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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嬉水仙子

白鲸

May 27, 2025

5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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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第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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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张书记办公室，张书记坐办公桌前批阅文件）

【孙秘书上】

孙秘书：我已经通知秦书记无论如何把戴老师母女俩拦下来。

张书记：如果他们错过了呢？通知交通局、文化局领导过来。

孙秘书：好。【下】

【交通局局长匆匆上】：张书记，我来了。

张书记：你的任务是把两个人找到。一眼就能认出来，她们是母女俩，成都人，成都口音，今天早上从回龙谷到回龙镇，这会儿可能正在到县城的客车上。

交通局长：这事公安局办不是更有力？

张书记：你胡说什么！她们是我的贵客。

【文化局局长上】：坐公交真快，幸好门口就下站。张书记，真是不好意思。这音乐会的事，我明天到回龙谷去把徐小岚接下来，就安排到县文化馆住下，让他好好准备。

张书记：你呀，差点给我搞砸了。小岚说他不开音乐会了。

文化局局长：什么？不开了？我们造这么大的势，全县、全市人民都知道我县钢琴神童回乡汇报演出，这就不开了？我怎么交待？

张书记：先别说你怎么交待，想想我怎么交待？音乐会必须开。你知道小岚不开音乐会的原因吗？

文化局局长：我哪知道啊。

张书记：小岚的老师和合作伙伴要回成都。【回头看到交通局局长】你还在这儿？！快去布置，必须把人带来。要是错过了，我要你到成都去接回来。【交通局局长下】

文化局长：原来是这样。她们自愿来的，怎么又要走呢？

张书记：我也不知道。叫你来，是要你把这两位贵客安排好。你们旁边不是有家宾馆吗？

文化局长：你放心，我一定会安排好，对了，把小岚接下来，安排在一起，多好。

【孙秘书上】

孙秘书：罗来喜的案子，中院已受理。秦书记要求取保候审。

张书记：这需要跟我说吗？中院都受理了，正好接法律程序走啊。我无能为力，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

孙秘书：有消息说罗来喜今天回家。

张书记：好事啊。他女儿孤孤单单的，正好回家陪陪女儿，安慰安慰女儿。

文化局长：张书记，这日期一天一天临近。戴老师调整的节目单应该交给你了吧？你给我，我去安排印刷出来。至少准备一千份吧？

张书记：500份就够了，800份吧，节目单直接印在门票上。设计要简洁，醒目，耐看。先让我看看。

文化局长：门票价格呢？

张书记：这个，我没想过。最好是免费。免费就不需要制作门票了。电影院只有那么大，免费的话，恐怕人多会出安全问题。再说，音乐会，又是钢琴音乐会，是纯粹的艺术，对欣赏者的要求很高，也需要收门票过滤一些。我希望有更多的人欣赏音乐，欣赏钢琴。我在大学里，每学期都要听几场音乐会。那时穷得叮当响，节衣少食也要去听音乐会。有学生证的半价。究竟怎么定价，你们去整。不要定高了。人家就一个国际钢琴大赛的金奖获得者，目前也没啥名气。我们这样做，既是为他造势，也是为我县造势。

文化局长：张书记高瞻远瞩。我作为一个文化局长，不能仅仅盯着文化市场，更重要也更有意义的是如何提高我县人民群众的文化素质。要是街边下象棋的老大爷都知道贝多芬，也知道瞎子阿炳，那就好了。

张书记：【笑】好样的！有抱负，有理想。关键是要有思路，有办法。有机会，咱们多聊聊。

【交通局长带戴晓月、杨茵上】

交通局长：张书记，我把她们俩接来了。

戴晓月：张治浩，我严重抗议！【众人面面相觑】我们还有没有自由？你这儿难道是法外之地，没有王法了吗？

张书记：【笑】戴老师，您受委屈了。你这个交通局长是怎么当的？快给戴老师道歉，快给杨茵小姑娘道歉。

杨茵：我不是小姑娘。我是成人了。你们这是挷架。

【交通局长分别道歉】

交通局长：戴老师，您是我们的贵客，实在对不起，刚才无理了。我向您真诚道歉。【转向杨茵】，还有这位……姑娘，您也是我们的贵客，您是小岚的合作伙伴，我们哪敢得罪啊。刚才实在是无奈，迫不得已啊。我向您真诚道歉，对不起，实在对不起。请你们母女俩多多包涵，多多包涵。我还有公事在身，我先告退。张书记，我先走了。【下】

张书记：这个莽汉。我们不说他。戴老师消消气，你这个小姑娘也消消气。怎么说走就走了？戴老师：我啥时候说要走了？我女儿要回学校，机票都买了，我陪她回成都也是合情合理。

文化局长：这，这，这不乱套了吗？

杨茵：你们乱套，跟我何干？

张书记：耶，你火气这么大，肯定是受了委屈。告诉张叔叔，我帮你摆平。

杨茵：我没受委屈，我很好，我好得不得了，我还想唱歌呢。

张书记：戴老师，这，这娃娃是怎么回事？不应该啊。她跟小岚合作创作的《嬉水仙子》不要了吗？你是成年人，不该意气用事。你告诉我心里话，你舍得丢弃《嬉水仙子》吗？我至今还没听过，但我相信你的感觉。你不认为《嬉水仙子》是一曲杰作吗？

戴晓月：这肯定是当今中国音乐界少有的一首钢琴协奏曲。它有故事，有激情，有张驰，有变化，关键是还有技巧。引人入胜，扣人心弦。小岚与茵茵又配合的天衣无缝，浑然一体，双琴合一，绝配天成。

张书记：太好了。只可恨我没听到。这两个娃娃要给我一个惊喜。可恨。听你这么一说，我是心痒难耐。既这么好，茵茵为何要走？

戴晓月：她学校通知她到校。

张书记：请个假噻，缓几天有啥大不了的？

杨茵：关键是……凭啥我要请假？人家小岚弟弟都不拦我，你们拦得了我？我机票都买了，明天从成都起飞。我今天必须赶回成都。妈妈回不回，我不管。

文化局长：越来越搞不懂了。徐小岚让你走？你不是他邀请来的吗？

张书记：这又是怎么回事？

戴晓月：这事一言难尽。

【张书记走到戴老师身边，小声地问】

张书记：是不是与小岚订婚有关？

戴晓月：我也不知道具体咋回事。也许有关吧。小岚表现也反常。他无心开音乐会了。

文化局长：那怎么行。光我们准备、宣传就花了很多钱了。

张书记：钱？这是钱的问题吗？这是打我脸啊。戴老师啊，这事儿我请你一定帮帮我。首先是徐小岚那里，你是他老师，他听你的。还有这茵茵，是你女儿，知女莫如母。你劝劝，一定要留下来，我要听《嬉水仙子》。

戴晓月：你求我没用，我帮不了忙。

杨茵：任人求都没用，我心死了，就当从来没有过《嬉水仙子》。【忍不住流泪】

张书记：走，走，走。该吃午饭了，我请大家吃汤锅。

【罗来喜匆匆上】

张书记：罗老板？你来得正好。

罗来喜：秦书记都告诉我了。张书记，我来迟了。解铃还需系铃人。茵茵，请你别走。给小岚一个机会，也给我和小倩一个机会，也给我们县的音乐爱好者一个机会。我求你了。我保证让小倩与小岚解除婚约。我当时没在场，那不能算数。

杨茵：【哭】罗叔叔，你这样说，我不爱听。这与小倩没关系。是小岚选择了她。我能理解小岚。

戴晓月：你能理解！你理解什么？！报恩不能这样报！感恩不是爱情！

罗来喜：我明白我明白。徐小岚那里我保证做通他的工作。

杨茵：不！不要让小岚弟弟为难。我心甘情愿成全他。我回美国学校，不再见到他。他会把我忘了的。

张书记：有点明白了。这事儿不急。急不得，感情的事儿都急不得的。

戴晓月：是，急不得，慢慢地就会把自己心爱的人给忘了。

【张书记看戴老师一眼，哈哈一笑】

张书记：戴老师啊，我可是说茵茵这事儿哈。

戴晓月：我也是说的这事儿啊，难道还有别的事儿？

文化局长：我说，我们先去吃了饭再说。

张书记：有老罗在这儿，我放心多了。走，该吃饭了。

【众人下，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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