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進玄關，白湛就一把將沈瑜抱進懷裡。
那個擁抱不是試探，是全然的投入。像是終於等到的某種答應，也像一種歸屬。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gHYqh5uqo
沈瑜沒推開他，只是輕笑了一聲，抬手摸了摸他後腦的髮——動作不算親暱，但帶著一種安撫。
「等一下，我喘口氣好嗎？」沈瑜小聲說。
白湛笑了笑，放開他，迅速地往客廳走去。他熟門熟路地繞了一圈，走到陽台深吸一口氣，用力地聞著空氣：「這就是我朝思暮想的聖木味吧……你家真的有一種味道。」
說完，他轉身要往那扇半掩的暗房門走，沈瑜卻伸手攔住他。
「這邊，我還沒準備好讓你進去。」語氣不重，卻帶著明確的界線。
白湛沒問為什麼，只是點了點頭，退開了。
沈瑜進廚房替兩人沖了咖啡，放上桌。他們坐在沙發上，沙發不大，兩人靠得很近。
白湛沒說話，只輕輕躺過去，把頭靠在沈瑜大腿上，像一隻終於見到主人的狗。沈瑜手指還握著咖啡杯，腦袋卻還在盤算下一步的事，暫時還沒辦法完全迎接這樣的依附感。
兩人沉默地待了一會。
「放假的計畫還會照原本的走嗎？」白湛終於開口，語氣有點試探。
沈瑜低頭看他，語氣淡淡的：「會吧。先去幾個國家，也可能會花一點時間弄展覽——這幾年的照片堆太久了，不整理一下也不行。」
「嗯。」白湛點點頭，眼神還盯著他。
「但我沒計劃太多，有點……想看心情走。」沈瑜補了一句，像是在為自己保留彈性，也像是一種防禦。
白湛沒有接話，只伸手握住他空著的那隻手，指腹慢慢地摩挲著他掌心的紋路。
空氣有點靜，像剛煮好的咖啡一樣，還沒冷卻，也還沒完全回溫。
沈瑜沒有拒絕那雙手的溫度，反而輕輕地回握了一下。他望著白湛的側臉，低聲問道：「你今天想出門嗎？還是想先在家休息？」
他知道白湛是前一晚收工後就直接搭最早的班機飛來，連續奔波、沒什麼睡，也許現在最需要的是一點慢下來的喘息。
白湛沒有猶豫太久，眼神懶懶的抬起來：「那我想吃你上次視訊吃的那家外送店的東西。還有……我要喝你那家手搖飲的手搖。」
沈瑜忍不住笑出聲：「好啦好啦，我點。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浴室在右邊那間。」
他頓了頓，又補上一句：「因為我把另一間房改成暗房了，所以……你只能跟我睡，應該沒關係吧？」
白湛聽完，露出一個壞笑，眼神閃爍：「當然沒關係～」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d0FivrTX5
說完便輕快地起身往浴室走去，背影像是什麼計畫中的少年。
沈瑜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卻止不住微微揚起。他拿起手機打開外送平台，一邊確認訂單，一邊想著，這樣的平靜，不壞。像某種他從未真正擁有過的日常，終於慢慢靠近了。
點完外送後，沈瑜走到陽台，點了一根菸。薄暮正籠罩整座城市，他靠在欄杆邊，看著街景慢慢失焦。煙還未抽到一半，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暖熱的擁抱。
白湛從後面抱住了他，力道不重，卻很實在。
「你剛洗完澡，現在又臭了。」沈瑜沒有回頭，只輕輕笑著說。
白湛沒回話，只是把他抱得更緊，臉埋在他的肩上，大口地吸著他身上的氣味，像是要把那股熟悉的味道記住。
「我好想念這個味道……你走之後就再也聞不到了。」
沈瑜聽了，笑出聲來：「你這麼愛二手菸喔？我現在很髒啦，給我抽完菸、洗完澡再說，乖一點。」
白湛沒有放手，反而像一隻黏人的狗，在他背後輕輕蹭了蹭，語氣悶悶的：「我等你。」
沈瑜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看著指間的煙緩緩燃燒，心裡那層一直繃著的弦，也悄悄鬆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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