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方，請開始你的示愛 - （20）我就愛當第一個啊

江松岳的指尖在手機螢幕上懸停許久，最終撥通了一個號碼。

「查清楚。」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lBO8zR6Av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像是怕驚動什麼，

「李詩瑤最近每晚去哪。」

電話那頭傳來鍵盤敲擊聲，不到五分鐘，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tHslqQrQd

一張監視器截圖傳了過來——

霓虹燈下的「金爵會所」，李詩瑤穿著素淨的制服，低頭快步走進員工通道。

江松岳的拳頭「砰」地砸在牆上。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u8um1Kjl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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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會所的更衣室裡，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Te0I6LDzy

李詩瑤對著霧面鏡子練習微笑。

嘴角上揚15度，眼尾微彎，像極了那些被客人誇獎「可愛」的小姐。

「小李，302包廂要兩瓶黑牌！」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x6jNNcXHF

門外傳來經理的喊聲。

「好。」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wpSADJPQR

她輕聲應答，聲音甜得自己都陌生。

托盤上的冰塊叮噹作響，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tiDswCH6

就像她碎裂的驕傲。

———

江松岳站在會所後巷的陰影裡，

看著她十點整準時下班，

看著她拖著疲憊的步伐走向公車站，

看著她——

在無人處突然蹲下，把臉埋進膝蓋裡顫抖。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lRcdII6Z

他點燃一支菸，火星在黑暗中明滅。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HCrGN6vF2

「李詩瑤。」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rLjRYZnZ

他對著夜風輕聲說，

「妳他媽真是……瘋了。」

江松岳站在巷口的陰影裡，指尖的菸燒到盡頭，燙得他皺眉。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4GRrhb8U

他看著李詩瑤從後門走出來，制服外套下露出半截白皙手腕——那裡還戴著辯論賽的紀念手環。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oHoB24kYw

——多諷刺。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lLke5Iaow

白天在台上把對手殺得片甲不留的辯士，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8ucJu3mlU

晚上卻在這骯髒的地方，學著怎麼對那些油膩的男人假笑。

「操……」他低聲咒罵，卻不知道自己在罵誰。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2jYKSPqA

是罵那個逼她走到這一步的混帳父親？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LJjq8kde

是罵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社會？

還是罵——

明明該由他來擊垮的驕傲，卻被現實先碾碎了？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0fVKhy7Y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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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詩瑤拖著腳步走向公車站，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pE8UyHWA

突然在巷口停下。

她聞到熟悉的薄荷煙味。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ZwpkUsaRZ

「……江松岳？」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XNn925IMr

陰影裡的人走出來，路燈照亮他陰沉的臉。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CxUxdy7eY

「一晚賺多少？」他開門見山，聲音冷得像冰，「值得妳賣笑？」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6FHS4SQ77

李詩瑤的指尖掐進掌心，臉上卻浮現出那種「職業級」的微笑：

「關你什麼事？」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Bvn9z9zre

江松岳突然伸手，拇指粗暴地擦過她嘴角：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LPvZqbYU4

「這笑醜死了。」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Ak9kfUDAC

「比妳以前那張死人臉還難看。」

她的假面瞬間碎裂。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1vWbm71Y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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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舊的租屋處樓下，江松岳把一疊文件甩在她胸前。

「看清楚，」他冷笑，「妳爸這次欠的是高利貸，根本不在江家名下。」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nER9wXISE

紙張飄落，露出地下錢莊的暴力討債紀錄。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7CY7aq36Q

李詩瑤僵在原地。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pFdsIHes

「至於妳——」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BGoEsGATV

他從口袋掏出一張支票，金額欄填著令人眩暈的數字，

「這筆錢，買斷妳的債務。」

「條件是，明天開始給我滾回辯論社。」

夜風吹亂她的髮絲，江松岳看見她眼眶泛紅，

卻倔強地仰著臉：

「……憑什麼？」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YiKSKvG8Q

他忽然笑了，伸手捏住她下巴，力道重得像要留下痕跡：

「因為能弄哭妳的——」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sNdfp79Ne

「只能是我。」

夜風刮過巷口，李詩瑤的聲音像碎玻璃般炸開。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axrUeLM0g

「你以為你是誰？」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QIfEtRWo1

她猛地拍開江松岳的手，那張支票飄落在地，被她的帆布鞋狠狠踩住。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qxF4qRttl

「這世界不是你的遊戲場！」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mHUy4309A

她的眼眶赤紅，卻一滴淚都沒掉，

「你憑什麼——」

「憑什麼在我最狼狽的時候出現？」

「憑什麼用錢砸我的尊嚴？」

江松岳靜靜看著她，任憑她的拳頭砸在自己胸口。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m3JD3B3gF

直到她力竭般垂下雙手，他才開口：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BRWuCK0E9

「因為我看過妳真正的樣子。」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jx2dUMyaS

他彎腰撿起那張髒污的支票，在月光下緩緩撕成兩半：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fL4OrZdAP

「不是在辯論台上閃閃發光的妳——」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xtX9nOpqB

「是為了一百萬獎金熬夜到吐血的妳。」

「是明明恨透這個世界，卻還咬牙活著的妳。」

李詩瑤的呼吸滯住了。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0SYPUWEs7

江松岳突然拽過她的手，將某樣東西塞進她掌心——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3JFjXjs1h

是那枚純金獎盃的鑑定書，背面寫著一行字：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Q8HC696CG

【抵押給江松岳，贖回價：一輩子當我的搭檔】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kxABOLFPj

「選吧。」他鬆開手，後退一步，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9Pg5arEYu

「要繼續對陌生人假笑——」

「還是回來，跟我一起把這狗屁世界辯到認輸？」

李詩瑤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小，像隻被雨淋濕的貓。

「回來……又能怎樣……」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TiV2Rn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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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視線飄向遠處，手指無意識地捲著衣角——

這是江松岳從未見過的模樣。

不是辯論台上字字見血的她，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xUj0UVcMI

不是夜店裡強撐假笑的她，

而是一個……

會支支吾吾的、十六歲的普通女孩。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zNQIPEsf9

「我已經……離家出走了……」她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帆布鞋邊緣還沾著夜店後巷的污漬，「房租、學費、生活費……不是靠辯論獎金就能解決的……」

「喂，」他伸手彈了下她的額頭，「妳是不是忘了——」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XghXxNQH4

他從背包甩出一疊文件：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GX04o4f7k

「全國賽冠軍獎金三百萬。」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yWURnQpLA

「企業贊助合約預付金兩百萬。」

「還有——」

「妳可以住我家空房間，可以繼續打工——」

他頓了頓，眼神突然認真起來，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DDtAdSsF

「但別在酒店打工，我會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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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詩瑤猛地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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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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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松岳聳聳肩，語氣輕鬆得像在討論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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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能讓妳假笑的——」

「只能是我。」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SLLPhEcOc

「又來了，只能是我、只能是我？我是你的東西？你以為這樣講很帥嗎，白痴死了。」李詩瑤輕蔑的看著他。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fCr5DsLzi

江松岳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得刺眼的牙齒，像隻得逞的大型犬。

「對啊，我就愛當第一個啊～」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TzWxnqykD

他雙手插兜，歪著頭湊近她，近到能數清她睫毛顫動的次數：

「白痴又怎樣？選我比較好吧？」

「不用對那些油膩大叔假笑，繼續當妳的陰沉學霸——」

他忽然從口袋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在她面前晃了晃，

「順便還能抵債，多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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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我就愛當第一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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