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銀] 自傷 - 自傷(4)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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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自傷(4)

玄

Oct 13, 2014

3

6 分鐘

x

他夢到他從遠方撥開芒草走來，背著光看不清表情。芒草寒光冷冽，化為三尺霜鋒。那人依然前行，沒有止步沒有呼痛沒有求援，似乎毫不介意身體被逐漸斬裂。終於跌跌撞撞的走到他跟前，遮掩於白色髮絲下的神情竟對疼痛一無所覺。

他沿著刀尖走來，來到這裡已然破碎。

▒ ▒ ▒

「這麼風平浪靜，總覺得很無趣吶。」戴著一副欠扁紅色眼罩的少年，懶洋洋的說道。

「無聊的話去巡邏！」土方批著似乎永遠改不完的公文，非常不爽。

「是啊總悟，能維持和平不是很好嗎？」盤點完阿妙小姐珍貴的照片，近藤下定決心晚上去微笑酒館一定要拍到正臉。

「原本想說一橋派和天導眾的鬥爭要白熱化了，正好可以把土方先生推下去當餌因公殉職的說。」

「到時候鬧起來你也逃不過啦笨蛋！」

「不過這麼安靜確實有點毛毛的，情勢到底偏向哪邊都不曉得。」

「會感到毛毛的是因為你全身都長滿的關係啊近藤先生。」少年總算將眼罩掀開來露出棕紅色的眼睛，「老闆也真是的，什麼都能參一腳吶。」

「為了老婆婆和老公公的約定把一國傾倒了這種事，真夠瘋狂的。雖然幕府內部的矛盾本來就存在，這次只是讓事情浮上檯面，但他可真是當了個催化劑熊熊燃燒一把啊，這個萬事屋。」近藤感嘆。

「那白痴遲早會把自己不太清醒的腦袋玩掉的。」與其讓他胡亂搞丟，不如讓我親手把它揪掉。土方有些煩悶的想。

近藤剛開口說些什麼，突的被粗魯拉開紙門發出的巨響截斷。

是山崎。

土方還來不及罵，山崎繃著臉揚起手中緊握的帶子開口：「這個是今早被人送來的錄像，說要找到裡面的人。」

「那是調查組的職責，跑到這裡來幹啥？去給我重新敲門爬進來！」土方大吼，想賞山崎幾個拳頭卻發現對方臉色很難看，似乎極力忍耐些什麼。

「我認為很有可能是我們認識的人。」山崎很反常的無視土方自顧自把檔案放入播放器中開啟。

「所以是尋找失蹤人口嗎？認識就認識說什麼很有可能，難道認人有障礙嗎你……」沖田倏然住了口。

畫面中出現一個小孩子。

幼童容易走丟或被拐走，在失蹤人口中佔了了很大比例，應該不會讓人感到驚訝的。

讓房裡一瞬間沉默下來的，是孩子看上去非常狼狽。像是沒好好吃過的瘦小，外露於破舊不合身衣物的皮膚佈滿青紫甚至凝著血跡。而這個看起來頂多六、七歲的幼兒，有一頭東卷西翹的銀髮。拍攝距離稍遠看不清臉，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想到同一個傢伙。

原本還在發怔，看到螢幕裡的小孩被一顆石頭砸倒瞬間都清醒了，幾乎下意識的握住刀柄。

但即使抽出劍來也不頂用，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石頭如雨落在孩子身上，那孩子似乎是習慣了，迅速的爬起來一面閃躲一面試圖離開現場，可惜事與願違。不滿石頭沒丟中的少年舉起竹刀一劍把孩子劈倒，他旁邊的同夥訕笑著喊著一分，還要少年劈準點。

畫面突兀轉換。

這次握著竹刀的人數更多，不變的只有那個銀髮孩子，他抹抹流進眼裡的血，趁著那夥人高笑的縫隙將其中一個少年掃倒奪了刀，硬接下了其他人的襲擊，沒有一點技巧的揮舞竹刀卻把少年們逼退了。不要命的攻擊往往是最可怕的。正當對峙不下，有個少年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拉來大人，把孩子一腳踹倒，其餘少年群起圍攻上前一陣猛踢，撒氣盡興了才離開。他們走後，孩子搖搖晃晃爬了起來，卻又倒下去，反覆試了幾次才慢慢走遠了。

第三段影像很短。

銀髮小孩受刑般的，肩頭四肢遭五吋釘標本似的釘懸在樹上，血絲細細的沿著樹皮滲入他腳尖無法觸及的泥土裡。

這次拍攝的距離比較近，可以看清孩子還微微起伏的胸口，而沒有對焦的半闔眼瞳絕望死寂。沒有眼淚。

畫面黑了。但觀看的人都覺得被方才的眼神掐死窒息。

好一會，土方張口：「……的，山崎。」

「什麼？」

「我說這個誰送來的！」土方發狂暴吼。他無法克制的顫抖，留了滿身冷汗，想到這段過去可能屬於銀時就心痛如絞。

沖田慢慢站起身，眼神陰暗，充滿殺氣：「還有，尋找的目的是什麼。」

「給我問清楚，好好的查！」近藤眼眶濕了。

「是的，我這就去辦！」山崎馬上轉身行動。

「老大，我去萬事屋一趟，順便巡邏。」土方現在急切的想見到那人。

「我也去。」沖田扛起火箭筒。

「啊啊。如果附近有鬼鬼祟祟的閒雜人等千萬要仔細盤問！」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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