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瑗輕捏著白色的裙角,低聲向夜辰說明自己身上沒有攜帶任何物品,夜晚也不知該落腳何處。
夜辰皺著眉,指尖輕敲大衣,彷彿想驅散腦中那抹揮之不去的既視感:「妳暫時住我家。每天八時正出門。」
他瞥了一眼星瑗燒焦的裙角:「這身衣著不適合工作場合。跟我去買必需品,費用從妳未來工時中扣減。」
星瑗對上夜辰的目光,他似乎在等待著她的回應。
他不是在趕她走,也不是刻意冷淡。只是他的語言,總是像一份合約裡的條款,每一句都有其用途,沒有一字是多餘的溫度。
她垂下眼簾,輕輕點頭,手指仍不自覺地扯著裙角:「……好,我明白了。」
她跟著夜辰的步伐,發現他始終只快她半步。她望著他修長的背影,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與他重疊。夜辰的外表和氣質如此鮮明,如果她以前見過他,理應不會毫無印象。
她加快腳步,試圖跟上他的節奏;一邊看著周圍跟原本世界相似卻陌生的風景,一邊嘗試喚醒那片空白的記憶。
夜辰察覺到她的目光停留在一家咖啡店的可可亞海報上,他並未理會,只是再慢下步伐和星瑗並肩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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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瑗跟隨夜辰走進他的住所,這裡簡潔到近乎冷酷。極簡主義的裝潢風格,黑白灰三色為主調,線條硬朗,一塵不染。傢俱擺放整齊,彷彿經過精確計算,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品,連一盆植物都看不到。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讓人感到壓抑。
夜辰沒有多說什麼,徑直走到一間臥室前,打開門:「妳住這裡。」他的語氣依舊冰冷,沒有任何溫度。
星瑗走進房間,發現這裡同樣簡潔得令人窒息。一張單人床,一張書桌,一個衣櫃,除此之外,空無一物。房間的窗戶緊閉,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陽光無法透進來,讓整個房間都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
她轉過身,看向站在門口的夜辰,輕聲問道:「這裡……一直都是這樣嗎?」
夜辰眉頭輕皺,似乎對她的問題感到有些不悅。他冷冷地回答道:「我不喜歡雜亂。」
星瑗沉默了,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能感受到夜辰身上散發出的強烈氣場,那是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如果沒有其他事,妳可以休息了。」夜辰短暫地觀察著星瑗的表情,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留下星瑗獨自一人。
星瑗站在房間中央,環顧四周,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悲涼。她覺得自己彷彿置身於寒冰牢籠之中,沒有任何溫暖和希望。
她走到窗邊,伸手拉開窗簾,讓陽光灑進房間。然而,即使有了陽光,房間依舊顯得毫無生氣。
她嘆了口氣,走到床邊坐下,她的手指不安地摩挲著床單,卻只感受到冰冷的觸感,無法帶來絲毫慰藉。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來到這裡,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些什麼。
她只知道,她必須盡快想到辦法,離開這個凝結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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