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想到當時趙石楠提到自己媽媽時臉上有的璀璨笑容,葉靖柔不禁回想起當時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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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之間她做了個夢,是關於自己母親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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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想起當時第一次在這裡過的生日,也是目前為止最難忘的一次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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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自己非常任性,雖然媽媽常常加班,但她就是要媽媽陪自己過生日,媽媽最後熬不過只好勉強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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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當天早上,在出發去學校之前葉靖柔在冰箱裡看到一盒生日蛋糕,猜想是媽媽買給她的,裡面肯定是她最愛吃的巧克力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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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下來,葉靖柔的心情特別好,在學校的她滿心期待晚上的生日派對,當然她也邀請了班上幾位不錯的同學,當中包含了蘇筱珊、許尚恩以及趙石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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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終於等到了放學期間,她與幾位同學一起前往外婆家,每一步的腳步都是那麼的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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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抵達,迎接他們的是外婆,外婆要他們洗好手後來餐桌坐好,餐桌上擺了幾盤的菜色,葉靖柔看著那些她喜愛的菜色,知道這些都是媽媽親手做的,但左顧右盼都沒有看到媽媽的身影,還以為媽媽在樓上的房間休息,可是喊了幾句都沒有得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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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媽媽呢?她在樓上嗎?」她跑來問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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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一臉愧疚,「……靖柔,妳媽媽在上班,她工作量多,來不及趕回妳的生日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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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媽媽她答應我了啊!」葉靖柔聽了整張臉垂下,剛剛臉上的笑容瞬間消逝,她難過的說:「她明明就答應我說要來參加我生日會的,她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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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柔,有外婆在啊!妳不喜歡外婆嗎?」外婆好聲好氣的說,見到她快要哭的表情,她自己也感到一陣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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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騙我……」滿滿的期待落空,葉靖柔覺得委屈,控制不住悲傷情緒,兩行眼淚就這樣落下,她擦了擦淚水,轉身跑到樓上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面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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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其他人看到面面相覷,不知所措,好好的一場生日不知道怎麼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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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靖柔最後在房間裡哭到睡著了,經過一個小時後她醒來,卻不敢踏出房間門,剛剛哭的醜樣都被同學們看光了,她覺得自己實在丟臉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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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間等了一陣子,她悄悄的打開房門,卻聽到樓下傳來的歡笑聲,聽見那些聲音,她愣了愣,還以為大家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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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聽樓下傳來的聲音,當中以趙石楠的聲音最為大聲,葉靖柔落寞的站在房間門口,遲遲都不想下去,她輕靠著牆,望著天花板,覺得這天是她人生中最悽慘的生日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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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歡笑聲,聽起來格外諷刺,她才是今天的主角,可是她又好像出不出現都無所謂的樣子,就算她不在,大家依舊開開心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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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歡笑聲結束,當葉靖柔以為大家都離開而準備要下樓的時候,卻突然聽到生日快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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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歌遠遠的從樓下傳來,葉靖柔愣在原地,當回過神來,同學們已經端了蛋糕來到她的面前,她愣愣地看著點上蠟燭的巧克力蛋糕,依舊失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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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靖柔,許願啊!」趙石楠帶頭說,其餘的同學們鼓吹要她許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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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靖柔見到巧克力蛋糕以及同學們歡樂的表情,她又想哭了,只不過這一次是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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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不要太感動啦!快點許願,不許的話我就幫妳許願哦!」趙石楠嘻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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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厲害猜得到我願望的話,那你幫我許願啊。」葉靖柔破涕而笑,看著趙石楠,她心中覺得好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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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靖柔的第一個願望是──下一次的生日家人一定會聚在一起幫妳慶生的。」趙石楠說,他所說的話讓葉靖柔呆愣住,她從來沒告訴他這些事情,可是看起來粗枝大葉的他卻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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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是啊!對這個年紀的她,就只有家人了,這麼小的年紀怎麼會談夢想,若真要談到願望,她也只希望家庭的分離能夠和好如初,父母親不要再吵架,她跟媽媽可以跟爸爸弟弟團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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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心裡深處的想法突然被人揭開,葉靖柔的臉突然燙起,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表情來看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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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願望還要我幫妳許嗎?」趙石楠嘴角微微翹起,有點得逞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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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吵,我要自己許。」看著蠟燭,燭光因為風而閃動,葉靖柔做了個深呼吸,「希望……爸爸跟弟弟,還有媽媽,以及我所認識的人都能夠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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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石楠聽到後嘖了聲,「葉靖柔,幹麼把願望給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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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我。」葉靖柔瞪了他一眼,這人嘮嘮叨叨的實在有夠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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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第三個願望啦,快一點,我手很痠。」拿著蛋糕的趙石楠抱怨,葉靖柔的感動瞬間不見,她瞪著他,有想打他的衝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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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睛替自己許了第三個願望,她一口氣將蠟燭吹熄,眾人鼓掌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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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的生日會真的很難忘,日後每當回想起來,葉靖柔都覺得又丟臉又好笑,丟臉的是自己竟然在大家面前流淚,好笑的是趙石楠這個人因為貪吃蛋糕而不小心噎到,一臉脹紅的模樣讓她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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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之中醒來的葉靖柔眨了眨眼,因為長時間的趴睡,她的姿勢有些發麻,雙手撐起的同時,掛在眼角的淚水卻這樣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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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滑落的異樣感,她伸手摸了摸,盯著指尖上的淚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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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些往事,怎麼會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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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的流逝是一去不復返的,就算想伸手抓也抓不回,令人感到悲痛的結果已經殘忍的呈現在那裡,經過這麼多年,她早已忘記了趙石楠的模樣,也忘記了他當時的燦爛笑容,更忘記了他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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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只記得他是個很愛笑的人,然後笑起來很好看,可是後來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他應該忘記該怎麼笑了吧?或者說,他的人生還有什麼事情值得他重新嶄露笑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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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靖柔看著自己手掌,稍微的出力,握成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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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那個早已模糊不清的笑容,她真的好想改變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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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回來這裡,從朋友口中聽聞有關於他的事情幾乎都是負面的,也有人根本就不願意提到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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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靖柔拿出手機,也順道拿出筆記本,翻到江燦陽指的那一頁,拍了照片傳給許尚恩,拍完照後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就這樣盯著那張畫,她抿著唇,想到了些事情,有些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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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畫是?」許尚恩傳來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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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靖柔原本打了幾個字,又將那幾個字給刪除,想了想決定跳過這個問題,直接問:「許尚恩,能不能找個時間一起回你的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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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多好多的事情她想要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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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許尚恩說他跟以前的老師已約好,會在某天接近中午時刻回高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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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張畫是什麼意思?」許尚恩提起她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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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靖柔抿著唇,「你覺得這張畫在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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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一家人一起吃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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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眨眼睛,突然想做些測試,又把這張圖傳給蘇筱珊以及一些朋友,然後第一個問題都是問:「你/妳覺得這張畫在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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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馬上就回,有些人過些時間才回,葉靖柔看著朋友們給的答案,每個人的答案都是家人一起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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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這些答案後的葉靖柔,依舊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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