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 進擊的火 (一)
黑兵團的身影出現在遺世城中央,像一團黑雲從破舊的街巷湧來。每隊十幾人,隊形整齊得像刀刻的一樣,盔甲在月光下閃著冷光。他們的黑色盔甲上帶著暗紅色的花紋,透出一股不祥的氣息,每一步踩在地上,都讓地面微微一震,像死神在一步步逼近。
港仁壓住心裡的緊張,遠遠地盯著黑兵團的動靜。宇山湊到他身邊,低聲說:「硬碰硬不行,他們人多,訓練也比我們強。這仗得靠腦子打。」
「明白。」港仁低聲回,語氣沉穩。他腦子裡飛快過了一遍伏叔教的戰術,想找出點破敵的法子。
黑兵團慢慢圍住了遺世城,其中一隊站在最前面,領頭的團長身形高大,盔甲比普通士兵厚實,胸前鑲嵌著一枚暗紅紋章,像一團燒不盡的火。他的頭盔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冰冷的雙眼與緊抿的嘴角,那雙眼如刃般銳利,掃視四周時,,像是能看穿藏在暗處的每一個動靜。他的步伐穩得像鐵,命令乾脆,手下士兵迅速散開,開始搜查教場的入口。
「這傢伙不好惹。」志和壓低聲音,語氣透著戒備。
「我們還有點時間。」宇山冷靜地觀察敵人動向,「遺世城的複雜混亂會拖住他們一會,我們製造點假象,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港仁點點頭,跟其他人交換了個眼神。這仗不好打,但他們沒得選。敵人越來越近,他的心跳快得像擂鼓,可肩上的責任讓他腦子冷靜下來。
這時,黑兵團的團長停下腳步,低聲說了幾句,幾個士兵立刻轉向教場東邊的街巷。他的眼神像是鎖定了什麼,教場的位置好像已經被他猜到了。
「他們要找過來了。」志和小聲提醒。
港仁沉聲說:「不能讓他們進來,準備迎戰。」他手心冒汗,但語氣裡透著一股鐵打的信念。他知道,不管對手多強,這片地盤都得拼死守住。
「穩住。」志和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可緊鎖的眉頭還是露出了心裡的慌。他長吐一口氣,試著壓住那股越燒越旺的焦躁,目光掃過身邊的學員,那些熟悉的臉這會兒白得像紙,有些人甚至因為壓力抖得像篩子。他咬咬牙,語氣硬起來:「教場有我們守著,只要不露餡,他們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入口。防線還在,別自己先亂了套。」
港仁站在一張地圖前,手指在教場周圍的線路上輕輕滑動,像在找敵人的破綻。他低頭皺眉,眼神專注得像能燒出洞來:「黑兵團的包圍圈越縮越小,那團長不會給我們喘氣的機會。」他停了一下,抬起頭,語氣更嚴肅:「他們隨時可能動手。我們得仔細計劃每一步,不然就掉進他們的圈套了。」
志和點頭,站到地圖旁,指著幾個關鍵入口,挨個分析:「黑兵團做事有條理,他們會挑最弱的地方下手。我們得加固防禦,設幾個誘敵的障礙,起碼拖慢他們的腳步。」
氣氛越來越繃緊,可討論被大勇的聲音打斷了。他雙手攥得死緊,指節都白了,整個人像憋了一團火,臉頰氣得發紅,眼神裡燒著一股狠勁。他猛地站起來,憋了半天的火氣終於炸開:「你們這是縮頭烏龜!光靠守能贏嗎?」他的聲音在教場裡回盪,像一把火點燃了悶沉的空氣。
「不能老躲著!」他指著地圖上的幾個點,語速快得像連珠炮,滿是火氣:「我現在不是以前那個大勇了,這是露一手的時候!伏叔不在,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直接大幹一場,給這幫傢伙點厲害瞧瞧!」
港仁轉身看著他,語氣平靜卻硬邦邦:「我們都知道你進步了不少,可這不是單挑的遊戲。還有……黑兵團的團長不是好對付的。你想露一手,但要是因為這把防線弄塌了,這兒的一切都得完蛋。」
志和走過去,拍拍大勇的肩膀,想讓他冷靜點:「我們懂你的心情,可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他們想圍捕教場的我們,要是亂來,反倒讓他們有機可乘。這仗得靠團隊和腦子。」
大勇喘得粗,肩膀一聳一聳,像在硬壓心裡的不服。他低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語氣還是硬的:「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們知道,我不是好惹的。」說完,他一屁股坐下,雙手還是攥得死緊,眼裡的火沒熄。
大勇眼裡的火苗燒得更旺,像座隨時要噴的火山,沒人能勸得下去。他低聲嘀咕:「要是不現在幹,什麼時候幹?」聲音小,卻透著一股鐵了心的決心。
其他人繼續商量防守的事,大勇卻把心思收了回去。他不覺得黑兵團的團長是打不倒的,也不覺得自己該被小看。火之氣合是把野性的力量,能燒能護,他相信這把火就是他的武器。他悄悄站起來,沒吭聲,腳步堅定地走向出口。
出了會議室,冷風撲面吹來,激得他皮膚一陣刺痛。他低聲自語:「我不會等他們磨磨唧唧,也不會在這兒等抓去。」胸口的火燒得更旺,讓他覺得渾身都是勁。他大步穿過練武廳,來到側門前,沒驚動任何人。
大勇腳步輕快,躲開了守衛和學員。他記得伏叔提過一條隱秘通道,直通遺世城的舊建築區。他吐了口氣,聽聽四周沒動靜,推開了通道的木門。冷風灌進衣服,黑暗裹著壓抑的靜,夜色沉得像塊鐵。
他走在窄窄的通道裡,腳步輕快又小心,氣息壓得低低的。他知道這趟冒險危險,可他一點不怕。眼神堅定得像刀,因為心裡的火燒得正旺,連黑暗都能驅散。他想起伏叔說過:「火不只是燒東西,它還是希望。」
到了通道盡頭,他遠遠望見黑兵團的營地,雙手輕輕抬起,感覺火的能量在掌心竄動,熱得像要炸開。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這仗,由我來開頭。」然後,他毫不猶豫衝進夜色,朝黑兵團的方向飛奔而去。他的身影像團流動的火,劃破黑暗,帶著橫衝直撞的決心。
黑兵團的營地靜得像墳地,士兵動作整齊,冷得像機器。領頭的團長高大得像堵牆,漆黑盔甲裹著他,頭盔下的眼神冷得像冰。他一聲不吭地指揮,動作乾脆,整個隊伍像上了發條的機芯運行。
大勇拳頭攥緊,感覺火之氣合跟著心跳在體內亂竄,胸口像揣了團燒不完的火。掌心的火焰竄起來,像頭醒來的野獸,隨著他的呼吸越燒越大。
他低聲說:「今天,我要證明自己。」
大勇悄悄蹲下,藏在一幅破裂的磚牆後,石磚被他碰得沙沙響。他屏住呼吸,眼神銳利得像鷹,透過破磚縫隙觀察黑兵團的佈置。士兵三個一組,散在營地四周,巡邏路線密得沒什麼空子。步伐整齊得嚇人,鐵甲在火光下閃著冷光。
「這就是你們的陣容?」大勇心裡嘀咕,嘴角揚起一絲不屑。他低頭看了一眼掌心的火,火焰跳得正歡,像頭按不住的獸。他深吸一口氣,讓火之氣合在體內穩穩流動,竄進全身。他的眼神更硬了,腦子裡已經有了個計劃,要撕開這片黑壓壓的夜。
他輕手輕腳移動,借著地形和破牆掩護,溜到巡邏兵的死角。團長高大的身影映入眼簾,像座鐵塔一樣觸目。
「機會!」大勇心裡一喊。他猛地從暗處竄出,像道燒紅的閃光,瞬間衝上營地邊的高地。他站在高處,俯視團長,聲音像雷一樣炸開:「黑兵團團長!來,試試我的斤兩!」
這聲挑釁像刀子劃破夜,營地瞬間炸了鍋。黑兵停下腳步,隊形一變,短棍和盾牌撞得砰砰響,像被惹毛的犬群。
團長慢慢抬頭,眼神像刀子直戳大勇。他沉默了一會兒,冷笑一聲:「小子,膽子不小。可惹我的代價……你怕是扛不住。」他的聲音低得像從地底冒出來,每個字都像鐵錘砸在心上。
「少廢話!」大勇吼一聲,雙手猛地揚起,火之氣合像洪水湧出。掌心的火焰炸開,聚成一團熊熊火球,像天上掉下來的流星。他眼神硬得像鐵,低聲念:「烈焰化心,燒盡一切!」手臂一揮,火球劃出道紅彤彤的弧線,撕開夜空,直奔團長。
火球帶著熱浪衝過去,空氣都被燒得吱吱響。營地的黑夜被點亮,紅光照在團長的盔甲上,像燒紅的鐵。可他紋絲不動。
團長站得穩如山,眼神鎖著撲來的火球,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絲不屑:「就這點能耐?」他低聲說,右手慢慢舉起一柄黑色長槍,嚇人的寒意在他身邊攪成漩渦,像要吞掉一切。
火球砸到團長的瞬間,火光四濺,熱浪把旁邊的士兵逼退好幾步。可團長一步沒退,長槍像堵牆,把火焰全擋住,火星像雨點掉在地上,嗤嗤滅了。
「再加把勁吧,小子。」團長抬頭,眼神冷得像冰,語氣裡全是輕視。
大勇喘了口氣,體內的火燒得更旺,戰意像要炸開。他退後一步,雙拳又攢起火焰,火之氣合在體內翻騰,隨時能把夜空燒個窟窿。「這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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