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舒涵現在可說是福星高照,不久之後,葉舒涵已經能夠藉由輔助器具,慢慢自己起身和行走。每一步雖然都還帶著些微顫抖,但對她來說,這已經是極大的進步。復健期間,她總是養成咬牙堅持,每天都要比昨天進步。再過一段時間,更令人驚喜的是,她竟然逐漸可以脫離輔助器,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甚至緩緩地走動。醫護人員和林彥華都為她感到開心,連主治醫師都稱這是個小奇蹟。
「葉小姐,妳知道嗎?你原本腳的肌肉,不管是大腿、小腿及腳部的肌肉群都有呈現萎縮的跡象,前幾次有跟妳警告提醒過,但妳都沒有聽進去!還好妳有及時改變!不然可能要一輩子坐輪椅了吧!?」醫生放開心胸地訴說著當時的擔憂。
「謝謝醫師......不好意思,那時我還沉溺在悲傷情緒中,所以有點自暴自棄......」葉舒涵摸摸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不管怎樣!恭喜妳!之後就再加強妳的平衡感,慢慢走就好......」醫生很欣慰地交代注意事項後,最後握手互相告別「祝福妳......之後好好享受妳的人生!」「謝謝!醫師」。
葉舒涵之後就像重獲自由的暴發戶,到處走走逛逛,買了好多衣服與日常用品。看了幾場電影,也像貴婦般喝著下午茶,生活非常愜意。
此時午後三點多,葉舒涵與妮娜悠閒地坐在溫馨的咖啡館內。
「小姐......想說您已經康復了,我也差不多該告別了......」妮娜打破這難得的平靜時刻,有點不捨地說道。
「怎麼了嗎?」
「沒有事啦!想說您好得差不多了!我該離開了!僱用我不便宜喔!」
「對吼!這筆費用都是我叔叔出資的,轉到扣我帳戶就好了呀!」
「不好吧......我估計一個月費用差不多六萬多吧!!」
「什麼!?」葉舒涵聽到眼睛瞬間瞪得大大的。接著又說「那......做到這月底吧?順便為妳辦個歡送宴?」葉舒涵一想到妮娜又要離自己而去,神情很落寞。
「嗯......林彥華還不錯,妳要把握住!」妮娜很清楚葉舒涵,現在很需要有人陪伴,給了她建議。
葉舒涵沉默一會,喝了一口卡布奇諾,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後,接著說道「老實說......我對他頗有好感的,但是......我有點分不清是感情還是親情......他待我猶如父親般的柔情溫暖。或許......我還需要一段時間去釐清吧?」
葉舒涵再拿起咖啡杯,優雅地品嚐一口,接著說「就像這杯卡布奇諾一樣,現在大概只喝到奶泡與牛奶部分,還無法完整地告訴妳......它好不好喝?」
葉舒涵這下午放開心胸與妮娜聊了很多心事。妮娜得出了結論『林彥華太不積極,不然他們早就是一對戀人了吧?』這想法她沒有跟葉舒涵講,但是她自己也很清楚對林彥華並沒有那麼熟悉,所以不敢亂下定論。
「一切順其自然吧!也該回家運動了。」葉舒涵看看手機時間後說道。
於是他們就大包小包地搭計程車回家,今天又是滿載而歸的日子......
隔日午後,葉舒涵並沒有外出逛街,而是留在家裡整理家人留下的思念小物,看著全家福照片,雖然沒那麼難過了,但還是會不禁滿臉愁容。
「妮娜也要離開了......就剩我一個人了」葉舒涵喃喃自語後,沉默了一會,然後打起精神撥了通電話給林彥華:「哈囉!彥華大哥……這個月底你能不能抽個空,帶我和妮娜一起去吃飯?」
林彥華聽到「大哥」這個稱呼,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聲:「欸?今天怎麼突然叫我大哥了?不是一直叫我歐巴嗎?哈哈……不過沒問題啦!怎麼突然想聚餐?」
葉舒涵輕輕笑了笑,語氣帶著調皮:「上次在醫院你那個反應,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懂『歐巴』的真正用法和時機,有興趣的話可以回家Google一下啦!」接著語氣一轉,變得認真,「其實……我想跟你說,我現在已經能夠自理生活了。所以,想請叔叔不要再聘請看護了。」
林彥華聽了,皺起眉頭,有些擔心:「可是……妳現在走路還是有點不穩,怎麼不再多等一陣子呢?」
葉舒涵搖搖頭,語氣堅定:「你有所不知,妮娜看護是二十四小時待命的。那時我半夜如果要上廁所,根本無法自己處理,要麻煩她;還有三餐處理跟陪我復健......等。可是......看護費一個月要六萬多呢!妮娜是專業執照的看護,這些錢全都是我叔叔支出的,我真的很不好意思再麻煩他了。」
聽到這數字,林彥華驚訝得瞪大眼睛:「這麼多啊?那……好吧,我懂了。」
林彥華想了想,提議道:「那這樣吧,就月底最後一天,我載你們去吃飯,順便送妮娜回公司宿舍?」。「好啊!」葉舒涵開心地答應。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就到了與妮娜道別的日子。
林彥華特別帶他們來吃有妮娜家鄉味的餐廳。「印尼是一個由多個民族和文化組成的國家,因此其料理受到了馬來、西方、印度、中國和阿拉伯等多種文化的影響。」林彥華看來是有備而來,為葉舒涵細細介紹印尼。
只見葉舒涵與妮娜手跟嘴巴沒停過,沒空搭理他。「這巴東牛肉好吃!牛肉很嫩外還味道濃郁。」
「料理無國界,其實合胃口最重要......!」林彥華不死心想繼續說下去。
「好好好......你吃看看這沙嗲。」葉舒涵終於忍不住夾了沙嗲塞住他的嘴巴。
他們就在餐桌上,一邊有說有笑地享用美食,一邊回憶過去兩年來的點點滴滴。飯後,葉舒涵主動走向妮娜,輕輕擁抱她:「妮娜……謝謝妳這將近兩年的悉心照料。」
妮娜露出欣慰的笑容,拍拍她的背:「不用客氣,很高興能看到妳康復,這是我最大的成就。」「那......你們要加油!你們......很合......呵呵」妮娜還補上這句尷尬的話,場面瞬間冷場。
「哈哈!我們只是好朋友啦!不要想歪了!妮娜!」葉舒涵使了一下臉色給她,似乎他們之間有藏著秘密。
歡送宴結束後,林彥華開車接送妮娜回公司宿舍。車上氣氛溫馨而捨不得。送別後,林彥華看了看手機,時間還早,於是提議:「現在才七點多,不如我再帶妳去個地方?」
葉舒涵好奇地問:「去哪裡呢?」
林彥華打趣地說:「放心啦,不會把妳賣掉,也不會太遠!」
沒多久,車子停在一家療癒心靈的寵物店門口。葉舒涵一臉驚訝:「你怎知道我想養寵物!?」
林彥華笑著解釋:「妳之後要自己住,我想送妳一個小夥伴陪伴妳。」
葉舒涵眼睛亮了起來,興奮地點頭:「說真的,我剛也在思索之後,要如何生活之類的。我就有想到要養寵物耶!」
在眾多毛小孩中,葉舒涵最後選中了一隻活潑的柯基犬。她抱著小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就牠吧!我都想好名字了,就叫『魯比』!」
林彥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葉舒涵,發現她比剛認識時開朗許多,臉上的笑容也更燦爛。她的堅強與樂觀,讓林彥華心中湧現一股莫名的情愫。然而,想到自己年紀比她大不少,事業也沒什麼成就,這種自卑感讓他始終不敢主動跨出那一步。
正當林彥華陷入沉思時,葉舒涵揮揮手打斷了他:「哈囉!你在發呆嗎?」
林彥華回過神,笑著說:「喔,可能有點累了。妳決定好就是這隻柯基嗎?」
「當然!不過這隻要好幾萬,我自己付就好了啦!」葉舒涵瀟灑地說。
林彥華有些吃驚:「這麼貴啊?我以為幾千就有了……」
葉舒涵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溫柔地笑了:「沒關係啦!這幾個月你一直照顧我,應該我送你才對呢。」
說完,她又挑了一隻同樣可愛的柯基犬,遞給林彥華:「哈哈,剛好一對,你要好好照顧牠喔!等牠們長大了,我們再幫牠們辦個聯姻派對吧!」
「我的柯基叫『魯比』,你的呢?」
林彥華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會有養狗的一天,想了想才說:「我……我還沒想好名字呢……啊,叫『艾莉』好了!」
「啥!?怎會想取這個名字:艾莉?」
「呵呵!就台語『愛你』的意思啦!」葉舒涵聽完也會心一笑。
結帳時,店員問:「小姐您好!這是小狗的健康檢查保證書,我們有保固三個月,如期限內有問題,可以拿保證書來店詢問喔!請妳再次確認,沒問題幫我們簽名。需要植入晶片嗎?」
「嗯......需要!」林彥華與葉舒涵異口同聲說道。
「好!那我先跟您收費,刷卡還是現金呢?」
「我刷卡!」葉舒涵爽快地回答。
林彥華看到帳單,忍不住小聲問:「妳確定嗎?這金額不小耶,六萬多呢。」
葉舒涵微笑著拍拍他的手,溫柔地點點頭,示意他不用擔心。
回到車上後,林彥華還是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惑:「妳不是現在沒有工作收入嗎?這筆錢不會讓妳有壓力嗎?」
葉舒涵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辭,隨後坦然地說:「其實我剛剛在想要不要和你坦白,不過我相信你是個值得信任的人。其實,除了保險理賠之外,家人留給我的遺產就夠我生活了。我沒有炫富的意思,你也要幫我保密喔!因為我真的很信任你。」
林彥華聽了,故作輕鬆地笑道:「那我以後缺錢可以找妳借了!哈哈!」
葉舒涵也笑起來:「那可不行,因為都信託了喔!我爸生前有立下遺囑,錢都管得很嚴。」
「嗯,跟妳開玩笑的啦!妳說的對,不要到處跟人說這件事。現在詐騙集團很多,這種事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林彥華嘴上輕鬆,心裡卻湧上一股複雜的情緒。自卑感再次加深,他默默告訴自己,對葉舒涵情感不要有太多幻想了,好好專心在自己的事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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