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下午三點多的時間，太陽躲藏在雲的後方，天空望過去是一片灰濛濛的樣子，好像快要下雨了，偶爾吹來的涼風覺得舒緩，不過因為身體要出力拔除雜草，身子很快就流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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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雜草被清的差不多後，葉靖柔與江燦陽兩人坐在田邊的柏油道路上休息，江燦陽抹了抹臉頰旁凝結出的汗水，白皙的肌膚有點紅暈，他語氣沒有很好，「所以妳今天來找我又想幹麼？又想問我趙石楠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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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葉靖柔直接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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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燦陽哼笑了一聲，「我說……葉靖柔，妳真的很無聊欸！妳的人生是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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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她盯著他的眼眸說，表情是凝重正經的，「而這份真相你肯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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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真相，然後呢？就算妳知道了真相，也無法改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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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們的力量是如此的薄弱，能夠改變什麼呢？宛如塵埃一樣，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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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靖柔的表情有點哀傷，她咬了唇，「江燦陽，當你聽到趙石楠這個名字被其他人指認是兇殺案的兇手時，你有什麼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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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燦陽愣了愣，目光閃爍了一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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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繼續說：「我聽到的時候覺得很震撼，也覺得很難過，因為我覺得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但他卻被說是嫌疑犯，就跟之前高中的那些事情一樣，明明沒有證據，或是證據不足，可是他卻要背負這些、卻要承受周圍的異樣眼光。如果這一次我就這樣默不哼聲，我是不是也是將他推向黑暗的罪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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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燦陽還是不說話，葉靖柔的手指不禁交錯，不禁問：「……你真的那麼討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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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討厭他。」平淡的聲音卻有點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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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靖柔蹙眉，「你的那些討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是……是因為他身上的這些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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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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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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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要告訴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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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其實你很關心他吧？只是你們男孩子臉皮比較薄，不知道怎麼表現出自己的關心。」葉靖柔說：「要不然，你又怎麼知道對趙石楠來說最重要的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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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燦陽聽到後愣了，眼中有著異樣，但這份異樣感又隨即消逝，雖然只出現幾秒鐘，卻被葉靖柔給捕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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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說錯吧？其實你也關心他，我相信趙石楠也挺關心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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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靖柔，妳不要這麼自以為是。」他不屑的笑了聲，眼神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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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種想把人拉開距離的眼神，冷若冰霜，而這片冰層很厚，絲毫沒有融化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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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燦陽，其實你知道很多事情，但你不願意說！」葉靖柔有點氣急敗壞，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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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啊！妳沒說錯，我是知道很多妳不知道的事情。」他直接坦承，這讓葉靖柔無言以對，看來，想打開這男孩的心門還要花很久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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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葉靖柔一臉失望，江燦陽淡然的看著，「妳到底是因為什麼樣的原因讓妳對趙石楠這麼執著？」他的黑眸盯著她看，不想放過任何的表情變化，每一絲每一毫的變動都映入他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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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很好奇這件事情，一個在以前做出這麼多壞事的人，被貼上了種種的負面標籤，這名字恐怕是青少年犯罪者的代表，根本就不會有人想提到，葉靖柔又是因為什麼樣的原因而對他如此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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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靖柔看著江燦陽那洞悉般的眼睛，她不畏懼的對上，抿了抿唇，雙手擱在膝蓋上做支撐，「……因為我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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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悔？」江燦陽的聲音有著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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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悔當時因為害怕而選擇當個旁觀者，我後悔當時沒有站出來對他說我相信那些事情不是他做的。」葉靖柔說到這垂下眼睛，「這幾年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當初站出來了，是不是一切的事情就能改變？那時候的趙石楠肯定很害怕，肯定很無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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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燦陽愣愣地看著她，聽著這些話，他的心竟然有些動搖了，平靜的心湖起了些漣漪，一圈又一圈的漾起，濺起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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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了咬唇，裝作一副鎮定，而聲音卻些微的顫抖，只是旁邊的女孩沒注意到，最後他說：「葉靖柔，妳真的很自以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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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靖柔看著他，「所以你就告訴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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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燦陽先是沉默，最後開口說：「……我可以告訴妳一件殘忍的事情，當初就算妳站出來替他說話，事情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他冷冷地看著她，想就此讓她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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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葉靖柔聲音變沙啞，用不解以及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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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明明江燦陽人就在她旁邊，但他的聲音聽起來好遙遠，好虛無飄渺，宛如在海上遊蕩漂泊的乾枯枝葉，一直找不到停頓點，隨波逐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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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聽到江燦陽接下來要說的話，阿姨在這時候突然拿了兩瓶飲料過來，「來，辛苦你們了，這是這裡有名的阿婆水，請你們喝。」她笑笑的看著葉靖柔，眼睛笑瞇成一直線，順道拿了一袋菜給她，「小姐，謝謝妳，還有，這一袋菜送妳，是我們種的菜，很甜很好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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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靖柔笑著接過飲料跟菜，沒想到會有這些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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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水外觀看起來是黃色澄清的水，為南部有名的傳統飲料，只在雜貨店販售，價格便宜，是很多人懷念的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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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靖柔凝視著那瓶飲料，想起自己以前居住在這裡的時候也有喝過，不免覺得懷念，一旁的江燦陽則是直接豪邁的仰頭將飲料飲用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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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的話還沒說完。」她說：「為什麼說就算當時我站出來，事情也不會有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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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燦陽垂著眼，漠然地看著她，「葉靖柔，少知道一些事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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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把那些謊言當作是精美的包裝紙，層層包裹著，最後成了一份禮物，沒有人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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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一點都不好。」葉靖柔搖搖頭，盯著手上的飲料，緩緩說：「江燦陽，有一點你猜到了，我國小確實喜歡過趙石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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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燦陽擰眉，愣住，伸手抹了抹臉，盯著前方的天空，思緒微微動搖，遠方的天空聚滿了烏雲，一層又一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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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秒鐘的沉默，葉靖柔開口繼續說：「可是，我現在不是因為還喜歡他而想做些什麼，就是一種……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你曾經在意過的人，在某一天突然變成了你不熟悉的人，你以為你了解他，可是對方卻好像築起了一座高牆，把你阻隔在外，連讓你試著理解的機會都不願意給予，又再經過了幾年，他徹底變成了一個你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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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燦陽聽了沒有說話，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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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趙石楠，我不想要再有任何的遺憾，不論真相是什麼，我就是想知道。」她盯著看，一臉哀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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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燦陽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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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靖柔不死心，她直視著江燦陽，「拜託，你可以告訴我嗎？我真的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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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張口，卻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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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充滿謊言包裝的禮物被一層又一層的拆掉後，人們見到的不是像寶石一樣的美好回憶，而是會見到赤裸裸且不堪極致的真相……
而那些看到真相的反應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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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嫌棄，是噁心，是種種異樣的眼光，有著嘲笑、譏笑，而那些笑就像一把刀子，拚命的挖掘那已結痂的傷口，一刀又一刀的把傷口捅到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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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燦陽，你不要不說話！」葉靖柔抓起他的袖子，這聲音讓他回神，見到她杏眼圓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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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她的臉，從剛剛到現在已經有好幾次的動搖，雙脣分開又緊閉、分開又緊閉的，他想說，但是他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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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真的……不管聽到了什麼，都可以接受？」他的聲音有著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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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靖柔用力的點頭，「我真的想知道，而且其實你也知道當初的虐貓事件不是他本人做的吧？」她看了他一眼，繼續說：「當時發生這件事情並不會讓我討厭他，而是會感到畏懼，我開始害怕這個人，但不是討厭。可是你對趙石楠卻是討厭，我不相信你會因為這件事情而開始討厭他，一定有我不知道的理由，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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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直視的眼神飄移了，江燦陽的聲線變得更加沙啞與低沉，「……妳說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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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終於鬆口，葉靖柔抓住他的手，哀求著，「我想要知道一切！我想知道為什麼趙石楠寧願要背負莫須有的罪名也不敢坦承真相的理由，我想知道他的家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告訴我，我想要知道。」葉靖柔咬了咬唇，正要繼續說什麼的當下，一滴雨水就這樣落下，打在她的臉頰上，讓她看起來好像在落淚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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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燦陽見狀伸手接了幾滴的雨水，此刻遠方響起了雷聲，他看向天空，「……趁雨變大前趕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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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葉靖柔卻緊抓住他的手，「你不要逃避！你說要跟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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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覺得揪心，讓她有點想要落淚，看著眼前的江燦陽，與記憶中那男孩的身影漸漸相疊，到底是因為自己太過於想念，還是記憶的錯亂，她整個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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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好不好？」她說，有著哀求，聲音也哽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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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燦陽想扯回自己的手，葉靖柔一察覺到他的意圖，雙手死命的抓緊，最後他用力一扯，葉靖柔整個人不穩的跌落在泥地上，下半身的衣著跟雙手都沾上了泥土，惹得她一身狼狽與骯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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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來越大了，滴滴的大雨無情的打在他們兩人身上，江燦陽原本要狠心轉身丟下她而離開，可是終究狠不下心來，他長嘆口氣，將葉靖柔從泥地上扶起，「妳有沒有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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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陣刺痛從手肘傳來，她下意識的伸手摸，卻摸到了血，雨水正好打在傷口上頭，混著雨水與泥土，糊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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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靖柔，我從來沒看過像妳這麼笨的傢伙！」江燦陽見狀，一股怒氣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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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告訴我啊！」她不死心，睜眼瞪著眼前這個人，江燦陽瞪著她，雨水沾濕了他的髮，跟他的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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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無奈的開口：「……妳跟我來。」說完他牽著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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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靖柔就這樣任由他牽著，望著眼前因為雨水而模糊的身影，葉靖柔抹了抹眼皮，睜眼盯著他的背影，那遙遠的記憶再度回來，曾經，那個男孩也是這樣牽著她的手，往某個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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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裡不禁吐出那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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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吵雜的雨聲將她的呢喃聲蓋過，江燦陽最後將她牽到了某戶人家的屋簷下，兩人就像是落湯雞一樣的狼狽，全身上下都是濕淋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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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燦陽將上衣衣角擰了擰，發現徒勞無功，最後索性整件衣服脫下來擰，一見到身邊的人開始脫衣服，葉靖柔眼睛不知道哪裡擺，只能一直盯著雨看，雨將眼前的世界給弄糊了，包含了房屋、田野、樹木，所有的輪廓都糊成了一片，找不到分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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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爛天氣。」江燦陽不自覺的抱怨，穿回身上的衣服，擦了擦他手臂的雨水，但屋簷外的雨水又打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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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場雨也好。」葉靖柔望著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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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燦陽看向她，她現在身上的衣物都沾了泥土，連同手臂跟臉，頭髮凌亂不已，雖然看起來狼狽，但是眼神卻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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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燦陽輕嘆了口氣，「妳沒有說錯，虐貓這件事情確實不是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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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靖柔看著他，上齒咬著下唇，安靜地繼續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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