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晨光照亮的客廳,空氣中充滿著培根和烤麵包的香味,與其相互映襯的是藍山咖啡的氣息,廚房裡爐火噼啪、鍋碗碰撞,再加上一道成熟嗓音所哼唱的小曲。
日美子端著兩盤早餐,嘴邊哼著小曲,笑咪咪地走到羅斯面前。
「小寶寶,早餐弄好了。」
「誰是小寶寶了!」
羅斯拉高音調回答,想裝作不在意,但羅斯紅透的耳尖出賣了他,此時的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手上的書更是拿得越來越近,快要跟臉結合在一起。羅斯接過盤子,邊看著書邊吃起,時不時偷瞄日美子的眼神和身體,雙眼不敢直視,而坐在他對面的日美子,注意到他的害羞,趁機補了一槍。
「不是嗎?一大早就在我懷裡哭,還一直討抱抱呢。」日美子笑得合不攏嘴,順手插起一塊培根,想往羅斯嘴邊送去。
「小寶寶——嘴巴張開。」
「才不要!還有啊,妳不也三不五時跟我討抱抱……」羅斯像是被說中般,回了嘴。
「是啊,不過那是因為……」日美子起身,緩緩走到羅斯的身旁,坐在椅子的羅斯見狀,往後退幾步,日美子拿開他手上的書,稍微輕輕按住他的手臂,面對面跨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環住背後,豐滿的胸部和柑橘的香味撲向他的鼻子。
「因為……喜歡抱著你的那種安心感。」
「所以你偶爾當當小寶寶也好,懂嗎?」日美子順手再次拿起,插了培根的叉子,放進他的嘴裡。
羅斯沒有拒絕,也沒有立刻回應,只是輕輕的點點頭,稍微抬起頭看著日美子的雙眼,「感覺這個比早餐好吃呢。」羅斯埋進她的胸裡左右蹭了幾下,日美子立馬起身,伸出手刀,輕輕敲打在他的額頭上,日美子雙手交叉在胸前,用著藐視又嬌羞的眼神看著羅斯,並在嘴邊低咕著:,「果然是小寶寶……」。
日美子坐回羅斯的對面,稍微鎮定心情,繼續吃著早餐,腦中閃過一件事情,抬頭看著羅斯,「對了!老公,你不是說今天要去找蘭伯特。」
「我知道啊,等會吧,等等在去他的辦公室找他。」羅斯悠閒地舉起咖啡杯放在鼻前,聞著杯中的咖啡的香氣,讓香氣充斥鼻腔。
日美子放下刀叉,俐落地一邊將頭髮束起一邊走向玄關,戴上一個純白色的髮箍,把身上的睡衣,換成白色襯衫——那件襯衫帶著蓬袖與簡潔翻領,下擺收進深綠色高腰傘裙中。腰間的金屬扣環又替她的優雅添了幾分。腿上是一雙輕薄的黑色絲襪,在晨光映照下浮現細緻的光澤,腳上穿著一雙低跟焦糖色皮鞋,配上她手上挽著的小巧棕色肩背包。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IXyPVFEgY
「那我去市場囉,碗給你洗——」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wi7AOGbGP
她轉頭對羅斯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眼神不經意地一掃,發現羅斯正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腿看。
「色鬼——」用著嬌羞的語氣斥責。
語畢,她哼著小曲,踏出門外——也許,那黑絲比咖啡還要讓羅斯來的清醒。
羅斯嘆著氣,放下手中的書,收拾了餐桌並把碗洗乾淨。隨即走向客廳,看了眼時鐘——九點四十分
距離約定時間只剩二十分鐘,羅斯加緊腳步,從椅背上拿了件淺米色立領襯衫,套上後,又迅速換上一條高腰修身長褲。他一邊整理著袖口,一邊發現差點忘了拿的皮革公事包。羅斯用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試圖保持冷靜,雖然遲到幾分鐘,蘭伯特估計會諒解,但羅斯的準則就是要求準時。他坐上駕駛座,插上車鑰匙,雙手扶住木製方向盤,快速啟動引擎,開著汽車前往蘭伯特的住處。
車內傳來皮革座椅的輕微摩擦聲,配合著車身偶爾的顛簸,搖得羅斯像陷進記憶的搖籃。
他望著窗外飛掠的街景,腦中卻盤旋著日美子早上的「小寶寶」那番話,與那雙黑絲。油門隨著心跳不自覺加深——車速正像他的思緒,不斷加快。
輪胎在碎石路上沙沙碾過,深色汽車停在隱於樹蔭的宅院外。 若非門邊那塊寫著「新夢館」的招牌,這座宅院幾乎與四周綠影融為一體。當然,羅斯曾向蘭伯特吐槽招牌的名字晦澀難懂,但不知道為什麼,蘭伯特格外的堅持這個名字。駕駛座的車門打開,一隻手臂率先伸出,羅斯立刻認出那是蘭伯特——沒想到他這次那麼準時。
「你怎麼臉那麼紅啊,該不會,嗯——」蘭伯特那敏銳的觀察力,察覺到羅斯心中的那份悸動,並隨即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眼前這位俊俏的男人,就是羅斯口中的蘭伯特,一頭顯眼帶點略微翹起的金髮,鬢角修剪俐落,額前髮絲自然垂下。身高逼近一米八五,在一群人中總能輕易成為焦點。讓整個人看來隨性但乾淨,加上他身上那件灰白色襯衫,袖口那個人特徵般的捲到手肘,領口微微敞開,一條深色皮革吊帶穩穩扣在他高腰的深綠色工裝褲上。襯衫外罩著一件斜扣式的短風衣外套,配上一雙刷舊款的深棕色高筒靴。
「才不是你想的那樣,快點進去啦。」羅斯無奈地關上車門,夾著公事包,推了推蘭伯特,示意快點進屋。
「別那麼急啊,又沒人趕你,順便聊聊。」蘭伯特放慢速度,與羅斯並肩穿過石鋪小徑。
羅斯露出好奇的眼神,看著蘭伯特的側臉,「好啦,你有甚麼事情要交給我?」
「我手裡最近有兩件差事,想要分你一件——關於一家孤兒院的小男孩。」
「蘭伯特啊,沒想到你開這個心理……治療館?居然會有人願意嘗試,畢竟你也知道,這個領域也是這幾年才出現的。」
「我說你啊,也太小看我了吧,不過,心理治療簡單來說,就是用『溝通』,來解開人們心中的枷鎖,不是嗎?」
羅斯手指抵在下巴與唇邊間,沉思了片刻,似乎在權衡「溝通」的份量,「確實……是這樣,那孤兒院這件事,進門再詳細說給我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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