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楊貴妃沉浸在那極致的感官狂潮中,幾乎要迷失自我的瞬間,一陣細微卻清晰的風聲,驟然從她身後傳來。那風聲輕微得如同羽毛拂過水面,卻又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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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猛地睜開雙眸,原本因情慾而迷濛的眼神,瞬間恢復了清明。她心頭一凜,幾乎是本能地,將手中那枚碧玉簪從私密之處抽出,任其輕輕滑落,沒入溫泉之中,激起一圈細小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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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等她轉身看清究竟,一道白色的身影已然如鬼魅般,輕巧地掠過宮牆,無聲無息地落在了芙蓉湯畔。那人影頎長,身形矯健,在朦朧的水汽中顯得有些不真實,卻又帶著一股懾人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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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貴妃的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這華清宮防衛森嚴,帝王居所更是戒備森嚴,何人能如此輕易闖入?她下意識地將身子向下沉了沉,讓溫泉水覆蓋住大半個身體,只露出肩頭和頸項,眼底閃過一絲驚慌與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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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身影稍稍清晰,借著宮燈微弱的光亮,楊貴妃看清了來者的面容——那濃眉高鼻,那深邃的眼眸,那份獨特的疏狂不羈。雖然此刻他並未醉酒,眼神清亮如星,但那份熟悉感,讓貴妃的心臟狠狠地跳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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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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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襲白衣,身後斜挎著一柄長劍,劍鞘在光線下泛著冷冽的光澤。他臉上沒有絲毫的局促或慌亂,反倒帶著一種超然物外的平靜,仿佛他並非闖入帝王禁地,而只是閒庭信步。空氣中,似乎還能聞到一絲淡淡的酒氣,與他身上散發出的凜冽劍氣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矛盾卻又迷人的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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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的目光,穿透水汽,徑直落在了楊貴妃的身上。那眼神深邃而複雜,帶著詩人的探究,俠客的凌厲,以及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如同從天而降的神祇,或是一個不合時宜的闖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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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的心中百感交集。剛才對他的遐想,此刻竟以如此真實而又震撼的方式呈現在眼前。她感到一陣羞恥,因為她剛剛的私密行為,或許已被他盡收眼底。但更多的是一種莫名的悸動,以及對眼前這份不可思議的場景所產生的好奇與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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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湯的熱氣依然升騰,卻再也無法溫暖楊貴妃此刻複雜而又慌亂的心緒。宮中禁地,貴妃入浴,詩仙闖入——這一切都超出了常理,也預示著一場未知的波瀾,即將在這座奢華的華清宮中,悄然拉開序幕。
李白如同一道筆直的白影,佇立在芙蓉湯畔,白袍與劍鞘在昏黃的宮燈下泛著幽光。他的出現,打破了華清宮的沉寂,也讓楊貴妃的心跳漏了半拍。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將身體沉入水中,只露出香肩和頸項,但那份羞赧與驚慌,卻無法完全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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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何會在此?」楊貴妃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在這靜謐的湯池中顯得格外清晰。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但眼底那抹尚未褪去的情慾餘韻,與此刻的震驚和困惑交織,讓她的目光複雜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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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沒有立刻回答。他那雙深邃的眼眸,此刻正帶著幾分審視與探究,在貴妃身上來回掃過。那目光並非冒犯,卻帶著詩人獨有的敏銳,彷彿能洞悉一切。他看見了她因熱氣而泛紅的肌膚,看見了她眼底尚未完全消散的迷離,甚至,他似乎聞到了空氣中那股淡淡的,屬於女性最深層的幽香,與池中花瓣的芬芳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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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的沉寂,讓空氣愈發緊張。楊貴妃的心臟像鼓點般擂動,她感到臉頰發燙,既是因泉水熱氣,更是因李白那如同火焰般的目光。她鼓起勇氣,再次開口,聲音卻更加輕柔,帶著一絲不自覺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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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為尋我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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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脫口而出,她自己都有些訝異。但心中那份對李白才華的隱秘仰慕,與對他那份灑脫不羈的好奇,在此刻的衝擊下,被無限放大。她甚至想,除了帝王,還有誰會如此不顧一切地闖入這禁地,只為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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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聞言,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極淺的笑意,那笑意在朦朧的熱氣中顯得有些不真切。他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輕輕地抬起手,指了指遠處被霧氣籠罩的山林,聲音帶著一種清冷的磁性,卻又透著幾分出塵的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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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山風,引某至此。人間仙境,非世俗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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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避重就輕,沒有正面回答是否為尋她而來,卻用詩人的浪漫與隱喻,巧妙地迴避了這個敏感的問題。他將此地比作「人間仙境」,暗示這般美景足以吸引他,卻也間接讚頌了身處仙境的她。但貴妃心中清楚,月夜山風,再美也無法讓一個外臣輕易闖入帝王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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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貴妃聽懂了李白話中的深意,卻也更加困惑。他究竟為何而來?是偶然闖入,還是真的有某種更深層的意圖?而他那番不著痕跡的讚美,又是否帶有別樣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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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凝視著眼前這個風流倜儻的詩仙,心頭的波瀾比芙蓉湯的水波更加洶湧。這場突如其來的相遇,究竟是宿命的邂逅,還是危險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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