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默｜向菱ｘ祁澈｜完結 - 番外 1-1 北渝之行

「北渝市的交通路線錯綜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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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和青春也是錯綜複雜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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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發呆了一會兒，在手機備忘錄上輸入這句話之後，抬眼平靜的望了望車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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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小時下來，她對於以上這兩句話還算是略有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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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計程車司機從後照鏡瞄了一眼後座的情形，只見一對看起來頗為親暱的小情侶，湊在一起低聲講著什麼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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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著花束的小姑娘望著車窗外悠悠說道：「喂，你覺得我為什麼會拐到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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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頓了頓，輕聲發了個單音節：「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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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因為你太好看，我盯著你看得太入神了，然後就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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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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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現在的小情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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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尷尬的故意乾咳了兩聲，開口說，「……年輕人，你們準備上哪兒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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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回過神來，這才連忙給了個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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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他們倆拉著巨大的行李箱走進一座社區，這座社區並不大，設施不新但看起來還算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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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坐電梯經過五樓時，向菱突然隨口說了句：「對了，我媽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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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聞言怔了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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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少年的腦子開始瘋狂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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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的母親他沒記錯的話名字叫鄭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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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的母親就是女朋友的母親，女朋友的母親現在就在家裡，母親是家長，而他現在正在前往女朋友家裡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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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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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腦海裡被這個陌生的詞彙充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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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前，他只見過她的「家長」一面，還是以一種不太體面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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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時的未來繼父，秦井，一個為了成名不擇手段的傢伙，那人好像曾經被祁澈胖揍了一頓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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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沉默了大約有三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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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電梯門緩緩打開，他才突然開口問道：「……你繼父現在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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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繼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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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思考了一秒鐘才回想起來那段時間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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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多虧了祁澈的「協助」，秦井慫了，帶著鄭娟很快離開了南雨鎮，之後也取消婚約，從此在她的視野裡消失得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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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她一個氣不過把秦井給屏蔽了，所以在那以後，她就沒有聽聞過任何關於這個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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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把這些事跟祁澈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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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嗯了聲表示聽到了，然後基本上陷入了一種類似腦內暴走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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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不想見到她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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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先前的人生裡，他完全沒有類似的經驗，而且這事實在是過於突兀，導致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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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說得輕鬆，彷彿隨口一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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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懵了慌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將會面對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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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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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從電梯口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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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向菱還不曉得鄭娟近來還有沒有新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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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社區的最頂層是十樓，而鄭娟住的地方也就是十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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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母女倆曾經在這裡同住過一段時間，她們輾轉換過不少住處，最終決定落腳在這個社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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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扇門，當初離家出走時她哭著甩上的門，向菱現在看來覺得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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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逐漸的萌生出一種「我回來了」的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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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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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站在門前，不是很熟練的把鑰匙戳進那個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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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赴鑰匙已經很舊了，是她花了好一段時間才從宿舍抽屜深處找出來的，家裡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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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和自己母親並不是很熟，但好歹還是有把這個地方當成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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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娟和她的關係時好時壞，偶爾有些時候，會讓她有那麼一點點的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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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冬天裡看著碗中熱呼呼的麵條，會莫名想起鄭娟做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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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沒轉兩圈門就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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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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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根本沒有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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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很反常，鄭娟是個愛錢的女人，出門在外最害怕住處遭人偷竊，照理說這門一定是會鎖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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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鄭娟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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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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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她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屬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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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微微打開的門縫間，看見了中年女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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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助之下她只能回頭看了身後的少年一眼，用嘴型小聲求救道：「我不知道會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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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是預計先回家安頓行李，然後再通知鄭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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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鐘，按照一年前鄭娟的生活作息習慣，這個時間點應該沒人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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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她沒考慮到的是，經過一年，鄭娟的作息有所變化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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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此時有點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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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女人小步快速走著來到門邊，一把將門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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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臉上瞬間綻開笑意：「菱菱啊，你終於回北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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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莫名尷尬地縮了縮頸子，轉頭朝祁澈丟出一個「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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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個外表比實際年齡還要年輕的女人名叫鄭娟，也就是向菱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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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幾句後，鄭娟才發現她身後站著個陌生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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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娟沒有當面見過祁澈，所以對這張臉孔沒有留下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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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打量了他好幾眼，一瞬露出了有些戒備的神色，「……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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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決定自保為大，於是一溜煙從母親身邊飛速溜進了屋裡去，剩下祁澈和鄭娟兩人站在玄關乾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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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告訴鄭娟自己會帶男生一起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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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尷尬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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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眼神莫名垂了下去，看著中年女人只能匆匆憋出一句：「……阿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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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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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逃跑的腳步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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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娟是個大嗓門，轉頭就對溜進屋裡的少女喊道，「女兒，你這是談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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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百口莫辯，因為這的確是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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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並不想對任何人隱瞞自己在談戀愛這事，但礙於他倆還沒畢業，眼下又即將迎接大考，這個時間點早戀被自己母親知道，絕非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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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向菱的謊言本能性的張口就來：「他是我同學……呃，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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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隱可以感覺到祁澈瞥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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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別開臉無視了少年的視線，對著鄭娟，一本正經又半真半假的繼續胡謅，「他老家也在這附近啊，就借住在這裡一會，幾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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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謊話說得還挺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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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娟不是個小家子氣的人，沉默幾秒，擺了擺手便直接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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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拽著他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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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帶他進了一個略顯雜亂的房間，這裡看起來是她昔日的寢室，物品已有許久無人使用，積了層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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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毫不在意的一屁股坐到床上，身子懶洋洋的向後仰，然後躺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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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的空間不算小，但是因為堆滿了東西，所以倒也不顯寬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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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單的角落印著卡通圖案，書櫃裡陳列了很多擺得歪歪斜斜的推理、懸疑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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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著暖黃光線的房間並不是很整齊，到處散落著少女生活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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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桌上放著的，是去年的日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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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表示房間的主人已經離開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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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此時此刻，房間的主人已經回到北渝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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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閉著眼指示他把花束放到書桌上，然後特大號的行李箱放到牆邊。熟悉的房間沒什麼變化，一年來也沒人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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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因為離開前她和鄭娟大吵了一架，憤而收拾行李離家。那時她要求過鄭娟不准進她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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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這個房間完全保留了原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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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默了默，按照她的指示把行李全部放好，「……我是你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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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沒見的帶著嘲諷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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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我和我媽是亂說的。」向菱不是很在意，隨手抱起床頭的玩偶把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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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沒回話，直接背靠著行李箱坐在她房間的地板上，然後盯著她看了兩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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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你很怕被她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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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舉著一隻鯨魚玩偶在床上翻了個身，「我沒有怕她吧，就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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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也沒什麼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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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作為學生長期在高壓統治下的反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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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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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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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慢悠悠的移動到床邊把電風扇拉開，「你生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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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沒有回話，繼續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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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把懷裡的玩偶隔空扔給了他：「祁澈，你要是生氣了就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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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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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秒鐘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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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忽然極短促的輕笑了一下，「你和你朋友會親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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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向菱的腦子整整當機了五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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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應一向慢，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就聽見緊閉的門外傳來鄭娟的大嗓門：「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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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通紅著臉猛地從床上彈跳起來，「喂，吃吃吃吃飯了，那個，親嘴不親嘴的我們等一會再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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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講話結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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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跟著她站起身，導致她從床上移動下來時被他乘機扯住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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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迫仰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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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瓣撞上了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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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親吻是帶著笑意的，毫無秩序的遊走在她的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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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慌亂的下意識退後，準備往房門邊逃去，沒想到後背卻順勢抵上了身後的門板，撞擊出一聲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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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順勢反手鎖上門，把女人喊她吃飯的聲音擋在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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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一開始急著逃離，可是親吻很快便佔領了她所有的思緒，直到他放開她的時候，少女居然還有些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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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還是假裝沒事的怪罪道：「……你別亂來，我媽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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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嗯」了一聲，又親了親她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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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整理心態，然後一起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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