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美術室後,映入眼簾的是空蕩蕩的教室以及一排排裝著美勞用具的櫃子緊貼著牆壁,沾滿著無人打掃而留下的灰塵和顏料,不過都是駭人的血紅色,紅色顏料不規則卻又有規律的塗著美術室的每個地方,似乎是人為的創作。往右看,有著因書寫及擦拭過多次而滿是痕跡的黑板,理當要因無人使用而空白,卻被寫下了「歡迎來到我的地獄」這麼與環境絲毫沒有違和感的一句話,旁邊依然是血紅色的顏料,像豪不在乎清潔部分塗抹得十分豪邁。左邊,則是一大片寬大的佈告欄,應該完整的佈告欄被人刻意打出一條驚人的裂痕,應當毫無公告的部分被人貼上豪不相關的紙張且肆意繪畫,當然顏色仍然是紅色,而佈告欄正下方放著一張不該在這間教室出現的學生座椅,破舊到彷彿一坐便會崩塌。那兩人將我壓下使我坐在那張殘舊的椅子,接著拿出身後的麻繩將我的手捆綁在椅背後,「喂!你們幹什麼?」我掙扎著不讓他們得逞,但一人終究敵不過兩人,況且我才剛想起這兩人是班上的童軍團團長及副團長,他們三兩下便輕鬆地將我的雙手綁得堅固不已,我鬱悶地抬起頭,正前方又有點距離的恰好是那片血紅不堪的黑板,徐玲正站在黑板前傲慢的看著我,而徐玲帶領的那群人不知何時已站在旁邊摩拳擦掌「你就是那位在國中時一直欺負小玲的人?」其中一人不屑地問「什麼?你聽誰說…」「啪!」那人抬手就往我的右臉上扇,我臉因慣性撇向一邊,接著我馬上轉回正面打算解釋誤會「你聽我說!」「有什麼好說的!」人群中的另一人插嘴,說完便像接力般朝我左臉扇巴掌,我無力地垂下頭,餘光中瞥見徐玲站在正前方輕視地笑著看這一切,這和國中時期的暴力不同,國中的暴力很輕微,而現在則帶了點羞辱及更殘忍的暴力。稍縱即逝,一半的人群已站在我面前像在端詳著一隻小動物將我的視線擠滿,很快的我便看不見徐玲了,接著我的頭被一人抬起並且被他手上的緞帶蒙上雙眼,我眼前一片黑,而其他知覺因視覺消失而變得敏感,我只感受得到一人用力地踩著我的其中一隻腳掌,一人拿彈弓將塑膠子彈射在我的小腿上,一人拿著橡皮筋彈著我,一人將我的雙腳綁在一起使我反抗不了,一人奮力的用拳頭揍我腹部,一人拿著美術室裡的掃把打向我的肩膀,一人用美術室裡的水彩在我臉上彩畫「你們別再……唔!」「吵死了。」一人拿著舊報紙摟成團塞進我的嘴裡,苦澀的舊報紙味在口中暈開「嘔!」噁心的味道使我不自覺地乾嘔「嚓!」一聲快門被按下的聲音搭配因緞帶而光芒變得微弱的閃光燈在我面前一閃而過,我才知道剛剛的過程被相機錄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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