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平來到矇雲神社下方的洞口前,我謹慎的往前一步,有一瞬間感覺到一股異樣的能量在流動,但當我再往前一步後,那種異樣感卻完全消失了。
進入昏暗的洞穴後,周平和我點燃火把巡視周圍。洞穴裡幾乎沒有留下的物品,也沒有裂縫的痕跡,只留下木炭燃燒過後的灰燼。以灰燼留下的碎屑來判斷,大概是在三到四天前生過火,另外石壁旁的石堆上也有人坐過的跡象,但是以碎石的痕跡來看,這大概是一天前留下的。
「珊瑚宮大人,我找到了這個吊飾,會不會是失蹤的工程師留下的?」
周平小心翼翼地把吊飾遞了過來,在接過吊飾後,我仔細觀察吊飾的紋路。吊飾上方是一條鯉魚奮力跳起的模樣,其本身並沒有任何能量波動,除了……
「嗯?這是什麼?」
我把吊飾翻了過來,發現其平滑的表面刻著一個我不熟悉的記號,但在我感到困惑的時候,那個異樣的感覺又來了,而且……離我非常近。
下一瞬間,我發現自己被一股引力往後牽引,隨後進入異空間之中。
……
進入異空間,是什麼樣的感受?
我曾在八重堂的小說上見過這樣的描述:「身體在一瞬間被一種強大的力量推著快速往前,停下時因還沒適應周遭環境而坐在地上。」不過,誰知道呢?畢竟沒有人知道異空間穿梭是什麼感覺。
但今天,我或許找到截然不同的答案。
與書上描述的不同,進入空間時就像身體陷入水中,冰冷且柔和,但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腳下結實的觸感,我眨眨眼,周平和我已經來到縫隙的另一端,而先前送我來到這裡的通道,在此刻消失無蹤。
「珊瑚宮大人,這裡是?」周平一臉茫然。
「不知道,但我們很有可能來到縫隙另一端的空間。走吧。」我指著不遠處的石柱:「我們先調查前方的遺跡。」
說是遺跡,但其實只是斷簡殘壁而已,除了周遭的幾根柱子,還有還有一些散落在地上的石頭屋頂能勉強看出它是人造建築。我繼續深入調查,發現地上有些刻著文字的石板,上面的字體並不是提瓦特現今使用的通用體,結合破舊的建築物來看,石板很有可能來自更加久遠的時代。
不過,是什麼時代呢?
「珊瑚宮大人,屬下發現了一個印記,不知道對現況有沒有幫助。」
我邁開腳步,來到周平口中印記的所在地,映入眼中的是一道牆壁,上方刻著現人神巫女最熟悉的符號--海祈大御神的蛇身印記。
「這是…海祈大御神的專屬印記,難道說這裡跟海祈大御神有關?不,現階段下定論還太早了……」
「這…我也不知道。珊瑚宮大人,我們先離開這裡吧。」他喵了一眼後面:「我總覺得,我們好像被什麼東西給盯上了。」
有魔物在遺跡這裡徘徊?
「好,我們先離開。」我接受他的提議。
在我們踏出遺跡的那一剎那,背後傳來一股涼意。
「小心!」旁邊的周平喊道。
我往左邊閃避,一隻黑色充斥著長尖刺的手臂從我右邊擦過,我調整姿態,準備召喚水元素進行戰鬥,但我發現自身的元素無法使用,與之相伴而來的,是來自全身上下、來自每一吋肌肉所傳出的劇痛。
「呃…」我跪倒在地上、握緊拳頭、調整呼吸,試圖緩和疼痛,而周平已經提著長矛衝上去跟魔物纏鬥起來。我開始觀察襲擊的魔物,它是一個黑色的人形魔物,有著暗藍色的雙眼,手臂上如同先前所見,充斥著尖刺,其他部位都披著堅硬的甲殼,周平有幾次成功突破它的防線,但都無法造成有效的攻擊,甚至還被它抓到機會反攻,幸好沒有受傷。
不能在拖下去了,我緩慢的從地上站起來,並從行囊中拿出一顆事先準備好的火元素彈丸,往周平和魔物之間丟去,一道火牆迅速的從地面升起,隔開了彼此。
「趁現在,快走!」我向周平喊道。我又丟出一顆火元素彈丸,掩護周平離開,魔物似乎看穿我的把戲,它快速的跳出火牆,出手擊倒了周平,並伸出爪子再次向他攻擊。
「不要!」
下一瞬間,魔物伸出爪子的手被一道刀光削掉在地。
我看向魔物的後方,一個紫色的身影握著堇色的薙刀,身上穿著的是繡著「雷之三重巴」的振袖。魔物轉過頭來,想要抬起另一隻手攻擊襲擊者,但被眼前的神明由下往上斬去了頭顱,她靜靜的看著眼前失去動靜的魔物,似乎是確定它已經徹底死透後,她的目光看向了周平。
「看來,我來的不算太晚。」她伸出沒有握著武器的左手,把愣住的周平從地面上拉起來。
「將軍大人…」我走向前,試探性的問:「您怎麼會在這裡?」
堇色的眼眸平靜的看著我:「我是來此處調查事情,想不到在這裡遇見二位。」
似乎是看出我想繼續問下去,她出手制止了我:「我知道珊瑚宮小姐有許多疑問,但眼下還是帶二位去比較安全的地方。這裡離魔物的巢穴較近,隨時有可能遭遇襲擊。」
「好。」我點頭:「那就勞煩您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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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電將軍帶領我和周平來到一個深度較淺的洞窟,裡面只有放一些生火用的木材、石磚,還有幾塊修整過的地板。將軍大人抬手釋放一道細小的雷電在木材上,火焰很快從木材上方燃燒起來。
「休息處有些簡陋,希望二位不用介意。」她坐在比較內部的位置,並示意著我們可以隨意找一處坐下。
我和周平對看了一眼,分別選了一個離將軍大人較遠的位置坐下(我知道這有點不敬,但我真的沒膽坐離將軍大人這麼近的位置),周平選擇木材旁,而我選擇了石磚旁。
「方才在遺跡裡,想必珊瑚宮小姐有許多問題想問我吧。」
「是的。」我點頭:「為什麼將軍大人會出現在我們所處的位置?還有…將軍大人是要調查什麼?」
「…我只是路過遺跡,不久後在遺跡附近感知到魔物的氣息,以及打鬥的聲音,便過來看看。至於第二個問題…」將軍大人輕輕地吸了一口氣:「解釋起來有些玄幻,我在調查出現在我夢境的事物。」
我愣了一下:「夢境?」
「嗯。」她點頭:「這個夢境相當古怪,似乎是想要傳遞什麼。」
將軍大人開始講述她的夢境。一共有兩個夢境,第一次是在一處海祈島的遺跡中,聽到人們的低語,轉頭一看,是從一閃即逝的裂縫傳出來的;第二次則是在曚雲神社下的海獸骸骨附近的堇瓜樹下,聽到了有人向現人神巫女求救的呼喊聲,以及撿到一枚鯉魚形狀的吊飾。
「您說的吊飾,是不是長這個樣子?」我將吊飾捧在手掌上,呈現在將軍的眼前。
「…分毫不差。」堇色的眼睛平靜地看著我:「看來,我們的相遇似乎是命運使然。」
命運使然嗎?我有些無奈。
「所以,珊瑚宮小姐為何要進入裂縫?」
我將之前發生的意外,以及調查的事如實相告。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在聽完我的轉述後,將軍大人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看來影響的範圍比我預想的大。」
「……」
在短暫的沉默後,將軍大人提出同行的要求。
「這…不會耽誤到將軍大人的調查嗎?」
「不會,畢竟救人要緊。」她搖頭,堇色的眼睛望向我身後的深藍色天空:「繼續搜救,二位接下來的行動估計不會很順利,未知的空間所帶來的變數,實在難以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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