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青曰： - 「覺得生於世的一切都是殘酷。」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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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覺得生於世的一切都是殘酷。」

iR

Jan 3, 2018

69

4 分鐘

x

快遲到了。

我瞪著老爸，把手上拿著的書包舉起。

「讓我去上學。」

他還在咕噥著回家，我大概可以相信他瘋了。

我可以改變什麼？什麼都不行，甚至怎麼改變都不知道。

那不改變行吧？

繼續過自己的生活、摧毀自己的人生，可以吧？

就算這樣子我人生只會更難。

「讓我去上學。」我說。

你別管我，我想要自己的前途只剩下迷惘。

雖然還會有累。

*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學校的，說不定真是瞬移。

跟晚上的比起來，白天的教室看起來很不一樣，雖然都太大，大到不可觸摸。

我縮在自己的位置上。我應該更邊緣點，讓所有人都能無視我的存在。

更邊緣點，這樣沒有人注意得到我。

「喂。」

他來了，來得很早。

「別煩。」

我說，彎身下去翻書包，居然翻出了課本。

他有些詫異的看著我。

我把課本放在桌上，拿出筆。

別煩，別煩我。

他裝作沒事的移開目光，坐下。

一條閃光劃過，我無法確認那是不是淚光。

也可能只是我眼殘。

不要轉頭，不要管我，不要注意到我的情緒。

瞪著他，我吐出肺裡最後一點氣，但還是闔不上眼。

沒事，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

我拖著下巴，專心的聽老師講話，雖然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轟轟的聲音充斥在暖空氣裡，好一陣子才暫停。

有啜泣聲。

又是誰？我眨眨眼。

他伏桌啜泣，像是昨天晚上另一位同學。

像是那位同學一樣哭得厲害。

不懂他們在哭什麼，出事的都是他們身邊的人。

還是他有其他事情，他會比我傷心，傷心到想哭？

那我傷心嗎？

昨天，可能吧。但不是今天。

尤其不是現在。我不能理解為什麼他哭，好的反而是我。

他還在，他的聲音還在。我現在什麼都懶得想起來。

懶得理解這個世界，感覺一理解，這個世界就會崩毀。

*

他的聲音響起：「都是你的錯。」

一陣暈眩，我強迫自己什麼都不想。

什麼都不要想。

抬頭，等暈眩過去，他似乎在專心的前方。

但他的前方什麼都沒有。

「我......」

「閉嘴。」

世界又開始扭曲，我的眼淚終於來了。

現在這樣的心情叫做傷心了吧？

這個世界失去了實感，也可能，這世界一直都沒有實感。

說不定這個世界不存在，或我根本不存在。

他急急的又說了些其它話，卻沒有轉頭。

我只聽懂幾個片段。

「你以為自己醒著？不，你一直沈溺在自己的夢境裡！」

這是第一句聽懂的話，但我還是花了很多時間理解。

用了好幾分鐘吧，因為我發現自己的時間感也不見了。

看著自己的手，開始搞混這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是怎樣！」

我拍桌站起，一行淚流了下來。

這件事是我做的嗎？

拍桌和哭，都沒有實感。

「不，沒事。」

他的聲音軟化，瞪著乾淨的書桌沈默。

我站著，不知道該不該坐下。

現在沒有人在看我，也可能只是不敢看。

我丟下一句「廁所」，衝出教室。

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麼，我不知道自己在衝動什麼。

蹲在走廊，背靠柱子，眼淚漸漸乾了。

這個世界還是這麼難解。

*

「抱歉，我的錯。」

他在我旁邊短暫停留，俯瞰蹲著的我，在我轉頭之前快步走開。背影投在我的臉上。

我的感覺很不好。

「記得活著。」

我不知道為什麼要說這句，但是他聽到之後停了停。

他轉頭，瞳孔裡同時有著迷惘和麻木，眼角的淚光一閃而逝。

有時候眼淚是種救贖，但我又忘記怎麼哭了。

迷惘和麻木，我的心裡也只剩下這些東西，所以看誰都是這樣的，吧。

我看著他離去。起身，走進教室，站在門口。

老師顧著講課，我似乎看到幾位同學偷偷的往我這裡看。

我慢慢的晃回位子上，拿起桌上的試卷。

試卷上灑著看不懂的字，偶爾才有幾個數字被我看懂。

許多問題浮出水面，又被自己壓了下去。

什麼都不要想。

覺得累。

一個聲響把我震醒，我緩緩的深吸一口氣，同學們卻都毫無反應。

沒有事？

我了趴下去。試著睡著，試著什麼都不想。

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不知道。

就當作我不存在，不存在就不會被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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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青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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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緣起：「好想發廢文啊。」

#2 「要相信可以冷氣也當成暖氣用，然後壞掉。」

#3 「過敏，覺得厭世。」

#4 「我將我抽離，放進我裡。」

#5 「現在是，適合寫廢文的心情。」

#6 「星期日的隔天，是星期一。」

#7 「我的心情很好，真的，你要相信我。」

#8 「誰能教我生氣、尖叫或潰哭？」

#9 「呃，我昨天可能是壓力大什麼的。」

#10 「覺得生於世的一切都是殘酷。」

#11 「應該快沒了吧？快結束了吧？」

#12 尾聲：「有時候醒著，只是自以為醒著。」

#13 iR表示：完坑了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