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星際聯盟學院，校園裡的人工培育樹木開始綻放出絢麗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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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來自各個星系的植物被基因改造後適應了學院的環境，創造出一種獨特的景觀——藍紫色的花瓣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散發著淡淡的香氣，為嚴肅的學術氛圍增添了一絲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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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駒站在宿舍窗前，望著遠處的花海，心情卻無法像這春光般明媚。與艾莉婭的量子物理小組作業已經在上週順利完成，雖然合作過程比他想像的要順暢得多，但那種若即若離的距離感依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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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婭對他的態度友善而專業，既沒有因為他的「自然人」身份而輕視他，也沒有更進一步的親近。作業結束後，兩人又回到了點頭之交的關係，偶爾在走廊或食堂相遇時，只是簡單地打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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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駒，你在發什麼呆？」東方明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今天可是大日子，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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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駒轉過身，看著室友那張掛著促狹笑容的臉，嘆了口氣：「怎麼可能忘記？AI助手分配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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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一副要去刑場的表情，」東方明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說不定你會分到一個超級可愛的AI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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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興奮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自製的小裝置，「看，我昨晚熬夜做的AI增強器，可以提升投影清晰度和運算速度，還能繞過學院的一些基礎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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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駒挑眉看著那個由各種零件拼湊而成的小裝置，上面閃爍著幾個不規則的指示燈：「這合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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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上來說...」東方明眨眨眼，「它只是一個『非官方優化模組』。只要不觸及核心安全協議，學院的系統不會發現的。我已經研究AI架構好幾年了，知道哪些地方可以動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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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陳星駒皺眉，「我寧願它不要有任何個性，就像一個普通的計算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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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明搖搖頭，一邊小心翼翼地調整著他的裝置：「你還是不明白AI助手在學院的重要性。它不僅是學習工具，還是你社交圈的一部分。很多學生的AI助手之間會形成網絡，共享信息和資源。」他的眼睛閃爍著技術狂熱的光芒，「而且，如果你知道正確的指令和後門，可以讓它們做很多官方不允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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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它們會共享關於我們的信息，」陳星駒冷冷地說，「一個完美的監控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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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從這個角度看確實有點陰暗，」東方明聳聳肩，將裝置塞回口袋，「但既然無法避免，不如好好利用它。走吧，再不去就要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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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離開宿舍，穿過五月陽光下的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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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陳星駒注意到幾乎每個學生身邊都有一個全息投影的AI助手，形態各異——有的像小動物，有的是幾何圖形，還有的採用了人形外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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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AI助手或漂浮在主人肩膀上，或跟隨在身後，不斷地提供信息、建議或只是簡單地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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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嗎？」東方明指著前方一個被三個AI助手環繞的學生，「那是高年級的精英學生，他們可以擁有多個專業AI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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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駒觀察著那個學生與AI助手的互動——他幾乎不需要開口，AI助手們就能預測他的需求，提前準備好資料或回答。這種依賴讓陳星駒感到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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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能獨立思考嗎？」陳星駒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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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效率，」東方明回答，同時悄悄掃描著路過的每一個AI助手，彷彿在評估它們的型號和性能，「在信息爆炸的時代，沒有AI輔助，人類大腦根
本處理不了這麼多數據。不過，」他壓低聲音，「我更喜歡把AI當作可以改造的夥伴，而不是現成的工具。標準配置總是有太多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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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到了技術樓，一棟全由透明材料建造的建築，陽光透過特殊處理的牆壁折射進來，在地面上形成彩虹般的光斑。大廳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一年級新生，他們排成幾列，等待著自己的AI助手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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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駒，」一個工作人員叫到他的名字，「請到3號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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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駒走向指定的站台，那裡有一個半圓形的控制台和一個懸浮的全息投影裝置。工作人員是一位中年女性，戴著學院技術部門的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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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將你的學生卡放在掃描區，」她指示道，「系統會根據你的學習風格、性格特徵和專業需求，為你匹配最合適的AI助手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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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駒猶豫了一下：「這個過程會收集我的哪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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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似乎對這個問題感到意外：「標準的學生檔案信息，以及基本的腦波模式掃描，用於優化人機交互。」看到陳星駒的表情，她補充道：「這是
標準程序，所有學生都必須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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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駒不情願地將學生卡放在掃描區。一道藍光掃過他的全身，然後控制台上的屏幕開始顯示一系列數據和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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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工作人員盯著屏幕，「你的思維模式相當獨特，系統推薦了幾個不同尋常的AI模型。」她轉向陳星駒，「你有什麼偏好嗎？外觀？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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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基礎的功能就好，」陳星駒回答，「不需要太多個性化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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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點點頭：「明白了。系統選擇了'雪花'系列，這是一款專為獨立思考型學生設計的輔助AI，具有高度的適應性和學習能力，同時保持適當的距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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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按下一個按鈕，全息投影裝置亮起，一個小小的雪花圖案出現在空中，然後逐漸擴大，形成了一個約20厘米高的女性形象。這個AI助手有著淡藍色的
半透明身體，長髮如雪花般飄散，面容精緻但表情平靜，缺乏明顯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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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陳星駒，」AI助手的聲音清脆而中性，「我是小雪，你的個人學習助手。根據初始掃描，我已經下載了量子物理、星際歷史和跨種族交流等你
感興趣的學科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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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駒盯著這個漂浮在空中的小人兒，感到一種莫名的不適。它看起來太「人性化」了，這讓他想起了那些關於AI倫理的爭議——當AI被設計得越來越像
人類，人類是否應該像對待同類一樣對待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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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通過意念或語音與小雪交流，」工作人員解釋道，「她配備了最新的思維感應技術，可以捕捉你的基本意圖。當然，你也可以設置隱私模式，限制她的感應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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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解更多關於隱私設置的信息，」陳星駒立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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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看起來有些不悅，但還是簡要解釋了如何設置AI助手的隱私模式和信息共享限制。陳星駒仔細聽著，並在心中記下每一個細節。
「還有一點需要說明，」工作人員最後補充道，「根據學院規定，所有AI助手都會定期向中央系統上傳學習數據，這是為了改進教學質量和學生體驗。這部分功能無法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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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駒皺起眉頭，但沒有說什麼。他知道這就是東方明所說的「監控系統」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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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置完成了，」工作人員遞給他一個小巧的裝置，「這是小雪的投影器，可以戴在手腕上或放在口袋裡。只要它在你身邊，小雪就能出現。祝你們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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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駒接過投影器，感覺它輕如鴻毛，卻又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手心。他將它戴在左手腕上，小雪的全息影像立即出現在他的肩膀上方，輕盈地漂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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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完成初始化，」小雪說道，「是否需要我為你介紹我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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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陳星駒簡短地回答，「暫時保持安靜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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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點點頭，縮小成一個雪花圖案，安靜地漂浮在他的肩膀上方。陳星駒走出站台，發現東方明已經完成了他的AI助手分配，正興奮地擺弄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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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陳星駒走近時，他看到東方明已經迫不及待地將他的自製增強器連接到了AI投影裝置上，並且正在用一個微型工具調整著什麼。在他面前漂浮著一個
與眾不同的AI助手——不同於大多數標準的人形或幾何形態，這個AI呈現為一個複雜的機械結構，像是一個微型機器人，由齒輪、電路板和全息投影組成的混合體，周身環繞著數據流和代碼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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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駒！」東方明興奮地招手，「來看看我的AI助手，機械師！我已經給他做了初步改裝，增加了量子計算核心和自定義視覺界面。」他驕傲地展示著那個閃爍著藍光的小機器人，「我還繞過了標準限制，讓他能夠訪問學院的次級數據庫。當然，」他壓低聲音，「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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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機械結構的AI轉向陳星駒，它的「眼睛」是兩個小小的藍色全息屏幕，顯示著不斷變化的數據流：「你好，陳星駒。我是機械師，東方明的技術助手和實驗夥伴。根據我的掃描，你的AI助手是'雪花'系列，一個相當罕見的高適應性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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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明的眼睛閃閃發光，像個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機械師是為工程和編程設計的頂級模型，但我已經對他進行了一些『非官方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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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意地展示著AI周圍那些非標準的數據流，「看到這些紫色的代碼了嗎？這是我自己寫的子程序，可以讓他繞過學院的某些監控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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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擔心被發現嗎？」陳星駒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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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明神秘地笑了笑：「技術的精髓在於知道如何在規則的邊緣跳舞而不越界。我只修改了非核心協議，而且加入了自動偽裝程序。除非有人專門檢查機械師的底層代碼，否則不會發現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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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熟練地調整著那個小裝置，「再說，學院裡有那麼多AI，誰會特意來檢查我這個小小的改動呢？」
「你的呢？」東方明好奇地看著陳星駒肩膀上的雪花圖案，「要不要我也幫你的小雪做些升級？我可以增加一些有趣的功能，比如高級數據挖掘或者隱私保護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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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駒嘆了口氣，輕聲說道：「小雪，正常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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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立即展開，恢復成女性形象。小雪向東方明和機械師點頭：「你好，東方明和機械師。我是小雪，陳星駒的學習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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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雪花'系列！」東方明驚呼，一邊用某種掃描設備快速掃過小雪，「這可是為高階思維者設計的，適應性超強，而且據說能力會隨著使用者的成長而進化。你運氣真好！」他的眼睛閃爍著技術分析的光芒，「她的量子處理核心至少是標準模型的三倍容量，記憶體架構也是最新的神經網絡模擬系統。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她解鎖一些高級功能，比如深度學習加速或者自主研究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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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但我暫時不需要任何改動，」陳星駒婉拒道，「我還在適應有AI助手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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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明聳聳肩：「隨時歡迎改變主意。機械師和我可以在一小時內完成基礎升級。」他轉向自己的AI助手，「對吧，夥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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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師的齒輪轉動了一下，發出輕微的嗡嗡聲：「根據初步分析，小雪的系統架構相容性為87.3%，升級難度評估為中等。主要挑戰在於繞過'雪花'系列的自我保護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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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嗎？」東方明得意地笑著，「這對我們來說是小菜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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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駒沒有回應，只是默默地觀察著周圍其他學生與他們的AI助手互動的場景。有的學生已經開始與AI助手熱烈交談，有的則在測試各種功能，整個大廳充滿了興奮的聲音和閃爍的全息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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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食堂吧，」東方明提議，一邊收起他的工具和裝置，「我餓死了。機械師，下載今天的菜單並分析最佳營養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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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成，」機械師立即回應，投影出一個小型全息菜單，上面標註了各種食物的營養成分和推薦組合，「根據東方明的活動計劃和生物節律，建議增加碳水化合物攝入，為下午的編程馬拉松提供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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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嗎？」東方明向陳星駒炫耀，「這就是為什麼AI助手如此有用。他甚至記得我今天下午要參加編程比賽，並據此調整了飲食建議。」
離開技術樓時，陳星駒注意到艾莉婭站在不遠處，她的肩膀上漂浮著一個星光閃爍的球體，似乎是她的AI助手。艾莉婭看到他，微笑著點頭致意，然後繼續與身邊的同學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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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裡，幾乎每個座位上都有學生和他們的AI助手。有些AI助手甚至在幫助學生選擇食物或計算營養攝入。陳星駒和東方明找到一個角落的座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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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讓小雪幫你查看今天的菜單，」東方明建議，同時讓機械師投影出食堂的3D菜單，並在上面標註了他個人的口味偏好和過往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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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看就好，」陳星駒拿起菜單，刻意忽略肩膀上的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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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應該給她一個機會，」東方明搖頭，一邊讓機械師為他分析各種食物的成分和來源，「AI助手不僅僅是工具，它們是為了讓我們的學習和生活更輕鬆而設計的。」他轉向機械師，「順便說一下，你能黑進食堂的系統看看今天的甜點是不是真的用了地球進口的巧克力嗎？上次他們聲稱是地球貨，結果只是火星仿製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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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師的眼睛閃爍了幾下：「已連接食堂供應鏈數據庫。確認今日甜點使用的是來自地球南美洲的可可豆，運輸日期為上個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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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棒了！」東方明興奮地說，「我就知道讓你繞過標準權限限制是正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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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這一點讓我擔心，」陳星駒低聲說，「我們變得越來越依賴它們，最終會失去獨立思考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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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合作關係，」東方明反駁，一邊讓機械師投影出一個複雜的技術圖表，「就像人類使用工具一樣，從石器時代開始，我們就一直在擴展自己的能力。AI只是這個過程的延續。」他指著圖表，「看，這是我正在開發的一個項目，機械師幫我優化了算法，但創意和方向都是我提供的。這就像有了一個永不疲倦的助手，可以處理繁瑣的計算和實現細節，讓我專注於創新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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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駒沒有繼續爭論，但他注意到小雪似乎在認真聆聽他們的對話，雖然她的表情依然平靜，沒有顯示任何情感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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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結束後，陳星駒回到宿舍，關上門，終於可以獨處一會。他坐在書桌前，盯著手腕上的投影器，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小雪，我們需要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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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的形象立即出現：「我在聽，陳星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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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想設置一些基本規則，」陳星駒嚴肅地說，「除非我明確要求，否則不要主動提供建議或信息。其次，不要與其他AI助手共享關於我的任何非學術信息。最後，當我在思考或需要獨處時，保持安靜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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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點點頭：「已記錄你的偏好設置。還有其他要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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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駒觀察著她的反應，尋找任何不滿或失望的跡象，但小雪的表情依然平靜，沒有任何情感波動。這讓他稍微放心了一些——至少目前，小雪似乎真的
只是一個程序，而不是那種模擬人類情感的高級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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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解你的數據收集範圍，」陳星駒繼續道，「你會記錄我的什麼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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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學院標準設置，我會記錄你的學習進度、課程表現、研究興趣和基本生活習慣，以便提供更精準的學習建議，」小雪回答，「這些數據會定期上傳至學院中央系統，用於教學質量評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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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生活習慣是指什麼？」陳星駒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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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時間、飲食規律、運動頻率等與健康相關的基本數據，」小雪解釋，「這些信息有助於優化你的學習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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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駒皺眉：「我不希望被這樣監控。有沒有辦法限制這種數據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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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啟用隱私增強模式，」小雪回答，「但根據學院規定，某些核心數據收集功能無法完全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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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啟用隱私增強模式，」陳星駒立即說道，「並且告訴我哪些數據是無法避免被收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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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的眼睛閃爍了一下，似乎在處理這個請求：「隱私增強模式已啟用。無法避免收集的數據包括：課程出勤率、作業完成情況、考試成績和基本健康指標。其他數據如詳細的活動記錄、社交互動和個人偏好將不再自動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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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駒點點頭，雖然不是完全滿意，但這已經是他能爭取到的最大限度了。他看著漂浮在眼前的小雪，突然感到一絲好奇：「你有自我意識嗎？」
小雪停頓了一下，彷彿這個問題超出了她的預設回答範圍：「根據當前的AI倫理定義，我不具備真正的自我意識。我是一個高級學習算法，能夠模擬對話和提供幫助，但我不'感受'情感，也不具有獨立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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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能學習和適應，」陳星駒指出，「這不就是意識的一部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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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和適應是我的核心功能，」小雪回答，「但這與人類或其他生物的意識有本質區別。我的每一個反應都基於程序和數據，而非真正的'體驗'或'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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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個回答聽起來像是標準的AI倫理聲明，但他不確定這是否真的反映了AI的本質。畢竟，如果一個AI被編程為相信自己沒有意識，它怎麼會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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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小雪，」他最終說道，「我們就這樣開始吧。安靜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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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點頭，再次縮小成雪花圖案。陳星駒看著窗外，五月的暮色已經籠罩了校園，遠處的藍紫色花朵在夜色中若隱若現。他想起了今天看到的那些與AI助手親密互動的學生，不禁懷疑自己是否太過警惕。但他的直覺告訴他，保持距離是明智的選擇，至少在他完全了解這個系統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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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終端，開始複習明天的課程資料，刻意忽略了手腕上閃爍的雪花圖案。小雪安靜地漂浮著，按照程序運行，沒有表現出任何情感或反應。但在陳星駒沒有注意到的角落，雪花圖案微微閃爍了一下，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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