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周目，我依然愛他 - 第十八話她不知道，我早就失控千百次

君嶋航一踏進浴室，幾乎是用力扯開襯衫的鈕扣，衣服甩到一旁，拉開水龍頭。

冰冷的水瞬間傾瀉而下，狠狠砸在他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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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聲不吭，額頭抵著冰冷的牆面，任由水從髮梢滑過頸後、沿著背脊一路淋下。

指尖死死扣住磁磚邊緣，關節泛白，像是抓住理智最後的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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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點。」他低聲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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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畫面根本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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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洋裝緊貼著她濕潤的身體，細肩帶從肩頭滑落的弧度，胸口若隱若現的曲線——

那瞬間她驚慌地喚他名字：「航一……」聲音顫抖、羞赧、帶著一絲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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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狠閉上眼，任冷水順著臉頰沖刷，卻沖不走體內升起的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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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漸漸急促，心跳失控地敲響。他咬緊牙關，喉頭發出一聲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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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麼都沒做，卻把他逼到崩潰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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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她的執事……」他喃喃自語，聲音啞得快要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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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套貼身的運動服，那條短得過火的褲子，那小段腹肌線條，還有雨水打濕後緊貼身體的布料……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TZgDuPtw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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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幀都像慢動作在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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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手，用毛巾狠狠蓋住臉，肩膀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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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我不可以……那是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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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沒逃。今天在健身房她幾乎碰到他背肌與腋下時，他反射性地往後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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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討厭——

而是他知道，他若讓她碰到那最敏感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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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會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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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具身體，早就無法再偽裝冷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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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撐住洗手台，胸膛劇烈起伏。指節泛白，喉嚨發緊。他抬起頭，看向鏡中的自己——

濕髮貼在額前，雙眼泛紅，臉色蒼白得像從深淵裡掙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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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走向鏡櫃深處，掀開一只低調的灰色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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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蓋打開，一枚薄如紙的刀片靜靜躺著，鋒利的刃口映出他濕漉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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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回冰冷的地磚上，將右手腕翻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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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蒼白無聲的肌膚，佈滿了細小整齊的痕跡。

全都已經結痂癒合，像是某種他獨有的語言，細語著過往每一次的壓抑與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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襯衫袖口總是扣到最上，從不鬆懈；

白手套從未在場合中摘下；

運動時則是繃帶護腕，簡單一句「舊傷」就能騙過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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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知道，那些不是拉傷，也不是意外。

那是讓自己撐下去的方式。

他不能吼，不能表現脆弱，不能有情緒——

所以他學會用一點痛，來記得自己還有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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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刀片放在手腕邊緣，慢慢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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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鋒口劃過那熟悉的皮膚，血沒有立刻湧出，只是一條紅線靜靜浮現，如壓抑已久的情感被割開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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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一點痛感——乾淨、簡單，像給心跳按下一個暫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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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滴落在洗臉台的瓷面上，純白的底色瞬間被染成玫瑰紅的水漬，一圈圈像開在深夜的花，無聲，卻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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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能呼吸了。

但只有那麼短短的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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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那些畫面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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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濕透的睫毛，她顫抖的手，她說「只是想讓你注意到我」時，還有那副倔強得快哭出來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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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以為那只是唇語，我就聽不見？

錯了。

妳不知道，我一直在注視妳。一直、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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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度低聲喘氣，指尖緊握那片沾血的刀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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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還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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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喃，聲音沙啞，像是問自己，也像是向無人傾訴的心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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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痛感似乎不夠了。

不夠抵抗那滿腦的幻想，不夠讓他從欲望的深淵裡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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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著水龍頭的邊緣，指節蒼白到近乎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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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裡——還是她。

永遠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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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勾了勾嘴角，笑意淒涼得幾乎讓人心疼。

「妳覺得我無動於衷？不……我只是個很會忍的人罷了。」

「如果妳知道……我忍著妳的方式，是用眼神舔過妳的皮膚，偷偷記住妳的每一寸味道和聲音……」

「妳一定會覺得我很噁心吧。」

他低下頭，苦笑。

「但我真的沒有辦法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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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仍握著那片刀鋒，指節蒼白。

她的影子像火一樣燒在腦中，灼得他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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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他低聲咬牙，胸口劇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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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是第二次經歷，

可為什麼……身體的反應，竟然比第一次還要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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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擁有了一周目的記憶嗎？

那些原本就過於濃烈的情感，被加疊、壓縮，燒得更深、更烈，

連身體都出現了加倍的反應——

像是被刻意懲罰般，連理智都一寸寸被灼燒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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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只是因為，他的心智年齡，從未真正走出二十七歲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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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他失去了她。

那一年，他啟動了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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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之後，他的時間就像被人按下了暫停鍵，表面上日復一日，

可真正的他，始終困在那個無能為力的冬夜。

那一夜的雪、她的淚、自己無聲的懊悔——

從未遠離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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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他強迫自己在心中喊出這兩個字。

不能隨便離開既定的故事線——哪怕只是一步錯，未來就可能徹底崩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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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絕對不能再失控。

這一次，他必須守護她，不讓她再走向那條死亡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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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近乎敬虔的使命感，如燙印般烙進心底，把他從深淵邊緣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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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不會讓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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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話落下，他整個人卻像洩了氣。

他垂下手臂，視線落回那一道仍在滲血的紅痕——

冰冷、安靜，像是某種無聲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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