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學測總共有兩次,兩次分數取最高分,換句話說一次爆掉還有另一次可以拚敗部復活,當然如果第一次自認就考到頂了,第二次就可以不用準備了。這個制度救了我和SASA,因為有「醜一」的機會,所以第一次考試相對壓力就沒這麼大,容易緊張的我可以比較放寬心去應對,所以我考完之後感覺一切都還蠻OK的。SASA則是很荒唐,考社會科的時候因為尿急,當考試結束鈴聲響起時,她就急急忙忙地離場,也順便把答案卡打包帶走了,社會科就直接掛蛋。好險有第二次的機會,才能讓她發揮正常實力雪恥成功。
考完沒多久分數就公布了,滿分300分我考了273分,算是非常好的成績,這是由於我新的戰術奏效了。這個新戰術是軍師SASA為我量身訂做的plan,她要我直接放棄國文科,火力全部集中在其他科目上,因為基測量尺分數算法是錯第一題的分數扣最重,然後越扣越少,所以我的數學科、自然科、英文科是滿分,然後國文科爆炸性錯得一塌糊塗也無傷大雅。這種神經病的打法嚇得班上的人目瞪口呆,因為好多同學錯的題數就沒有我多,分數卻比我還低。曾珮芳就是一個例子,她雖然只考了257分,但還是大言不慚地說:
「我並沒有輸給柳橙你,我只是輸在這種爛考試制度下罷了。」
我想要反唇相譏,卻忍不住語塞。是阿,這種考試制度是懲罰讀書均衡的學生,卻獎賞偏食讀專攻科目的學生,我竟然有點慚愧,感覺沒有資格大聲在珮芳面前炫耀自己的勝利。
無論如何,放榜後我上了台北的第三志願「失敗之子高中」,當然以我這種「黑馬」的身分上前三志願,實在是讓很多人驚豔不已,班導就馬後炮拍著我的肩膀說:
「我早就說你是一匹良駒,而我呢,正好就是那『伯樂』。」
我家老媽子則是興奮地頻頻打電話給親友們炫耀,像是在玩全民估價王一樣讓他們猜:
「阿水阿,你知道我兒子考幾分嗎,妳猜猜看,250高一點,270高一點,280低一點,273,賓狗!」
老爸則是畫了一幅畫,一批馬奔跑過台中的成功車站,意思就是馬到「成功」。他覺得自己很有意境,就像大藝術家,卻被大家吐槽他畫虎不成反類犬,我媽就覺得,我爸這個水準大概就跟畫金城武跑到金石堂,金石堂就開店了,猜一句名言的一樣老梗。
至於阿鰻,不知道該說幸運還是不幸運,我們竟然考上同一所高中,這也讓我們開心得手足舞蹈。
「按!這樣以後還是會天天被你阿魯巴了!」一向有嚴重的被虐狂阿鰻道出他的辛酸,想當然耳,未來的我也只好繼續辛酸地幫他每天阿魯巴。
而趙翊智則是用他益智讀書法,和雲砌楊世凡一起上了台北第一首府。不過比較不同的是,楊世凡第一次學測就靠著他的文學造詣推甄上去,他們推甄的作文題目叫做「旅行的意義」,剛好當年陳綺貞也發行同名的這首歌,所以很多考生都把歌詞照抄上去,楊世凡則是與眾不同,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堆如下:
時速30km/hr,海拔高度2610公尺,天氣18度C,坡度6%,45分鐘登頂,大會名次620/1052,爬山,慢跑,騎單車也是一種旅行,不過有時候我們會被數據侷限住了,換言之我們被所謂的好勝心給套牢,反而少了一種旅行的純粹。
有一位很愛登百岳的朋友說,他不喜歡人家用「征服」來形容山,他認為山是用來景仰的,而不是用來征服的。很多車友在上山登頂後,都喜歡享受下山迎面風的快感,別有一種勝利者的姿態。但他在每次上山後,如果有交通工具可以搭乘的話,都選擇搭交通工具下山,他認為下山就要認真的在車上品味風景,而不是還要騎著車瞻前顧後。
偶而我也會選擇不跟朋友旅行,取而代之獨自去流浪,因為在跟朋友聊天的過程中,很容易分心而忽略了沿途的一些花花草草,而且在獨自的旅程中,更可以聽見屬於自己的聲音。在旅行中我會試著跟陌生人交談,在交換意見中接納風土民俗提升自我。在這種屬於自己的旅行當中,有時候不一定要有個真正的目的地,這樣可以隨時更改行程相當的隨興。更甚者可以在城市中路跑,遇見紅燈就右轉,不斷地右轉直走右轉直走,那種不知道最後的目標在哪裡,也是旅行的一種驚喜。
那到底甚麼才是旅行的意義?跟著朋友們話家常,吵吵鬧鬧的遊山玩水是一種旅行。獨自漫無目地流浪,享受被世界遺棄,也是一種旅行。更甚者旅行甚至不需要真的身體力行。陳綺貞沒去過九份,但在忠孝東路寫了九份的咖啡館;卡洛‧戈齊沒來過中國,但憑著小茉莉的歌曲還有假想,完成了杜蘭朵公主的巨作;熊寶貝樂團的歌,玩大富翁享受了一趟虛擬的環島旅行,也是一種浪漫。所以說憑著冥想也是精神上的一種旅行。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zgmu8SYzT
在考學測的這幾天,從石牌的公寓窗外望著觀音山和陽明山,然後閉上眼睛仔細品味在山上的冒險,耳中彷彿可以聽見蟲鳴鳥叫,鼻尖似乎可以嗅到小油坑上濃厚的硫磺味,張開眼可以看見平等里開滿櫻花的盛況,突然間我不再blue,我的心境不再被侷限不到幾坪空間的四四方方,因為我已經完成一趟最充實且最有價值的旅行了。※
閱卷老師看完之後就決定要錄取他。當他把這篇文章重新寫在奇摩家族後援會時震驚四座,粉絲們都暴動了,當然對於我也是驚為天人,因為對於有點微胖又是個阿宅的楊世凡,竟然懂這麼多旅行的眉眉角角,實在是人不可貌相。
至於SASA則是捲土重來,靠著第二次基測分數如願考上女子高中的第一志願,當入學通知寄到她家後,她又叫又跳的拉我到南昌街的一家制服專賣店玩cosplay。
「我這身打扮,有沒有高中女生的fu阿?」
SASA穿上制服,笑嘻嘻地原地轉了一圈,一向把SASA當男人婆的我,第一次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但馬上冷靜後我還是笑著嗆她說:
「說老實話,我實在看不出來妳有『小綠綠』的那種氣質,但妳一身綠色,我只覺得妳是『史萊哲林』的傳人,」
「才怪,我又不會『爬說語』,我是『葛來分多』的妙麗。」SASA笑著說。
「那我呢?」我反問SASA。
「妳呆頭呆腦,那就勉強讓你當榮恩吧。」SASA不假思索就回答。那時的我還不懂這位荒謬大師SASA講得弦外之音,只能說對於青春期的女生,我真的是一竅不通。
最後說到晴雅,她雖然沒辦法如願的成為綠衫客的一員,不過她的新學校也是個有名的女校,來自於一個陽光般的南島島嶼,椰風挑動銀浪,南海姑娘的她會不會在我到臨時,把桂冠架在我頭上?
不過當我還在遐想晴雅穿上制服的嬌媚時,我得知珮芳竟然和晴雅上同個學校且還是同班同學時,我的心中有種不吉利的預感油然而生。不知道珮芳那種最毒婦人心會對晴雅講我什麼樣子的壞話。
- **這篇文章是我自己寫的,第一志願學校不大可能會用這種題目來當作入學標準,以我文學造詣這種內容也不可能錄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