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鼻的咖啡香特別提神,女子的雙目在咖啡杯上的拉花逗留一會兒後,才提起嚐一口.
翻開手提電腦,要專注在工作了.
從剛才進來的時候,她就刻意挑選閉路電視的死角——————背對牆的角落.這樣的話便沒有人能夠見到電腦螢幕的內容.
輸入帳戶密碼,按下確認鍵,登入名為MOONNET的暗網論壇網站.
女子一方面專注在電腦上,一方面留意到有個穿著紅色西裝的男人提著咖啡坐到她前面的座位.
西裝男面帶微笑,為表友善,女子點頭示好,儘管察覺到不對勁.
「忙緊公司D嘢?」西裝男問道.
「嗯~係丫~」
「生活艱難,嚟呢度飲杯嘢,忙裡偷閒都唔錯丫下話?」
「哈哈~當然.....」
西裝男繼續說:「你嘅正職係平面設計師,平時會喺呢度一邊飲咖啡一邊做嘢,之後到左夜晚,你例牌會同男朋友食晚飯,選擇唔算多,通常係食路口間茶記.嗰度D奶茶最出名~係咪?」
女子停下手頭的動作,她壓抑住呼吸.
「不過....平面設計師只係假象,用嚟掩飾你另一個身份......鳥嘴人.」
「先生你誤會喇,我只係普通市民~」
「留意下周圍....有咩唔同?」
女子望向櫃檯那邊,除了那些從未見過,應該是新來的店員.無論是客人還是裝潢也跟平時一樣.
等等.....
女子細思極恐,看看那杯喝了一口的咖啡.
「太遲喇,毒性應該已經開始揮發~」
「啊呀.....」女子大力蓋上電腦,朝咖啡廳的入口衝出去.西裝男沒有追去,默默見證女子口吐白沫,窒息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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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鼠狼特務II 赤地------------------------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fFDBhZA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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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一:一戰-------------------------
保安局局長從轎車走出來的一刻,寫有要綫新聞台字樣的咪高峰已迫近他的嘴唇: 「局長局長!!有消息指林特首突然失蹤,係咪真㗎!?如果係真,政府嘅下一步行動會係咩??」
局長先清清喉嚨,再把記在腦海的言辭流暢地吐出來:「各位市民請放心,我地香港政府一定會保障市民安全.關於特首失蹤嘅事,根據情報,我地幾乎肯定係真嘅.咁代表事件正式踏入惡化階段.好在,有鑑於天幕事件嘅經驗,我地香港政府由三年前已經開始興建避難所,以備一時之需.避難所目前已經開放,駐港解放軍會派遣車輛接送各位市民前往避難所.大家毋需要擔心.」
掛在牆上的電視螢幕繼續報導著局長的言論,然而坐在圓桌上的關老,鏗叔,麟叔和舞爺只把新聞當作是畫外音,他們留意的是面前為他們斟茶的求爺.
求爺端起茶壺,倒茶,手沒有抖震,穩定得很.
鬼斧的頭顱擺放在神檯上,乾涸的血跡在紅色燈光映照下更為鮮豔.
「求爺,大家都係搵食啫,如果你肯妥協,事情都唔會搞到咁喇!」麟叔身體往後靠,雙手抱胸.
「幾位叔父,乜你地認為,Woodpecker會遵守承諾唔趕絕我地咩?」求爺把盛滿的茶杯一一安放在四人面前,一邊說:「我地銀龍美其名係黑社會,但係功績往往差過九七之前.主權移交開始,紅槍客就管住我地,操控我地每一步.我地一把年紀就算喇...但係唔諗自己,都諗下一代丫??班細嘅以後點算??」
「求爺!你無需要作賤自己丫!」鏗叔用下巴朝求爺點了點:「斟茶遞水呢D事唔應該由你嚟做....」
「我係想表現出誠意.希望你地聽我慢慢講.」
四叔父的思緒一下子被打亂了.
「若果我地銀龍同其他社團聯手嘅話,將Woodpecker趕出香港都不成問題.」求爺道.
「求爺!鬼唔知阿媽係女人咩??招攬到佢地先算啦!」
「所以我地要做單大嘅,令其他社團信服我地.」求爺目光移向電視螢幕:「有一個優勢就係,紅槍客唔會估到我地會行呢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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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屏幕的,是一幅損壞的照片檔,模糊不清,粗幼線條交雜,在場的人無不表現疑惑.
藍曉玲指向屏幕的照片檔:「加入紅槍客嘅特務都要經過洗底,為左查出騰蛇嘅真實身份,我地幾經辛苦終於喺''被消失''嘅資料之中搵到呢幅照片檔.」
「檔案損壞,可以修復嘛?」區可頤問.
說時遲那時快,屏幕下一秒便轉換成經過恢復之後的照片檔,解析度不高,但仍清楚見到貌似西裝男的男人拖著小男孩的手,背景的過山車告訴他們這是在主題公園拍的.
秦世樂越看越奇怪,西裝男溫暖的笑容,與記憶中暴戾的西裝男相差甚遠.
「幅相幾時影嘅?」他問.
「估計係五年前.」
所有人靜默片刻,目光逗留在照片上.
「不如講返正題?」說罷,齊家尚便掏出一部電話,向眾人展示:「呢部手機係我喺顏影寒身上搵到嘅.或者我地可以透過GPS追蹤到佢去過嘅每一個地方.」
技術部人員聽到後馬上接過手機,很快地,畫面便出現一幅香港地圖.共有數十處標記紀錄下顏影寒去過的地方.
「25號夜晚八點鐘,霜寒同鳥嘴人出現喺同一個直播入面.即係話只要知道直播嘅地點,就可以喺鳥嘴人下一次直播嘅時候當堂捉住佢.」
齊家尚點點屏幕,範圍縮小到地圖的一個標記——————要綫電視廣播城.
「我有個諗法,唔知大家點睇.」區可頤的一句,讓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
「假設我地成功將騰蛇剷除,Woodpecker收皮.社會回復原狀,豈不是原地踏步?咁點解唔趁住呢個機會,去做香港咁多年以嚟都做唔到嘅事情?」區可頤道:「最終我都會尊重藍小姐你嘅決定.」她望向藍曉玲.
「其實呢個概念已經好多人提出,但係要獨立並唔係三言兩語嘅事.......」藍曉玲道.
秦世樂看得來齊家尚心不在焉,他不時瞟看藍曉玲那方.
「齊家尚,過嚟傾兩句?」秦世樂向齊家尚做出''來''的手勢.這時區可頤和藍曉玲的目光也放在兩個男的身上.
「舊同學敘下舊咁....冇計啦太耐冇見喇~」秦世樂補充道.
他選擇的這個位置只有寥寥數人會經過,齊家尚從販賣機弄來一罐啤酒,又問問秦世樂:「你飲唔飲酒?」
「唔喇,我希望時刻保持清醒.」輪到秦世樂站到販賣機前,他選擇了汽水.
兩人挨到一旁,食指稍微用力撬開易拉罐的拉環,氣泡湧出來沾到兩人雙手.不得不狼狽地清理手上的泡沫.
「事實上,我從來都搞唔清自己係咪清醒.我以為坐監呢段日子會令我放低仇恨,其實唔係.」秦世樂灌一口汽水,繼續說:「真正囚禁我嘅,係過去.」
「唔只你一個.」齊家尚說:「我地都係.」
「我見到你頭先嗰個表情,好似.....有嘢困擾住你?」
齊家尚垂下拿罐的手,望向秦世樂:「我可以信嘅人唔多.就只有你,區可頤,張穎琳,至於顏影寒....」
「佢蠢啫.」秦世樂笑道.
「的確有件事困擾住我.」
「嗯?」秦世樂側身對著他.
「我曾經幫Woodpecker破解過烏有國度嘅幾份機密檔案,發現到烏有國度嘅幕後金主,喺美國一間私營企業.」
秦世樂想了想,又一口氣把汽水灌完,稍為釐清思緒.
「件事唔可以俾區可頤知道,我地私底下自己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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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可頤,齊家尚和秦世樂躲在電視廣播城對面街的大廈天台,俯瞰附近一帶的環境.廣播城的檢查站由十個軍人守住.整條街也塞滿了大大小小的車輛,欲靠近的車輛也被軍人趕走.
齊家尚取出背部的長弓,添上一支具自動駭入功能的箭矢:「二號錄影廠.....距離我呢度有D遠,不過我可以透過閉路電視做媒介,一步一步接近嗰度.」,說罷,他拉起弓箭,隨意在廣播城裡挑一部閉路電視.
箭矢刺中電線桿,自動駭進電線桿上的閉路電視.
打開電腦螢幕,畫面以閉路電視系統為中心點,圓形範圍內的所有其他系統也曝露出來.
在0和1組成的電子世界裡,齊家尚不斷從系統之間遊走,如忍者般飛牆走壁.往城堡————即是二號錄影廠迫近.
秦世樂看著電腦螢幕一堆指令,怎樣看也不能理解:「原諒我係個電腦白痴....」
齊家尚抬頭一望,要攻陷城堡,先得通過面前高厚的城牆:「Woodpecker嘅防火牆太強,我冇辦法直接癱瘓佢地嘅網絡,咁做至少要半個鐘.....」他轉身望向位於城堡側面翼的哨塔:「入侵反EMP系統比較節省時間.......好,另一個方法,你地去到二號錄影廠,用EMP癱瘓對方所有電子器材.」
秦世樂從齊家尚手上接過一塊圓形東西.
「不過記住,發動EMP嘅一刻,你地要遠離所有電器.耳機都要除,如果唔係就炸死你地.」齊家尚說.
區可頤可沒有理會他們,她放眼到廣播城外檢查站的那群軍人,嘴巴一直唸著這些軍人的資料.這個叫甚麼名字,甚麼學歷,甚麼往事.而在這麼多人之中,她特別留意叫劉小邦的這一個,26歲,生性沉迷於酒色,曾經是紅燈區的常客,三年前被上司發現並且接受處罰.
好,就選中你了.區可頤嘴角微微揚起.
「世樂!我地走喇!」在區可頤的叫喚下,秦世樂為槍枝上彈,穿好烏有國度的碳纖維護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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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沿著山壁傾瀉下來,在湖面擊起重重水花,這個景象與顏影寒的鏡象重疊,他正站在一塊落地玻璃前.
透過鏡像,他見到藍曉玲就站在房間外面:「你應該好憎我.」,他一屁股坐回床上,垂頭望地.
「我唔會一直困住你喺度,只係搞清楚你嘅立場.」
「我嘅立場?哈哈......」顏影寒苦笑道.
藍曉玲吸了口氣再說:「講真,如果唔係因為你,基地本部都唔會俾人入侵,亦唔會有咁多手足犠牲.但係宜家唔係討債嘅時間,我地有共同嘅敵人.」
「騰蛇....」顏影寒壓低聲線道.藍曉玲嘗試從鏡像看出一些端倪,才發現他眉頭緊皺著,戾氣越來越重.
「區可頤,秦世樂,仲有齊家尚宜家就同Woodpecker戰鬥緊.但係,憑佢地係冇可能打得贏騰蛇.呢一點你應該最清楚.」
「我比任何人更加清楚,我要做嘅事.......」顏影寒把臉轉向身後,讓藍曉玲看見他的側面,那兇狠的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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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號錄影廠裡頭,Woodpecker成員們正忙著準備直播所需的用具,收音器材,攝影機就位,燈光打開,照射住一張椅子,椅子上的人質被黑布袋包住頭.
雖然隔住黑布袋,還是隱約聽到人質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和淚點滴在布袋的聲音.
「冇辦法,鬼叫你係特首~」西裝男用槍枝指住她的頭,嚇得她歇斯底里大叫.
MK仔盯住西裝男的背影,一臉凝重.
「陣間你識做㗎啦?」西裝男稍微往後一望.MK仔回道:「嗯.」目光又移向檯上的鳥嘴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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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烏雲密佈,灰白色的水泥建築物,連車輛也是單調的黑白色.
這裡像佛寺一樣的寂靜,頂多只是幾隻烏鴉亂叫.年輕的軍人抵受不住沉悶,陸續打起呵欠.唯獨是老兵依然站得筆直.
「啊~」穿著迷你裙的區可頤提著半滿的酒瓶,步伐不穩的走向檢查站那方.軍人們不自覺地朝她的下半身看,精神馬上重回正軌.
「小姐,呢度已經成為左政府嘅臨時指揮基地,任何人都唔俾入去.」軍人劉小邦吞嚥口水,故作正經的望回她的雙眼.
「嘻嘻~咁認真做乜喎~?」區可頤嘟起嘴,聲音變得嬌滴,躲在車後的秦世樂隨即打了個冷顫.
「總之呢度就唔俾過!請你離開.」劉小邦指向街道的另一頭.
「嘻嘻~」區可頤刻意咬唇:「嘻嘻哈哈~」
起色心的劉小邦再呑口水,見況的老兵上前擋在劉小邦面前:「小姐!咪再喺度扮嘢!!你係邊個!」
區可頤千算萬算,就是忽略了老兵這個因素,誘惑的招數面對菜鳥就有效,可是要騙過經驗豐富的老兵實在是難上加難.
更何況老兵似是識穿了她——————
「走!咪怪我唔客氣!」老兵舉槍瞄準她,秦世樂蠢蠢欲動,卻留意到區可頤的手輕輕做出''不''的手勢.
因為區可頤留意到秦世樂沒有留意到的東西,劉小邦的手刀正偷偷伸向老兵,老兵一不留神便被劈暈.劉小邦回頭察看同行軍人的反應,全都是視而不見的模樣.
劉小邦再呑一口口水,就地解開褲頭的扭扣,不....要找一個隱密的地方,有了~廂型車.他打開廂型車的車廂門,把區可頤帶進去,自己一併進去後便緊緊鎖上門.
車廂裡只有區可頤和劉小邦兩人.劉小邦按捺不住獸性,脫下軍褲,,區可頤實在不想見到噁心的東西,便快手抓住他準備伸向內褲的手臂,另一只手牽住便衣警員的衣領,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唔好咁急~」
「你好正.....」劉小邦又吞一口口水.
「我地慢慢嚟~」區可頤搭住他的膊頭,一只手撫摸,一只手慢慢摸到他腰間配備的軍刀.
拿到手了——————
「啊呀呀!!!」劉小邦背脊中刀,軍人的戰鬥本能踢走所有性慾,驅使他就地反擊,他用前臂壓住她的脖頸.
窒息的感覺不請自來.
能吸入的氧氣越來越少,區可頤被完全壓住,單靠雙手完全難以掙脫.
「想殺我!?我軍人嚟㗎!!」劉小邦利用內功把卡在背脊的刀迫出來.
頸動脈被施壓,血液被迫折返,區可頤的意識變得迷糊,影像暗淡.
是休克的跡象嗎?
不.....
我還要阻止Woodpecker...
阻止紅槍客.....
難得重出江湖.....不可以輕易結束!!
不!!!!!!!!
區可頤起膝擊向劉小邦的下體,她重複同樣的攻擊,終於感覺到施壓的力度放輕了點許.她把握機會呼吸一口氣,集中全身力量在大腿上.
爆發性的膝擊——————劉小邦睜大眼睛,放聲悲嗚,此時壓住脖頸的手臂鬆弛.區可頤推開他,兩人在車廂的兩邊角落喘息著.
「所謂軍人就得咁多斤兩?」區可頤喘著氣也不禁要嗆對方.
「賤女人.....」劉小邦爬起來.
區可頤架起拳頭,自信的一笑——————
車廂裡頭的一陣碰撞聲忽然消失了,軍人互相對望,疑慮有增無減,其中一個點點頭,所有人持槍靠近,十指緊貼住槍柄.
膽識比較大的那一個上前把車廂門拉開,光照射進去,只見昏倒的劉小邦.
比出''噓''的手勢,軍人們有共識地分開兩邊行動,繞著廂型車進行搜索.想必區可頤是躲在車頭吧?
只差數步之遙,軍人便能找到她了.
見況的秦世樂移步至其中一個軍人身在的一部車後方,退後幾步,來個助跑,跳起,前滾翻越過車頂,始料不及的軍人就被踢斷頸椎.
所有軍人注意到了,火力集中至秦世樂狂轟,直至秦世樂靠近到一定距離後軍人們才轉為近身攻擊,秦世樂起踢廢掉一個的膝蓋,打開車門,把那軍人的上半身塞到駕駛座去,再不留餘地的把車門狠狠蓋上,重擊他的脊柱.
膝蓋,手肘,頸項,手腕,腳趾,全都是秦世樂針對的位置,他認為對付經驗豐富的軍人只能來硬的.攻擊關節,限制動作,才是致勝關鍵.
軍人一一殺向,又一一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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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光,背光,補光亮起,直播開始.
攝影師把鏡頭聚焦在人質身上.
「大家好,我地係Woodpecker,香港公民嘅同伴,網路嘅....
瞬刻之間,所有電子器材通通爆出火花,炸傷了好些人.燈光熄滅,螢幕前的人質和鳥嘴人統統隱沒在黑暗中.
鳥嘴人沒有動怒,反而相當地淡定.他仔細聆聽外面頻密的腳步聲,聲音越來越響的同時,也越來越疏.
「你挽完喇!騰蛇!!」秦世樂的叫聲從黑暗中響起.
鳥嘴人朝聲音的方向步去,秦世樂察覺到揮過來那記直拳————他下意識避開,又聽到踏地聲的迴響,是在轉移重心嗎?
以為黑暗能夠戰勝我嗎?不,我生來便與黑暗共存.
秦世樂判斷出鳥嘴人的位置,便緊握手槍,扣動板機.
黑暗中亮起微弱火光,聽到慘叫聲,他知道是擊中了.
區可頤打開這裡每一扇窗,讓光得以照射進來.
映入眼簾的第一個畫面,是鳥嘴人在地上輾轉的如斯模樣,他緊緊按著流血的傷口.
秦世樂看著鳥嘴人的身形,如此的纖瘦,實在與騰蛇強壯的身形相差甚遠.
他眉頭緊皺,箭步上前抓住鳥嘴人的脖頸,暴力地扯下他的面具——————亮相在眾人面前的,是MK仔.
「點解會係你!!!!!」秦世樂抓得更緊.
「你估騰蛇會坐定定喺度俾你捉到咩?」MK仔說:「我爛命一條,死左都唔可惜...」
區可頤解開人質頭上的黑布袋,亮相的並非林特首,而是素未謀面的陌生女子,她立即吸入一大口空氣,然而秦世樂凌厲的眼神,卻讓她懼怕得幾乎不敢呼吸.
「你最好同我解釋一下!!」秦世樂指住那陌生女子,同時把MK仔抓得再緊.
「呢個女仔同我一樣,都不過係用完即棄嘅棋子.」MK仔說:「我冇能力改變局面,但係至少你地可以.....」
「你究竟想講乜??」
「天幕計劃係為左推行特區反恐法搞嘅一場大龍鳳,但係今次係嚟真嘅....紅槍客要借Woodpecker嘅名義嚟操控香港,而騰蛇....佢從來都唔係真正嘅鳥嘴人.....真正嘅鳥嘴人,係個叫做司徒倩嘅女仔.一個月前,騰蛇將佢殺左.」
「你點會知道咁多....」區可頤走到秦世樂旁邊.
「咁係因為.....司徒倩,係我女朋友.」MK仔壓低聲線:「當時黃鼠狼出現喺所有人面前,公開漁夫同政府嘅黑幕,知道一切之後,我地就諗到要利用網路力量改變社會.而Woodpecker,就係呢個想法嘅實現....」
秦世樂放鬆力度,把MK仔慢慢放下.
「Woodpecker本來唔應該係宜家咁.....騰蛇殺左阿倩,仲糟蹋佢嘅理念......」MK仔的聲音越來越虛弱,看得出他在死撐:「騰蛇....宜家去緊停機坪....嗰度有架直升機等...等緊佢.」
「阿倩嘅仇,就由我嚟報.」秦世樂站起來:「反正我本來都係為左報仇而戰嘅,如今多一筆仇恨,算唔上係咩.」
螺旋槳的聲音響遍整座廣播城,往窗外遠望,便見到一部武裝直升機正朝他們迫近.
區可頤拍拍秦世樂的肩膀,提醒他是時候離開了.秦世樂望了MK仔最後一眼,便轉身離去.
「阿倩......」MK仔放鬆傷口上的手,任由血液流淌.
「希望佢地可以為您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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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過上空的那台武裝直升機,齊家尚當然留意到了,他二話不說便架起弓箭,瞄準武裝直升機的駕駛員射出箭矢.
玻璃沒被穿透,反而把箭矢卡住.
此舉引來了所有的注意,武裝直升機開始轉移方向,針對齊家尚作出攻擊.沒有多餘的時間拾起電腦,齊家尚就這樣開始跑.
藍曉玲聽到耳機裡傳來的槍炮聲:「發生咩事??」
「有埋伏!」齊家尚一邊跑一邊按動長弓的機關,弓身的護甲脫落,露出金屬刀鋒.
跳上圍牆再跳出去——————齊家尚朝背後的外牆揮弓刺向,刀鋒卡進牆身,強大的撕裂感拉扯住齊家尚的手臂,他痛叫一聲,懸吊在半空中.
卡進牆身的刀鋒背負住齊家尚的體重,加上重力的壓垮,一點一點鬆脫.
螺旋槳的聲音從頭上響起,直升機上的軍人開始搜索齊家尚的位置.齊家尚往下望去,腳邊就是窗戶,唯今之計只有踢破窗戶逃進去吧!
一下未碎,再踢.
兩下未碎,再踢.
外牆剝落的碎片不斷往下掉,隨齊家尚每次踢擊,刀鋒下滑的速度也隨之加快.
玻璃窗被增添上越來越複雜的裂痕,結構破壞,變得脆弱無比.
看來,只消一踢就可以擊碎.
然而命運似乎要向齊家尚開個玩笑,刀鋒正式從外牆滑落,齊家尚垂直落下,窗戶就在面前掠過,他出盡全力抓緊窗戶邊緣.
「啊啊呀呀呀呀呀!!!!!!!!」齊家尚撕聲力竭的叫,獨臂把自己整副身軀拉起,同時,武裝直升機上的火神機關炮對準住齊家尚——————
危急關頭,齊家尚自身的神經反應一律提升,他迅速揮拳把玻璃窗粉碎,重心向前摔去建築物裡面,暫且躲過致命的子彈.
「他媽的!」直升機上負責攻擊的軍人罵道,駕駛員立刻把直升機降落至破碎的玻璃窗前,軍人把火神機關炮對準著,預備要把齊家尚打到血肉模糊.
機關炮就在眼前——————
在軍人攻擊之際,直升機不受控制的撲向右邊,駕駛員無論怎樣也無法把控制權奪回.
「同我死出去!」烏有國度的技術部人員大喊道,他們讓武裝直升機來一記翻側,把裡面的軍人通通甩到半空.
靜止的螺旋槳開始撥動,刮起一陣強風,西裝男瞇著眼睛,一步一步朝直升機走向.忽然一枚飛彈襲來把直升機轟掉————西裝男轉身一望,秦世樂,區可頤和齊家尚就站在不遠處緊盯住他.
秦世樂的腦海開始閃過許多的畫面,羅妙晴被西裝男踩在腳下的畫面.
馮鍵躺在地上死去的畫面.
黃虹死去的畫面.
韓傲清死去的畫面.
還有范探員,楊澤聰和母親死去的畫面.
相較於區可頤和齊家尚,秦世樂的眼神最為凌厲,夾雜了悲痛和仇恨.
「啊呀呀呀!!!!!!」秦世樂搶先殺了出去,帶著悲憤的一拳擊去,西裝男漫步上前,任由拳頭落在自己胸口處.
拳頭傳來陣陣痛楚,秦世樂立即退後三分.
「我地又再交戰喇,秦小朋友~」
秦世樂回看自己的拳頭,稍微有點紅腫.還未來得及露出詫異的表情便被大力踢開,區可頤和齊家尚雙雙出現,區可頤右勾拳擊向西裝男的臉龐,齊家尚則對準腹部直拳打去,西裝男捉住他們兩人的手腕.
捉住區可頤的那只手,順勢批踭擊向她的肘關節.
捉住齊家尚的那只手,狠狠的扭轉,弄得他甩骹後便鬆手轉為上勾拳揮向區可頤的下顎.
打走區可頤後,同一只手臂又化拳為手刀劈擊齊家尚的頸側.
「家尚!!!」區可頤獨臂撐住地面,朝西裝男的臉來記踢擊,西裝男拉住她的小腿,連帶身軀丟到一邊去.區可頤在地面滾了幾圈,剛剛好停在火海旁邊.
灼熱的空氣使得區可頤呼吸困難,而地面傳來的熱也叫她強迫疲勞的身體繼續運作,爬起身來.
西裝男提起斗大的拳頭,迫近區可頤.見到的秦世樂和齊家尚不假思索便撲出去制止住西裝男.一個抱住上半身,一個纏住雙腳.
身體此刻被鎖住,西裝男悶哼一聲,掌呈爪狀搯住齊家尚的耳朵.痛楚使他不經意放鬆力度,西裝男只消一記膝擊就擺脫了他.而貼住背部的秦世樂仍然抱緊不放,區可頤可不讓自己有喘息的機會,她朝西裝男來一飛踢.誰料西裝男把秦世樂摔到區可頤那方,兩人雙雙落地.
齊家尚掏出背部的長弓,金屬刀鋒反射的陽光進入了西裝男的眼角餘光.
「以為咁就對付到我就太傻喇~」西裝男看著齊家尚衝上來,刀鋒斬來落在他的肩膀,斬破了西裝布料,卻沒有傷到皮肉.
「輪到我喇.」西裝男以五指貼住齊家尚的胸腔,再化為拳頭,用陰力擊出.
齊家尚失重跪下.
西裝男奪走長弓,蠻力把它折斷成兩半,把齊家尚踢到一邊去.
「啊啊呀呀呀呀呀呀呀!!!!!!!!!!!!!!!!」秦世樂使出掃腿把西裝男絆倒.
區可頤盯住西裝男背朝天倒地,便把握時機摔向他,重心集中在肩膀,由上而下重擊他的脊椎骨——————秦世樂蹲下來把西裝男的頭髮扯起:「唔將你殺死我唔係人!!!!!」
「太天真喇~」西裝男向後抽腿擊中區可頤兩腿之間,踢走她之後,抓住秦世樂的手腕,用力的掐.
感覺有如火燒般,手掌痛得快要失去知覺,西裝男慢慢站起身,手依然掐住不放.另一只手擺成掌,朝秦世樂的前額葉打出去.
「同當時一樣~」西裝男看著倒地的三人:「不堪一擊.」
*記住......善用你地嘅強大!!*秦世樂的腦海浮出羅妙晴的聲音,死前的最後一句.
身體快支撐不了,可是復仇的念頭越來越強,以微弱的火光點燃意志,迫使肌肉擠出力量.秦世樂針對西裝男的左右軟肋展開攻擊,可動作不再敏捷,不費力氣便能輕鬆閃避.
「秦小朋友~仲係唔死心?」西裝男拍拍紅色西裝上的灰塵,提起秦世樂的下顎,拳頭於鬆轉為掌,瞄準他的心臟——————
一記拳頭忽然出現抵擋住西裝男的鐵砂掌,西裝男往右一望,是顏影寒.
西裝男嘗試加倍力度,然而顏影寒的拳頭絲毫沒有被壓垮,穩穩的固定不動.
冰凍的感覺由掌心傳來,陰力一推,單單拳頭把西裝男整副身軀擊飛,越過半空,墜落到熊熊火海之中.
「休息下啦,騰蛇就由我嚟對付.」顏影寒對秦世樂說,又望向火海.他清楚知道,西裝男可沒這麼容易被打敗.
火海之中站起一個人影,隨著他走出火海,大家也見到他衣衫襤褸的模樣.紅色西裝服被燒光了好幾個洞,西裝男索性脫下西裝外套,解開領帶,脫掉上衣,露出上半身的健碩肌肉,厚實的胸肌,腹肌,粗壯的二頭肌.
西裝男扎起馬步,開始發力,弄得關節啪啪作響,由頸椎,到雙臂,到拳頭.
顏影寒把手臂舉在面前,握緊拳頭,冰霧從手心中洩漏出來:「今時唔同往日喇,我擁有嘅力量已經足以徹底咁摧毀你.」
西裝男步向顏影寒,雙方在同一刻揮拳.拳頭互相擊中的瞬間,兩般相反的力量誓死抗衡著.顏影寒嘶吼著,把渾身力氣也投放到拳頭上,拳頭的冰霧一發不可收拾地擴散到西裝男的拳頭,逐漸凝固.
然而西裝男輕蔑的笑了,原本在凝固的冰霧又打回原形,速速躲回顏影寒體內.
顏影寒驚訝之際,已經被上勾拳擊向下顎.西裝男再捉住他的兩肩,以頭鎚撼擊.又用掌掐住顏影寒的頭殼.
「啊啊呀呀呀!!!!!!!!!!」腦袋被活生生撕開的這般痛楚,襲捲顏影寒每處神經.
痛叫聲響遍天空,此時區可頤一下一下爬到被折斷成兩半的長弓旁邊,把刀刃拆出來.秦世樂偷偷靠近到西裝男身後,注意到的西裝男繼續掐住顏影寒,身體轉向起踢.秦世樂用前臂格住,再舉臂把他的腿抬到頭頂的高度.區可頤的瞳孔鎖定住西裝男支撐身體的唯一一只腳,掌心的刀刃準備就緒,毫不猶豫就撲向西裝男.
冷不防的突襲,刺穿了小腿皮肉,直達骨骼.為了擺脫僵局,西裝男把顏影寒放開,揮擊朝秦世樂的腋窩處爆去,迫使他鬆手.西裝男的右腳剛掙脫便把區可頤踩在腳下,胸腔如被大石壓住,論區可頤如何推拉,就是沒法趕退.
見到齊家尚握住箭矢襲來,西裝男批踭就把箭矢粉碎.秦世樂直拳朝西裝男的胸口爆擊,可是西裝男的胸肌處於最繃緊的狀態,有如銅牆鐵壁般堅硬.
西裝男把氣集中在胸腔,使勁的釋放力量,把秦世樂整支右臂的關節也給弄斷.
秦世樂哀號著,他一手扶住失去知覺的右臂,在地上輾轉.
「睇到未?你地注定係我嘅手下敗將~」西裝男瞧瞧腳下的區可頤:「年輕人總係諸多幻想,以為自己係英雄?歷史將會證明,為偉大計劃而服務嘅我先係英雄,而你地....頂多係幾件唔起眼嘅野狗,冇人會為你地可憐.」
「而你死左之後,亦唔會有人為你可憐.......」顏影寒勉強地爬了起來,身體尚在抖震.
西裝男把區可頤踢開,一步一步迫近顏影寒:「見到咁多人死,仲未學會教訓咩?」
「我唔可以俾同伴白白犧牲.....絕對唔可以.....」此刻,顏影寒的拳頭亮起藍光,漸漸耀眼.目睹的西裝男停下腳步,臉部抽蓄了一下.
顏影寒躍到半空中,高舉拳頭,迅速揍落地面——————冰霧迅速擴散至空氣之中,包覆住西裝男的身體,正當他揮出拳頭的時候,才發現身體十分僵硬,拳速變慢,拳頭擦過顏影寒耳邊便停住.
「以為咁就可以對付到我??」西裝男咬牙切齒,手臂肌肉的青筋漲大,覆蓋在皮膚的冰層亦出現龜裂紋.他的體溫正不斷上升,把空氣中的冰霧也統統蒸發.他前臂擊向顏影寒,拳頭卻被接住——————
「啊啊呀呀呀呀呀呀!!!!!!!」顏影寒嘶吼著,接住拳頭的手臂青筋現形,空氣四周再次冒起冰霧.
兩人的五官扭曲,誓死抗衡著,然而西裝男感覺到來自體內的陣陣刺痛,由心臟,至肺葉,至腎臟,至脾臟.正當感到不妙打算鬆手時,顏影寒牢牢抓住他的拳頭,眼神極具恨意.
血液循環變慢,西裝男渾身軟掉,失重跪地.猙獰盡失,反是以絕望的眼神望向顏影寒.
顏影寒愕住了.
「求你救....救我老婆......同個仔......」西裝男的聲音變得微弱,他拼命呼吸,卻被空氣中的冰霧凍結了肺部.良久,就像一塊石像,僵在原地不能動彈.顏影寒盯住他一會兒,才把手鬆開,那只拳頭依然高舉著,沒有隨地心吸力垂下.
秦世樂,區可頤和齊家尚在一旁見證著這一幕的發生.
顏影寒倒坐在地上,目光飄過另外三人,他們面有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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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略運輸機就停靠在避難所前的海面上,市民紛紛探頭望去,艙門開啟,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霜寒.
在民眾的歡呼聲之中,霜寒緩步走到邊緣處,似乎除了區可頤等人之外,沒有市民看得出霜寒的黯然失色.他靜默了數分鐘之久,民眾才發現不對勁,開始平靜下來.
「對唔住,大家.」霜寒說:「我想講,Woodpecker並唔係大家心目中嘅正義使者,佢地欺騙左我,亦欺騙左大家.」
民眾們面面相覷,從大家迷惑的臉上的確找不出答案,所以他們又把焦點放回霜寒身上,等候回答.
「容許我喺呢度向大家解釋事件嘅來龍來脈,Woodpecker其實係紅槍客嘅傀儡,鳥嘴人嘅真正身份係.......」話未完,一發生雞蛋扔來,蛋汁連同蛋殼就這樣黏附在霜寒的臉上.
「你呢個走狗!!係咪俾紅槍客收買左呀!!」罵聲來自人群後方.
「咪諗住詆毀Woodpecker呀!!!」左面又傳來罵聲.
連鎖效應下,叫罵聲一發不可收拾的接連響起.顏影寒暫住呼吸,面紅耳赤.不知道是否看出了顏影寒的窘態,民眾的話語變得更尖銳,更針對性.秦世樂步到顏影寒身旁,冷眼目向民眾:「走啦....」
戰略運輸機升空的一刻,倒喝彩聲如雨後春筍般冒出.
會議室的落地玻璃外坐了顏影寒,區可頤和齊家尚三人.他們聽不到會議室裡面的會議內容,只能透過唇語和動作推測裡面的人究竟在討論甚麼.
「唔似係好消息.」區可頤道.
齊家尚聳聳肩.
不久之後,藍曉玲推門出來.四人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
藍曉玲清清喉嚨:「剛才投票,超過七成都選擇暫時撤離香港.決議通過.」,她掃視三人:「隨你地決定,跟我地走定還是你地另有打算?」
「點解要撤離香港?」顏影寒歪著頭問.
「意思唔係放棄.」藍曉玲說:「基地本部已經曝露喺敵人嘅視線,留喺度太危險喇.」
「我唔可以抌低我媽媽唔理.」區可頤道:「仲有Pinky嘅父母,佢地應該好擔心個女去左邊.我有必要向佢地交代返.」
「無論變成點,香港始終係我屋企.我唔會離開呢度.」顏影寒道.
「我宜家算係半傷殘人士呱?」秦世樂輕敲被石膏包裹的手臂,厚實的聲音:「睇嚟要留喺烏有國度一段時間.」
「關於呢方面,我已經安排左科技部去處理,你可能需要一D.....輔助.」藍曉玲補充道.
只剩齊家尚未有回應,當然會成為焦點吧.
「家尚.....你嘅選擇係?」區可頤問.
被問者一臉猶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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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被白色布緊緊包覆的感覺相當不舒服,戴住呼吸器的馮佩妮才剛睜開眼睛.瞳孔內的風扇扇葉虛弱地旋轉,意識隨扇葉的擺動一點一點恢復.
迷濛之中,隱約見到研究人員跑出門外,安靜一陣子後,又見到一個不熟悉的身影靠近.
「噢~你終於醒喇~」蔡主管輕撫馮佩妮的臉:「手術好成功~你冇事喇~」
「放開你隻手.」求爺不知道甚麼時候從身後出現,雙眼抓住他的手掌不放.
「求爺,交易就係咁,求爺你經驗豐富應該明呱?」蔡主管笑道:「難道你想令交易破裂?可以嘅~只要一個動作.....」他的手放在接駁維生儀器的喉管上,作勢要拔掉的樣子.
「我唔係咁嘅意思.」求爺回道.
「無論如何我都係漁夫嘅一員.一旦組織知我幫你嘅話.......太大風險喇.總言之人我會救,但係之後....佢唔會再係你個女~」
求爺抑壓住內心的憤怒,以理性支配舉止,方沒有即時把面前這傢伙給幹掉.
「失陪囉.」蔡主管眉毛揚起,帶著笑意離開:「要召呼一下客人~」
守候在路兩旁的守衛見到蔡主管到來,自動自覺地彎身鞠躬.站在鐵門前的蔡主管整理一下衣領,點頭示意後,守衛便把鐵門解鎖,推開.
「我點都估唔到,你地居然搵到嚟呢度~」蔡主管摸摸鬍子.
靠在牆邊,左邊的是張穎琳,右邊的是勇仔.他們一臉鬱悶,沒有要理會蔡主管的意思.
見到勇仔身上的幾處灼傷痕跡,蔡主管笑了笑,注視著房間角落那部監視器:「多得你地,數據收集嘅進度十分之順利.繼續努力~」
鐵門重新鎖上.
勇仔把額頭靠在牆壁,雙臂任由重力擺佈.望見他的反應,張穎琳也不多說甚麼了.
「永遠都冇辦法逃出去,係唔係?」勇仔聲線低沉.
「未係時候....」張穎琳與那盯住自己看的監視器對望:「至少唔係宜家.」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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