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戌李文山有七個老婆,共生有十二個子女,七男五女。由於老四李仁東在李家脫穎而出,也甚得上頭李家的青睞和栽培,儼然是家族的後起之秀。於是上頭李家去年動用了不少關係方與緬甸第一家族鮑家達成聯姻,而女方主角便是鮑家七小姐——鮑香雲。
四少爺李仁東我是見過的,是一位中等身材,國字臉,濃眉星目的漢子,臉上的輪廓有如刀削,軍人出身。
臘戌李家上下都知道這位四少爺生性冷酷,李家上下對他畢恭畢敬,有些下人更是對其心生恐懼,時不時躲著他走。還好他平時很少待在李家莊園,一年到頭也不過一兩回罷。
李仁東和鮑香雲兩人年紀相差不大,男方30,女方23,也算是登對。於是彼此在交往半年之後(也就是上個月),兩人便訂了親。這次李仁東回來便是帶著未婚妻和未婚妻的妹妹一行人回來的。
臘戌李家這次特邀鮑家兩位小姐做客臘戌不外想加深兩家情感,喜上添喜。可終歸人算不如天算——剛來沒三天便出了這檔驚天大事。
而罪魁禍首卻是一直老實巴交循規蹈矩賤如螞蟻的我!當真既諷刺無奈又石破天驚呀。
我在李家三年,由於相貌相對清秀,做事規矩聽話而受到重視,平時有些自由,所以對李家莊園還算熟悉。
此刻的我雖然還有些驚慌失措,但我自己也很清楚:如果要逃脫李家莊園,必須往後院跑——因為後院靠山。只要跑進山裏,逃脫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我一邊想著,一邊特意地規避著人跡,熟悉地穿過了幾重庭院,可剛要踏進後院時,可前面卻傳來了陣陣吆喝聲。
——李家的私人武裝!
我的腦海閃過這個念頭,心頭巨顫,避無可避,趕忙停下腳步。緊張刺激的狀況使得我小腿神經質的發軟,微風一吹,背脊陣陣發涼。
正當我不知所措時,看見旁邊有個偏院,一頭閃了進去,所幸無人,隨之我也迅速鑽進了一個房間。
一鑽進去,我就後悔了。
裏面是一個女人的房間,此時房間並沒有女性閨房應有的香薰,反而充斥著一股濃重的中藥氣味。
隨著我的突然闖進,也嚇得床上那個人影猛然坐了起來。
我定眼瞧去,此人赫然是李家的總管——田姐!
這個田姐是我的頂頭上司,平時接觸較多,但她每次對下麵的人都是黑頭黑臉的,始終一副包公表情。她的真實姓名我不清楚,什麼來歷更是一無所知,大家都叫她“田姐”,我也跟著一直叫。
田姐年近四十,身材也比普通的緬甸女子要高挑,關鍵是三圍驚人,加上膚色白皙,真真應驗了“背後殺”和“一白遮百醜”的定律。
於是乎,縱使她的相貌稀疏平常,但妖嬈的身段還是讓她獨具鶴立雞群之勢,成為許多下人夢中的對象。
說實在的,我一直有些懼怕這位田姐。可此時此刻的撞見,我內心更多是一種尷尬和無措。
田姐似乎最近身體抱恙,她本病臥在床的,我的突如其來也讓她驚坐了起來。隨著被子的滑落,加之她只穿著簡陋的褻衣,探照燈一般的上圍半遮半露,羨煞旁人——即使我處於逃命的關頭也莫名禁不住心神一蕩。
田姐也確切被我的空降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隨即詭異地打量著我,神情甚是一言難盡。
“田、田姐……”我正尷尬之際,呐呐叫了一聲。
田姐聽到我的招呼,原本錯愕的眼神閃過一道精光,轉瞬即逝。雖微難覺察,但對於草木皆兵的我卻意外地捕捉到了它的異常,我的心頭不由一突。
“洛桑,怎麼是你?”田姐微微堆笑,神色很自然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過來說話。”
田姐似乎看出我的遲疑,又是微微一笑,柔聲道:“我最近生病了,不方便下床,你近點來說話,無論遇到什麼事我都給處理。”
我腎腺上素一直處於高度飆升當中,我印象中的田姐不曾如此溫柔和藹過,如今事出反常必有妖,我遲遲沒有挪動腳步。
“二夫人,您怎麼來了?……”
就當我遲疑不決的時候,田姐臉色恭敬看著我的背後,招呼了一聲。
我心頭大顫,下意識地回頭,可身後房門緊閉,一個鬼影也沒有。
不好!
我暗呼“上當”之時,前一刻還病懨懨躺在床上的田姐猶如一頭矯捷的獵豹竄了起來,三步兩步就到了我的身邊,一把掐住了我的喉嚨。
我驚慌回頭,一臉驚恐地看著冷酷無情的田姐,适才還溫柔似水的眼眸變得淩厲如刀。
我恍然明悟了:上午我喝的那杯果汁和送進給鮑香雲的楊梅湯不正是田姐叫小翠吩咐的嗎?她還讓小翠帶話,說我最近照顧貴客非常出色,特意送杯果汁犒勞我……
這裏分明就是個陷阱,而設置陷阱的人無疑就是跟前這個冷酷無情波濤洶湧的惡毒老女人。
我感覺我的喉嚨越鎖越緊近,滿面通紅,脖頸處青筋大冒,逐漸要窒息了。我全身劇烈地扭動,似作垂死掙扎,手中的衣物也朝田姐的頭上甩去。
我顶!
眼角餘光所及,套在田姐頭上居然是一件白色的R罩。晦氣!
分明是我剛才急於逃命時錯拿了鮑香雲的,難怪田姐初見我的表情古怪無比,癥結原來在此。
田姐雖然比我高半個頭,可垂死掙扎時的我也不是吃素的,爆發出自己也意想不到的膽氣和力量。
胸罩往她頭一套,把她的脖子勒住,我也死命往我身前拽。我明顯感知到田姐掐我的脖子的手微松。
或許我命不該絕,也就在這時,房門“砰砰……”地響了起來。外面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夾雜著小翠的呼聲:
“田姐,出大事了,衛隊長他們奉命搜索後院……”
田姐一聽小翠的話語,臉色一陣變幻,我此時也計上心頭,梗著脖子,喘著粗氣,沙啞道:“田田姐……你不放了我……我就喊了……到時候說、說是你指使我的……”
“渾小子,你敢威脅我?……”田姐眼神明顯又淩厲了幾分,冷若冰霜低聲道。
我的嘴唇被自己的牙齒咬破了,鮮血肆意流著,我渾然不覺,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猙獰。不過此時我也絲毫不懼田姐的殺機,反而在她凜冽的殺機中我敏感地嗅到了生的希望——因為我感覺得到田姐的手在緩緩地收力。
“田姐,我哪敢威脅你,我只是不想死而已……你放過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繼續喘著氣虛弱道。
田姐表情陰晴不定,冷哼道:“算你走運。”
田姐說完,環顧了一下房間,似乎計上心頭。她依然不鬆手,一把把我拽進了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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