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密敦王國被三個國家包圍住。分別是進出口貿易的大國，派宣特（Kingdom Patient）、擁有美麗海岸的黃星琳王國（Kingdom Yellowstarzero）和有一大堆山的伊森王國（Kingdom Ethan）。

        伊森王國一直和漢密敦王國保持警戒的狀態，但聽說萊特校長的母國就是伊森王國，而且還有錢有勢，不過似乎和那裡的女王處得不好，導致逃來這個國家。

        小小姐的話語似乎比她父親的搬家原因還要複雜，亞多尼斯鬱卒地想著。

        他清清喉嚨。「那凱莉絲特，」他直接叫出她的名字，因為他認為這就是互相。「妳為什麼需要我的支持呢？」

        她露出一個笑容，彷彿是在回應亞多尼斯叫她名字。「你知道AIDS在伊森王國有個特權嗎？」

        亞多尼斯挑眉。「所以是政治上的因素？」

        可能是基於兩國的緊張感，所以亞多尼斯立刻就猜到了。倒是AIDS有特權這件事是前所未聞的消息，他十分驚訝。

        「沒錯，但我無法告訴你原因。抱歉。」她似乎是真心道歉，不過亞多尼斯無法接受。

        「凱莉絲特，我們人就是要互相。像是妳叫了我的名字，我就叫回去。所以請妳對我坦承，不然這樁交易就是一場空。」

        她思考了一下，說出她的答案。「好吧。亞多尼斯，毫無疑問你是個聰明人，得到這種疾病實在是太可惜了。」

        他不想聽那些可憐他的話語。他認為這就像已經回天乏術的病人還要醫生說句「我很抱歉」，或是「我已經盡力了」是一樣的道理。無可挽回就是無可挽回，我們只能接受。

        「說吧。」他揮揮手。

        「伊森王國的女王希恩（Sheehan）是個吹毛求疵的女性。」凱莉絲特簡單的說，簡單到亞多尼斯都喊了聲繼續。

        「沒了。」

        亞多尼斯露出訝異的表情。「沒了？就這幾個字？」

 

        「對。」

        亞多尼斯忍住他的脾氣，盡可能好聲好氣地面對這位小小姐。「女王吹毛求疵這點不需要多說了吧。聽說她每天都要去僕人要把皇宮整理的乾乾淨淨，連一點灰塵都不能找到。這就是女王不結婚的原因。」

        「說不定是這樣。」凱莉絲特淡淡地說。「不過你真的不考慮支持我嗎？」

        「在了解原因前不會。」他堅定地說，像是堅持他宗教的神是世界之父一樣的堅定。

        小小姐嘆了口意味深長的氣。「沒關係，我不會怪你的。」接著用一種輕到不能再輕，連亞多尼斯都聽不到的音量說：「反正你終究會服從。」

◈

        亞多尼斯在這樣的折磨下暫且離開小小姐的掌控中，但也很好找到他。瓊修斯學校唯一坐輪椅的人，好找的目標。他甚至是騙凱莉絲特他要上廁所才得以脫離。

        「呼。」他利用輪椅緩緩前進，轉入男生廁所，不過一雙球鞋不偏不倚地降落在輪椅上頭。他抬起頭來，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龐。

        「艾爾瑪，今天有什麼事嗎？」亞多尼斯揚起一個虛偽的微笑。

        那隻腳的主人驕傲地俯視亞多尼斯。葛蘭和勒斯站在他的身旁，也像他們的老大一樣擺出過時的姿勢。

        「呵。亞多尼斯，你應該都知道我們要找你幹嘛了吧，不需要多問。」艾爾瑪輕蔑地說。

        「對啊，鬼就是要下地獄。」勒斯附和道。

        這次換亞多尼斯給他們一個輕蔑了。「你們錯了。鬼是那些留在人世間不想離去的死人靈魂，地獄的是惡魔。」他勾起一個輕笑。「你認為你們想見到邪，靈，使，者？」

        艾爾瑪忍受不了亞多尼斯話中的意思，憤怒地說：「翠邦納（Cui Bangna）怎可有你這樣不忠的信徒！」

        其實艾爾瑪這樣生氣也不是沒有道理。整個王國都信仰著翠邦納這個宗教，而亞多尼斯直接說出在此宗教裡代表惡魔的邪靈使者（Evil spirits messenger）之名，也難怪艾爾瑪會有如此反應。但旁邊的兩個小弟似乎沒有很在意，他們對宗教無特殊情感，不過艾爾瑪全家曾受惠於信仰這宗教。詳細情形沒有人知道。

        「我是不忠的信徒沒錯，我至少沒愧對自己的宗教，不像你！」亞多尼斯反擊道。翠邦納宗教定下許多規則，像是不可能欺負弱小、要禮讓人之類的。他這話是在貶艾爾瑪背叛他的宗教。

        他馬上臉紅了起來。「我……你……」

        「老大，我不要跟他說那麼多！你的虔誠自己知道就好了，波哈埃斯（Boahas）不會原諒他的。」葛蘭狠狠瞪了亞多尼斯一眼。

       波哈埃斯是翠邦納的主神，以仁慈為出名。如果祂真的不原諒亞多尼斯的話，連一隻螞蟻都不會憐憫他。

        亞多尼斯苦笑。就算不是忠心的教徒又如何，他們又不懂他的忠誠。

        「沃克，」艾爾瑪恢復鎮定與自信。「我明白你不是個好翠邦納，你也需要一些空間。這星期六來我家，我保證不會傷害你。」

        「我？去你家？在這些事之後？」

        「對。我要淨化你，讓你看看翠邦納的厲害。」

        三個人仰首離開廁所，亞多尼斯卻直搖頭。

        我有不詳的預感，他想。

◈

       經過一小段休息時間後，亞多尼斯從廁所裡出來。凱莉絲特看起來非常不爽。

        「你是掉到馬桶裡了喔！」她的眼神這樣顯示，不過說出來的話非常溫柔。「你怎麼去那麼久？對了，剛剛我有看到瓊斯他們走進去，但我無法阻止他們。他們沒對你怎樣吧？」

        「沒有。」亞多尼斯嘴上雖然這麼說，但他的心裡知道他要大難臨頭了。

        「沒事就好了。」凱莉絲特鬆了口氣。「不過你們是談了很久嗎？我好像還聽到你說『邪靈使者』的樣子。」

        亞多尼斯故作平靜的說：「我們在討論翠邦納。艾爾瑪認為我不是個好教徒，因為我都不太清楚宗教的運行。」

        「是嗎？」她懷疑的問。

        「對。萊特大小姐，您就行行好，放小人我回去上課。」

        凱莉絲特思考了一下，了解他的意圖後說：「本小姐今日特別開恩。你回去吧。」

        「是的。」亞多尼斯坐著輪椅離開小小姐的視線範圍。

        「呼。」盡管亞多尼斯已經警告過自己不要那麼容易鬆懈，但他還是想享有這樣的權利。一個告訴他一切都可以放心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