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雪彥原創台耽短篇小說合輯 - 辦公室戀情最麻煩了

當文件砸在臉上的時候，

夕樹才整個人清醒過來，

像被兜頭潑了混冰塊的冷水。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5dBopTGme

無數紙片紛飛四逸，

那些光線與陰影，彷彿冬日下不完的雪；

包裹在西裝裏挺直的腰板，

頓時寒得發顫，更冷更冷的，

是他的心。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82Ea2qRNS

他站著，面對他的主管，

面對曾經在出差時候，

藉著酒意擁抱過他的異性戀男人，

面對那些叫囂與羞辱－－－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9NX7U0xnq

「看看你做的這是什麼爛簡報！你這個死同性戀！瞪什麼瞪？不服氣啊？我看你腦袋裏祇想著怎麼吸男人的雞巴！」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UcHtxzjl6

夕樹腦袋裏閃過好幾個畫面，

那男人讓他跪著，

將勃起的陰莖慢慢推入他的唇，

然後仰頭發出極其享受的呻吟，

那時候的主管是溫柔的，溫柔得令他鬆懈。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7dfFhzv5G

之後半年他們經常藉著出差在一起，

什麼花招都來，對女人沒辦法開口要求的，

變態的不變態的，各種艱難的屈辱的姿勢，

那男人都在夕樹身上幹遍了。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NriRS3Dmd

還有新鮮感時他操他操得很兇，

像操一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免費妓女，

等到啃得夕樹傷痕累累倦憊不堪像隻吃剩的骨頭，

主管就把他一腳給踹開。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PijPLzVH3

一個人從喜歡到厭膩的改變可以那麼大，

夕樹總算是徹底明白了。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yW2RSHHOu

他從來沒有這麼後悔過。

關於暴露自己的性向，對一個不屬於圈內的人。

就像在禿鷹盤旋時，層層卸下保護色－－－

簡直是找死，簡直是愚昧到了極點。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HcRcvccea

隱藏許久的致命秘密被別人殘忍的揭發，

一掀開來血肉模糊，頭皮發麻，

而那些人的視線，你知道的，

那些探測，驚訝，猜疑，厭惡，以及好奇的眼神，

針一樣的掃射過來刺傷肌膚，

很快夕樹就曉得了，什麼叫做走投無路。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4MLVDUomw

被從來沒有防備過的男人揪出來，

當成箭靶一樣的訕笑，

幾乎就能算是走投無路了。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DIdB951qQ

「還笑，你還笑得出來？我看你給我滾出去比較快！」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LmgRJh73n

男人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夕樹好不容易回神。

他笑了嗎？

或許是有點管不住唇角的苦笑吧，

笑自己傻。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j1PsiEKW

他十分確定那是一份無瑕疵的報告，

主管這麼做只是想當眾羞辱他罷了。

這個月以來經常發生這樣的情況，

不是第一次。差不多，他的忍耐也到底線了。

再這樣下去他會崩潰的。

事實上，他竟然沒有掉眼淚，

一次也沒有，面對那些，

不可理喻的無理取鬧與委屈，

夕樹祇有把腰板打得更直，毫不畏懼的站著，

絕不低頭。在工作上他有引以為傲的表現，

並沒有犯什麼錯，唯一的錯，

祇是錯看了眼前的男人。

唯一的錯，祇是把身體交在了非他族類的人手上。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KvxPONE8u

甚至包括自己的心，一度動搖的心。

不過已經無所謂了。

因為，那已經被踐踏得，

斑駁狼狽，連碎片也不成樣了。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OnkmGtLme

我會滾的。夕樹喃喃自語。滾得遠遠的。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X7t9NmCMg

夕樹把辭呈摔在桌上，頭也不回的離開。

一瞬間他從主管的眼裏看到了錯愕。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YsGzC8gKC

這不就是你要的嗎？把我逼走。

夕樹想。你要，我就給。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o4SKPwa7j

反正已經什麼都給你了。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kZBlfgrpc

什麼都......什麼都......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3fK9Vk2iY

夕樹上了地下停車場的車，

把額頭靠在方向盤上，一手的冷汗。

他覺得很疲憊很疲憊。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WU7138gqZ

這一天給了他一個教訓，

他祇能將自己包裹得更堅硬更完整。

這世界原是不盡餘力來傷害偏離軌道的瑕疵品的。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EJHQuC2nq

從此他成了與辦公室戀情絕緣的一個人，

寂寞的時候就到酒吧去喝一杯，

自然而然會有嗅到相似味道的同類，

能給予溫暖。短暫的，日出即幻滅的溫暖。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SB4RrvZsT

床浪上晃晃蕩蕩像一只風暴裏飄搖的扁舟，

至少那一夜夕樹能夠好好入睡。

夕樹雙親過世得早，

他是由祖母扶養長大的，

每個月他都會回鄉下老家一次，

探望那髮絲花白笑容和藹的長輩。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aCOH58fRM

「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了啊。」祖母經常這麼問。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mTC3prCqw

每問一次都好像有更沉的枷鎖套在夕樹的頸上。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r14XeiM7u

他稍稍垂下眼睫，捏緊了膝上的拳，

渾身僵硬，嘴裏吐出那千篇一律的答案：「還沒呢。想先專心工作罷。」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qLDQNpFP7

「有喜歡的人要帶回來看看唉。」祖母叮嚀。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L8jAHjmLC

「知道了。」夕樹露出順從的笑容。

他感到困窘的時候，總這麼笑著。垂著頭。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fKkWDbjmC

他忽然想起小學時候，他幫忙祖母的水果攤，

有位西裝畢挺的中年男子，

總是會多塞給他一些零錢叫他收起來，

夕樹伸手要接，纖瘦的手腕卻被捏住了，

男子粗糙的手掌輕輕摸著他制服短褲下的膝蓋，

往上挪移，然後再往上一些，

像一隻爬上枕頭的毛蜘蛛。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gATRp5loC

夕樹睜著清澈的黑眼珠，

一聲不吭，他年紀還小，

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樣的感覺，

祇記著要對客人有禮貌，記得這叔叔待他好。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tD9gPMbmU

不知道自己就因為這麼一點點的甜頭，

稚嫩無汙染的肉體被如何廉價地恣意撫摸。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8XWkPyez

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

他體內的齒輪就漸漸地脫落偏移了吧，

往不大對勁的地方。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ENOoPZnut

國中時似有似無的同性情愫，

到了滿是男體、慾望高漲的高中，

就直接了當地爆發。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fxU8UCuVR

夕樹從入學那一刻起就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他長得蒼白端正，有一張太漂亮的臉。

偏偏個性又幽靜疏離，

找他碴的學長們到最後，

一個一個自討沒趣都淪陷了下去。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PkwDit35I

穿著高中制服的夕樹被按在器材室的跳箱上，

雙腿大大分開。陰莖輪番進進出出，

蹂躪他乾澀的屁眼，他沉默地經受著，

沒掉眼淚也沒掙扎，頂多呼吸漸漸急促。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kHp3wg4WK

腸道被一點一點地拓開，

夕樹聽見背後的大男孩嘆息了一聲，

開始使力地抽插，

被這麼激動地操著的時候，

他總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被掏空了？還是塞滿了？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veqJxBus

龜頭分泌出來的透明液體漸漸潤滑股間，

強烈摩擦著的感覺令他雙頰發燙。

某些人幹完了提了褲子就走，

某些人喜歡壓著夕樹休息，

和他說幾句體己話－－－

直到陽具完全軟了下來，才眷眷不捨地退出。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TrsMSqy2

夕樹沒把那些瘋話當真。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6aoq0aKY2

情啊愛的，他怕當真了，

對方祇是說著玩的，

豈不是自取其辱變成個大笑柄？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o2CfRBuYb

夕樹在老師眼裏是一等一的模範生，

導師曾經問他有什麼訣竅，他笑而不答，

總不能說：「慾望清理乾淨了，讀書反而更靜定。」這種話吧？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l9JGi4Xfo

到了大學他才穩穩當當交了一個認真的男友，

對方叫安良，大他一屆。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n9DsV3NE8

租了小房間溫馨地同居在一起，

兩三年很快地就過去－－－

然而彼此都愛得太深了，

反而容易吵架容易猜疑容易悲傷。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L46wNr2OZ

那真是一段想起都覺刺疼的回憶。

快樂，不是沒有，但傷心的事情更多。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MOJwgH3cb

最後他們幾乎是三天一小吵，

五天一大吵，什麼尖利酸刻的話都出來了。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LHaQA43Ai

對方拍桌子指著他鼻子大罵，

夕樹也不說話，

反手把椅子掀了出去喝一整晚的酒。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k9hsM7Ef

隔天回房，兩人吵著打著就上了床，

狠狠地做愛。做完心裏空蕩蕩的，覺得酸楚。

他們還是相愛的，身子甚至靠在一起，

可再也沒辦法懂得對方真正要的是什麼了。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NQCwBPf8G

安良畢業典禮前一晚，

他們仍是大吵一架，

為了什麼夕樹已經記不得了，

芝麻蒜皮的小事罷。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6tgYCbj3M

隔天夕樹本來想賭氣不去，

後來還是出席，遠遠地坐著。

畢業典禮結束以後安良朝他直直走過來。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Lq5RP74qX

我肏你媽。他劈頭就一句髒話。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dkXFaaONx

夕樹臉色一沉沒了心情，掉頭就想離開。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E8uR2EOrb

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有多愛你？

安良追著遠遠在後頭喊：我們為什麼要天天這樣吵？

你受不了我，我也受不了你！

可我沒法放棄！

這樣下去我們之間會完蛋的你知道嗎？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xqVTR2gv1

夕樹在林蔭間白著一張臉，

安良的聲音迴響在風中好像要把嗓子喊出了血。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DlubhekWF

一聲一聲的要把他的心撕裂，

夕樹很累，他知道安良也累了。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k9rVHJn3

和同性別的人戀愛，

格外不容易，學長學弟學姐學妹，

彷彿全成了戀愛的假想敵，沒幾分信心與毅力，

還真走不下去。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

說短也不短，但占足了夕樹大學生活的重心。

而他們之間是看不到所謂天長地久的，

更別談什麼眾人的祝福。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46rmw16EK

「你沒辦法放棄那由我來放棄好了。」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fF2eL7vOy

夕樹顫抖地開口：「再見了，安良。再見。」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8kuzYo2gY

他難以忘卻這一刻，安良的眼神，

既怨恨又悲傷又痛苦又空洞的眼神，像是深淵，

又像是詛咒，纏繞在記憶根部揮之不去。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qHxkCLIH

彷彿在心臟最柔軟的地方刺上一刀。

疼得，流不出淚也流不出血，

只有漫長折磨的憂苦，如同火烙。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PhkdUvHGp

夕樹回到他們同住了三年的房間，

安良畢業了，已經有一段時間都在收拾行李。

最後剩下的也不過就是一個人的東西。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OW1cVcvJd

他發現桌上留著一張紙條。安良的字跡。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TqMunJXGo

『望著你的眼睛嘴唇耳際髮絲手指背脊我感覺不再被世界遺棄』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hnO2nzpgZ

夕樹摀著臉，彷彿被那眼前的字燙傷，

他摀著臉，為那字裏行間滿溢的愛無聲哭泣。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isi1Y4y5i

有時總會這樣，人們切膚相愛，

但就是沒法在一起，他們相擁，

心上卻處處刀割。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jwohhDLbh

終於那種痛楚變得忍無可忍，

就祇能遠遠逃開。

留下陰影，刻骨，隱蔽。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goUQafy5k

辭職以後夕樹變得更冷漠了，

他在新的職場辦完公事即刻走，

從不留下應酬。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624Kixcis

他不給別人一分一毫靠近的機會，

他想這輩子祇有這樣過了，

守著性向作為秘密，

彷彿那是天大的汙點。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1M0VAzEsi

這不能怪他，因為一次又一次的受傷，他受得夠了。

然而他竟然遇見了安良。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Gjwtp3zv7

電梯門關上的時候，

一只穿了皮鞋的腳插進了門縫，

安良硬是擠進了電梯。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OXXvzpinP

他們短暫地互望了一眼，

一時還沒有意識到什麼，

而後又是一眼。安良眼睛瞪大時，

夕樹本來想裝做若無其事，

但他覺得自己肯定臉紅了，

兩頰熱燙熱燙的。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NNI4Hm1RC

他瞥過安良胸前掛著的員工證，

發現是同公司隔壁部門的研發組員。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nYFGNHJZV

幾年沒見了？夕樹冷汗流了一背。

八年？十年？或許有十年。

對方有察覺嗎？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hlIe0AZ5i

電梯裏誰也沒說話，

門一開夕樹急著要出去，

卻拐了一下險些摔跤，被穩穩地抓住。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Iar4TU8W4

「怎麼還是這麼不小心，沒有長進。」

安良低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WOyBbg2oX

夕樹掙了掙，沒能脫身，

他抬頭想回嘴，

惶惶望著對方眼睛卻覺得喉嚨一陣酸縮。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rqIYbQdiR

在不提防的時候，

猛然遇見深愛過的對象是多恐怖的一件事，

讓人軟弱不能招架。

何況他一直對安良懷著歉疚。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XY1hKv4n

原諒我。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zzbp4InjP

原諒我的背離，原諒我的叛逃，原諒我的遠走。

原諒我當時如此懦弱。

夕樹感到眼眶漸漸發燙，他是如此懷念眼前這個人啊！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nbb1Folam

留下『望著你的眼睛嘴唇耳際髮絲手指背脊我感覺不再被世界遺棄』紙條的戀人。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z4t5oIizE

為什麼自己未曾發現呢？

那些夜夜貪歡的短促戀情，

個個都是安良的剪影。

眼神像了，聲音像了，背影像了，個頭像了，

夕樹就點頭和對方走。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Ky29I4l2

就連前任主管的側臉，

那個利用了夕樹的異性戀，

也和安良有幾分神似。

或許這也是他任由對方予取予求的原因之一。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9xEa2jROY

直到此刻夕樹才發覺自己的悲哀。

他活得太狼狽了，實在太狼狽。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o57TZtgXe

「哪裡扭傷了嗎？」安良擔憂地問。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LOJbNabVL

他發覺夕樹低著頭，抿著薄唇動也不動。

於是他伸手，摸到一片溫熱的眼淚。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t2hcsDFY

安良終於放開了夕樹。

他靜靜注視眼前久違的戀人，

好像他們還相愛那樣溫柔。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3wjb0tmeA

「我沒事。」夕樹抖著嗓音回答：「祇是太過驚訝了。」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BO97EnpP1

他擦了擦臉，勉強苦笑了一下，

就急著往前走，沒敢回頭。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QXtAK9TON

打卡之後他繞了路到男廁，

用冷水沖洗發熱的臉，

啊這真是上班日最糟糕的開始。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AqzePVGTw

夕樹望著鏡中沾滿水珠的自己發愣，

然後從鏡中看見那追著他腳步過來的男人。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4IFjBKpy

「我以為這輩子再也沒辦法見面了。」

安良斷斷續續地喘著，他朝夕樹筆直走過來，

拉過領帶就激動地吻下去。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h9ZhuOj0R

該死，夕樹窒息地想，辦公室戀情最麻煩了。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KkQhP4V0q

該死該死該死......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QY8tCDo4K

然後夕樹捧著安良的臉頰，更熱切地回吻過去。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qqWILTk8f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YwO5xYHOa

臂膀勾著脖子，

兩人滾進了男廁的門板裏，

連敘舊也來不及。安良掀開夕樹襯衫，

以肚臍做為起點一路親吻下去，

像點燃邊境的烽火，他吻著，幸福欲死。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9b5a3Wy3

夕樹張開虛軟的雙腿，

感覺安良一吋一吋緩緩頂入－－－

他沒有料到自己如此大膽，

敢在上班前和同公司的男人在廁所裏「快炒」。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57qbFO0L

安良扛著他，一下一下往上頂，

頂得他幾乎要撼碎在牆壁裏。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FpsPG0Ac0

夕樹模糊地眨著眼，過往的一切在眼前瘋轉，

臀部因為撞擊而發紅，

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安良的卵蛋與體毛，

進出時抵在他臀上。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moZFQMOEx

夕樹的身體沒有忘記這男人的滋味，

他想安良也記得如何讓彼此達到最舒服的平衡。

因為他很快就在毫無碰觸陰莖的狀態下宣洩了。

白濁的液體飛濺在馬桶蓋上，

彷彿拉扯開的棉絲。

夕樹歪倒在安良的懷裏，

被性愛的餘韻弄得大汗淋漓。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0mIEe2pvc

安良緊緊抱著夕樹，緊緊地緊緊地。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dNg1FoQI

我愛你。安良低語：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uLyAPOi24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L2pLRJIAG

辦公室戀情最麻煩了。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8Pakf6tM0

夕樹微微皺起眉頭，苦惱地望著眼前的舊情人。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tUfdlchu6

當安良湊近，再一次親吻夕樹的時候；

夕樹僵硬的肩膀終於漸漸放鬆，

他投降似地閉上眼睛。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HqLWrb9k0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gWHKQHFLU

再談一次辦公室戀情，似乎也沒有關係。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EbTrJShEI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2rLBQpNxk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qjPXpo018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xE6va5IVV

（完）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rDn5PZhPu

ns216.73.216.176da2

辦公室戀情最麻煩了

註冊

登入

介面語言:

故事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