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故事書 - 水火不容

　　這時的莎菈貝雅商團，到處都是忙著旅行的準備，碧翠卡的採購是不小的交易，還臨時增加了多莉安娜這個公爵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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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菈貝雅特別請人準備最豪華的馬車，以及其他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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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莎菈貝雅下了命令以後，把所有執行跟策畫全都丟給了工作量本來就非常多的哈德米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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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德米溫沒有任何怨言，認真且有條有理逐序完成作業，真不愧是莎菈貝雅手下的第一人，但也因此有些不好的傳聞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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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德米溫，真的跟莎菈貝雅不是戀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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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蘇菲跟愛米兩人一路上走來一直聽到的傳聞，直接拿來詢問事情的當事人，莎菈貝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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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不是！雖然我跟哈德米溫從小玩在一起，但完完全全不是那種關係，而且他已經有心儀的對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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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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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米才剛問出口，莎菈貝雅立刻就指著正在替哈德米溫準備熱咖啡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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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孩，卡莉，是我一年多前在諾雅旅途中收留的，原本只打算暫時收留，然後替她找個可以安穩過活的地方，就放她自由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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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們沒那麼做呢？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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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菈貝雅吐了下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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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留下她的是哈德米溫，他發現卡莉是個頭腦運轉很快的女孩，她的算術學得非常快，於是就向她提出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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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菈貝雅輕輕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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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別看哈德米溫很老實聽話的樣子，其實很狡猾，竟然問卡莉要不要向我報恩的機會，來挽留她，或許他早就看出卡莉是個有恩報恩的女孩，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我還跟他大吵一架，不過後來他才老實告訴我，他真正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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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找些藉口或理由就無法站在心愛的人身邊，男人碰到這種事情都很不老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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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菲怎麼好像很有經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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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經驗，單純只是理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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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菈貝雅有些聽不懂，聳了下肩膀，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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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有一點哈德米溫失算了，現在變得有些綁手綁腳。卡莉是真心只想向我報恩才留下來，完全沒有察覺到哈德米溫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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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論莎菈貝雅要去哪旅行，卡莉一定會自告奮勇要跟著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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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有什麼方法嗎？其實我也很想湊合他們，卡莉是個好女孩，長相也很不錯。哈德米溫也已經二十歲了，他也真的需要一個可以在旁邊幫助他的人，我所指的可不是那種表面上幫忙工作而已，而是能成為他心靈寄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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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菲聽到這，手指在空中畫了一下，好像是在畫一個三角型，最後指著哈德米溫他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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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著他們兩人，別去管他們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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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意思？別去管他們，不就跟現在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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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菲搖了下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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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沒聽好我說的話嗎？我是說放著他們『兩人』，了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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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菈貝雅聽到她特別在兩人加上重音，立刻就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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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我離開這裡一段時間，只留下哈德米溫跟卡莉，他們獨處的機會就會增加，同時也能培養感情，如果這樣卡莉再怎麼遲鈍也多少會察覺到他的心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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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這麼說，但莎菈貝雅還是皺著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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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突然要找藉口遠行也太刻意了，如果有什麼突然足以令我改變行程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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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菈貝雅喃喃說著，在腦中想著，很快便想起多莉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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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昨天的確有個大人物足以令我突然改變行程，而且又顯得不會太過突兀，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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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菲笑了一下，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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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幫上忙真是太好了，不過我想跟你提另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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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事嗎？難道是跟這個手環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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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菈貝雅舉起右手，戴著有些破舊的手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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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無聊戴上去後就扯不下來了，還因為這樣被其他人笑了好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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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手環你有什麼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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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不過這個手環應該是我爸爸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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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菈貝雅，你已經看過密斯提雅那本故事書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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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這麼一問，莎菈貝雅忍不住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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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是打算看的，不過後來實在太忙了，所以就把書給丟到一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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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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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菲低喃著，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來是枚戒指，上次與卡爾長劍產生共鳴而發光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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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不會也產生共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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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菲這麼說後，戴上戒指，走到莎菈貝雅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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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所料，蘇菲的戒指跟莎菈貝雅的手環各自發出它們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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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你也是故事的缺頁之一，這或許跟愛米的記憶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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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菈貝雅聽著蘇菲這麼說，腦中有個畫面一閃而過，紅髮的女孩很傷心的模樣竟然深深烙印在自己的心中，也跟著感到痛心。

等到光芒消失，莎菈貝雅卻搖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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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無法跟你們一起旅行，你們的旅行並不是一年半載而已吧？你也知道我無法丟下整個商團跟著你們進行像無頭蒼蠅的旅行。並不是說我不關心愛米的記憶。但是如果我現在跑了，會造成商團的混亂。甚至嚴重一點，整個商團會就此瓦解也說不定。並不是我自誇，很多事情都還是必須我親自去做，哈德米溫雖然手腕高明，但畢竟還是無法代替身為主人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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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菈貝雅看著蘇菲並不意外的表情，看來事情早就已經在她預料之中，她會來這應該只是想確認莎菈貝雅是被選上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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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菈貝雅也很在乎愛米，畢竟卡爾也曾幫過她許多次，愛米就是朋友的親人這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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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莎菈貝雅走到卡莉身邊，小聲對她說一些話，很快地便起身走出去，然後拿著一根純金製造而成的羽毛，羽毛的尾端還綁著一條繩子，另一頭吊著一塊金幣，上面刻著莎菈貝雅的父親，坎貝拉．沙卡特斯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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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說不上幫忙，只要亮出這根羽毛，任何一個跟莎菈貝雅商團有關的產業都會無條件並不計成本的幫助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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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菲聽了後露出很溫柔的目光並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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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找你商量最可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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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菲說完後有些疑惑自己怎麼會說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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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只蘇菲，連愛米還有莎菈貝雅都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感到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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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菲，你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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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米有些擔心，拍了下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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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菲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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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麼，只是好像想起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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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菲拍了下愛米的頭，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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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不能帶著你一起行動有點可惜，但你願意幫助我們，我就先代替卡爾跟你道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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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菈貝雅的辦公室並沒有關上，外頭多莉安娜倚靠著牆壁，露出微笑，看來打從一開始就在那邊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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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鳥，提娜在她的肩膀上似乎很高興的樣子，一直磨蹭著多莉安娜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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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會不會太高興了點？只是碰巧遇到兩個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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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側眼看了一下哈德米溫跟卡莉的互動，雖然還有些生硬，但看來卡莉並非完全不曉得哈德米溫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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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話我來推他們一把？做個順水人情給莎菈貝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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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舉起手來讓提娜飛到她的手指上，她看見蘇菲等人已經聊得差不多了，這才踏起腳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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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你叫我加入他們會比較順利？我不要，雖然有卡爾的保護會安心很多，但我可不喜歡跟人群體行動。說起來，那個蘇菲可不是普通人，傑米諾雅的聖女大人，論地位可能還比我高，第一次有種遇到對手的感覺，心情真是遭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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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娜突然拍起翅膀，保持一定的速度飛在多莉安娜的身邊，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他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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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不只是多莉安娜的出眾外貌，同時也是因為提娜很有靈性的跟在主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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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紅頭髮的女孩，總覺得看到她，就有種想教訓她幾句的衝動，她就是王室的遺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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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間後，多莉安娜這才放聲對著提娜大聲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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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說這些了，想不到這麼快就找到兩人了，太過順利的旅程往往會陰溝裡翻船？你說的對，所以才要更謹慎行事，不能對任何人暴露我的目標，父親的日記裡面好像有跟什麼地下組織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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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拿了些麵包屑放到手上，提娜立刻就飛到她手掌上，啄得她手有點癢，令她平靜的表情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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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那邊有卡爾在保護，我想沒有問題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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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提娜把麵包吃完後，多莉安娜像在質問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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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彷彿有人回應多莉安娜，她突然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想了一下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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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信任卡爾？他是劍術高手，而且也很紳士，是那種絕對不會對女孩子動粗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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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聳了下肩膀，接著說出了一個模糊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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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上他很可靠，當作身為女人的第六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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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又突然轉身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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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娜，你說蘇菲很可能是凱倫？或許吧，書中凱倫是最親近王室之子的人。難怪你會討厭她了，跟我一樣高傲的你，一定也對於這樣的過度保護，肯定感到很火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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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到商團的大廳，卻意外遇見一個男孩，他高高舉起手來向自己打招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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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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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看著突然出現的卡爾，忍不住小聲對著提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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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性也十足不是嗎？這樣的人不論到哪都會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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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走到卡爾身前，調侃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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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已經快要午餐時間了，現在說早？是不是要改口一下比較恰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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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爾只能尷尬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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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說這了，商團的旅館還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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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些不習慣，多謝你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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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寒喧了一下，並肩走往莎菈貝雅辦公室，不遠處已經可以聽到三個女孩的愉快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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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不自覺視線交換了一下，彷彿被笑聲給感染，嘴角也上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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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一同走進辦公室，也許是聊得太過愉快而沒注意到，亦或是他們兩人腳步都刻意放輕，所以只有哈德米溫注意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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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爾伸出食指放到嘴邊，示意他別講出來，哈德米溫點了下頭，露出很有興趣的樣子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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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莉雖然想出口打招呼，但被哈德米溫給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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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莉，你幫我把這次碧翠卡的收購物品清單交給波特，現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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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莉有些嚇到，從他手上接過文件後便跟卡爾兩人擦肩而過，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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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爾跟多莉安娜兩人悄悄接近愛米他們，這時已經可以清楚聽到他們的對話內容，所幸只有蘇菲發現兩人，她猜出卡爾的想法，露出微笑，等著看兩人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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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說啊，卡爾那個人雖然嘴上各種嫌麻煩，但是只要一直死纏爛打，他一定會點頭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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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菈貝雅大聲說著，她看了下愛米，卻見她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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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只要是我的要求，卡爾都會立刻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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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米對卡爾來說是特殊的，所以不算，你們也幫忙讓卡爾那彆扭的個性稍微改正一點吧！這樣我也能省許多口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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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菈貝雅這時露出像小孩子挑剔玩具不好玩的模樣，對著眼前兩人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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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後頭的卡爾已經雙手抱拳，隱約可以聽見咯咯聲響，在一旁的多莉安娜則在竊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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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說啊，卡爾只是嘴硬，心軟得很，這種男人，最後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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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怎樣啊，莎菈貝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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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會被女孩子騙呀，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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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菈貝反射性回答，說完才注意到，剛才的聲音並不是出自眼前兩人的嘴，而且這聲音比較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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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了眼坐在對面的蘇菲已經快要忍不住，表情扭曲了起來，眼神也移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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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吞了口口水，聲音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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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可以不要回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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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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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背後那個人語氣很爽朗而且非常快速回答，才正鬆了口氣的莎菈貝雅，暗自想著卡爾果然是個好人的同時，突然感覺耳朵旁邊有人觸摸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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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眼一看，是兩個拳頭放在自己的太陽穴上頭，頭痛欲裂的感覺立刻令莎菈貝雅快要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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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好痛好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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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爾拳頭稍微用力夾緊她的頭，然後出力轉了幾下，很像是在教訓小孩一樣的手法，而莎菈貝雅這時真的像個小孩一樣大聲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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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後不敢了！我不會偷偷說你壞話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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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爾這才鬆開手，莎菈貝雅痛得雙手抱住了頭，眼角真的滲出幾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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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真的好痛，除了爸爸以外沒有人這樣對我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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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菈貝雅忍不住抱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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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菲一定有看到卡爾吧！為什麼不跟我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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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蘇菲這時已經笑得無法回話，只好跳了起來對著哈德米溫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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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德米溫！你不只沒有向我通風報信！甚至還把卡莉給引開，你算是幫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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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這時已經笑得東倒西歪，只剩下莎菈貝雅又氣又哭，對著所有人胡亂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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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沒一人幫我，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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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所有人都笑得差不多時，莎菈貝雅才注意到多莉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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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小姐，來這是要確認行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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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算是吧？時間已經確定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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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菈貝雅尷尬抓了下臉，站了起來走到哈德米溫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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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時候出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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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你才是老闆吧？預計三天後可以起程，如無意外，我想最快可以縮短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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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菈貝雅這時又走回來，坐在沙發上，所有人都冷眼看著她，令她臉上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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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三天後，這樣有問題嗎？多莉安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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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沒有意見，隨後看了眼愛米，見她露出很有興趣的目光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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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卡爾收留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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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米這時站起身來，臉上似乎有些害怕的樣子，看上去就像做錯事情的小孩，等著被父母責罵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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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愛米，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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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貴族家的女孩就應該要抬頭挺胸，顯現出有自信的模樣才不會丟家裡的臉，請記住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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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目光銳利地瞇起眼睛看著愛米，並且說出如此指責，其他人都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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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菲立刻站了起來，有些生氣並提出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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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過嚴肅反而會令人感到多餘的敬畏，這樣貴族將無法給人親切的印象，反而無法把握人民的心，對於貴族反而才是種損失。我不認為愛米這樣有什麼不對，更何況愛米並不是貴族，若你要指責更應該說說現在站在你旁邊的懶散男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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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爾更是瞪大眼看著蘇菲，明明半句話都沒開口矛頭卻變成指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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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爾聳了下肩膀，立刻了解蘇菲的用意，將矛頭指向自己的確是最能緩和現在氣氛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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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大家先坐下來聊吧，然後互相介紹認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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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贊同卡爾這個提議，不過正當愛米想要回身坐下的時候，多莉安娜突然著她說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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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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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米又一次露出害怕的表情，卻沒想到多莉安娜露出柔和的微笑，兩隻手伸向她的胸前，替她把衣服上歪了一邊的蝴蝶結給弄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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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得長得那麼好看，衣服沒有穿好就太可惜了，這點也請你以後注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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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米傻愣愣地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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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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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這才坐到蘇菲的旁邊，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很快都別開了臉，彷彿多看對方一眼都會吵起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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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爾跟莎菈貝雅兩人大眼瞪小眼，都忍不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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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兩個意外的感情非常不好啊，明明是第一次見面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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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氣氛還真是沉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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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爾最後看了一下，他們是圍著一個長方形的桌子，兩張兩人座沙發相對放兩邊，卡爾苦著張臉忍不住問莎菈貝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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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我的位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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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話就站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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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菈貝雅露出惡作劇般的表情，不遠處辦公桌前的哈德米溫則已經在那偷偷笑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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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爾只能扁著嘴，雙手盤在沙發上，並且將頭放在雙臂上頭，輕輕閉上眼睛，竟然很快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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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德米溫這時才走到卡爾身旁，對著女孩子們行了個禮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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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我把這個大型玩偶送到空房間吧，各位女士們就請盡情聊天，等等我會請卡莉也先去處理其他事務，就不打擾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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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把卡爾形容成玩偶真是再適合不過了，愛米露出微笑，莎菈貝雅則是毫不在乎形象趴在桌上一手用力拍打桌子大聲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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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另外兩人顯然還是視同水火一般，在對方的面前都不願意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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