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季的尾聲,東京的風仍帶著微寒,卻已吹不散空氣中那股被稱為「花曇り」(はなぐもり - hanagumori) 的、春日獨有的濕潤燥熱。放學後,夕陽將新宿的街道染成一片金黃,山手線 (やまのてせん - Yamanote-sen) 的綠色電車駛過高架橋,發出沉悶而有節奏的轟鳴。我,吉田健太,一個就讀於都立高中的普通男子,卻總覺得自己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推向未知的邊緣。
今天放學,我沒有像往常一樣直奔位於高田馬場的補習班「enaa」,而是被一則 LINE 訊息勾住了魂。
發信人:佐藤美咲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bBv2Chsh5
內容:「健太君、今日、図書館に付き合ってくれないかな?数学で分からないところがあって。」(Kenta-kun, kyou, toshokan ni tsukiatte kurenai kana? Suugaku de wakaranai tokoro ga atte. - 健太君,今天能陪我去圖書館嗎?有幾道數學題想請教你。)
佐藤美咲,班上公認的「高嶺の花」(たかねのはな - takane no hana)。她成績優異,容貌清秀,一頭烏黑的長髮總是打理得一絲不苟,身上總是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像是 SHIRO 白茶系列的香水味。她是那種只會存在於漫畫裡,讓所有男生都心生嚮往,卻又因其完美的氣場而不敢輕易搭話的存在。而我,雖然成績還行,但在班級的種姓制度裡,頂多算個中層的「陰キャ」(いんきゃ - inkya,指內向陰沉的人),從未想過會和她有任何交集。
我捏著手機,手心冒汗。這訊息太過突然,也太過反常。美咲從來都是獨來獨往,尤其是在放學後。但心中那股隱秘的、蠢蠢欲動的好奇,最終還是壓過了我的遲疑。
「いいよ、先に行ってるね。」(ii yo, saki ni itteru ne. - 好的,我先過去了。) 我簡短地回覆道,然後轉身走向新宿中央公園旁那棟現代化的區立圖書館。
當我走進圖書館三樓的學習室,美咲已經坐在靠窗的位置,陽光透過巨大的玻璃,將她的側臉映照得近乎透明。她低著頭,專注地看著書本,那份寧靜與周遭翻書、咳嗽的聲音格格不入。
「佐藤さん。」(Satou-san.) 我輕聲喚道。
她抬起頭,那雙清澈如溪水的眼睛看向我,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健太君、来てくれてありがとう。」(Kenta-kun, kite kurete arigatou. - 健太君,謝謝你來。) 她的聲音輕柔而悅耳,帶著一種微不可察的磁性,彷彿櫻花瓣輕輕飄落的聲音。
我臉頰微紅,在她對面坐下。「どの問題?」(Dono mondai? - 哪道題?) 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但內心早已波濤洶湧。
她將幾頁印著不等式的練習題推到我面前,白皙的指尖輕輕點在其中一道題上。「この辺り、どうしても考えがまとまらなくて。」(Kono atari, doushitemo kangae ga matomaranakute. - 這幾道,我總覺得有些地方想不明白。)
我裝作認真地看著題目,實際上我的目光卻不時地偷偷瞥向她。她的側臉、她低垂的眼瞼、她輕抿的雙唇,每一個細節都讓我感到心跳加速。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像是「LUX」洗髮水的花香,以及她身上特有的清爽氣息,那種味道純淨而誘人,讓我的呼吸變得有些不穩。
我開始為她講解題目,我的聲音盡量保持清晰而平穩。美咲聽得很認真,她的目光緊緊地跟隨我的筆尖。有時,為了看清解題步驟,她的臉頰會靠得很近,那柔順的髮絲偶爾會不經意地觸碰到我的手背,那種柔軟而微癢的觸感,讓我渾身一顫,一股微弱的電流從我的指尖傳遍全身。
「健太君、ここ、もうちょっと詳しく教えてくれる?」(Kenta-kun, koko, mou chotto kuwashiku oshiete kureru? - 健太君,這裡,再講詳細一點可以嗎?) 她的聲音輕柔得像羽毛,拂過我的耳畔,讓我的心癢難耐。她的臉頰此刻離我很近,我能清晰地看到她細密的睫毛,以及她眼底深處那抹若有似無的光芒。
我低下頭,假裝專注地看著題目,但我的鼻息卻不自覺地捕捉著她身上散發出的迷人香氣。那是一種青澀的少女氣息,卻又帶著一種獨特的、令人心神盪漾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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