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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終章

荏苒 荏苒
Jun 21, 2025 89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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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庫的冷光燈下，程予安將鑰匙插入保險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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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屬門彈開的瞬間，腐敗的紙張氣味湧出——裡面躺著一本染血的警用記事本，封面印著「周沉」的燙金姓名早已斑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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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事本最後一頁黏著微型隨身碟，插進讀取器後，螢幕跳出三重加密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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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段錄音（2021.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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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國棟的聲音帶著電子干擾：「...周警官的檔案會『意外』歸入叛變類別。至於程予安...」背景傳來打火機聲響，「...讓他成為明星警察，民眾最愛看英雄墮落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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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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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段影片（2023.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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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動的偷拍畫面裡，徐世璋將裝滿美鈔的皮箱推給陳國棟：「那個小警察真以為是自己擊斃了『蠍子』？」陳國棟笑著點菸：「烈士需要觀眾，叛徒更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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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份文件

是周沉親筆寫的遺書，字跡因疼痛而扭曲：  

「予安：  

當你看到這個，我應該已成『叛徒』。  

陳國棟每週三中午會到瑞士信貸分行（中正路387號）的B-17保險箱，鑰匙在我宿舍馬桶水箱。  

記住，最強的警察不是能開多少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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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在此中斷，最後半頁被血漬暈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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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予安翻到背面，透過光線看見紙張纖維裡藏著的壓痕：「——是知道何時該扣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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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傳來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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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予安迅速拔槍，卻在看清來人時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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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國棟舉著警用配槍，袖口沾著碼頭爆炸案的硝煙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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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後跟著兩名警官，其中一人正用程予安見過三次的鈕扣（邊緣刻著「LZY」）剔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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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巧啊程警官。」陳國棟的槍口穩如磐石，「來銷毀同夥的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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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予安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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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舉起記事本，按下藏在側邊的錄音筆播放鍵——周沉的聲音迴盪在金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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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陳副局長收受賄款，2023年10月28日16:23，行動代號『深淵』最終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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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國棟臉色驟變。這不是他聽過的任意一段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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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教過我，」程予安鬆開左手，任憑子彈一顆顆墜落地面——全是未擊發的訓練彈，「真正的證據要埋在『屍體』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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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笛聲由遠而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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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國棟突然暴起開槍，子彈擊碎程予安身後的消防玻璃。警報聲中，程予安撲向側面，卻見陳國棟調轉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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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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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過後，陳國棟跪倒在地。門口站著氣喘吁吁的張志明組長，槍管還冒著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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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程警官，」他踢開陳國棟的配槍，「臥底組的任務有時長達...」看了眼手錶，「...五年零四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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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予安望向那枚「LZY」鈕扣，此刻別在張組長領口，在警報紅光中閃爍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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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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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程予安站在警局頂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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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栽的薄荷盆栽旁，兩罐啤酒凝結著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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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周沉的警徽埋進土裡，金屬表面新刻的字跡在夕陽下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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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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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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