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轉校到A大的第一天,全新的城市就像是全新的生活,這裡沒有人認識他,意味著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去,他可以為自己營造一個陽光開朗的人設,在這裡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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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叫晟軒,喜歡打籃球和聽音樂。很高興加入A大的大家庭,未來的日子還請多多指教。」磁性的聲音、露出大白牙的笑及迷人的狗狗眼,他很快便贏得了女生們的芳心。而男生們在看見他帥氣的扣籃動作及連貫的運球技巧后也被他折服,正當一切都往美好的方向走時,一道身影闖入他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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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蟬鳴的夏午,距鈴聲響起已有五分鐘,音樂課老師卻還沒到,他自告奮勇地去辦公室找老師,卻被告知老師前不久剛去了鋼琴室。原來省級鋼琴賽就在一個月後,老師被委託為教練,負責指導參賽選手,也許是過於投入了,這才沒注意到上課時間。「沒事,那我再去鋼琴室里看看,謝謝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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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推開門,動聽的琴聲就這樣毫無預備地進入了耳朵,周圍環境一下子暗下來,只有他,像一束光一樣奪人眼目,自己只能看見他。纖長的手指如蝴蝶般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飛舞著,隨音律而搖擺的身姿一晃一晃地亂了自己的心房,咚...咚...咚...,房裡本無除鋼琴外的樂器,自己卻聽到了響亮的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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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軒?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老師忙忘了。」刺耳的聲音劃破了黑夜,打斷了原本正美好的氛圍,戳穿了飄在空中的粉色泡泡,讓他恍然地回過神來。眼底閃過陰鬱,不過很快被掩飾,「老師,他是誰呀?彈得這麼好,讓老師都忘記我們了!還說我們是您帶過最好的一屆,最喜歡我們班了。」「啊呀,沒有的事,只是今天聽葉洛的參賽曲目,一不小心聽入迷了,這才不小心忘記了嘛! 葉洛,今天就到這吧,我們後天再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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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老師!」清亮的嗓音和他名字一般,葉洛,他默默將名字記在心上,想著等等就去打聽。 憑藉個人魅力,加上葉洛本就是被冠以「小莫札特」的鋼琴天才,很快他便收集到了各種情報:葉洛是個孤兒,但他從小便展現了極高的音樂造詣,經常代表學校參加比賽,靠獎學金升上A大,平日里教小朋友練琴賺錢,喜歡聽古典樂,每個月至少都會空出一兩天去小劇場欣賞演奏會,偶像是克裡斯蒂安·布萊克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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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定攻略後,他便開始主動出擊,添加聯繫方式拉近彼此關係,「不經意」地透露出自己也有喜歡古典樂的愛好,約著一起去欣賞演奏會,互相到對方的比賽現場鼓掌歡呼,他像個成熟的獵人般耐心地看著自己心儀的獵物一步步靠近自己,習慣自己出現在日常生活中,和自己分享喜怒哀樂,向自己露出柔軟的肚皮,估摸著終於來到收網的那一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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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暑假你有什麼安排嗎?」他試探性地問道。
「還沒想好呢,今天收到家長的通知說,打算帶阿俊到奧地利玩,真好呀!」帶著羡慕的語氣,奧地利被稱為是「古典音樂的首都」,是每個古典音樂愛好者都會嚮往的國度。
「那你暑假豈不是很得空了?」暗喜。
「是呀! 不過可能要在附近找個房子,短期租的,畢竟學校放暑假不給我們留校,麻煩!」明明身邊的人是那麼的懊惱,他卻更加開心。
「那你要不要來我家住呀? 反正我家就我一個,我父母還在德國談生意,就當陪陪我,你覺得呢?」答應吧,答應吧!
「也可以呀,不過先說好,我還是會付房租的,如果不答應的話,那就不要了,我寧願繼續找房。」即便是好友,有些原則還是要守的。
「哎,好吧! 但我還是按友情價來收吧,最多你彈多幾首曲子給我聽好了。」如果關係變了,那就另說了。
「行。」撲通,掉進去了。
葉洛還沉浸在開心的氛圍,尚不知這句「行」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可怕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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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的同居生活還是蠻甜蜜的,兩人都相處地很愉快,自己能隨時到鋼琴室練琴,而好友不僅不介意,還會陪著自己鼓勵自己,簡直是太棒了!至少葉洛是這麼覺得的,對晟軒來說卻更為難熬了,每天看著可人在眼前晃來晃去,無意識地釋放魅力,這種只可遠觀卻不可褻玩的痛苦只有體驗過的人能懂。啊,真的要受不了了,不行,得加快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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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告白的日子定在了葉洛外出的一天,用氣球和玫瑰佈置客廳,將可愛的小熊擺放在茶桌上,確保葉洛一進門就能看見,還特意下廚準備了色香味俱全的菜餚,換上葉洛為自己買的天藍色襯衫,他曾經誇過自己穿這身很適合很帥氣,如果是女生看見這樣的自己,一定會排著隊希望自己能當她們的男朋友的,那洛應該也不例外吧?忐忑的同時又不禁暢想起未來,自己一定會給洛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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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葉洛打開大門,脫下鞋,轉頭一看,晟軒捧著一束玫瑰笑容滿面地看著自己,又看見佈置得就像告白場地的客廳,雖然覺得怪怪的,但他不願往那方面想,直到聽到那句「我喜歡你,做我男朋友吧!」,葉洛瞬間呆住了,他完全沒想過好友竟然一直都對自己存有別樣的心思。難怪,難怪他對我那麼好,會那麼體貼入微,原想著是他人好,結果還是我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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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只把你當朋友,我們沒有更多的可能。」葉洛只能道歉。
他傻了,「你不是說喜歡我的嗎?為什麼?難道那些都是假的嗎?你為什麼要給我希望啊?」
「我是直男啊!我不知道你是同性戀,所以我說喜歡你,如果知道的話,我就不會說了,我們之間只能是友情。」葉洛再次強調。
「試試看呢?你試試看喜歡我呢?我會對你好的,我保證!」他爭取。
「很抱歉。如果你無法接受的話,我覺得我還是搬出去住好了,這樣對我們雙方都比較好。」這句話就像在火上澆油。
「我那麼喜歡你,為你付出了那麼多?你怎麼就是感受不到呢?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接受我呢?難道只是因為我和你擁有相同的性別嗎?」他崩潰了。
「謝謝你的喜歡,我很感激,但我對你就是沒有感覺,我真的不喜歡男的。」葉洛看著眼前激動的好友,一時不知怎麼是好。
「那如果我換了一個性別,你是不是就會接受我了?只要你說,我什麼都願意做的。」他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懷揣著希望看向葉洛。
「你怎麼聽不明白呀?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們最多只能是朋友,沒有更多的可能!」葉洛遲鈍地感到害怕了。
「世上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即便真的有,我也會將它變成可能。既然我好聲好氣的你不聽,那就不要怪我了。既然你不願做我的男朋友,那就換個身份吧!就乖乖地做我的寵物吧!反正我是不會讓你離開的。」只要一想到洛會遠離自己,他就沒有辦法接受。
「你什麼意思?」詫異驚嚇的眼神刺痛了他的心,緩緩地走向眼前人,手起刀落把對方劈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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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洛奮力地睜開眼,入目的是晟軒圍著圍裙在廚房的背影,正打算逃走時,卻發現自己的手腳被束縛住了,身體就像是運動過度后一般無力,連坐直這麼基本的動作都很難做到,自己是被下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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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犯罪!」葉洛大聲指責。
「你醒了?都過去一天了,餓了吧?」聽到聲音的他立馬轉過頭,仿似沒聽清對方的話。
「放了我,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報警。」葉洛不死心,仍舊對晟軒抱有幻想。
「看,這是我為你準備的三明治,喜歡嗎?」他將碟子往前推,深情地看著洛。
「你別用那噁心的目光看著我!」葉洛對上那眼神,便渾身起雞皮疙瘩。
「你總要惹我生氣! 真是調皮。」語氣甚是溫柔,動作卻很粗暴,「非得要我餵你。」
「別想著離開我,我既然敢這麼做,就證明我不怕法律,它奈何不了我,不然你猜為什麼我會轉來A大呀?」耳邊傳來一陣陰冷。
殘酷的真相赤裸裸地擺在葉洛面前,「自己難道就沒有任何辦法了嗎?這樣的末日什麼時候是個頭呀?現在是冬天嗎?可是外面的陽光明明那麼地明媚,為什麼自己感受到的只有寒冷,刺骨的寒冷?」
出題:鍵盤,猜拳,柴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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