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的硝煙散去,但傷痕卻深深地烙印在蒙德城的每一寸土地上。曾經堅不可摧的城牆變成了巨大的豁口,風車的葉片在烈火中扭曲變形,廣場中央的風神像上,那道觸目驚心的裂痕彷彿是自由女神臉上的一道淚痕。
然而,蒙德的精神並未因此熄滅。
清晨,提米沒有像往常一樣去橋上餵鴿子,而是幫著大人們清理街道上的碎石;花店的芙蘿拉小姐將倖存的花朵分發給每一個路過的傷員和騎士,用芬芳為這座受傷的城市帶來一絲慰藉。居民們自發地組織起來,修補房屋,照顧傷者,吟遊詩人的歌聲不再是輕快的頌歌,而變成了莊嚴、肅穆,鼓舞人心的戰後詩篇。自由的種子,並未被暴虐的狂風吹散,反而在瓦礫與灰燼中,扎下了更深的根。
西風騎士團總部,圓桌會議室的氣氛凝重如鉛。
「……傷亡統計已經出來了。」代理團長琴的聲音沙啞而疲憊,她眼下的黑眼圈顯示她已數日未眠。「我們失去了三十二名優秀的騎士,超過百人受傷。民眾的傷亡……更是不計其數。」
「那些傢伙……簡直是怪物。」優菈緊握著拳頭,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她冰藍色的眼眸中燃燒著復仇的火焰,但這火焰之下,是對蒙德更深沉的守護之情。「這個仇,我一定會報。」
「冷靜點,優菈。」凱亞靠在椅背上,用一貫的輕鬆語氣說道,但眼神卻異常銳利。「我們的敵人不僅僅是力量強大,他們的行事方式……很像是在『測試』。測試我們的實力,測試風神的力量,甚至測試這個世界的法則。」
麗莎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補充:「凱亞說得沒錯哦。那個叫藥師兜的少年,他的術式非常有趣,似乎能將無機物賦予生命,還能復活亡者。而那個佔據了岩神大人身體的詛咒之王,他使用的力量……是岩元素與一種我從未見過的邪惡能量的混合體。這已經超出了我們常規的應對範圍。」
「我對那種復活術式進行了初步分析。」首席煉金術士阿貝多神情嚴肅。「構成他們身體的,並非是單純的元素能量,而是一種……『概念』的重現。他們擁有近乎不死的再生能力,常規的物理攻擊幾乎無效。或許,只有從法則層面進行干擾,才能真正對抗他們。」
「我會保護大家的!」諾艾爾雖然只是見習騎士,但此刻她的眼神卻無比堅定。「無論敵人多麼強大,只要大家團結在一起,就一定能戰勝他們!」
她的話語像一道暖流,讓會議室沉重的氣氛緩和了幾分。
琴環視著在座的每一個人,深吸了一口氣。「阿貝多的分析點出了問題的關鍵。這不再是蒙德一個城邦能獨立應對的危機。我提議……向外尋求援助。」
這個提議讓眾人陷入了沉默。蒙德向來以獨立自主為傲,向外求援,無異於承認自己的軟弱。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吟遊詩人溫迪撥動了一下琴弦,發出一個清脆的音符。「呵呵,有時候,尋求朋友的幫助,也是一種『自由』的表現,不是嗎?畢竟,誰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家園被一群不懂風雅的傢伙徹底毀掉吧。」
他的話語看似輕鬆,卻點醒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琴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溫迪說得對。這關係到整個提瓦特的安危。我會親自修書,送往璃月七星和稻妻的社奉行。璃月的仙人魈,他的戰鬥方式或許能克制那個會停止時間的敵人;北斗船長的艦隊也能為我們提供海上支援。至於稻妻……或許珊瑚宮的軍師,那位現人神巫女,她對於詛咒的研究,能為我們提供對抗宿儺的方法。」
會議結束後,溫迪叫住了琴。兩人走上騎士團的露台,俯瞰著滿目瘡痍的城市。
「巴巴托斯大人……」琴輕聲道。
「叫我溫迪就好。」溫迪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琴,事情可能比我們想像的更糟。我能感覺到,宿儺的目標……可能不僅僅是征服與殺戮。他佔據了摩拉克斯的身體,那具身體裡,還留存著一枚『神之心』。我擔心,他最終的目標,是提瓦特所有的神之心。」
琴的心猛地一沉。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場戰爭的規模,將遠遠超出所有人的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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