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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志成重新坐上駕駛座的那天，他並沒有特別想撞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ＰＥＮＡＮＡY1De91yugn 維尼

他只是覺得自己快撐不下去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ＰＥＮＡＮＡVL6iGHOU96 維尼

白天的痛苦越來越難忍受，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手緊緊掐住他的胃。他不敢停下來睡午覺，連坐著閉眼三分鐘都會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胸口往上爬。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ＰＥＮＡＮＡlKHKbGBYux 維尼

那晚，他繞著市區開了一圈。沒目的地，只是想透透氣。開著開著，前方突然竄出一個少年，低頭滑手機，連紅燈都沒看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ＰＥＮＡＮＡ4NIh0h5Noe 維尼

他下意識剎車，還是碰上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ＰＥＮＡＮＡlvmnO8KFHn 維尼

不重。對方只是跌坐在地上，擦傷，罵了他幾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ＰＥＮＡＮＡzDGlAvX6Vg 維尼

警察來時問他怎麼回事，他誠懇地說：「我真的沒看到，他突然衝出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ＰＥＮＡＮＡifByxaw9Ay 維尼

他以為自己會崩潰。會像上次一樣整夜無法入眠，會看見血濺在玻璃上的畫面，會被折磨得寸步難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ＰＥＮＡＮＡIt7Xp5PuK0 維尼

但沒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ＰＥＮＡＮＡLPIkVd4Fhf 維尼

那一晚，他竟然——睡得特別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ＰＥＮＡＮＡEyFLHTr0m9 維尼

他醒來的時候，有一種說不出的輕鬆感。不是像用了寂夢枕那樣把壓力換成夜的空白，而是……真的比較輕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ＰＥＮＡＮＡoaWzmO5ggU 維尼

他思考了很久，才模糊地捕捉到原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ＰＥＮＡＮＡsxBVZW17z2 維尼

不是他撞人。是那個人不看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ＰＥＮＡＮＡKHcgLt7RTZ 維尼

不是他全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ＰＥＮＡＮＡx1NffS7qRa 維尼

也許，那場他一直不敢提的死亡……也不是全是他的責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ＰＥＮＡＮＡhpoIQ4KKrE 維尼

他第一次這麼想的時候，心裡那根繃了很久的弦，竟然沒那麼刺耳地顫抖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ＰＥＮＡＮＡiSpR2RjsmX 維尼

原來——責任可以稀釋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ＰＥＮＡＮＡOZRZN4Sqg8 維尼

如果錯的是別人，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一直當罪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ＰＥＮＡＮＡig6FfVG8Yb 維尼

他開始習慣晚上開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ＰＥＮＡＮＡMFAqfBztbJ 維尼

起初只是在路邊觀察行人，有誰邊走邊滑手機，有誰低頭回簡訊，有誰踩過紅燈。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OeEmdTeHO
再後來，他學會了掌控速度，學會了掌握時機。不是撞死，而是「讓對方摔倒」，讓整起事件看起來像是他在盡力煞車，對方不專心導致輕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ＰＥＮＡＮＡ0pGkSSzh7u 維尼

每次「意外」後，他都會出面賠償、道歉，表現得十分有責任感。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yNzkmK3Uq
但他的腦子裡只有一件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ＰＥＮＡＮＡaSmu1gGpHI 維尼

「不是我不好，是他們沒看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ＰＥＮＡＮＡFGGpoTGI4L 維尼

他甚至不再需要買另一個寂夢枕，睡眠恢復得前所未有地好。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Z2rTCWmWT
不做夢，不悔恨，不再記得血的溫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ＰＥＮＡＮＡlNY4QZJJfm 維尼

林志成開始相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ＰＥＮＡＮＡ8n7NUhMGjD 維尼

我只是倒楣，不是壞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ＰＥＮＡＮＡGtipaQWOMk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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