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亞斯特爾湖——
娜塔莉穿著一襲斗篷式風衣,站在甲板上,遠離了船艙內那股令人窒息的悶熱。
冬天的寒風從湖面上呼嘯而過,如刀鋒般劃過她的臉頰。儘管她一向喜歡這種寒冷的觸感,藉此提醒她自己仍然活著,但這次,寒意刺得太深,幾乎令人難以承受。
她不由自主地拉緊斗篷的邊緣,試圖將這份寒冷隔絕在外。
經過一個小時的船程,渡過亞斯特爾湖,船隻緩緩靠岸。
邊境碼頭上佈滿了熙來攘往的旅客,厚重的霧氣在他們之間飄浮著,為整個碼頭披上一層朦朧的面紗。娜塔莉低著頭,悄然無聲地走向海關窗口的方向。
她走進外交禮遇通道,緊緊捏著她的薩國護照。
這是她第一次使用這本護照,雖然已經演練過無數次,她還是感覺心跳聲像鼓聲一樣,在耳中不斷迴響。她暗自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保持平靜,走到邊境官員面前。
「歡迎回國!領事秘書——莎莉亞小姐。」官員掃過護照檢查機,看了看螢幕上的資料,對了一眼照片,隨後抬頭看向她,露出禮貌而不帶情感的微笑。將護照遞還給娜塔莉,「祝您旅途愉快。」
正當娜塔莉接過護照時,一張小紙條從護照夾層中滑落,落在官員桌上。她瞥見紙條上隱約有阿爾克斯的筆跡,心頭猛地一緊。
官員毫不在意地撿起紙條,隨手遞給她,「莎莉亞小姐,您的東西掉了。」
「謝謝你。」娜塔莉努力裝作平靜地接過紙條,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向洗手間。進入隔間後,她立刻鎖上門,將紙條打開。
阿爾克斯的字跡映入眼簾。她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即深吸一口氣,繼續往下看。
——
真理之光,照亮心房,
驅散黑暗,溫暖夢鄉。
神聖慈愛,環繞身旁,
守護純真,直到天亮。
安睡吧,安睡吧,小小光芒,
明日醒來,更加堅強。
——
「這是……《真理之光的安眠曲》?」她眉頭緊皺。
一首薩國的宗教童謠,阿爾克斯為什麼會寫這個?
她將紙條翻到背面,看到那熟悉的字跡再次出現——「唱給他聽」。
娜塔莉深吸了一口氣,將紙條揉成一團,丟到馬桶裡沖掉。她看著它在水中旋轉著,然後漸漸消失,內心卻無法抹去那份揮之不去的困惑與不安。
「阿爾……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她低聲自語,心中浮現出無數猜測。但她很快將這些念頭壓下去。
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她告訴自己。他們之間的信任,是她在這次行動中唯一的依靠。
娜塔莉整了整斗篷,深吸一口氣,抬起頭,轉身走出洗手間。她的目光中重新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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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過入境大門,娜塔莉便看見一名陌生男子手舉著牌子,標註著「莎莉亞小姐」的名字。
她瞥了一眼那塊牌子,心中猛地一緊。
「戴寇曼……」她在心裡默念著這個名字,努力壓下翻湧的情緒。
她明明沒有事先告知戴寇曼這次行程,但對方竟然早已知道,還派人來接。這種被人一覽無遺的感覺,像是某種帶著恐懼的鎖鏈,正悄然將她的思緒牢牢束縛住。
她深吸一口氣,擠出微笑,走向那名男子。「您好,我是莎莉亞,請問您是……?」
那男子面容削瘦,神情比湖面上的風還冰冷,他禮貌地微微鞠躬,臉上掛著職業化的笑容。
「戴寇曼先生知道您回國,特地派遣在下來接您的,莎莉亞小姐。我們的車就在外面。」他擺手示意車子的所在方向,語氣冷漠中帶著隱隱的脅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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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莉微微點頭,沒有多說話,只是在心中好奇對方情報網是怎麼運作的。
她跟著男子上了車,內心忐忑不安,視線無意識地掃過窗外所有路過的景物,試圖記下路徑。
車子一路開往山區,最終停在一間隱秘的別墅前。別墅四周被濃霧籠罩,寒風呼嘯,讓整個地方顯得格外寂靜而陰冷。
娜塔莉下了車,望著眼前這棟孤零零的建築,感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感籠罩在她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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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在她走近時自動打開,彷彿早已在等待她的到來。她深吸一口氣,踩著有些僵硬的步伐走進屋內。放眼望去,空無一人,彷彿整個房子都是個空殼。
過了片刻,樓梯上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戴寇曼穿著輕鬆的休閒服,慢慢走了過來。他的目光打量著娜塔莉,嘴角帶著意味深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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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國也不先通知一聲?這麼見外啊,『莎莉亞』?」
戴寇曼接過娜塔莉手中的行李,隨手將它拋到一邊,眼中閃過一抹危險的光芒。他猛地抓住娜塔莉的手臂,指節發白,力道大得像是要把骨頭碾碎。
娜塔莉身體被制住,但她沒有表現出任何驚慌,反而堅毅地迎上對方的視線,眼神中透出一絲勇氣,嘴角微微上揚:「來渡個假而已,何必打擾您呢?是不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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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寇曼的瞳孔微微一縮,隨即笑了起來,眼中的光芒帶著一絲不滿。「還記得要叫我主人?嘴上還算乖。但是,這種眼神……誰教妳的?」他手中加了幾分力道,將她拉近了些,用力捏住她的臉頰,強迫她抬頭看向自己。「這隻不乖的貓咪需要主人好好教訓一番。」
娜塔莉的臉頰被他掐得疼痛,她努力壓下喉嚨裡差點爆出的呻吟聲,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眼神柔軟了幾分。戴寇曼盯著她的眼睛片刻,忽然冷笑起來,放開她並轉身走向客廳。「來吧,我們還有很多話要聊,『莎莉亞』小姐。」
娜塔莉看著那道背影,揉了揉發疼的手臂,暗自鬆了口氣,手心已經被冷汗濕透。接下來該怎麼做,她內心還打不定主意,只能乖乖跟隨著他走進客廳。
戴寇曼的腳步在客廳突然頓住,她連忙煞停,才剛剛站定,便被他猛然推倒在沙發上。她尚未反應過來,對方便伸手扣住她的喉嚨,意味深長地說道:「記得吧?我們有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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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緊緊壓住她喉嚨,窒息感瞬間蔓延開來,娜塔莉一絲空氣都吸不到,她拼命抓住他的手腕掙扎,但她的力氣根本無法撼動他分毫。眼前的世界開始變得模糊,直到她滿臉漲紅,戴寇曼才將手放開。
「提醒妳,到了我的地方,妳的性命就掌握在我手上。」戴寇曼俯視著她,眼中帶著殘忍的冷笑。
娜塔莉跌坐在地,咳了幾聲並大力喘氣著,她閉上眼睛,將那抹幾乎洩露情感的怒火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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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她抬頭看向戴寇曼。下一瞬間,她的手腕已被抓緊,娜塔莉感到手腕被死死地掐住,雖然她表面上依舊保持著冷靜的微笑,內心卻如烈焰般燃燒著痛楚與恐懼。
她知道自己現在就像走在鋼索上,一旦露出破綻,就可能徹底輸掉這場對峙。此時,對方已經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卷繩索,娜塔莉瞳孔微微一縮,內心的恐懼戰勝表面的冷靜,她急忙出聲道:「等一下!」
戴寇曼微微一頓,挑眉看向她,「怎麼?害怕了?」
「不,我只是……」娜塔莉微微扯起嘴角,語氣有著勉強的冷靜,「主人,先讓我把衣服脫了吧?這是我最喜歡的一件,別割破了它。」
戴寇曼放開娜塔莉的手腕,卻同時再次用手掌固定住她的脖頸。雖然這次能夠呼吸,但仍然無法掙脫。
戴寇曼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掃視,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冷笑。「妳真以為我會在乎這些?」他語氣中充滿了嘲弄與輕蔑。
「或許不會……但我知道您更在意其他的東西。」娜塔莉伸手解開風衣的第一顆扣子,動作極其緩慢。
她輕輕撫過衣領,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與媚笑。「我會聽話的,只要您願意……」她嘴角微微上揚,凝視著戴寇曼。她用餘光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表情變化,內心緊繃到幾乎無法呼吸。
「冷靜點,娜塔莉,不能讓他看穿……」她在心中告訴自己,隱隱感覺到對方的力道鬆了些許。
「他會相信妳的話,因為男人在這種時候總會輕信自己的感覺……」
娜塔莉保持著笑容。指尖微微顫抖,緊盯著對方每條肌肉的微小動作,計算每一分距離,解開第二顆鈕扣時,悄悄將領口的別針藏進手心。
衣扣一個接著一個解開,直到最內層的雪白肌膚展露在燈光底下。她的動作停頓了片刻,她抬眼一笑,肩膀微敞,在對方手伸進敞開的前襟時,她手腕倏地一轉,銀色別針如蛇牙刺入他的手腕。
他痛得猛然鬆手。娜塔莉趁勢翻身起來,抬起膝蓋狠狠踹向他的雙腿之間,痛得他倒在地上打滾。
「換我提醒你,貓,天生就是無法馴服的。」她低聲說道,手中的別針在燈光下閃爍著寒光。
娜塔莉迅速用對方預備好的的繩索牢牢固定住他的手腳,冷冷地俯視著他。
她一邊從容不迫地將衣扣還原,一邊說道:「繩索的品質不錯啊,『主人』。動彈不得的滋味如何呢?」
她在廚房裡找到一把鋒利的廚刀,拉了張椅子在戴寇曼身邊坐下,交疊起腿,把玩著手上的刀,看著戴寇曼動彈不得地掙扎了一會,觀察室內外沒有其他動靜,確定了他沒有安排監視的警備人手。
她用刀在他的胯下比劃了一下,意味深長地說:「要不……再來場交易?你給我軍方的情報,我就不割下這沒用處的東西。很划算,是不是?」
說完,她又將廚刀輕輕滑過他的脖子,「或者是,你比較喜歡在這裡來一刀?」
戴寇曼的呼吸變得急促,眼神依然銳利,帶著濃烈的警告意味。「休想!別以為妳這麼做可以全身而退,這裡可是我的地盤。」
「是嗎?看起來像是你把人全支走了呢。」娜塔莉勾起嘴角,表面冷靜內心卻開始焦躁,沒有想到這條蛇竟然把國家機密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
她放下廚刀。來回踱步,只見戴寇曼的汗水不斷滲出,卻不求饒,也不開口說一個字。
雙方就這樣僵持了許久,直到窗外天色漸暗。
娜塔莉開始擔心,時間拖久了,恐怕夜長夢多,對自己不利。
這場對峙成了一場靜默的賭局,她感覺自己快輸了……不,是快沉下去了。
此時她突然想起了阿爾克斯那張紙條,便湊近戴寇曼耳邊,輕聲唱著:
「安睡吧,安睡吧,小小光芒,
明日醒來,更加堅強。」
她唱著,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如雷鳴般震耳欲聾。
對一名殘忍如毒蛇的男人使用安眠童謠?這個想法聽起來簡直瘋狂,但這也是她當下唯一的選擇。
她相信阿爾克斯給的資訊一定有他的道理。
短短幾句搖籃曲,卻像魔咒一般在空氣中回蕩,意外地發揮了作用。
原本被綑綁已久、眼神已有些恍惚的戴寇曼,聽了歌聲,先是激烈地扭動掙扎,接著,他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呼吸變得急促。他的視線似乎失去了焦距,彷彿整個人被困在某種痛苦的回憶之中。娜塔莉看見他的嘴唇輕輕顫抖,像是想要說什麼。她傾身聆聽,卻只聽到微弱的啜泣。
「嗚……不要……媽媽……」戴寇曼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哽咽與無助,眼角滲出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我下次不敢了……」
看著戴寇曼淚流滿面,無助地哭泣的樣子,她心中掀起一陣複雜的情感。
這個一向冷酷無情的男人,此刻竟然像個受驚的孩子哭喊著「媽媽」。她的心中突然湧起一絲不安與同情。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卻在下一瞬間強迫自己站定,咬緊下唇,把那絲同情壓進地底。
「不行,這不是同情他的時候……」她在心中告訴自己。現在,必須把握機會乘勝追擊。
「你不乖,媽媽打你。」娜塔莉壓低聲音,她聽見自己說出這句話,胃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差點嘔吐。但她不能停下,不能在這裡軟弱。
同時,她也感覺自己幾乎能隨心所欲掌控戴寇曼的恐懼,這讓她心中湧起一股微妙的力量。
戴寇曼聽了娜塔莉隨口說的警告,顫抖得更厲害,嘴裡反反覆覆地低聲說著:「媽媽……不要,戴寇曼會乖乖聽話……」
娜塔莉當機立斷,拉過室內的通話器,語氣輕柔卻充滿誘導性。「別騙媽媽……你最近是不是又偷懶?是不是又讓邁爾森幫你收拾爛攤子了?」
她像是懷念地提起某個熟識的老朋友。「啊,邁爾森的通話號碼,媽媽還記得好像是……0113開頭嘛……後面是什麼?快說,不然媽媽要生氣囉?」
戴寇曼顫抖著抬起頭,縮起肩膀,喃喃自語,「……是01139789……」
娜塔莉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繼續保持著那溫柔的語調,「真是乖孩子,謝謝你告訴媽媽……」
此時此刻,她知道對方不過是一個被操控的木偶。至於那個名字,則是阿爾克斯告訴過她的。他曾經提到過,邁爾森是薩國軍方中的一枚有用的棋子,只要能找到他,就有機會撬開薩國的情報網。
娜塔莉撥通了那個號碼,另一頭傳來對方低沉的聲音:「喂?戴寇曼先生您找我嗎?」
娜塔莉對著話筒冷冷地說:「戴寇曼現在不方便講話,他在我手上。」
她用力踢了戴寇曼一腳,立刻讓他哭喊出聲。「聽到了嗎?」
娜塔莉語氣中充滿了壓迫和一絲嘲諷,「把針對費里西蒙王國的軍事部署資料交出來。我知道你受制於他,也知道你沒有太多選擇。」
「妳是……阿爾克斯那裡的人?」話筒另一端的人遲疑片刻,隨即低語道。語氣中沒有驚訝,反而像是早已預料到娜塔莉會找上門來。
對方說完卻陷入了一陣沉默,片刻過後,那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無盡的絕望與懇求:「……幫我殺了他,求妳!」
那聲音哀求,「我不能再受他控制了…… 妳不會懂的,他根本不是人……」娜塔莉怔住了,她從未聽過這樣絕望的聲音。那聲音中混雜著無奈、恨意與……某種深深的恐懼。
「他毀了我的一切,我的家人、我的女兒,全都不知去向……求妳,殺了他……只要殺了他,妳要什麼我都願意給……」邁爾森的聲音像是從深淵中傳來,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全身力氣般艱難地擠出。
「不可能。」娜塔莉幾乎是脫口而出,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這是你們的私人恩怨,不關我的事,我來這裡是為了任務,不是替你報仇。」
邁爾森的聲音變得微弱。「確實如此……可是,我已經無路可走了。」他的聲音帶著顫抖與絕望,像是從深淵中傳來,每一個字都艱難地擠出。「……拜託。」
娜塔莉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那絲莫名的情感,冷冷地說:「要我殺他?不可能。倒是你,可以用情報來跟我交換戴寇曼。」
他們很快約好在碼頭附近的一處荒廢貨運倉庫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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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莉在別墅的車庫找到戴寇曼的車和鑰匙,暗示尚未清醒的戴寇曼自己走進後車廂,就像那是一個舒適的嬰兒床似的。
「乖乖睡一會兒吧……」她輕聲喃喃,彷彿哄著孩子。然後再次綁牢繩子。
她開著車來到潮濕陰暗的巷子。一名身穿軍裝的男人站在昏黃燈光下,身影被拉得修長而扭曲,陰影遮住大半張臉。
「妳來得比我想像中還快。」男人聲音低沉沙啞,隱隱透著焦躁。他微微低頭,露出半張布滿鬍渣的臉,「『東西』帶來了嗎?」
「別急,邁爾森。」娜塔莉冷靜地說,「情報呢?」
邁爾森視線飛快掃過四周,確定四下無人後,才掏出一份文件,丟到娜塔莉面前。「這是妳要的東西。拿去,帶回去給妳的阿爾克斯,看你們要怎麼用都無所謂。」
娜塔莉瞥了他一眼,並沒有急著打開。「我需要確認它的真實性。邁爾森,你真的有考慮清楚嗎?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
「意義?」邁爾森苦笑一聲,聲音中帶著顫抖與痛苦。「這些年來,我的家人、生活,全被他掌控。他像條毒蛇,緊緊纏著我的喉嚨,每一口呼吸都是毒。」
他緩緩拉開軍裝領口,露出藏在裡面的監聽器。「他手中有我的把抦,一直在監控我。每一句話、每個決定,我都得按照他的指示來做。這種生活……根本是活地獄。」
他用力扯下監聽器,將它丟在地上。「妳問我意義?早就不存在了。我現在做的每件事,都不再有意義。這些文件,是我最後的價值。妳要就拿去……然後,走得愈遠愈好。」
娜塔莉沉默片刻,伸手拿起文件,快速翻閱著薩國的軍事部署內部資料。
當她看到某個細節時,心頭微微一震。她繼續往下翻,眼睛瞥見幾封信件,信封上烙印著薩國軍方的徽章與某個熟悉的名字——赫拉德。
「這不只是薩國的軍事部署……」她喃喃自語,聲音中透著震驚。「王室顧問赫拉德……他怎麼會參與這些?」
邁爾森冷笑著看著她:「赫拉德一直都是薩國的暗樁,他對妳們那個王國從來沒有忠誠過。十幾年來,他的貪婪與無恥……讓他成為薩國最忠實的走狗。」
娜塔莉闔上文件,神色凝重:「那你呢?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妳剛才說得對。」邁爾森聳聳肩,語氣中帶著無奈與嘲諷。「這不關妳的事,把『東西』交出來,妳就可以走了。」
娜塔莉打開後車廂,一具被綁得像牲口的身體赫然入目。戴寇曼滿臉淚痕,狼狽不堪。
邁爾森不由自主地倒退半步,瞪著她,眼中滿是驚疑——「妳是怎麼做到的……?」
「這就不關你的事了。」娜塔莉冷冷地回應。
邁爾森深吸一口氣,聲音壓低幾分:「最後再給妳一個忠告,薩國的侵略行動已經開始,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娜塔莉深吸一口氣,將文件收進包包,目光如寒冰般凝視著對方,語氣中帶著堅定的信念:「放心,我們會設法活下來……。」
邁爾森冷笑一聲,「祝妳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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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莉轉身離開,腳步聲在幽暗的倉庫裡回響。她的心情複雜而沉重,肩上的文件彷彿千斤重。
「這些……真的足夠撕開那張面具嗎……」娜塔莉低語著,目光中閃過一絲迷茫與寒意。
「阿爾克斯……你到底藏了多少沒讓我們知道的事?」娜塔莉喃喃低語,聲音中透著一絲困惑與質疑。她深吸一口氣,踏入無盡的黑暗。
——那片黑暗,正通往另一場光明偽裝下的狩獵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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