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提瓦特大陸,璃月的一處僻靜山丘上,一個看起來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猛然睜開了雙眼。他的眼神先是迷茫,隨後迅速被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深沉與銳利所取代。無數破碎的記憶洪流在他腦海中交錯、融合——一邊是屬於這個璃月少年「阿塵」的平凡人生,砍柴、採藥、聽著岩王帝君古老傳說的平淡日常;另一邊則是充滿了禁術、人體改造、穢土轉生以及一場決定世界存亡的忍者大戰的黑暗記憶。
「伊邪那美……宇智波鼬……真是個棘手的幻術。」少年,不,應該說是藥師兜,低聲自語。他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蛇類的嘶嘶聲。
在被那無限循環的幻術困住之前,憑藉著對時空間忍術的淺薄研究和對自身細胞的極致掌控,他成功地將一部分注入了仙術查克拉、柱間細胞以及所有知識與記憶的靈魂碎片,用一個不成熟的時空間忍術隨機拋向了未知的次元。他賭對了,他逃離了那個循環的牢籠,以另一種形式獲得了新生。
兜緩緩站起身,感受著這具全新的身體。太過孱弱,沒有查克拉,但體內流淌著一種他從未接觸過的、與自然緊密相連的奇異能量。「這就是這個世界的『力量』嗎?元素之力……有趣。」
他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憑藉著腦中融合的記憶,他知道自己身處一個名為「提瓦特」的世界,這片土地是「璃月」。而璃月的守護神,是名為「岩王帝君」的存在,一位擁有無上權能的古老神明。
就在兜思索著未來計畫時,一股陰冷、邪惡到極致的氣息從不遠處的亂石堆中滲透出來,那股氣息充滿了純粹的惡意與詛咒,讓他體內的仙術力量本能地感到了排斥與興奮。
「這是……」兜的蛇瞳微微收縮,他循著氣息走去,撥開一叢草,在一塊岩石的縫隙中,看到了一截被黑色物質包裹、形狀扭曲可怖的風乾手指。
僅僅是靠近,那股詛咒之力就彷彿要侵蝕他的靈魂。然而,兜只是冷笑一聲。身為玩弄生命與靈魂的專家,這種程度的詛咒還不足以讓他畏懼。他伸出手,毫不猶豫地握住了那根手指。
瞬間,一個充滿暴虐與傲慢的聲音在他腦海中炸響。
「螻蟻!竟敢觸碰本大爺的遺骨!給本大爺滾開!」
兜的意識被拉入一個由骸骨堆砌而成的血色空間,一個身上佈滿黑色紋路、擁有四隻手臂的鬼神虛影正高踞於骸骨之巔,用輕蔑的眼神俯視著他。
「哦?看來是位不得了的大人物。不過,『遺骨』?你似乎也只是個戰敗者罷了。」兜抱著雙臂,毫不畏懼地與那鬼神對視。
鬼神的虛影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這個渺小的靈魂敢如此與他對話。「你這傢伙……是誰?」
「藥師兜。一個來自異世界的忍者,或者說,科學家。」兜平靜地回答,「而你,如果我沒猜錯,應該就是這股強大詛咒的本體,兩面宿儺吧?」
宿儺的虛影發出狂傲的笑聲:「哈哈哈哈!沒錯!本大爺正是詛咒之王,兩面宿儺!看來你這螻蟻還算有點見識。不過,你也跟本大爺一樣,是個被傳送到這個陌生地方的失敗者!本大爺能感覺到你靈魂中的不甘與怨念!」
「彼此彼此。」兜推了推並不存在的眼鏡,鏡片閃過一絲精光,「我被一個名為宇智波鼬的男人用幻術擊敗,而你呢?詛咒之王?」
宿儺的臉色沉了下來,似乎想起了不愉快的回憶。「一個叫虎杖悠仁的小鬼……他吞噬了本大爺大部分的手指,最後在夥伴的幫助下,將本大爺徹底擊潰。本大爺在最後一刻,用盡所有咒力將這最後一根手指傳送了出來。」
兩個來自不同世界的戰敗者,在此刻的靈魂對話中,竟然產生了一絲奇妙的共鳴。
兜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他看著宿儺,像是在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兩面宿儺,你渴望復仇嗎?你渴望重新君臨天下,讓所有人都屈服在你的力量之下嗎?」
「廢話!本大爺生來就是為了殺戮與享樂!這個世界的神明、強者,都將成為本大爺的玩具!」 宿儺狂妄地宣稱。
「很好。」兜點點頭,眼中閃爍著瘋狂的計畫之光,「我從這具身體的記憶中得知,這個國家『璃月』的守護神,岩王帝君,不久前才卸下神位,化為凡人之軀行走於世。他名為『鐘離』,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堅固的身體和掌控岩石的力量。數千年來,無人能傷其分毫。」
兜頓了頓,用極具誘惑的語氣說道:「你不覺得,這樣一個近乎永恆不滅、擁有神明之軀的身體,是你最完美的容器嗎?」
宿儺的四隻眼睛同時亮了起來,那是極度興奮與貪婪的光芒。「神明的身體……哈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把那個叫鐘離的傢伙找出來!本大爺要讓他成為我的血肉!他的力量、他的神格,都將歸我所有!」
「成交。」兜的靈魂退出了精神空間,他緊緊握著宿儺的手指,臉上是志在必得的笑容。「合作愉快,詛咒之王。讓我們一起,把提瓦特鬧個天翻地覆吧。」
幾天後,璃月港。
鐘離如往常一樣,在「和裕茶館」聽著田鐵嘴說書,品著上好的清茶。他享受著卸下神位後的悠閒時光,觀察著人間的煙火氣息。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坐到了他的對面。鐘離抬起眼,看到了一個穿著樸素的少年,但那雙眼睛卻深邃得不像凡人。
「岩王帝君,或者,我該稱呼您為鐘離先生?」藥師兜開門見山地說道。
鐘離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他放下茶杯,平靜地回應:「你可以叫我鐘離。少年人,你的靈魂很特別,像是許多碎片的集合體,古老而又年輕。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來為您獻上一份大禮。」兜從懷中慢慢取出了那根散發著不祥氣息的宿儺手指,輕輕放在桌上。「一份能讓您重拾,不,是獲得超越以往任何時候力量的禮物。」
鐘離的目光落在手指上,金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他能感覺到那上面纏繞的,是純粹到極致的惡意與毀滅。
「我已見證過太多追求力量而走向毀滅的例子。權能是責任,而非禮物。」鐘離的聲音低沉而莊重,「我已簽訂了終結一切契約的契約,如今只想作為一個凡人,見證璃月的未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是嗎?真是可惜。」兜臉上的微笑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冷的殺意。「我本想用和平的方式……看來,您是不會輕易接受我的『好意』了。」
話音未落,兜的臉上浮現出紫色的眼影,雙眼變成了金色的蛇瞳,一股龐大的自然能量從他體內噴湧而出!
「龍地洞仙人模式!」
「既然您不願意自己吃下去,」兜的身影瞬間變得模糊,快得超出了凡人視覺的極限,「那我就只好親自來『餵』您了,岩王帝君!」
鐘離的眼神瞬間凌厲起來,他單手一招,一面純粹由岩元素構成的厚重玉璋護盾瞬間在身前展開。
「鏗!」
兜的手爪與護盾碰撞,發出金石交擊的巨響。茶館內的桌椅被氣浪震得粉碎,周圍的凡人驚叫著四散奔逃。
「仙法•無機轉生!」
兜雙手結印,猛地拍在地面上!剎那間,整個茶館的樑柱、地磚、桌椅殘骸都彷彿活了過來,化作一條條猙獰的石龍,張牙舞爪地朝鐘離撲去!
鐘離眉頭微皺,他沒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少年竟然能操控無機物。他縱身一躍,躲開了石龍的圍剿,懸浮於半空之中。
「天動萬象!」
鐘離的聲音響徹雲霄,一顆巨大的星岩從天而降,帶著毀滅性的威勢,目標直指下方的兜!
然而,兜的目的並非是與他硬碰硬。就在鐘離召喚天星,注意力出現一剎那偏移的瞬間,一條由無機轉生操控的石蛇悄無聲息地從鐘離的影子中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纏住了他的身體!
「就是現在!」
兜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被束縛的鐘離面前,他捏著宿儺的手指,臉上帶著狂熱的笑容,強行掰開了鐘離的嘴。
「品嚐這份來自異世的詛咒吧,岩神!」
在鐘離金色的瞳孔倒映出驚愕與憤怒的瞬間,那根充滿邪惡的手指,被硬生生地塞進了他的喉嚨。
下一秒,鐘離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一股遠比之前恐怖千萬倍的詛咒之力從他體內爆發。黑色的紋路如同活物般,迅速從他的脖頸向上蔓延,爬滿了他俊朗的面龐。他原本沉穩如岩石的氣息,被一股暴虐、混亂、視萬物為草芥的邪惡氣場所取代。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那雙金色的瞳孔中,已是屬於詛咒之王的,冰冷而殘酷的血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狂傲的笑聲響徹璃月港上空,鐘離,或者說,兩面宿儺,感受著這具充滿了無盡力量的神明之軀,發出了滿足的宣告。
「這具身體……真是絕佳的容器!從今天起,我就是提瓦特新的神!」
兜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的傑作,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他從懷中又取出了一小塊蠕動的肉塊,那是他從自己身上分離出來的柱間細胞。
「還沒結束呢,宿儺。為了讓您成為最完美的王,我還為您準備了另一份禮物。」
他將柱間細胞彈向宿儺,那肉塊瞬間融入了鐘離的身體。龐大的生命力與詛咒之力交織,鐘離的身體不僅擁有了超速再生的能力,更隱隱散發出一股草木的氣息。
「這下,您就擁有了近乎不死的身軀,以及抵抗詛咒侵蝕的恢復力。接下來,我們的第一站,就定在自由的城邦——蒙德吧。」兜的眼中閃爍著對未來的期待。
他雙手結印,拍向地面。
「通靈之術•穢土轉生!」
地面上浮現出四個巨大的術式,四具棺木緩緩升起。
「出來吧,我為新王準備的先鋒們!」
棺木的蓋子逐一打開,四個散發著恐怖氣息的身影從中走出。
一個是金髮的俊美男子,眼神邪惡,嘴角掛著殘酷的微笑,身後彷彿有一個無形的惡靈在咆哮。
一個是身材魁梧、手持巨大薙刀的白鬍子老人,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睥睨天下的霸氣。
一個是手持拐杖、眼神銳利如刀的老者,他周身的空氣都因為高溫而扭曲。
最後一個,是個肌肉發達、充滿傲慢氣息的男人,彷彿太陽的化身。
兜看著這四位來自不同世界的傳說強者,對著天空中的宿儺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宿儺大人,您的軍隊已經準備就緒。讓我們一起,去拜訪一下蒙德的風神吧。」
一場席捲整個提瓦特大陸的風暴,就此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