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沒有再變得奇怪。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46qyTpJqG
也許是我不再寫東西了,也或許是那支筆看穿了我沒種再亂許願。
不管怎樣,世界正在慢慢恢復正常。
體育老師回來了、班上又開始吵鬧了、我媽也換回了那件熟悉的舊圍裙——上面還有我國小時候不小心潑上的醬油印。她又開始念我書桌亂、房間臭、鞋沒擦……這一切讓我反而鬆了一口氣。
最讓我安心的,是——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WBmCkp50b
她回來了。
那個我最不該牽扯進來的同學,她找回了自己,不再冷冰冰的對所有人,即便她偶爾還是會因為前男友的事而難過,但她似乎已經釋懷了。
可即便結局看似「恢復原狀」,她的笑容裡卻多了點說不出的違和。
那一瞬間,我忽然明白——被改變又回來的,不一定會原樣恢復。
我沒再寫任何一句話。筆還在抽屜裡,躺著,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但我知道自己變了。不是什麼人生覺醒那種誇張轉變,就是一種……對世界多了一點提防。也多了一點,好奇。
所以當李衡在某個週六下午,語氣超隨便地問我——
「要不要來打工?」
我竟然就答應了。
我爸媽對這件事沒什麼意見,他們一聽到「雜貨店」、「工作時間彈性」、「離家很近」,立刻點頭如搗蒜。
他們根本不知道那家店的奇怪程度。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uaQjhzcWf
或者說,就算我講了,他們八成只會覺得我中二病發作。
第一天上班,我報到的時候李衡正在整理收銀機。他看到我來,也沒特別歡迎,只是淡淡地說:「制服自己挑後面架子上的那件。」
我走到後面,發現所謂的「制服」有點驚悚。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cBt9UoWT7
竟然有斗篷款、帶眼罩款、甚至還有一套修女風格的……最終我選了一件深藍圍裙,算是所有選項中唯一不會被路人報警的。
店裡的工作其實不難,分類、補貨、結帳……只不過「分類」的邏輯完全是店主個人風格。
比如:
- 護身符要放在糖果旁邊,因為「兩種都是心理安慰劑」。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Dmc6mhyRj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B7prNEcC5 - 辣椒罐頭跟許願紙條擺一起,理由是「都需要勇氣」。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hZVP54O9R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6XwjcxHO8 - 還有一個商品標籤寫「適用於想離開這個世界但又沒膽子自殺的人」,我問這什麼東西,他回我:「耳塞。」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PwH9iuq6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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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吐槽一邊照做。久了也就習慣了。
有時候真的會有客人進來,他們看起來都不太一樣。不是說外表,是氣味——有些人聞起來像潮濕的情緒,有些人身上好像背著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
李衡不會主動搭話,除非他「看出什麼」。而我,只負責包裝商品和記帳。偶爾也看看那些標價怪到爆炸的商品,有時候真的會懷疑:這家店到底怎麼沒倒。
但也可能——就是因為夠怪,才沒倒吧?
「妳會留下來多久?」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VsAzXr6KS
某天快打烊時他突然這麼問。
「你這是在問我什麼?靈魂契約的期限嗎?」我翻了個白眼。
他沒笑,只是輕聲說了一句:「我對那支筆的適應者從不做期待。」
「你就這麼篤定我寫過?」
他看著我,沒說話。那眼神我已經看習慣了,像是在讀一本他早就翻爛的書。
我沒再追問。因為我知道,他知道。
但也因為這樣,我才更想留下來看看——這家店、這個人、這個總是靜靜傾斜命運的角落,究竟還會遇見多少人。
我是薛語晴。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7JRwyPW6F
我原本只是想買包糖果。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11rCuGEiE
結果變成了萬惡雜貨店的店員。
——也不錯啦,至少,比上體育課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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