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啟：無法重來的你。】第二集：第二種類的證明。 - 第一章-第十節-滿堂紅。

　　好不容易在教室重新會合，魏舞香、秦葉與咲顏三個人都坐在了我前方的座位上，補習也終於宣告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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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意料、但又讓我有些失望的，蕭婧蓉沒有出現。我不禁看向魏舞香，只見她搖了搖頭──看來是不需要等蕭婧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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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大家都知道了，之所以會在這裡齊聚一堂，是為了對策考試測驗週的特別補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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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邊說著，一邊將白板給翻轉過來，露出上面的標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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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學期總共有四次的特別考試，我們的目標就是在這次考試中、拿到全年級前百分之十的排名，換句話說、你們的平均成績要達到八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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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到我的宣告，三個女生都頓時面有難色。咲顏更是開始拍起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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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太困難了吧！你知道人家成績有多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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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所以我們今天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來進行一次考試，來掌握妳們三個成績到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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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咲顏率先開始哀嚎，魏舞香也是滿臉不自信和擔憂的表情，秦葉則呆呆地望著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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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葉，妳沒問題嗎？看妳的表情、好像游刃有餘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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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比起平常高拾己困難又令人心驚肉跳的要求來說，獲取高分並不是什麼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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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跟妳提了那種要求啊！妳不要血口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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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妳們兩個關係挺好的嘛，難道說、私底下都有偷偷在做著補習嗎？所以這傢伙才完全不擔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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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沒有那種事情……妳不要聽秦葉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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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高拾己一直都是光明正大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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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葉一邊說道，一邊驕傲地挺起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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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來沒來過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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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嘆了口氣，隨後從資料夾拿出了一疊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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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動用某些手段拿到的，繁露國小四年級的全科目考卷，今天就用這東西來給妳們進行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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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實說，這是從跳蚤市場充公物裡頭發現的，到底哪個學生會想買這些東西啊？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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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既然有找到這種東西，那就剛好物盡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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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考卷發到了三個女生的面前，自己也拿了一份，趁著她們答題的時候，我也來練習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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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試限時一個小時，時間到才能交卷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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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說是全科目考卷，但都還是繁露國小課本內的範圍，換句話說、只要平常上課好好認真的話、是幾乎不會遇到無法解答的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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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開始專注在試題上，一時之間、整個教室都只剩下鉛筆摩擦著考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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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語文的考題還算簡單，直接將之前的課文貼了上來，內容是類似童話一樣的動物擬人文章。題目圍繞著角色的動機，考的是學生對人物心理描寫的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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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魏舞香來說，不是什麼很難的題目。嗯，她應該不會有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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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學的部分，由大量計算與生活應用題組成。前半部份是連續的加減法，不存在需要巧算的部分，只要細心計算、不浪費太多時間的話，不會影響到後面的作答；生活應用則是要求正確地列出算式，並進行千位數的乘法，唯一的陷阱是需要注意的單位。餘下還有幾道判別圖形的題目，考得並不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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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咲顏的頭腦靈活、懂得變通，這種程度的數學對她而言應該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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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外文的部分……多虧了我們的外文老師基本上都只挑兒歌當成歌詞，題目也只是選出對應天氣的單詞，只要有好好記住內容，答案自然而然便會出現；在後半段的題目要求學生閱讀新的文章，雖然包含了少量沒見過的單字，內容卻相當地簡單，只要靜下心來從上下文判斷，有些答案甚至就在題目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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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我自己來說是剛剛好的程度，不過對她們三個來說……不曉得能不能解答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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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幾聲敲門聲，我抬起頭來與三個女生相視，隨後便起身去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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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們三個繼續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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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也算上課時間，我記得蓬月應該是有課的狀態……這個時候誰會來她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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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說、是蕭婧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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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我趕緊去把門打開，深怕有所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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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高拾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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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門縫中一臉陰鬱地瞪著我，莊嘉亮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被人吸乾魂魄一樣，既帶著一絲魂不守舍、又不減平常狡詐算計的小人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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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莊嘉亮，你來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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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不是蕭婧蓉，還是讓我的心裡感到有些失望，但那也沒辦法。比起那個，莊嘉亮此時此刻出現在這裡讓我更加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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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嘉亮臉色難看的將手裡提著的袋子壓在我的胸口前──是我的繁露國小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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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麼時候拿了我的衣服的？你拿去幹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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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頓時感到緊張起來，雖然莊嘉亮家裡開的是洗衣店，但這傢伙平常那麼陰險狡猾，搞不好他會幹些什麼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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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家老媽拿來我們家洗的啦，白癡，快點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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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老媽為什麼要拿我的制服去洗衣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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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這學期有很重要的考試，不穿戴整齊的話，沒辦法好好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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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壞了、被老媽她知道有考試測驗週這件事情了，要是成績掉下去的話，我估計會死得很難看，那這光鮮亮麗的制服、大概就是我下葬的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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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臉色難看的接下了莊嘉亮遞來的袋子。不等我回應，他又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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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葉的衣服也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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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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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的叫聲，我回過頭一看、只見咲顏不知何時已經起身，卻不是在自己的位子上，而是我放置在桌上的考卷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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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咲顏，去教室後面倒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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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欸？！不對、你們兩個衣服竟然肌膚相貼，這不是很大的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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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准亂用成語！還有考試不要給我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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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轉頭回看向莊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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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那個，于與軒老大的事情……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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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哈哈，那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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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嘉亮的表情看起來比平常更加有氣無力，他似笑非笑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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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老大說……缺少外校的情報……所以計畫可能窒礙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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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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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嘉亮嘆了一口長長的氣，眼神裡的最後一絲光亮逐漸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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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與軒說……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那就試著去理解……那就是四天王的工作、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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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不對，什麼時候四天王有那種追求自由的精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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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為什麼于與軒對這件事情這麼認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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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我最近可能需要到別的學校去『參觀』一下……哈哈，想想就令人興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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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表情看起來更像是要去入監一樣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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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嘉亮順勢將目光往辦公室裡一探，又瞥眼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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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已經開始讀書了啊？所以說，接下來你會常常待在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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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挺靈光的嘛，是什麼人跟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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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雅緣啦，她說、你被叫去幫這些人補習──所以她也想仿照你一樣，天天跟我開讀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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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說著，莊嘉亮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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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這可怨不得我，我哪敢得罪她。連你自己都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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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平常想幹什麼隨便，但、一旦有事情，你就要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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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吼，我可一點也不想淌于與軒的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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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頭拿出了莊嘉亮燙好的制服，乾淨洗過的制服帶著一股奇特的香味，並且因為紫外線殺菌以及高溫熨燙，整件衣服都平整地疊好，就像是剛從烤爐中取出的麵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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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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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沉默地看著自己的制服上面，在左胸口的地方，刺繡著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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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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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託告訴我這是拿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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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嘉亮瞥了一眼，思考了一下，認真地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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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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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這麼篤定行不行？！為什麼要在上面刺夏宇宙的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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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為我刺的是夏宇宙的衣服，但看來我家老媽拿錯件衣服了，真是奇妙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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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妙你個頭！我可不想頂著夏宇宙的名字在外面闖蕩，你知不知道我已經因為認錯被追殺過一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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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辦法，我在拿給你之前就很確定了，兩件衣服都刺的是夏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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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確定你還給我刺夏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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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穿不穿隨便你。再見，我要去唸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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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嘉亮冷冷地說道，他轉過身不顧一切地離開。這時、我才看見自始至終，一直都趴在他背後的張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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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熱天的，我竟然感到有點寒冷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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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辦法，我平常也只有這件制服。反正繁露國小也沒有硬性規定要穿什麼制服，大不了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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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過頭來，重新望向三個正在埋頭苦戰的女生。看來她們作答的還算順利──如果無視滿臉困惑、停止手裡動作的反應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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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安靜地回到了座位，雖然我已經寫得差不多了，但反正還有時間，讓她們慢慢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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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過了一會，設置好的鬧鐘響起鈴聲，三個女生也同時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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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都把筆放下來。來看看妳們都作答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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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滿臉懊惱的魏舞香、一臉平靜卻顯得得意的秦葉、以及滿面笑容的咲顏手裡將考卷一一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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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我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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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二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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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一道道紅筆劃過，我的臉也像是調成三個０的ＲＧＢ一樣，完全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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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吁一口幾乎要窒息的氣息，我僵硬地將頭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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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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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緩緩地走到了白板面前，秦葉偏著腦袋看著我的動作，緩緩站起來、走到了蓬月的辦公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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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舞香──１３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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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我的聲音，魏舞香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左右張望著、像是在尋找躲進去的洞裡一樣，最終把長長的雙馬尾捲起，整張臉埋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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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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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著我的話語，秦葉按了按蓬月桌上的電話，發出古早電鈴般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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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葉──６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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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自己的分數沒有多作反應，秦葉與我雙眼四目相接，隨後眨眨長長的睫毛，閉眼扶起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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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嬌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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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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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是咲顏──３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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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哈哈、沒想到咲顏的成績竟然是最高的！妳們兩個腦袋到底多差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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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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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咲顏笑得花枝亂顫，秦葉的手指持續按著電鈴，發出持續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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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們三個……為什麼會考成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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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到滿滿的疲累感，又不可置信地拿起三人的考卷，再次重新看了一次，卻依舊是得到滿江紅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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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是魏舞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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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我點名的魏舞香身體一震，連忙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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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妳的數學題目，只做到加減法而已，後面完全沒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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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是……是因為……來、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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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舞香越說聲音越小，最後整個人低著頭不敢再做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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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是秦葉──妳要被我罵了，好幾道題目都是妳一定會的，為什麼故意答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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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直接伸手捏住了秦葉的臉頰，把她軟呼呼的臉當成麻糬一樣用力揉捏成粉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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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窩也不茲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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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也不知道個頭！裡面有些題目我們小三一起做過，不准說妳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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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葉舒服地閉上了眼睛──不行、對這傢伙這種手段不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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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來是咲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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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轉向了咲顏，只見她立刻舉起大腿、雙手也擋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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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嘛？！你可不要想趁機吃我的豆腐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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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妳的成績是最高的，但妳好像沒有發現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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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咲顏吞吞口水，臉上依舊掛著僵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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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默默舉起手裡的考卷，左手是我自己的、右手則是咲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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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只有我剛剛攤開在桌面上的那一頁答案，妳才有作對！妳這傢伙、是抄我的答案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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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這你也……不對、人家才沒有抄你的答案！你沒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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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妳就給我現在當場再做一遍！開什麼玩笑、不要以為能騙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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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你還是會直接動手吧、咲顏才不要被你這傢伙抓到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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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見到我撲過來，咲顏開始在整個辦公室到處逃竄，又是踩上桌椅、又到處亂鑽，把整個教室給弄得亂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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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還是秦葉出手，用圍巾將咲顏給綁在了課桌椅上，這才平息了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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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怎麼辦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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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邊苦惱地扶著頭，同時拼命地想著三個人的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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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拾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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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葉舉起了手，我抬抬下巴，讓她進行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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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葉做得很好，高拾己應該誇獎秦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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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給我好好看看成績！6分、6分欸！妳哪來的臉皮要求我誇獎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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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嬌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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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葉再次將臉頰捧起。這傢伙、只要我有所回應就能滿足了嗎──真是難搞……不、真是好搞定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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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舞香，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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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邊看著秦葉、一邊對魏舞香招招手，只見她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怯生生地朝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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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著秦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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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葉也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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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舞香，這次雖然沒考好，但下次一定要加油喔？我對妳有信心、妳一定能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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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伸手輕輕地摸著魏舞香的頭，臉上還帶著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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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秦葉風也似地朝我撲過來，一把將我給壓倒在地上，雙手不知從何處掏出兩根棒針、毫不猶豫地朝我的臉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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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喔──一定要我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妳才要認真起來嗎？！妳這個臭小鬼！知道我有多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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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殉情殉情殉情殉情殉情殉情殉情殉情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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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殉情妳個頭！好好想想是誰的問題好嗎！不想這樣就給我考高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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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葉將牙齒咬得死緊，快速地發出喀喀喀喀的聲音，與此同時、逼近我咽喉的棒針力道正在不斷地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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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就是這樣，把高拾己這笨蛋幹掉！秦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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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旁開心地大叫起來的咲顏，雖然被綁在椅子上，但不影響她用腳底板鼓著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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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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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葉突然收起了手、隨即額頭用力地撞在我的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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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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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高拾己媽媽──秦葉不會繼續下去。但是，秦葉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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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葉額頭貼著倒地不起的我，以往宛如星空的眼眸此刻就像是黑洞一樣，將我的視線以光速吸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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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她從我的身上起來，逕自走到角落，面向牆壁便開始蹲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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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我好像沒看過她鬧這麼大的彆扭……算了，這本來就是給她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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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最後是妳，魏舞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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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剛經歷過一連串的混亂，魏舞香經我一點名，即刻又變得戰戰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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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乘六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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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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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冷不防的問題，一下子使得魏舞香呆滯不動，緊接著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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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乘、七乘六……七乘以六……呃、七加七等於十四，十四加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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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眼前感到一黑，本就不多的氧氣再次從悶著的胸口逃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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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舞香……妳不會背九九乘法表，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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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舞香身體抖動著，兩隻小手也無處安放地縮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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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只是到二的話，還是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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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到二而已嗎？！好歹也背到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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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三的話，還是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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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到一陣頭痛欲裂，這三個傢伙，一個考試作弊、一個故意寫錯答案、還有一個追不上進度……再看看白板上的八十分，一時之間，我突然覺得那個標準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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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回來，高拾己你又拿了幾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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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淡淡瞥了咲顏一眼，隨即將自己的考卷貼在了白板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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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以為我剛剛拿什麼東西幫妳們對的答案？當然是我自己的考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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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分，一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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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運氣很好，這張考卷剛好都在我的守備範圍之內──不過這也有繁露國小的考試實在太簡單的緣故在裡面。但這些話不需要對她們三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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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試測驗週的題目可是比這份還要更難喔！這份卷子已經算很簡單──不、幾乎已經是照著課本來出的題目了，要是連這種程度都感到吃力的話，接下來會很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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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我的話，咲顏翻了翻白眼、秦葉則依舊縮在角落生悶氣，只有魏舞香被我嚇了一大跳，嘴裡還在重複著三階的九九乘法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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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唉……到底該用什麼方法，才能幫這些傢伙快速地提升成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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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的測驗不能說是毫無進展嘛，也只能說是一敗塗地。這三個女生的成績，比我心理建設做得還要更加地悲慘，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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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公布成績之後，我姑且還是直接拿題目跟魏舞香她們檢討了一遍，但看她們三個人的反應，很難說有半點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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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到下課，咲顏便迅速地跑到不見蹤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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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葉則是前所未有地發了大脾氣，以致於完全不想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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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舞香的話……現在能做到的，也就只有讓她盡快掌握乘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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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方面心裡對這個情況感到著急，但看著咲顏的反應，又害怕過度的壓力會帶來反效果，逼得她們更加排斥補習，只能在下課之後、看著她們三人各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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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怎麼做，才能真正幫到她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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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從蓬月的辦公室出來、經過轉角的時候，正好看見蕭婧蓉從走廊上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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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那個天藍色的制服經過，我忍不住出聲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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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婧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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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等我脫口而出以後，我才看見她身邊跟著的衣冠楚楚的制服，楚雲昇和蕭婧蓉貼得很近，幾乎是肩靠著肩，在熱絡地談論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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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呼喊被蕭婧蓉捕捉到，她那雙清澈的大眼看向了我，似乎比起之前平復了心情。而跟隨著她的動作停下，楚雲昇那銳利的目光也立刻射向了我，對於我的出現、投射出兇狠的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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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猶豫了一會，面對朝我投來視線的蕭婧蓉、以及毫不掩飾厭惡的楚雲昇，我掙扎著，但還是選擇硬著頭皮趕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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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跟我的心情沒有關係……這跟我的心情沒有關係……如果是蕭婧蓉的話，她能更好的提升魏舞香她們的成績、也願意幫助她們。為了這一點，就算楚雲昇朝我丟大便，我也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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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了蕭婧蓉與楚雲昇的面前，兩個人都一言不發，等著我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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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婧蓉，剛剛我已經幫魏舞香她們測驗過了，這是她們的成績──我想還是得讓妳看過一遍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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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魏舞香的名字，蕭婧蓉的瞳孔閃過一道難以察覺的光輝，她沒有遲疑便接過了我遞給她的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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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哼哈哈！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你們的成績也太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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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蕭婧蓉身邊瞥了一眼，楚雲昇隨即爆出放肆的大笑，他的眼睛冷冷地凝視著我，完全不帶任何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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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辛苦你了，高拾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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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著滿是紅色筆跡的考卷垂下眼眸，蕭婧蓉短暫地游移了視線，隨即對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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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走吧，下堂課去上理化吧？我最近記了一道新的公式，等等說給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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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雲昇輕柔地對蕭婧蓉說道，眼神依舊凝結在我的身上，而手臂已經拉著蕭婧蓉、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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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個，蕭婧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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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我的出聲呼喚，本來已經稍微轉動腳步的蕭婧蓉，又將身體正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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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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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也看到了，魏舞香她們的成績……確實有待提升，我非常想幫助她們順利通過這次的考試，但、我想如果沒有妳的幫助，我自己一個人或許沒辦法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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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略帶著緊張，目光直直地盯著蕭婧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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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的話，有空就好，能至少來陪著她們讀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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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婧蓉看著我的眼神淺淺地垂下[蔗甘1] ，一時之間、我竟有種自己說錯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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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如果有空的話，我會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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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著我慎重地說道，蕭婧蓉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我的心裡還有些想挽留、在蕭婧蓉的背後追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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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幫、魏舞香說清楚考試測驗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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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曉得蕭婧蓉有沒有聽到──不，以剛剛的距離和音量，她一定聽到了。但她卻無動於衷地跟著楚雲昇一起遠離，將我的辯解拋之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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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力地與蕭婧蓉對話，結果我的心情不止沒有變好，反而變得更差了。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dFke4uT6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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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十節-滿堂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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