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受到了嗎?那邪惡的狂熱之氣。這世界已經岌岌可危,需要一個人,將其在尚未出現徵兆時毀滅。』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9vw3dRSry
『從今以後,你所背負的重責大任,將帶來無數的痛苦,但你不能放棄,獻出你的身體,你的精神,你的全部吧!帶領這世界,走出萬惡的深淵。』
『我賦予你,我的勇士,一個名字,通用於那世界,那就是——天聖!』
『叮~鈴鈴鈴~叮~鈴鈴鈴~』
木頭製成的地板,潔白的石牆,現在陰暗充斥著各個角落,唯有幾點光線,勉強映照在地板上。
此刻是上午7:00,正常應該是白天,也就是說房間應該要先被熱情洋溢的陽光佔據。
再將那些賴床的人熱醒 。
行程上是這樣寫的啊~
可是房間內卻沒有一絲暖和的氣息。
若是沒有時鐘,大概任何人都會理所當然的以為是黑夜吧。
『叮~鈴鈴鈴~釘~鈴鈴鈴~』
「啊…什麼聲音啊,不是還沒天亮嗎...」
整潔的房間內,擺放著一張同為木製的床鋪,上方鋪著包著羽絨的被單,柔軟的觸感環繞身體,加上清爽的室溫,光想就令人情不自禁的組合,此時卻被一名少年霸佔著。
『叮~鈴鈴鈴~釘~鈴鈴鈴~』
噪音持續的環繞在天聖的耳朵旁。
天聖緩緩的伸懶腰,嘴裡發出不滿意的呻吟。
睡眼惺忪的撇了一眼鬧鐘。
「吵死了!」
天聖不耐煩的揮手攻擊發出噪音的元兇,不料這動作不但沒有切斷鈴聲,反倒因為重心的轉移,使得原本就靠近床的邊緣的他,無法控制的下滑。
經歷千辛萬苦的抵抗之後,仍舊克制不了地心引力的吸引,最後——
碰!伴隨著巨大的聲響,天聖成功的和地板產生親密接觸。
「可惡......下次絕對要換個有圍欄的床。」
天聖痛苦的坐在地上,右手不停撫摸鼻尖,由於正面與地板衝撞,變得紅腫不堪。
輕輕的咒罵幾句,天聖緩慢的從地上爬起。可惜事情總是如此的不如意,正當他即將起身時。
頭頂又遭到了不知名物體的襲擊。
劇烈的疼痛促使少年又回到木質地板的懷抱。
「痛痛...痛啊!」
受到打擊的少年臉部扭曲的摸著頭頂的凸狀物呻吟。
要說有多痛的話,擠在一起的五官應該能完美的訴說此刻的感受吧。
『釘~鈴鈴鈴~釘~鈴鈴鈴~』
然而兇手這時卻仍舊逍遙在外,快樂的哼著歌。
天聖勉強的睜開眼皮,橘色的眼眸瞪著眼前發出雀躍聲響的渾蛋。
他對著地上抖動的時鐘抬起握緊的右手,嘴角抽筋般的抽動。
「很厲害嘛 ...居然能傷到我。看來不教訓你不行啊。」
天聖眼神發亮,銳利的眼神射向鬧鐘,發出陰險的笑聲。
「.....就是現在!」
雙腿驟然出力,奮力一躍,天聖很清楚,眼前的目標只有一個。
此時,一切的疼痛彷彿都不復存在,傾盡全力,沒錯,爆發所有的怒氣,揮出足以崩毀天地,剷平山河,那匹敵萬物神靈的一拳!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接招吧!」
手肘往前一帶,拳頭破空而出,目標就近在眼前。
天聖沒有遲疑,保持著絕佳的速度,準備擊毀身前的邪惡鬧鍾。
短兵交接之際,時間彷彿停止一般,鈴聲停止了,天聖的拳頭壓在鬧鐘上方,動也不動。
滴答,滴答,分針偷偷的移了一格,現在是,7:10。
『...............叮...叮,叮~鈴鈴鈴~』
然後,鬧鐘再次的發出快樂的呼喊,表示自己毫髮無傷。
同時,天聖的神情也有了改變。
他咬著下嘴唇,眼角泛著淚光。
鬧鐘的顫抖使他的手也跟著輕輕的抖動,由手至肘,由肘至肩,由肩至胸,由胸入心...
打破少年脆弱的心靈。
「我居然,打輸一個,鬧鐘.......可惡,好痛啊啊啊啊啊!」
一臉哭喪的少年撫摸紅通通的雙手。
受到強烈羞辱自尊心的腦袋低垂,凝視就像有金剛不壞之身的鬧鐘。
鬧鐘此刻,尚未發現天聖嘴角隱藏的那一抹微笑。
彷彿正在策劃著什麼...
「......去死吧!」
天聖迅雷不及掩耳的伸出魔爪。
得宜的時機,讓鬧鐘毫無招架之力,受困在掛著陰險笑容的天聖的手中。
『這是我,最後的一次機會,打敗這混帳!』
天聖把手臂向後拉到極限,百分之百準確,毫無偏移,這是——標準的投球姿勢!
『還好平常有打棒球~派上用場了!』
再次露出壞笑,如同變態一般的「嘿嘿嘿」大聲的傳播出去。
應該說超大聲...
「唉…樓下的又發病了。」
「都提醒他幾次要記得裝隔音板,還是沒裝,真受不了。」
這這對可憐的夫妻熟練的取出耳塞,連外行人都看的出來這受過專業訓練。
簡潔有力的動作,精準快速的塞進耳朵。
這不但證實了天聖嗓子的宏亮,還有那發生的次數.......
鄰居抱怨的期間,天聖的手不知何時被一層淡淡的白光包覆。
「出~~~~~去吧!」
右臂劃出完美的弧度,白光頓時膨脹,籠罩整個房間。
鬧鐘破空而出,在刺眼的亮光之下,一切都事情都無法確認能依靠的只有左右雙耳。
天聖站在原地靜靜的等待著。
「啊!忘了開窗戶!」
框噹!
「................」
隨著鬧鈴漸遠,白光逐漸消散。
天聖無奈的看著碎裂一地的玻璃,先前巨大的聲響正是由此發出。
在他狂暴的投擲後,存有大量動能的鬧鐘筆直的在空中前行。
——朝窗外的方向飛去。
天聖微微嘆了口氣。
「算了,都打破了。話說現在幾點了,應該不會遲到了吧。」
天聖很自然地走向雕有花紋的木製床頭櫃。不存絲毫疑慮。
「啊咧?我的鬧鐘咧?」
也很自然地,天聖見到了空無一物的平臺。
困惑的他把食指抵著下巴,嘴巴念念有詞,試圖從回憶中尋找鬧鐘的存在。
「我記得我先是起床,然後跌在地上,然後鬧鐘打我我回擊,接著......咦————?」
天聖張開嘴愣在原地,經過一番回想,他似乎找到了一絲線索。
關於鬧鐘的下落。
「被我丟出去了阿啊啊啊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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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特蘭斯學院-紅級教室內
平凡的教室內,課桌椅一如往常整齊的排列,金粉般的陽光灑在滑的地面。
其中,同學們各自做著自己想做的事,聊天,嬉鬧,睡覺...
這並不異常,異常的是現在的時間應該是上課期間。
教室卻吵鬧不休,滿歡樂氣息。
尤其在靠近窗戶的那個角落,氣氛的熱絡顯得特別突出。
「事情就是這樣......」
「哈哈,原來如此啊,難怪天聖你會遲到~哈哈哈」
頂著一頭金髮,帶著眼鏡帶點書生氣息的泉,右手不停的敲著桌子,和相貌不合的爆發型笑聲在狹小的教室內炸裂開來。
坐在少年身旁的天聖翻了翻白眼,露出不以為意的表情,拿起吐司輕輕啃了一口。
「話說,今天比賽你有把握嗎,對手可是綠級班的喔。」
旁聽的少女趴在桌子上不停旋轉自己頭髮。
稚嫩的臉龐,輕快而可愛的舉止,再加上顯眼的藍髮。
這正是過去剛入學時曾經紅極一時,在校園內被稱為「水之女神」的少女,雨鈴。
她的一舉一動都散發著稚氣的氛圍,完美詮釋「15歲」的年齡。
連天聖也不禁看的入迷。
為了避免鼻血湧出,天聖將視線轉移到窗外的景色。
「我有勝算......」
「真假?那就沒問題了啊。哈哈哈!」
「你是笨蛋嗎?」
「我不是啊~」
「唉…...」
泉一臉安心的哼著歌,雨鈴則是一臉「沒救了」的望向他。
對於天聖的聲稱雨鈴並不是不信任,而是這異常的自信讓她總感到不放心。
對手是相差3級的流魂者,在能力值和流的運用都有巨大的差距。
以客觀的角度來說,勝率是非常低的。
只要稍微走錯一步,或是弄錯任何一項訊息,就可能必須迎接敗北的降臨。
「天聖,說來聽聽吧,你的勝算。」
「不要。」
天聖果斷的回答讓雨鈴暗自咂舌,這大概是她有生以來首次被拒絕吧!
不過儘管如此,她還是決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因為這不知關乎天聖一人,還包刮整個班機的榮譽。
紅級打敗綠級,這可是天大的新聞。
「為什麼?」
「這是秘密。」
「講一下又不會死。」
「不要。」
「......」
結果,雨鈴遲遲無法打破這砂鍋。
『怎麼辦呢......?』
雨鈴一臉無奈地把手指抵在下巴發出低吟。
忽然間,雨鈴眼睛一亮。
『這樣看你怎麼辦......』
雨鈴輕哼幾聲。
身為一個男人,無論在各方面多麼優秀,總是會有一個不可避免的缺陷。
所謂男人本能,無法抗拒之力。
而那也正是雨鈴的強項,美色。
天生就富有沉魚落雁的姿色的雨鈴,光是微笑就足以迷倒無數眾人。
何況她還有她引以為傲的雙峰。
雨鈴雙手環繞住天聖的手臂,緊緊靠著。
肌膚大膽的伏貼在手臂之上,除了有滑嫩的觸感,連體溫都感受的一清二楚,胸部也毫無保留的擠壓天聖的肌肉。
『這犯規啊,根本就......。』
天聖大口的吸氣,試圖平息內心的悸動,然而臉上的紅暈早就透漏一切。
『不行,不能看,再看她的乳溝我真的會吐血身亡。』
天聖的內心糾結成一塊,雨鈴突如其來的行動讓他頓時措手不及。
她可是女神啊!
「天聖哥哥~我好想知道喔~」
「是秘密就是秘密。」
「天哥哥~」
「不行。」
「聖哥哥~」
「換字也一樣。」
「哥哥~」
「根本沒變好嗎!而且稱號怎麼越來越短!」
雨鈴超級煩人的死纏爛打攻勢讓天聖無奈的攤手表示投降。
天聖收起玩樂的表情,看了眼笑到睡著的泉和依附在一旁的雨鈴。
「好吧…告訴你們啦。」
「我也要聽!」
「你哪時候醒來的!?」
雨鈴咧嘴微笑,雀躍的回到座位上。
天聖輕嘆一口氣,右手平行的舉到胸口前方。
「那,注意看——」
『揪咪~這裡是大會廣播。請所有人到體育場集合呦。沒聽到就算了,拜拜~』
雨鈴不滿的嘟嘴,低著頭背對天聖。
現在,絕對不能讓天聖見到她擔心的臉。
『我要......相信他。』
「天聖.....」
「啊......要開始了。」
「我...我,我相信你,天聖。去創造,屬於你自己的奇蹟吧!」
重新面對天聖,雨鈴的眼眸閃鑠堅定的光芒,這是朋友的信任。
是支撐天聖的動力。
天聖站在原地和雨鈴對望,一種奇妙的感覺湧上胸口。
如同冰雪中的火苗,照亮他的心頭。
『這就是,朋友......嗎?』
天聖「噗次」一聲的笑了出來。
「什麼啊,講的好像是什麼大事一樣。」
「蛤,這當然是大事啊,你是笨蛋嗎?」
「當然不是啊~反正,我會加油的。」
天聖昂首闊步的走出教室,腳步沒有任何遲疑,這是基於朋友的信賴。
反倒是雨鈴的愣在一旁。
「這些人,真的是...笨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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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大家好,我是主播嚕咪。大家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沒錯,今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流魂競賽,各級的流魂者將會隨機分配對戰,最後的獲勝者可以得到公費外出修行的機會喔!』
「哦哦~真的假的?」
「那我要加油了!」
觀眾席到聲響此起彼落,圓形的開放式體育場突然變得吵鬧不休。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吧,身為一個流魂者,將來所要應付的是世界各地的罪犯。
地形,能力,天氣等等的因素都有可能成為勝負的關鍵。
對方既然是逍遙海外的惡棍,自然已經習慣應付突變的狀況,或者是掌握了身旁的一切。
若是對突發狀況沒有抵抗力,最後的下場就是淪為敵人刀下的祭品。
這些都是在學院內無法獲得的知識,因此比賽的獎品不但成功帶動現場的氣氛,也讓每位選手感到熱血沸騰。
誰會放棄千載難逢的機會?
『接著,就讓我們歡迎選手出場,率先伴隨著旋風登場的是我們紅級的天聖同學,據說目前還沒人知道他的能力,究竟這份優勢是否能為他帶來勝利呢!』
藍光照亮連結平臺的左側,一股白色旋風一掃而過。
在旋風的屏障內,一個身影突破風牆顯現在眾人面前。
頂著一頭純白的頭髮,一身的鮮紅制服正是紅級的特徵。
天聖一步步踏向眼前的平臺——即將面對相差三級流魂者的地方。
『好刺眼的燈光......』
一滴汗從天聖的額頭冒出,兩滴,三滴,當他來到平臺上方時,臉上已經佈滿緊張的汗水。
檯面的另一方,耀眼的紅光一閃而過,異於天聖的出場特效。
僅僅在光線閃過的那一剎那,原本空曠的地區上方多出了一位少年。
『沒錯,以快速方式出場,身穿綠色長袍的少年,就是綠級的流魂者——鬼叉!擁有特殊能力的他,在過去的戰鬥總是帶來出奇不意的攻擊,究竟這次是否也能順利獲勝呢!』
天聖看著迎面而來的鬼叉,握緊拳頭,瞳孔不穩定的飄動。
在圍觀的觀眾席內,雨鈴並沒有放過這小小的細節。
她憂心的看著胸口快速起伏的天聖,心裡有了無盡的擔憂。
「天聖......別太逞強啊…」
『那麼,流魂者系列賽,就此展開!主播先去休息啦~』
——Let's battle!
機械的聲音響起,戰鬥序幕就此展開!
鬼叉聽著觀眾席傳來的喊叫聲,身體陶醉的顫抖。
加油的內容,大多數都是對他的支持。
反之,天聖那一方,只獲得寥寥無幾的打氣。
內容還是「別輸太慘啊!」等等的。
一旁帶來龐大的壓力,讓天聖眼神迷離,內心持續波動。
「你還是認輸好了,過去從來沒有紅級贏綠級過呢~」
天聖瞪著面帶諷刺的鬼叉。
雖然位居紅級,但同樣身為流魂者,畏懼對手的實力而逃避不戰是最大的禁忌。
鬼叉當然也心知肚明。
這無疑是對天聖的侮辱,也是對紅級的輕視。
「難到你是怕了嗎?」
「哈哈!怕一個綠級是嗎,好心的忠告被說成如此也是挺悲哀的。」
「沒有努力過,結果永遠都是未知數。」
「紅級跟我談什麼努力,上天賦予的才能,才不是你這種人能打破的!」
鬼叉抬頭俯視天聖,嘴角嘲諷的提起。
「讓你見識一下,天份的差異,乖乖的看著吧。」
他向前踏了一步,接著......
「消失了!」
天聖驚訝的看著前方鬼叉先前站的位置。
在鬼叉向前走一步後,身體就此消失。
到底是到哪去了。
『隱形,還是順移?』
天聖警戒的環顧四周。
「真的是區區紅級......」
「什麼!」
突然,他背部受到沉重的攻擊。
那力道彷彿被成頓的卡車撞到。
伴隨一聲痛苦的悶哼,天聖向前憑空飛起,重摔在戰鬥的平臺。
巨大的衝擊迫使檯面凹陷,破碎的石塊散落一地。
『可誤,他什麼時候......』
流魂者,指能夠自由操控流的人,也因此無論使出任何招式,都跟流的使用有關。
流是所有人體內都有的一種能量,在戰鬥的過程主要分為攻擊,移動和防禦三類。
有了流的加成,一般的拳頭也能達到毀滅性的傷害。
相對的,防禦和敏捷也大幅提升。
天聖看向一臉輕鬆的鬼叉。
只見鬼叉的腳邊殘留著淡淡的紫色氣體。
『果然......』
天聖拍掉身上的碎石,閉上雙眼。
對方大概是聚集巨大的流在腳上,才能產生如此超乎常理的速度。
『聚集到腳就好了吧。』
天聖輕吐一口氣,專心的感受蘊藏在體內的能量。
熾熱的能源一絲絲的被抽取,源源不絕的湧出。
「哈哈,放棄了是嗎?那麼,就乖乖的倒下吧!」
鬼叉右腳一踮,綠色的身影再次消失在天聖的面前。
『這次在右邊啊。』
「得手啦!」
不出所料,鬼叉頓時出現在天聖的右方。
籠罩紫光的拳頭眼看即將砸向右頰。
「看來要結束了。」
「果然紅級打綠級是贏不了的啊!無聊。」
「唔......」
雨鈴看著迎接敗北的天聖,難過的地下頭。
但似乎事情沒有進行的的如此順利。
連同先前準備離開的觀眾,鬼叉發出了驚呼。
紅影掠過,綠衣沐浴在白光之中。
頃刻間,只剩一名選手屹立在場上。
一頭白髮,位於流魂者最低階級。
他是,天聖,現在的他依舊閉著眼睛。
「怎麼可能...剛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麼。」
「我有錯過任何細節嗎?」
吵雜的討論聲越來越大,在鬼叉倒下的前一刻,明明還處於攻擊的一方。
但天聖身形一晃,雙方的立場瞬間調換,倒下的便成了鬼叉。
就像天使一般站立在白光之中的天聖,低頭凝視躺在石堆中的鬼叉。
天聖的眼神沒有一絲同情,現在在他眼前的,對他來說是真正的敵人,是流魂者。
天聖握緊拳頭,刺眼的白光充斥整個體育場。
跟原本的相比,此時的白毫無參雜任何物質。
是完完全全的純白,如皓月一般。
「這道光......難道是!」
「賀力老師?」
被稱為賀力老師的男子,顫抖的瞪大眼睛。
手指搖晃的指著白光的來源,天聖。
「這是,天使之光,能量吞噬區域啊!」
「能量吞噬區域,那是什麼?」
「我也不太了解,但在古代的文獻裡,曾經記載:『當罪惡降臨之日,天使之光必現』。」
「也就是說—」
「今天正是罪惡降臨之日。凱,該走了,有事情要發生了。」
賀力老師急忙的穿上外套,帶著凱匆匆忙忙的離開。
就如賀力口中的文獻所述,今日,將會面臨惡之侵襲。
然而其他人卻仍然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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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祕盆地-隱藏的叢林。
戰火依舊在燃燒 。
腳下千瘡百孔的土地正是惡魔存在的證據。
毀壞一切,帶來災厄的地獄居民,拉多拉斯。
「這就是惡魔的實力嗎?可惡...根本贏不了!」
一名男子單膝跪地,右手艱辛的撐在地上,防止自己倒下。
仔細一看,嘴角的一旁還殘留著大量的血漬。
不只如此,就連厚重的軍服現在也變得殘破不堪。
少了衣服的遮蔽,意味著之後任何攻擊都能直接與肌膚接觸。
不管是燙傷,灼傷還是擦傷,只要多一點傷口男子的活動力就會降低。
但相對來說,減輕身上的重量對敏捷也有幫助。
也因此,男子的身材一覽無遺,不管任何角度,都可以仔細觀看喔!
壯碩的輪廓,從龐大的胸肌到結實的腹肌。
全身上下沒有一點贅肉,每個部位都有細心去鍛鍊,這是長久累積而成的結果。
這大概就是所謂完美身材吧。
若是身旁有女生毫無疑惑的會造成騷動。
甚至已經可以媲美健美選手了。
而擁有這副身體的,是聞名全球的毒蠍的隊長——陸齊。
不管任何任務都能順利達成,沒有道德,沒有感情,這是陸齊所屬的傭兵團一貫的定律。
少了心靈的顧慮,親情的羈絆,毒蠍完成任務的效率成功的打響名號。
越過無數的屍體,當遇到障礙時,一把槍,便能跨越。
若是不行,那麼再加一顆手榴彈。
心理的煎熬,從來都不是「到底該不該殺」或是「對方太強要怎麼殺」。
而是「這遊戲也結束的太快了吧,我都還沒玩夠呢…...」
不知不覺,雙手最常接觸的,成了血液。
名聲響徹四海,其殘酷的手段也令人感到畏懼。
可陸齊現在面臨的對手,僅僅一擊,就殺害了他所有的同胞。
歷經長久的激戰,陸齊甚至連對方的樣貌都沒看到,就已經遍體鱗傷。
「這就是,實力的差距嗎。」
就算當時能早點發現上方的法術圖紋,也只會增加死亡前的痛苦而已。
戰爭開打時,煉獄就已經降臨。
完全沒有勝算,這是不可抹滅的事實。
儘管如此,退卻也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身邊沒人也一樣,這是內心的堅持。
「呼......」
陸齊深深的吸進一口汙穢的空氣,心臟強烈收縮著,撞擊他的意志。
噗咚,噗咚,噗咚。
不能害怕......不能害怕 ......
同伴身首異處的模樣閃過他的腦海。
「可惡,我絕對不會,輸你的阿,混帳!」
陸齊踏碎乾裂的地板,右臂一掃,以他為中心捲起一陣旋風。
『來吧...…』
陸齊壓低身體,一股能量油然而生,聚集在手掌。
耀眼的金光閃耀,逐漸凝聚成長形的物體。
右手奮力一握,光芒如同有了實體一般被陸齊提起。
那炫目之光,正是陸齊的流,能自由使用流的人,就是所謂的流魂者。
「我就用此,來向你應戰,拉多拉斯!」
右手向前突次,手上的物體突破光芒皆露了它的樣貌。
凡事任何物體,必有克制其之物,這是萬物不變的定律,無論他的存在多麼強大,只要找出其阿基里斯之腱,再微小的可能都可以實現。
膽怯自身的弱小,忽視努力的重要性,只因自卑感的作祟。
身為流魂者,當反向逃跑的那一刻起,就已經不存在勝利的資格。
因此,尋找弱點,就是獲勝的關鍵!
既然對方是罪惡的起源,那就將時光回朔,打破他最初邪惡的存在。
「出來吧,時光破碎者--獵魂!」
金色的炫光驟然黯淡,轉變成無盡的黑,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從刀身蔓延開來。
這把刀本身也是為惡而生,只要一刀,最初的靈魂就會一點一滴的遭到侵蝕。
遭到侵蝕的靈魂將會儲存於獵魂的刀身,每多吸收一些,累積的罪惡就越多,獵魂的型態也將會更加暴戾。
這就是這把刀的性能。
不管敵人為何種生物,只要從最根本的地方剝奪,永遠都有殲滅的可能性。
陸齊身體微微的向前傾,最後一張王牌,僅存的機會。
就用上全力來搶奪吧!
「秘笈1——」
黑色的氣流併發出更加深邃的顏料,覆蓋住天空,遮蔽大地,連地獄之火都被吞噬。
如同人心中最深沉的恐懼。
「——絕望的世界!」
在這全黑的空間內,除了施術者本人,其餘人能見度為零,在他們眼中只有完全的黑。
當然敵人的去向,動作甚至自己位於何處都毫無頭緒。
相反地,施術者只要藉由流的改變,就能將清楚的了解範圍內的情況。
但這對施術者的風險也很大,大量的釋放出流,在各方面的能力都會降低。
況且一旦敵人不再以眼尋找,改以感覺,聲音來應戰,手無縛雞之力就會是自己。
『速戰速決,就用這把刀砍下他的腦袋!』
陸齊下定決心的點頭,隱藏自身的氣息緩慢的移動。
籠罩大地的黑暗是陸齊的流,因此在範圍內物體的一舉一動他都瞭若指掌。
然而,敵人的情況卻讓陸齊不由得皺起眉頭。
『敵人還是不動?是還沒適應嗎......不管,絕對不能放棄這次的機會。』
陸齊加快行走的速度,敵人就近在眼前。
這時,一隻手放在了他的肩上。
「是誰!」
陸齊本能性的轉身向後一躍拉開距離。
但是,一股沉沉的睡意襲向陸齊。
「好累,你對我......做了什麼?」
陸齊掙扎地張開眼皮,望向眼前突然出現的人。
「不行了......算了就......這樣睡著好了......休息一......下。」
於是,陸齊倒在暗黑的大地。
在陸齊眼睛閉上的那一瞬間,模糊的視線所看到的,是無數純白地翅膀。
陸齊陷入難得的夢鄉,呼嚕呼嚕的發出規律的打呼聲。
穿著和背景融為一體的西裝的帥氣男子走到陸齊身旁。
「辛苦你了......接下來教給我們就行了。馬上把他送去治療艙,剩下的人警戒四周等候我的指示。」
「「是!」」
「好戲上場囉~可不要讓我失望啊,拉多拉斯!」
男子咧嘴而笑,輕拍翅膀飛向空中。
——經過漫長的時間。
昏睡已久的陸齊終於睜開眼睛,腦袋還殘留些許的後遺症讓他疲憊的揉眼睛。
——又過了幾分鐘。
陸齊混亂的思緒慢慢的清晰,他立刻發現自己身處的環境改變了。
「欸?這裡是?我怎麼會在這裡?」
一連串的問題不停的冒出,才剛休息結束的身體又開始感到煩躁。
到底發生什麼事,陸齊搜尋過往的記憶,一幕幕的慘狀映入眼簾。
同伴的屍體,一面倒的情勢,一切發生的事情都滾滾而出。
他正在和惡魔對抗。
那些都是睡著前的記憶,而理所當然的之後的情勢就不得而知了。
『那隻手,到底是誰的?』
陸齊看向自己的肩膀。
記憶是停留在手放上陸齊肩膀的那一刻,原本做好完全準備的他已經接近拉多拉斯,那渾蛋惡魔。
但手接觸的那一瞬間,睡意就像被喚起一樣,陸齊無法抵抗它的侵襲。
最後就來到了這裡。
陸齊冷靜的整理一切可得的情報,或許能得到一點有關那位男子的蛛絲馬跡。
陸齊環顧身旁所在的房間,是個很普通的臥室。
普通到令人感覺其中蘊含蹊蹺。
房間內有一台電視,一張桌椅,花瓶,海報,所有平常家庭所擁有的家具的應有盡有。
但就是有一些說不出的怪異。
完全沒有頭緒的陸齊拉起棉被蓋住身體。
「誒?怎麼有標籤,是新的嗎?嗯......應該是忘記撕了吧。」
陸齊躺上柔軟的枕頭,一片突出的物體刺痛他的頭皮。
「怎麼又是標籤,全部都新的是吧!」
全部都新的。
沒錯,這四周的一切感覺都太不真實,陸齊急忙坐起。
「果然,這些東西根本沒被用過。」
陸齊輕撫木質床頭櫃,放眼望去甚至有的連塑膠薄膜都還沒拆。
「是沒人用過嗎?但是是怎麼搬進來的?」
陸齊疑惑的將手指抵在下巴。
是怎麼搬進來的?看似愚蠢的問題如今卻值得思考。
因為,這房間連門都沒有。
「算了,在這窮緊張也不是辦法,先好好休息吧。」
陸齊艱辛的走下床,一陣酸麻流遍全身。
不只如此,就連舉手都困難的無力感不留情地癱瘓陸齊的身體機能。
「可惡,我只是想要看電視啊啊!」
陸齊連滾帶爬的接近電視。
『還差一點』,『最後四公尺』,『加油!剩三步,兩步,一步』,『耶!終於到了』。
不停鼓勵自己的陸齊完成了這項不可能的任務。
有努力,才有收穫,為了打發無聊的休息時間,忍耐痛苦達成目的是必要的。
「好久沒用這東西了,呃......開關在哪?,我看看喔......在上面嗎,不是誒。在旁邊嗎,也不是誒。那就在......下面啦!」
陸齊信誓旦旦的把手伸向電視還沒找過的地方。
「欸?怎麼沒有......是在其他地方嗎?但是都找過了啊…...」
這時,陸齊突然間靈光一閃
「難道,這不是電視!?」
在陸齊的話才剛說完,這個「不是電視」的螢幕閃過一絲雜訊。
陸齊當然也注意到了這點。
「我在想什麼,果然這是電視沒錯啊!」
彷彿要回應陸齊的話一般,雜訊再次出現在黑屏中。
然而這次並沒有消失,灰白閃爍的線條劃過深沉的黑,硬是將螢幕橫向切割。
細小的線條逐漸上下擴大,如同亮光吞噬夜晚的空地,不出多久,整片屏幕已被雜訊占為己有。
「什麼啊,沒信號啊…...」
徒勞的努力讓陸齊失望的垂下肩膀,但並沒有持續太久。
「怎,怎,怎麼回事!,畫面在......轉動?」
雜訊看起來就像受到向心力吸引一般,逆時鐘旋轉,聚集在畫面中央,化為一顆迷你的光球。
「這到底是怎樣啊?是哪台的節目嗎?」
陸齊不耐煩的拍打螢幕,就在他觸碰光球的一瞬間。
「!」
光球的光芒順延著手臂慢慢纏繞全身,在身體外圍形成一層薄膜。
陸齊急忙將手離開電視。
身為威震四海的傭兵團毒蠍的隊長,曾經承受無數的攻擊,也見識許多奇特的現象。
例如之前曾有一次毒蠍在追趕討伐對象時,對方朝陸齊丟出一顆水球。
陸齊下意識的認為那是類似硫酸的物質所以迅速躲避,結果水球在飛到他面前時就「波」一聲的爆開了。
水球內部的水濺散一地,是水,100%普通的水,陸齊在事情結束後檢驗過。
在當下他看到這等透明的物體也認為是一般的水,對方只是想嚇嚇他們好創造逃跑的空檔。
就算那不是一般的液體,那距離也沒有碰觸的危險。
『在一瞬間分析出這麼多資訊我真是太猛啦~』當時陸齊是這麼想的。
同時間,四散的水珠滲透進褐色的土壤,才幾秒鐘,綠色嫩苗破土而出,向上擴展它的身姿。
木頭斷絕路線,樹葉掩蓋視線,一道樹牆出現在敵人和毒蠍之間。
要問說最後有沒有成功,回答是yes!
毒蠍趕到時只在崖邊看到一個印有腳印的褐色黏狀物質,而往下方一看,有具面目全飛的屍首。
從衣服和鞋底推論,屍體的身分就是他們所追趕的人。
合理懷疑屍體生前是採到大便失足掉落懸崖生亡。
雖然很可憐,不過毒蠍也因此幸運的保住了名聲。
然而,如此奇特的經歷,還是沒有這次怪異。
——電視畫面的光居然「流」出來了?
『冷靜,冷靜,暫時還沒發生——』
聲音一頓,陸齊身影消失在房間內。
電視上出現了一串字,雜亂卻富有藝術性的彩色字體清楚地映在上方,內容是:
『第一階段
fini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