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時都 - 第十一章緣隔陌遇 (下)

泰艾文聖劍，銀色的劍身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劍身上刻滿了聖紋和難以理解的古文。

傳說中，泰艾文聖劍是時間之神賜予古代勇者的十二把聖劍之一，據說擁有毀滅一切穢惡及時獸的力量。

泰艾文是構成劍身的神秘物料的名稱，雖然時聖教這麽多年來想找到泰艾文這種物質，或複製出來，但一直都無從入手，根本無法用現代的科技複製到出來。

然而，為什麼這把聖劍會在我的手中？我心中不禁懷疑，難道我不小心拿走了它？

怎可能，聖劍對時聖教猶其重要，他們怎會讓我就這樣拿走.....除非這就是他們的目的。

我想起那個時聖教的男人，當時他說的那些話，而我卻還未答應他的要求。

算了，現在再想也無濟於事，還是先處理當前的困境吧。

為什麼我仍然可以使用泰艾文聖劍？那把聲音不是說到只是「借」我力量嗎？

聖劍為什麼在觸碰到我的血後會發出淡淡紅光？

我心中充滿疑惑。

血液似乎有了自己的意志，沿著劍身上的聖紋滑動。

「時間.....詛咒？」我試圖根據我以前學的古文翻譯，但字句的意義卻在我腦海中混沌不清。

突然，劍身上的聖紋似乎開始閃爍，隱約間，我感到了一種低語，那聲音如同古老的回憶，帶著一種久遠的悲傷。

這把劍，這個力量，它究竟想要我做什麼？

「....#＾*“（”.....」似乎那把聲音在嘗試跟我說話，但是我卻完全聽不懂那種語言。

「你是誰？」我嘗試回應。

劍身突然劇烈震動，好像很想跟我交流一樣。

「你到底想我做什麼？」我喃喃道.....突然神經崩緊起來！

是多年的經驗告訴我，危機瞬間即至！

我握緊劍身，反射性般轉身擋下朝着我背部的攻擊。

劍與刃的碰撞令我後退了一步，但我立刻加重重心，應對下一殺招。

是那個「修女」。

她身上的表面傷口幾乎已經癒合，剛才那個大劃痕只留了一個微細的傷口，看來她的魔力量也相當高....不對，我剛才用機械眼所觀察到，她的魔力容量不可能這麽高才對......難道？

我下意識地摸了一下我胸口的吊墜，自從上次跟齊思在山洞的「事件」後，我的時計吊墜就就多了一塊莫名其妙的紫色水晶，無論我怎樣想拿出來，也紋封不動，就算被阿綽拿去分析，也只得出非這個世界上常見的金屬的結果，完全查不出來歷。

但自從有了這個水晶後，我的魔力量就有所提升，明明我的身體內只有比起普通時狩者一半的魔力量，有了水晶後，我發覺我可以運用比普通時狩者高很多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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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一切是有代價的。

上次我利用水晶時，差點失控毀了一個村莊和殺了我曾經重視的人。

自此之後，我對這塊水晶避之則吉，盡量也不借用水晶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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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水晶代表了，普通的時狩者可以借用外力，例如這塊水晶，去增多自己身體可容納的魔力量，這已經完全跟時協的說法，完全有出入了，因為他們一直教導時徒們是魔力量隨着天生的容器大小而定，沒有任何外來手段可以增加儲存的魔力量。

看來，這女的也是用了不知名手段去增加自己魔力。

說起這點，道......他也很有可疑。

不過現在，即使知道「修女」有額外的魔力來源，我也無從入手。除非可以催毀她的魔力來源，但這又談何易事。

我慌忙用劍擋下修女的攻擊，她魔力增加後，動作敏捷了不少，配合她純熟的刃法，攻擊性強了不少。

始終這把不知來歷的劍不是我用慣的劍，重量，劍身，銳利度，都有所不同，我只少需要一些時間去適應。

再說，這把劍就像有自我意識一樣，開始失去控制，自顧自地幫我擋下了某些攻擊，但這樣也打亂了我戰鬥的節奏。

「夠了，你不用幫我，我應付得來。」我相信這把劍可以溝通，在劍身旁低語。

劍很乖巧地停止了震動，把主導交回我手上。

「很好。」我開始習慣了劍的用法，開始在對決中佔上風，因為劍身相當銳利，但又比我本身的劍重，我可以使出更重的攻擊。

刃快，但刃身較脆弱。

修女很快被我迫到節節敗退，開始重心慢慢向後移，但她背後也是巨型的瓦礫，根本無處可逃。

我和她，也困在瓦礫之中，處於被迫拼過你死我活之勢。

她充滿邪魅的笑容開始有點撐不住，表情漸漸冷冽起來。

「不愧是銀彈。」她終於不情願地開口道。「明明我已經.......」她轉轉頭，像甩掉什麼想法，又展現完美無暇的誘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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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迫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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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淡的語氣跟隨的是狂笑。

那種絕望的，邪氣的，又帶一絲無奈的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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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口袋拿出一瓶看起來很詭異的液體，還微微透出紫色的光芒。

那種紫色......就像幾年前見到的巨型紫色水晶一樣，像流淌着什麼黑色的毒水一樣，令人不寒而慄。

然後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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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身傳來難以壓抑的震動，就像極力在提醒我。

危險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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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女的臉上浮現類似過度使用時之力的咒紋，但卻有微妙的不同，咒紋泛紫色，完全覆蓋了修女全身。

連喘息的機會也沒，修女的刃已經抹向我臉上。

我勉強轉過頭，但臉上也被劃出一大條血痕。

我連忙調整為防勢，極力阻擋着修女完全失控的快速攻勢。

她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了，她只是一個跟隨殺意而行的野獸，她的尖牙就是她手上的雙刃。

她到底用了多少時之力？

感覺她已經不在我的時間之內，快到我已經看不清她的身影。我只能靠我的本能反應去抵擋她的攻擊。

她瘋狂的聲音耳邊迴響，像是從深淵傳來的狂叫，交織著絕望及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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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你能阻擋嗎？」修女的眼中閃爍著紫色的光芒，宛如深淵中燃燒的火焰，令人窒息。「我不能再失敗，我不能！！！！」她的聲線明明該是威脅，卻聽出了一絲微妙的......無奈和恐懼。

她在害怕着什麼。

但這也不是我應該擔心的事。

我心中一緊，手中的利劍似乎也感知到了她的狂暴，微微顫動。

她的攻勢如潮水般洶湧而來，我只能不斷後退，試圖找到反擊的空隙。每次擦過皮膚的刀刃，像是在警告我，再不找反抗的機會，就會被吞噬。

我很清楚，這樣的狀態不能維持很久。無論如何，我必須打破這種局面，才有活路。

我終究，也要使用水晶的力量。

我把手放在水晶之上，嘗試從水晶提取魔力去使用。

可就在此時，修女的身影再次撲來，這次的攻勢比以往更為迅猛。

「去死吧！」她的聲音如同破碎的玻璃，刺耳而清晰。

我側身閃避，決心使用水晶的力量。

「不行！.......」劍身突然發出紅光，阻止了我。

紅光像樹根般伸向了我，然後從我手上快速糾纏上去。

然後我意識就像被強行斷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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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被一個異常強大的劍客控制一樣，「銀月」展現行雲流水的劍法，節節壓退了修女的攻擊。

「劍法，不一定快為強。冷靜應對。」

「把自己，和劍，化為一。」

銀月深吸口氣，感受著劍與她之間的共鳴，將聖劍隱藏的力量釋放出來。

劍尖在空中劃出一道亮光，直逼向修女。

一瞬間，時間仿佛靜止，周圍的一切都隱去，只剩下銀月與修女之間的對峙。修女的呼吸變得急促，眼中的紫光搖晃着。

而「銀月」，終於找到了那一絲突破的機會，向前邁出一步，劍刃劃過空氣，朝向那個失去理智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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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意識回來時候，我已經劍指那個女人，女人躺在地上，身上佈滿傷痕。劍在她身上做成的傷口居然是無法用時之力去癒合的。

發生了什麼事？

我被劍控制了嗎？

但是事態已經發展成我無法細想的階段。

我只有兩個選擇，刺死她，還是放過她。

「……」我低頭看着這個女人。她在紫色液體的影響下，已經完全失去理智，她純粹已經受傷過重，無法再活動下去。

她是齊思的未婚妻。

但留着，會是對我的一大威脅。

我嘆了一口氣，心中已有選擇。

「住手！！！！！」

英雄，總是姍姍來遲。

只是這次，我不再是他保護的對象。

是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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