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眷者的自我修養 - 工匠之緣

黑暗的礦洞內，我和艾琳娜小心翼翼地前行。火把光芒僅能照亮我們前方幾米的路途，洞壁上的水滴聲和遠處不明的響動讓人神經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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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來過這裡，」艾琳娜低聲說，指向地上一些並非自然形成的痕跡，「而且不是很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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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眉看著那些腳印和拖曳痕跡：「暗星教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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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性很大，」她謹慎地觀察四周，「他們一直在尋找星辰聖物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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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礦洞深處前行，空氣中的壓迫感越發明顯。牆壁上開始出現閃爍的藍色晶體，微弱的光芒像星辰一般點綴在黑暗中。菲利克斯給我的測量器開始發出輕微的嗡鳴，指針微微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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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接近了，」我低聲說，「但這些晶體太小，不足以製作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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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約一小時後，礦洞突然開闊，我們面前出現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天花板高達十幾米，中央是一個寬闊的地下湖泊，湖水呈現出詭異的藍色，表面泛著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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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泊周圍的岩壁上嵌著大小不一的藍色晶體，在黑暗中閃爍著幽幽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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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之淚，」艾琳娜輕聲說，「傳說它們是星辰之力落入地下，經過千年凝結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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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地靠近最近的一塊晶體，它有成人拳頭大小，在我接近時似乎亮度增強了些。測量器的指針瘋狂擺動，發出急促的嗡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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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個，」我確認道，「足夠菲利克斯製作裝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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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準備取下晶體時，艾琳娜突然制止了我：「等等！」她的聲音緊繃，「我們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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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警覺起來，下意識地將手放在墜子上。墜子比平時更為溫熱，微微顫動著，似乎在回應周圍環境中的某種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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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吧，」艾琳娜冷靜地說，「我知道你們已經跟了我們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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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另一側的陰影中，三個身影緩緩走出。他們穿著深色長袍，每人都戴著刻有星形圖案的面具，胸前佩戴著類似星座形狀的徽章。領頭的是一名高大男子，他手中握著一把泛著微光的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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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眼教會的人，」他嘶啞著聲音說，「尤其是你，星辰之鑰的持有者。」他直接指向我，「我們等待此刻已經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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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娜立刻擋在我前面，短劍已經出鞘：「後退，暗星教團的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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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狗？」男子發出刺耳的笑聲，「我們是真正的星辰守護者，而你們教會只是篡奪了不屬於自己的力量和知識。」他指向我胸前的墜子，「尤其是那個聖物，它應該由真正理解其價值的人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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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追殺我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我問道，回想起薩利姆會議上的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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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一次試探，」男子說，「我們需要確認你是否就是預言中提到的人。顯然，你還不完全明白自己握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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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陷入僵持，雙方都沒有輕舉妄動。我注意到他們也在尋找晶體，顯然知道它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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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需要一些晶體，」我嘗試著說，「這裡有足夠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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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男子打斷我，「我們不僅要晶體，還要你的墜子。交出來，我們可以讓你活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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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可能，」我堅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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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只能以武力解決了，」男子一揮手，其餘兩人立刻向我們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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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娜的動作快如閃電，一個側身便迎上了第一個攻擊者，短劍與對方的武器相撞，發出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響。我則面對另一個攻擊者，不得不迅速閃避他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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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你的神力！」艾琳娜在戰鬥中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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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嘗試集中精神，喚醒體內的神力，但在這個陌生且緊張的環境中，我的控制顯得生澀而不穩定。墜子發出微弱的光芒，但遠不足以形成有效防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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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的男子見狀冷笑：「看來神眼教會的所謂'神眷之子'不過如此。」他開始念誦某種古老咒語，手中的短刀泛起更強烈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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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急關頭，艾琳娜擊退一名攻擊者，迅速向我靠攏：「我們必須離開這裡，他們的數量優勢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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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晶體—」我不甘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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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活下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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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洞穴深處傳來一陣奇怪的震動，地面開始輕微晃動。所有人都停下動作，警惕地環顧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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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們引起的嗎？」男子緊張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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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艾琳娜警覺地說，「是礦洞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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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在她話音剛落的瞬間，一塊巨大的岩石從天花板砸落，正好砸在我們與暗星教團成員之間。更多的碎石接連掉落，整個洞穴開始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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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艾琳娜拉著我向來時的通道跑去，但通道入口已經被落石堵住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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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我拉住艾琳娜，指向另一條看起來相對穩定的側道，「也許有別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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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奔向側道，身後傳來暗星教團成員的叫喊聲和更多坍塌的轟鳴。就在我們即將進入側道時，一塊巨石砸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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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鈞一髮之際，我的墜子突然爆發出強烈的藍光，形成一個半透明的屏障，堪堪擋住了落石的直接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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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著我的手！」我大喊，拉住艾琳娜快速穿過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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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在我們身後不斷崩塌，但每當危險逼近，墜子都會發出強光，為我們清理出一條狹窄的通路。不知跑了多久，我們終於來到一個相對穩定的小型洞穴，暫時遠離了崩塌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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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了什麼？」艾琳娜喘著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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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同樣氣喘吁吁，「墜子似乎有自己的意識，它在保護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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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稍作休息，發現這個小洞穴深處有一道微弱的光線，可能是通往外界的出口。但令人驚喜的是，洞穴壁上嵌著一塊碩大的星辰之淚晶體，比我們之前看到的任何一塊都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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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女神還是眷顧我們的，」艾琳娜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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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地接近晶體，這次墜子沒有異常反應。我用菲利克斯給的工具成功取下了晶體，將它小心地收入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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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需要找到出路，」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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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著微弱的光線，我們沿著狹窄的通道前行。通道逐漸向上傾斜，光線也越來越亮。最終，我們來到一個被厚重植被半掩蓋的出口前，外面是陌生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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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哪？」我疑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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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娜觀察了一會兒天空中的星辰位置：「我們被帶到礦區的西側了，距離神城還有半天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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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我們決定就地休整，等到天亮再回城。艾琳娜熟練地搭建了一個簡易營地，我則負責生火。在火堆旁，我們終於有機會討論剛才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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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星教團，」我思索著說，「他們似乎對墜子和星辰之淚的關聯知道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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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歷史比大多數人想象的要久遠，」艾琳娜解釋，「在神眼教會建立之前，星辰崇拜曾是這片大陸的主要信仰。後來被視為異端，大部分信徒被迫轉變或隱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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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們一直在暗中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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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但近年來活動愈發頻繁，」艾琳娜看向我的墜子，「尤其是在神力潮汐即將到來的徵兆出現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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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撫摸著手中的星辰之淚晶體：「這真的能幫助教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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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能做到，那就是菲利克斯，」艾琳娜難得地露出一絲信心，「那個年輕人的天賦超乎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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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我們啟程返回神城。一路上，我總感覺有視線在暗中窺視，但每次回頭都找不到任何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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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星教團沒那麼容易放棄，」艾琳娜似乎察覺到我的不安，「尤其是對他們視為至寶的星辰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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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時分，我們終於抵達神城，通過一條少有人知的小路避開了正門的守衛和人群。菲利克斯已經在約定地點等候，看到我們安全回來，他明顯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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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沒事就好，」他說，「當你們超過預定時間還沒回來，我開始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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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了一些意外訪客，」我將星辰之淚晶體遞給他，「但我們找到了你需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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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克斯小心地接過晶體，眼中閃爍著驚喜：「這比我預期的還要完美！純度如此之高，幾乎不需要提純處理。」他迅速將晶體包裹好，「回我的工坊，我立刻開始製作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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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菲利克斯的工坊，艾琳娜向賽門報告了我們的經歷，特別是關於暗星教團的部分。菲利克斯則立即投入到裝置的製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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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訝地發現，他的工作效率驚人，手法精準而靈活，就像與神力材料有著天生的親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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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工匠技藝，」我由衷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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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僅是技藝，更是感覺，」菲利克斯一邊調整精細零件一邊解釋，「每種材料都有自己的'聲音'，只要傾聽，它們會告訴你如何與它們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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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工作的過程中，我注意到了工坊角落裡的一些圖紙和模型。走近一看，那是一些建築設計，風格獨特，線條流暢而充滿力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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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建築師？」我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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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克斯抬頭笑了：「算是業餘愛好。我一直夢想能設計並建造真正融合神力的建築，不只是表面裝飾，而是從根本上與神力共鳴的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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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的熱情所感染，忍不住仔細研究那些設計。其中一幅尤其引人注目，似乎是某種神力分配中樞的設計，能夠高效地將神力分配到整個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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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很了不起，」我真誠地說，「如果能夠實現，將徹底改變城市的運作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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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但目前只是理論，」菲利克斯嘆了口氣，「教會的建築師們太過保守，不願嘗試這種革新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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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們交談時，裝置的第一個原型已經初具雛形。它是一個精緻的藍色金屬圓環，中央嵌著經過切割的星辰之淚晶體，周圍刻有複雜的符文和能量導引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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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階段完成，」菲利克斯宣布，擦去額頭的汗水，「但還需要測試和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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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直接給教皇使用嗎？」我急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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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菲利克斯斬釘截鐵地說，「貿然使用未經測試的神力裝置是極其危險的。我需要進行至少三輪測試和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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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輪測試很快進行，菲利克斯用一小塊神力石作為能量源，啟動了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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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環開始發出柔和的藍光，但幾秒鐘後，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響起，晶體出現細微裂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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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能量傳輸不穩定，」菲利克斯迅速關閉裝置，「需要重新設計導引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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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天，我們幾乎沒有離開工坊。菲利克斯不知疲倦地修改設計、調整參數，一次次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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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工坊甚至發生了兩次小型爆炸，幸好沒有造成嚴重損害。艾琳娜和賽門輪流前來查看進展，神色越發焦急——教皇的情況正在持續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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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深夜，我正在工坊的簡易床鋪上打盹，突然被一陣興奮的呼喊聲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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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菲利克斯幾乎是在歡呼，「凱恩，快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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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跳起來奔向工作台。裝置已經完全改變了形態，不再是簡單的圓環，而是一個複雜的立體結構，星辰之淚晶體被分割成七塊，分別嵌在不同位置，形成一個完美的能量平衡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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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改變了設計？」我驚訝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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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靈感來自於你的墜子，」菲利克斯興奮地解釋，「我發現它的內部能量流動模式極其特殊，於是模仿這種模式重新設計了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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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真的能幫助教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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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論上可以極大減緩神力反噬的進展，」菲利克斯說，「但不是永久解決方案。它能爭取時間，可能是幾週，也可能是幾個月，取決於佩戴者的身體狀況和神力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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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天亮，我就帶著裝置和菲利克斯趕往教皇寢宮。艾琳娜和賽門守在門外，見到我們立刻迎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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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怎麼樣？」我緊張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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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門的臉色凝重：「不太好，今晚神力反噬特別嚴重。醫者們正在竭力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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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克斯向他們展示裝置，簡要解釋了使用方法：「它需要直接接觸皮膚，最好是放在胸前靠近心臟的位置。啟動後會自動與佩戴者的神力脈絡建立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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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進入寢宮內室，教皇看起來比我離開時更加虛弱，面色近乎灰白，呼吸淺而急促。看到我們，他勉強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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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們找到治療方法了，」他虛弱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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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菲利克斯的功勞，」我說，向他介紹了這位年輕的神力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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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克斯向教皇行禮，然後小心地為他戴上裝置。「可能會有一點不適，冕下，但很快就會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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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置一經啟動，立刻發出溫和的藍光，教皇的身體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後逐漸放鬆。幾分鐘後，他的呼吸變得平穩，面色也開始恢復一些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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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如何？」賽門急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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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了，」教皇深吸一口氣，驚訝地看著胸前的裝置，「痛苦減輕了很多，神力流動也更加順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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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者們驚訝地檢查教皇的狀況，確認神力反噬症狀確實得到了明顯控制。房間內的氣氛頓時輕鬆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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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個天才，年輕人，」教皇對菲利克斯說，「古老的工匠技藝在你手中得到了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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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克斯謙虛地低頭：「只是運用了一些不常見的方法，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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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轉向我：「凱恩，你的選擇和判斷再次證明了自己。」他示意所有人退下，只留下我和菲利克斯，「現在，告訴我所有細節，包括暗星教團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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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詳細描述了礦洞的經歷，以及墜子在危急時刻展現的能力。教皇和菲利克斯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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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比我們想象的更加緊迫，」教皇說，「暗星教團開始公開行動，意味著神力潮汐可能比預期來得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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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製作更多這樣的裝置如何？」我提議，「為關鍵場所和人員提供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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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很好的建議，」教皇點頭，轉向菲利克斯，「你願意正式為教會服務嗎，年輕人？我們需要你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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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克斯似乎有些猶豫：「我願意提供技術支持，冕下，但我希望能保持工作的獨立性。某些傳統的限制...會妨礙我的創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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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出人意料地笑了：「完全理解。你可以保持獨立工作，但會獲得教會的資源支持。」他看向我，「凱恩將是你的主要聯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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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妥當後，教皇需要休息，我和菲利克斯告退。走出寢宮，太陽已經升起，新的一天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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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拒絕了一個大多數工匠夢寐以求的職位，」我對菲利克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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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職位意味著正式限制，」他聳肩，「我更喜歡自由思考和創造。不過，」他頓了頓，「能與你這樣的人合作是我的榮幸。你的想法和直覺非常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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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同感，」我微笑道，「我們的合作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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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工坊，菲利克斯立即開始設計更多裝置的計劃。我則找來了他的建築設計圖，兩人熱烈討論起來。不知不覺間，話題轉向了理想城市的設計和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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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一下，」菲利克斯熱情洋溢地說，「一座完全融合神力的城市，每一塊石材、每一條街道都與神力共鳴，能量高效流動，不會造成浪費或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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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真正的神城，」我若有所思地說，「不只是信仰中心，更是技術和文明的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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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菲利克斯拍案同意，「但這需要徹底革新的思維和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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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越談越投入，直到艾琳娜前來報告教皇情況穩定的消息，才意識到已經過了大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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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起來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艾琳娜評論道，看著桌面上堆滿的草圖和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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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意義上，確實如此，」我笑著回應，然後向她簡述了我們的討論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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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艾琳娜沒有像往常那樣表示懷疑，而是認真聽完後說：「這個想法很大膽，但如果能實現，確實會解決神城現有的許多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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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為可行嗎？」菲利克斯急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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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行政角度看，需要克服巨大障礙，」艾琳娜實事求是地說，「但技術上如果有突破，政治上的阻力也會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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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鼓舞了我們。接下來的幾天，在照顧教皇和處理日常事務之餘，我與菲利克斯建立了深厚的友誼，更加堅定了對未來城市的構想。教皇的裝置運作良好，給了我們寶貴的時間繼續探索和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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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暗星教團的陰影仍然籠罩著，而教會內部的權力角力也從未停止。奧古斯特明顯對教皇的好轉感到不安，開始更加積極地拉攏支持者。我們的計劃需要加快步伐，因為風暴正在醞釀，時間不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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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當我站在工坊的窗前，仰望星空時，墜子輕輕震動，彷彿在呼應遙遠星辰的召喚。我知道這只是旅程的開始，更大的挑戰和機遇尚在前方等待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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