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圖書館早已關門，整座校園沉浸喺一種詭異嘅寂靜之中。我哋三人冇即刻離開，而係躲喺教學樓三樓一間被塵封嘅儲物室入面，頭頂只有微弱嘅冷光燈閃爍。
林詩琪翻開手中一張列印得有啲模糊嘅文件：「你哋睇吓呢份校董會會議記錄……校長喺幾年前提出一項‘E-05資源配置申請案’，理由竟然寫住：『為配合上級科研指令，進一步提升實驗對象反應品質』。」
我皺起眉頭：「上級科研？係指邊個上級？唔係普通教育局，因為備註寫住‘特殊代碼單位審批’……」我用手指輕輕滑過文件下方，一行幾乎被塗黑嘅文字赫然出現：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AHaWqiIMn
「……本項目屬【第十二科研分部】資助，由D級管制人員監督。」
伍綺彤定住咗，聲音放得好細：「十二科研分部？我以前聽過——似乎係某啲政府秘密研究項目會提到嘅字眼，但完全冇公開記錄，甚至連新聞都提唔到。」
我低聲道：「咁就代表，呢個實驗可能唔只係校內主導……而係背後有更大組織，甚至……政府自己都參與咗？」
「唔止咁簡單……」林詩琪忽然望住另一份文件：「你哋睇呢封電郵草稿，冇寄出，但保留咗草稿版本。」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4VzD4YM42
她念出聲：「致M級協調官——E-05計劃進度達標，測試對象出現自發懷疑行為，符合預期『認知突破』條件。請安排校長出席下週控制層匯報。」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lrecTAO00
她抬起頭：「校長，要去參加『控制層』嘅會議？仲要直接報告畀M級官員？」
我喉嚨有啲乾，語氣有點顫抖：「校長……可能唔只係一個執行者。佢……可能係實驗背後嗰啲主控者之一……」
一陣沉默之後，伍綺彤嘗試打破冷空氣：「有冇可能……佢自己都唔知道？可能係被程式控制？或者只係扮演角色？」
林詩琪搖頭：「唔係。呢啲文件講得太明，佢唔止知道，仲主動參與安排。佢冇被動，佢係策劃者。」
我望向窗外夜色低垂，感覺身邊呢座校園變得越來越陌生，甚至可怕。我低聲問：「如果校長真係其中一個操控者……咁實驗究竟幾時開始？點解無人發現？」
林詩琪喃喃道：「可能從來冇人有機會離開，因為……我哋一直都活喺被設計好嘅世界入面。」
圖書館後方的電腦室內，螢幕微微發亮，我坐在主機系統前，雙手不停在鍵盤上飛舞。伍綺彤和林詩琪站在我身後，屏息凝神地看著我嘗試破解校內深層檔案系統。
我低聲道：「如果我冇估錯，學校有個更高層嘅人員管理模組……應該有關職員、校董會，甚至……校長。」
「你唔覺得好奇怪咩？」我突然停手望向佢哋。「我哋咁耐以嚟，無論邊啲文件、紀錄，甚至老師口中，都冇提過‘校長’——佢根本從來未出現。」
伍綺彤愣咗一秒，隨即點頭：「我以前都覺得有啲怪，但一直以為係副校長頂住啲行政工作。」
林詩琪皺眉：「唔係，連老師之間都冇人講過校長，甚至你問佢哋‘校長係邊個’，佢哋反而愣住，好似——根本唔知自己少咗一段記憶。」
我繼續敲鍵盤，一道加密文件終於被解鎖，一串系統備份名單跳咗出嚟。我拉到最底一層，眼神一凝。
「你哋睇……有一個記錄叫『Principal Null - Memory Mask Level 3』，」我語氣有點發顫，「有人刻意刪除所有有關校長嘅資訊，甚至啲記憶都用系統指令強制覆寫……」
「咁就證明校長——係存在過。」林詩琪咬住嘴唇，「但被系統抹走，代表佢地位極高……甚至可能唔止係呢間學校嘅人？」
我心中浮現一個更大膽的念頭：「佢可能係實驗背後其中一位設計者……或者係執行者。而呢個系統，係佢哋用嚟控制記憶、操控認知嘅工具。」
伍綺彤聲音顫抖：「如果連記憶都可以改寫，咁……學校內啲人仲有幾多係真正自己？我哋——有冇被改過記憶？」
我一時間無法回答，只覺得背脊一陣冰冷。
「呢度……唔只係一間學校。」我喃喃低語，「呢度係一個全面實驗場。學生係實驗體，老師可能係程序角色，而校長——佢可能根本唔係普通人。」
此刻，主機螢幕突然閃爍一下，跳出一個紅色警告視窗：
「UNAUTHORIZED ACCESS DETECTED. TRACE STARTED.」
我臉色一變：「唔好再睇啦，快閂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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