人會經常過度專注。這是班主任預備的果籃和我們班一起寫的祝福卡。」遞給她吧。

　　「謝謝。」她溫柔地接下了。「冬曉夜同學還真是個會讓人好奇的人。」她的聲音挺呆萌和親切的，若果挖苦的話從她口中說出來也像是沒有惡意的話。

　　「對了，秋海靈同學，你認識甄明汐同學嗎？」

　　「嗯～......」她朝左上方微微抬了頭。「好像是不認識，怎麼了嗎？」

　　那麼奇怪的嗎？

　　「她也是個很溫柔的人呢，她特地拜託我代她問你近況如何。」

　　「啊，這樣啊，她還真貼心呢～麻煩你轉告她我最近很好，沒有什麼異常。記得幫我謝謝她喔！～」

　　「嗯，我會的。」

　　「真的要記住，一定喔！我希望我的心意能送達給她。」

　　「我會的，肯定。」

　　「這次來真的辛苦你了。」

　　「不會不會，如果沒有事的話，那就再見了。」

　　「嗯！～再見～」她向我揮手。

　　你肯定會好起來的！

　　這句話倏然浮現在思緒上。可是，為什麼下顎像是被鎖死了一般？

　　還是走吧。

　　到了轉角處。她半個身子仍然在門外，眼睛向上瞇成一條曲線向我揮手......

　　算了，肚子快要餓穿，回家煮飯吧。估計今天應該就這樣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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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純有，也不完全是純有 (序章)

#2 於是，矛盾就此展開 #1

#3 於是，矛盾就此展開 #2

#4 於是，矛盾就此展開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