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我移動了一下四肢，卻發現全身都近乎使不出任何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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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枕頭疊高一點，然後再挪動身子，整個人半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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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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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身上傳來的疼痛，身上已經換好的乾淨衣物，還有在一旁睡著的小黑小白以及胸前掛著的吊墜，更預示著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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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妮婭呢？椎名呢？還有淺瀨和一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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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枕頭旁的手機，上面有著數條訊息和幾個未接來電。訊息裡分別是久治、椎名、淺瀨和一色的關心，而至於未接來電則是椎名的，她大概率是想問清楚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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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我沒有動力回覆他們，接著把手機隨意扔在了床上，自己就一拐一瘸地走到客廳。客廳裡一個人也沒有，於是我只好到樓下隨便吃點什麼來果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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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我便從快餐店離開，朝家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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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現在怎麼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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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我醒來時能夠躺在床上，就代表她也沒事了。只是為什麼到現在她還不出現呢？或許又會像那天一樣，我們兩個之間的緣分就這樣斷了吧。一想到這裡，我的內心就被狠狠地揪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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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等待電梯的時候，感覺到腰間被人用手指戳了一下，於是連忙向後一看，發現妮婭竟就站在自己的身後。她沒有穿著往常的那兩件服裝，而是搖身一變，穿著休閒的長袖秋衣和牛仔褲，讓人感覺別有一番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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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正當我想說什麼的時候，妮婭伸出食指壓在我的嘴唇上。接著電梯門則是打開了，妮婭便順勢推著我進入電梯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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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把我逼到墻角，讓我就像被逼到死胡同的小貓一樣無路可走。隨即她便伸手往後一按，電梯就關上，然後緩緩地升起，我連絲毫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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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的動作雖然令人摸不著頭腦，不過讓人捉摸不透的她才是妮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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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電梯停下的時候，妮婭便拉著我出去，我抬頭一看，電梯所顯示的樓層數是九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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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妮婭在口袋裡左翻右翻，最終掏出一把鑰匙，插入鎖孔裡，再一扭，便打開了門，然後她就催促著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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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脫掉鞋子便走了進去，裡面的格局和位於樓上的我家幾乎相差無幾，只是佔地面積小了許多。裡面的家具佈置屬於精裝風格，在暖色燈的照耀下，讓人覺得相當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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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裡？”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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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新買的家。”妮婭隨意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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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的家？”我驚訝地問道，“龍王的財富也太厲害了吧，想買一個房子，就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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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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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時，我才發現要是妮婭住在這裡的話，那麼至少不會再也見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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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喜歡。”她嘟了嘟嘴說道，“你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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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就走進房間換衣服。而我則是坐在外面的沙發上打量著四周，實在難以想象妮婭之後會跟我住在同一幢大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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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很快就換好衣服出來，可是她現在所穿的衣服卻令我完全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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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身上只穿著黑色的胸罩和內褲而已，胸罩有些不堪重負地承托著胸前的重量，上面的蕾絲點綴和充滿性感的側吊帶讓人遐想聯翩，而下身的內褲也緊緊只是包裹住私密處，剩餘只是用兩條吊繩往盆骨那邊延伸而去。唯一值得讚賞的也就只有妮婭仍然算識相地披上一件近乎透明的睡衣，不過其實也好不到了哪去，畢竟這種若隱若現才更能引起男人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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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盯著我看？”妮婭有些不滿地嘟起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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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穿成這樣，怎麼能不吸引到別人的目光？”我越說到後面，就越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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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明明店員說這是件很普通的居家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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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她們給騙了。要是有機會，我和你一起去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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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為什麼怎麼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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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唉，是因為當你的家裡住著三位女性的時候，很快就會理解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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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半信半疑地看著我，隨即她便走到我的身前，頓時妮婭成片成片的雪白肌膚就一展無遺地映入我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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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先喝點酒？”妮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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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第一次覺得酒能讓自己鎮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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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便從桌子上拿起了材料和工具，慢慢地進行調酒，她加入了冰塊、基酒和些許藍色的花瓣後，便有節奏地搖晃起來。在搖晃了十幾下之後，妮婭把酒緩緩倒入各自的杯子裡，瞬間，藍色的霧氣徐徐升起，美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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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難道就是冰花之墓嗎？”我有些訝異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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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是我最喜歡的酒，這條長長的冰塊就像是一個棺材一樣，而散落的花朵……”妮婭在這裡稍作停頓，接著喝了一口酒，她的臉頰變得微微紅潤起來，“因為它與我的境遇很相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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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最喜歡的就是冰花之墓？這世上竟然有這樣的巧合？而且，她口中的相似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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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你知道龍王身上是存在詛咒的吧。”妮婭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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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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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知道詛咒最有趣的地方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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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無法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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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搖了搖頭，繼續說道，“至少就龍王的詛咒來說，它偏偏就是與自身的權柄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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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掌握的權柄是生與死，也就是說你身上的詛咒必定與這兩樣東西有關。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直村或多或少是誘發你身上詛咒的原因。”我沉思了一會，說出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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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得不錯。我身上的詛咒，是一種名為“愛”的詛咒。在你們世界的影視創作裡，不都經常描述愛能夠超越生死嗎？面對無可匹敵的敵人，只要有信念和愛的話，就可以獲得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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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身上的是一種讓我必須得愛上別人的詛咒，也只有強迫自己愛上一個人，才可以拖延詛咒的痛苦。”妮婭苦笑著說，她的神情顯得相當落寞，“諷刺的是，沒有人會對龍王產生好感，所有人對龍王只有憎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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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只能在舞會上與那些人跳舞，去尋求別人一時的愛慕與歡愉。所以直村說我是一個只會承歡、沉溺在情愛的女子，倒也沒有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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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你遇到直村的時候，才會不自覺地喜歡上他。同樣地，在他與你分開的一刻，也誘發了你的詛咒，而且當他再度出現時，也是為了觸發你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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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明白了一切，原來直村之所以會再度出現在妮婭眼前，就是已經拿捏好妮婭身上的詛咒，故而使計讓她失去戰鬥的能力來成為自己的替罪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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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這裡，我也忍不住喝下一口酒，那股冰涼的氣息瞬間徹底地遍佈自己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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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這一切並不是你的錯，是下了詛咒那人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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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抬起手去一把摟住妮婭，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可是當下卻怎麼也沒有勇氣去踏出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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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很長一段時間就像這塊冰塊一樣，用冰凍來緊緊禁錮住自己。”妮婭再喝了一小口，隨即我們便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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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知多久，妮婭開口打破了沉默：“我有些事情想和你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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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見到妮婭認真的樣子，我也挺直腰板，變得嚴肅認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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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知道自己有特殊的能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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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為何這樣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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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自己的能力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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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點猜測，但是還不能確定。”我打算聽聽妮婭的想法，畢竟對此她絕對要比我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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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能力是共情。你能夠感知到我的情緒，與我產生共鳴，讓彼此之間能夠相互理解，也能讓我變得平靜下來。同時，超乎想象的是，你的能力甚至可以讓你借走我的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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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繼續說下去，“記得第一次在天台的時候，那次就是你誤打誤撞下使用了我的權柄，才讓我們瞬間轉移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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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難怪之前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能夠讓你平靜下來。那麼昨天我就是借走了你的權柄。可是，為什麼我會下意識地說出那樣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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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並沒有回答我，而是繼續說著，“而最令我震驚的是，你甚至能夠分走我身上的詛咒，讓我抵禦詛咒的侵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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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我隱隱約約地理解到妮婭想透露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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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來，我一直在想，我們之間到底該怎麼相處。當我發現你能夠替我緩解詛咒的時候，我的內心可是很震驚，這樣的話，自己就不用被“愛”的詛咒所折磨。可是，這樣的話，我又得一直和你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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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夠一直在一起的話，對於我來說是一個美好的結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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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是因為詛咒而癡迷於與你的相處，還是因為利用你來舒緩詛咒才願意和你相處，抑或是本身就享受和你的相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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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告訴妮婭，不管是哪個答案，我都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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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再次遇見直村，我就在想，自己該怎麼與你相處呢？我對直村的情感是如何？這樣的話對你又是否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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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理會他，妮婭，我只想你能夠好好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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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天之所以離開，就是不知道如何向你解釋一切。我討厭直村，但是我不想討厭你，只是我的身體本能地去抗拒。可是，最終我還是忍不住在舞會上回來偷偷看你一眼，想著要是使用魔法的話，你就不能發現我了，這樣龍王的承諾也就實現了。”妮婭說著說著，眼眶變得濕濕的，“可是誰知，還是被你給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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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妮婭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忍不住一把抱住妮婭往自己的胸前靠，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妮婭只是象征性地掙扎一下，便伸出雙手，環抱住我的上身貼在一起，緊貼到甚至讓她的胸部出現被擠壓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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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的話，我還得好好地感謝這個能力。要不是的話，我還以為你會因為直村而永遠不想見到我呢，要是這樣吵架而分開的話，就，就很可惜。”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感受，“我、我還想繼續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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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我是這樣的人，你也願意接受我嗎？”妮婭問，接著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眶中流露出淚水，然後雙手推開我，“我只是一個受盡詛咒折磨、不願意理解你、不適合你的人，你的身邊有更多適合你的女孩子，像那個椎名也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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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妮婭，我不要你離開！我要你在我身邊！”我像是發瘋一樣地喊了出來，把內心的想法和願望變成肺部空氣的流動，再從身體裡去到喉嚨，最後變成吶喊傳到妮婭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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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隨即也就不再掙脫，而是再度黏在我的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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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在稍微冷靜下來之後，我看向妮婭，伸手為她拭去眼淚，就像當初我們相遇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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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公平，你沒有流淚，只有你在幫我擦拭。”妮婭埋怨道。我知道這是她表達自己害羞的方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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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們再有不同，我也願意去理解你，包容你。”我小聲地喊道，像是向母親撒嬌的小孩一樣，低下頭趴在她的肩膀上，尋求著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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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像調酒杯裡的材料，充滿著矛盾，但在激烈碰撞和磨損後卻又能夠構成一杯令人稱讚的調酒。”妮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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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讓我坐在沙發上，而她坐在我的大腿上，然後把我的頭深深地埋進她的胸前。我順勢抱住她的腰，兩個人形成一個曖昧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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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在這方面也沒有什麼經驗，嗯，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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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一樣，所以不用擔心。”我從那巨大的引力中掙脫出來，抬起頭直視妮婭深邃的瞳孔，一邊說著，一邊撫摸著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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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我的眼裡，妮婭並不是一位龍王，而是一位值得我去呵護的少女，我不想利用她的能力和權柄，只想好好地就這樣待在彼此的身邊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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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沒有把我的想法匯聚成一段文字，但是確能夠真切地感受到它以一種形式從我的指尖傳達到了妮婭的臉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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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任由我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一動也不動地坐在我的身上。她閉著眼睛，睫毛微微顫抖，彷佛有著數之不清的想法要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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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說話，但是卻都知道彼此在想著什麼，說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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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角度下，除了能夠清楚地看到妮婭姣好豐滿的身材，也能看到在雙峰之下的那兩道她被龍叔刺中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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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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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不痛了。”說完，像是為了證明給我看，妮婭拉著我的手，在那個傷口上方輕輕撫摸著，有幾下都差點直接碰到她的那個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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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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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龍王的好處，一下子就可以康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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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這樣維持著這個姿勢，直到過了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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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看向別處，又看向我，來回幾次，最終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似的，支支吾吾地從嘴裡說出這一句話來。“你還在等什麼？快點過來幫我削弱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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詛咒？什麼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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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才徹底反應過來，明白妮婭的意思。於是我用雙手纏繞在妮婭的後背，輕輕地把她拉向自己，兩個人徹底地重疊在一起。妮婭的身體相當柔軟，卻也出乎意料地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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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觸摸了她的身體，閉上眼睛，和她擁吻。我們簡單的雙唇相接，卻代表著整件事情終於有了一個好的結局。過了不知多久，我和她稍微分開，當我睜開眼的時候，就見到妮婭臉上紅得就像喝醉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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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松本，我還要。”這個吻似乎觸動了妮婭的神經，她舔了舔嘴唇，臉上的通紅已經變成了春光旖旎，接著一把推向我，讓我整個人直直地躺在沙發上。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就已經按住了我，整個人趴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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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的身體出乎意料地輕盈，此刻又有著成熟誘人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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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抱著我的頸間，吻了下來，一次還不夠，兩次、三次，一次比一次激烈，屬於她的印記已經逐漸沉澱在我的體內。我內心的情緒也在這一刻被點燃，於是我也回應著妮婭，抱著她的身體、撫摸著她的身體、碰著她的唇邊和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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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最後的清醒裡，我的腦中閃過妮婭的詛咒、父親的吊墜，以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我隱隱感覺到，這些事件的背後還有許多人在推動著，並不是真正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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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大概明白了雞尾酒的意義。酒與酒之間充滿著矛盾，也只有真正理解酒的特質和意義，才有辦法把一杯口感完好的雞尾酒給調出來。假如說，每一瓶酒裡都蘊含著我們每個人渴求的事物，那麼我和妮婭都期待著屬於我們的雞尾酒能夠出現。與其說是酒，倒不如說是酒中所沉澱的事物，可能是回憶，也有可能是對將來的期望，這些這些，都構成了如今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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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喝下，那是因為——最後，我們都渴求著杯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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