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成醒來時,窗外的光有點刺眼。
他盯著天花板發呆了幾秒,才猛然意識到——他居然沒有做夢。
也沒有驚醒、沒有冷汗、沒有那個熟悉的「撞擊」場景在半夜像鬼一樣跳出來。他只是,很單純地「睡了一覺」。
他坐起身,頭腦一片清明,像戒酒後的第一個清晨。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hhdXjdwuW
煮了一杯咖啡,沒有倒酒。刷了牙,甚至主動把流理台的碗洗了。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AEtaQoPHW
那一刻,他幾乎以為自己好了,像是罪孽已經結清,只差一張收據。
直到大約中午。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uU2sYTQQ5
他站在路邊等紅燈,太陽照在肩膀上,有點悶熱。他忽然覺得皮膚在刺癢,腦袋裡也像有什麼東西在攪動。
一個孩子在路邊追球,他眉頭一皺:「吵死了。」
汽車喇叭響了一聲,他差點回頭罵人。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kGdE8hV0m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聽不得一點聲音、一點雜亂。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xIZO5Gq1K
胸口悶、手心出汗,額頭在冒冷汗——不是病,而是一種積壓到臨界點的壓力反撲。
他回到家時,踹了一腳廁所門,然後坐在沙發上發呆。
那種莫名的怒氣與焦慮就像一層透明的塑膠膜,緊緊包住他,無法掙脫,只能等它自動融解——但它沒有。
他試著安慰自己:「只是第一次使用,有點副作用而已。」
他從沒這麼依賴過一顆枕頭。
而那顆「寂夢枕」,此刻靜靜躺在他床上,像某種微笑的獸皮,等待夜幕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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