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度守護者》第五章:悖論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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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毀的研究所大門鑲嵌在混凝土裡,像塊被熔岩重塑的墓碑。陳昊的改裝探鑽機撞上門板時,合金鑽頭竟扭曲成麻花狀。「鈦合金熔點三千度,」他踢開報廢的鑽頭,「當年火災絕對摻了量子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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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雨晴的解剖刀劃過門縫,帶出半凝固的膠質物。「冷卻的腦組織,混雜著…」紫外線燈下黏液泛起星圖狀螢光,「三十二人的DNA特徵。」她頸側的黑色紋路突然刺痛,刀尖下的膠質物隨之搏動,頻率同步於她的脈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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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岳的右眼穿透焦黑門板,視野中研究所大廳已成超現實煉獄——懸浮的辦公桌沿莫比烏斯環軌跡盤旋,燃燒的檔案櫃在牆面投射出分形圖案,而所有物體陰影都指向同個座標:地下二層的「悖論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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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在這裡研究量子退相干。」齊岳觸摸門上某塊未燒焦的區域,掌紋竟啟動了隱藏面板。虹膜掃描器亮起綠光時,陳昊突然扯開他:「這玩意兒在複製你的角膜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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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板驟然液化,吞噬了掃描器射出的紅光。數百條透明觸鬚從黏液裡竄出,纏繞著某個鏽蝕的保溫杯——杯身印著褪色的「齊」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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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中央的克萊因瓶裝置仍在運轉,瓶內懸浮著暗紅色星雲。蘇雨晴的解剖刀剛靠近,刀身就開始震顫。「這是真空衰變泡的雛形,」她盯著刀面浮現的斐波那契紋路,「有人用你父母的設備…製造微型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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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昊的機械義肢突然失靈,反應爐核心迸出藍光。他扒開配電箱,瞳孔驟縮:「供電線路接在我們的到來時間點——三小時前!」斷裂的電纜盡頭,量子鐘錶屏顯示著精確至皮秒的倒數:00:4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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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岳的系統界面炸開警告:【偵測到閉合時間迴圈】。儲物空間裡的保溫杯突然發燙,杯底浮現父母的手寫字跡:「切斷莫比烏斯電極,在座標重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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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地圖。」陳昊扯開克萊因瓶底座,無數光纖纏繞的黑色晶柱正在脈動。晶柱表面刻滿與齊岳右眼相同的符號,而供能管線竟連接著…蘇雨晴腳下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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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蘇雨晴的影子開始實體化,整間實驗室的陰影都沸騰起來。她的複眼結構不受控地重現,解剖刀自主懸浮,在空氣中刻畫出非歐幾里得幾何符號。「它們要實體化悖論!」她撕開實驗袍,黑色紋路已蔓延至心臟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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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岳的儲物空間失控爆裂,氟利昂罐撞向克萊因瓶。絕對零度的白霧接觸暗紅星雲時,時空突然褶皺——陳昊看見七分鐘前的自己正在撬門,而蘇雨晴的影子伸出觸鬚纏向那個過去的陳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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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比烏斯電極!」齊岳撲向晶柱,父母的保溫杯砸中某個銣原子鐘。時間流體如蜂蜜般凝滯的剎那,他看見晶柱深處封存著兩具軀體:父母的手掌按在控制台上,皮膚量子化為閃爍的像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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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昊的機械義肢貫穿時間褶皺,過載的反應爐灼燒著過去的陰影。「現在!」他的吼聲在扭曲時空中分裂成三十二道回音。齊岳的指尖觸及晶柱核心,系統提示燃燒視網膜:【檢測到宿主基因鎖,授權悖論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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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因瓶炸裂的瞬間,暗紅星雲收縮成奇點。蘇雨晴的複眼褪回正常瞳孔,腳邊影子碎成灰燼。陳昊的機械義肢冒出青煙,反應爐外殼浮現蛛網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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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岳從晶柱殘骸裡抽出半張燒焦的照片——父母站在研究所前,身後某個穿清潔工制服的男人正擦拭量子鐘。那人的左手無名指缺失,腕錶顯示著紅月降臨前二十四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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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守護者。」蘇雨晴點燃酒精燈,火光照亮照片背面的血字公式:Δt·ΔE ≥ ħ/2 + Λ。陳昊突然扯開配電箱暗格,裡面躺著枚刻有相同公式的銅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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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海森堡不等式,」他轉動銅章,表面浮現全息投影,「有第三者強化了測不準原理…」投影中,清潔工將保溫杯遞給齊岳父親,杯底閃過紅月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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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深處傳來齒輪咬合聲。陳昊的機械義肢不受控地指向通風管,反應爐藍光在牆面投射出血紅箭頭——直指他們進入研究所的起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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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環完成了。」蘇雨晴頸側紋路滲出螢光血珠,在地面匯聚成沙漏圖案。齊岳的系統界面突然載入陌生協議,標題欄閃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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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悖論守護者模式已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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