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S 血緣者《災厄之子》 - #9 溫柔的人

【一個人在展現溫柔的時候，不一定是感性的、柔和的，有可能是激烈的、觸目驚心的、毫不留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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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洞窟裡，小毛頻頻探出洞外張望，在加入漢彌頓前，她有著一頭毛燥的褐色捲髮，但後來為了活動方便就剪掉了，但大家還是叫她小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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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姐，會不會因為雨太大，他們暫時過不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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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髮嬌小的露娜其實比班小兩歲，是個很依賴姐姐的小女孩，雖然總愛偷吃，但也會主動幫忙小毛打理大家的起居，主要是管理一些衣物或傷藥，免得有個別孩子貪玩隨意拿取，造成緊急物資短缺或其他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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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吧！這雨看來要下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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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去看看嗎？現在雨好像沒那麼大了。」露娜感受到小毛的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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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邊⋯⋯」小毛看向洞裡，一個大孩子正指揮著大家收拾跟打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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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啦！在我們回來前，臭怪大概已經把這裡整理好了，他有潔癖，妳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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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說完就對著臭怪喊道「我陪姐姐去海邊看看，你要顧好大家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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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怪正忙著將一塊大半都埋在土裡的石頭摳起來，但還是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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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走吧！」露娜拿起一把破雨傘，拉著小毛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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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一直以來都是個溫柔的女孩，我這邊指的是有力量的那種，是能安定人心的那種溫柔，雖然這樣的特質有點讓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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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的地方在於，群居動物通常會演化出一種名為「共情」的能力，在這裡只能粗淺的表示，共情就是感受得到他人情感的能力，而溫柔就在這樣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那麼照理來說，應該大部分人都可以被認為是溫柔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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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實似乎不是如此，至少，凱迪拉克就不是個溫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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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毛，起初，她在來到戟浪港後，幸運的遇上了一對開著布店的老夫妻，被他們熱情的招待到店裡，這麼說好像不太準確，她其實是被抱進去的，因為當時小毛已經餓了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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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妻兩人似乎看上了小毛，在她被照顧了一小段時間後，為了回報老夫妻的施救，她開始主動幫忙店裡的事務，哪怕是整理布料這類小事也是做得井井有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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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使得兩老越來越喜愛她，最後他們請求小毛當他們的女兒，大概是希望安定吧！小毛也欣然同意了，再後來某天在幫老夫妻採買食物的時候，遇到了漢彌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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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看會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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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漢彌頓搶劫了！當小毛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跑遠的那個金髮男孩時，她只是這麼想「若是這能讓他飽餐一頓，也許也不是什麼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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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她在鐘乳洞發現，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莫迪蘭時，她放下心中所有的疑惑與猜想，小毛將自己的手掌放在心臟的部位，那是血液匯聚與分流的中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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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真的要救他嗎？如果他是壞人⋯⋯」露娜倒是自己腦補了很多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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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妳不是救了一隻小狐狸嗎？」小毛手上微微的發暖，熨在莫迪蘭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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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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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們不是看到牠叼了一隻小兔子，妳會因此而改變當時救牠的決定嗎？牠還可能會繼續傷害其他動物，小松鼠、小青蛙、甚至是小鹿，也許有一天牠還會來攻擊妳⋯⋯」莫迪蘭的臉上漸漸有了血色，發紫的嘴唇，也淡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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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還會救牠嗎？」小毛微微的朝露娜偏了一下頭「無論會不會，我們終究要做出讓我們自己心安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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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不了一會兒，莫迪蘭驚醒了，他一股腦的坐起來，還大喊了一聲「希格斯」，嚇了小毛兩人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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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迪蘭被薩迦揍的地方還在發疼，但身體確實暖和了一些，頭還有些暈乎乎的，眼前的一切也模模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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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撐著身子站起來，小毛趕忙扶著他，勸他再休息一會兒，可莫迪蘭此時彷彿什麼都聽不見，他搖搖擺擺的朝著洞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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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自己的水手刀，靜靜的躺在地上，「必須帶著」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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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孩子跟著莫迪蘭，幫他撐傘，斜射的大雨不會看你可憐就停下，莫迪蘭心知，凱迪拉克也不會同情任何人，他必須想想辦法，讓他放棄那群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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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一路上都試著替他保持體溫，他們走上了彎曲的小路，繞過了燈塔，朝著碼頭的倉儲走去，碼頭上還有工人，有的冒著風雨在搬運貨物，有的在為船隻的穩定做確認，腰上還掛著一堆維修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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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能是今天最後一批進港的貨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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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停在了連排建築的其中一棟前面，浪已經大的噴濺在道路上了，莫迪蘭像平常那樣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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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不要進來！」小毛兩人看著莫迪蘭進去，不知所措的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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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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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知道頭兒他們的下落，也只能等了。」小毛摟了摟露娜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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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後，幾個幹部正在打牌，他們看到是莫迪蘭，條件反射式的站了起來，斐泱幫內部有大約三分之一的人都在他手下做過事，其中有不少人都受過他的提攜，雖然中午時薩迦自己一個人進來臉色不是很好，進到老大的辦公室到下午都還沒出來，所以大多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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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迪蘭，你跟薩迦怎麼了啊？還有你臉上的傷⋯⋯」其中一個幹部問，他比較缺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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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上級的莫迪蘭，平常總是一副懶散隨興的態度，對老大說話也常常沒大沒小，雖然看著好像什麼都不在意，但總能用簡單的方式突破一些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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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從來沒有看過他這副德性，渾身濕答答又鼻青臉腫的狼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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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神彷彿有了一種未曾在他身上見到過的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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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在樓上嗎？」莫迪蘭沒有正面回答他。

「在，跟薩迦一起！」

「謝啦！改天再一起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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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走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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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門上的玻璃，被裡面拉下的遮廉擋住，他看不到裡面的情況，這一刻他似乎比剛剛更冷靜了一些，莫迪蘭一把抹掉了自己滿頭滿臉的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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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憶著這五、六年在斐泱幫的日子，對一個嚮往簡單生活的人來說，在幫派裡有一份工作似乎不是一件壞事，雖然最開始，他其實以為這是一幫人力車的工會組織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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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迪蘭獨自一人的生活雖然簡單，但總是有點困頓，而成為這群販售勞力（跟暴力）的一份子，也沒他想的複雜，也許是他有能力將事物的本質揭露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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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事物只要不被情緒左右，不被他人左右，摒棄一些多餘的感受，理性的照自己的規則他就能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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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後莫迪蘭發現這是他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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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在暴揍其他來搶地盤的車伕一頓後，毫無心理壓力的大口吃飯，不想也不必擔心對方會尋仇，他可以在拿走欠債不還的人全部身家，也不會覺得對方可憐，或以後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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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為感受對方，或費心思去猜測這種事情，是浪費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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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本來就是個過一天算一天，把浪跡天涯當作浪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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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凱迪拉克底下做事，算是一種漂泊疲倦了的短暫休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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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年，也夠久了吧！」他想著，然後，扭開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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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香草跟焦油混合的燃燒味竄了出來，接著是一種長年禁錮著烏煙瘴氣的陳舊氣息，兩者在空氣中交替融合，沾染著四周以及踏入這個空間的一切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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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站在緊閉的窗邊，抽著雪茄，薩迦則坐在沙發上（莫迪蘭常坐的那個位置）他們同時轉頭看著進來的莫迪蘭，凱迪拉克的反應一如往常，該怎麼形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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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沈著與無從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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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迦的心情倒是複雜多了，如果總結的話，大概就是覺得莫迪蘭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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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秋後算帳喔！我手下留情了。」薩迦搶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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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迪蘭長吁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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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裡應該也不認為我有那個資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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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往輕的說，他只是違背了自己的規則，但往重的說，那是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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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打到死，真的算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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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吧！賀猛你先下去。」凱迪拉克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他那張舒服的沙發椅上。

「是！」薩迦站了起來，看了莫迪蘭一眼，彷彿在說「你好好解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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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坐？真不像平常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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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迪拉克看著他，語氣毫無波瀾，莫迪蘭則沉吟了一會兒，似乎在下最後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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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迦走了出去，將門輕輕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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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我們都是講規矩的人，」他拿起凱迪拉克桌上的雪茄剪，套進了自己的右手大姆指「這兩年感謝你的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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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迪拉克默默的看著他，斐泱幫的規矩「留下姆指，一筆勾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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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迪蘭眼睛不眨一下，握著雪茄剪，他憋著一口氣咬緊牙關，然後用力攥緊拳頭，他只發出了「哼」的一聲悶響，左手丟開那把剪子猛力的捶了好幾下桌角，斗大的汗滴從他的額頭滴落而下，落到了那隻大姆指的旁邊，莫迪蘭疼得全身都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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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看的瞇起了眼睛，打開一旁的抽屜拿出一卷止血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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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以談了！」莫迪蘭喘著粗氣，用止血布將手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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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說吧！」他吸了一口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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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莫迪蘭，凱迪拉克是挺捨不得的，但沒辦法！規則是他的立幫之本，這也算是莫迪蘭能在這裡如魚得水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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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孩子⋯⋯用什麼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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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嗎？」凱迪拉克點掉了煙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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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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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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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一個禮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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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的跟那句話無關嗎？世界那麼大那句⋯⋯」老闆對那句話還是很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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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關！我可以看看那些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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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你去找薩迦吧！然後讓他回來找我。」老闆低著頭看資料，再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了，直到他被樓下一聲不可置信的大喊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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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莫迪蘭你是被雷劈了嗎？」

薩迦看到手包著血布的莫迪蘭走下樓時，簡直不敢相信（雖然他才是真的差點被雷劈的傢伙）畢竟再怎麼樣，以莫迪蘭過去的功績，這次的事也不至於趕出幫裡，但莫迪蘭什麼也沒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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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我去那群孩子那裡！老闆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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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媽的！我真的很想揍你。」自己在意的人發生這種事，卻有如被隔開，什麼也無法得知時確實挺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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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迦一下揍牆壁，一下踹椅子的，發洩著他都不知道能不能算是怒火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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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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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迦氣憤的一把推開門，嚇了小毛跟露娜一跳，接著看到莫迪蘭，捂著已經染滿鮮紅的右手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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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我可以幫你止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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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看著莫迪蘭有些灰藍的眼睛，這個陌生的大人此刻看著她的神情，彷彿多了些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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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會把孩子們救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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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莫迪蘭淡然的說出了整個過程，小毛聽完忍不住緊緊的抓著他受傷的手，她恨不得自己受這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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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如果不是漢彌頓的計畫，也不會有這種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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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無法，她只能邊哭邊將自己的力量包覆著這個人的手，莫迪蘭只覺得神奇，因為確實不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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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你們做的很對，在這個運轉的世界裡，每個人都是被動的。」莫迪蘭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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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個很溫柔的人！」小毛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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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墊著腳尖走的有些辛苦，哭的比小毛大聲。但還是努力幫著兩人撐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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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他們就到了關押孩子們的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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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空間不大，一眼就看到了孩子們，但所有人都沒什麼精神，凹陷的眼眶邊有一圈黑眼圈，臉色發白嘴唇發紫，躺在一邊的班不知道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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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彌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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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第一個衝進去，她喊著漢彌頓的名字，還有艾洛跟歐斯，還有其他孩子，但所有人都彷彿聽不到她說話，精神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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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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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啐！都打藥了，正規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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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莫迪蘭一下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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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態船票！懂嗎？湛香菱啦！」薩迦沒好氣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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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溫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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