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版）願如棋沉澱於、心間某地方「已完結」 - 第十話巧遇高手

第十話巧遇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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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徐梓揚回到學校，認識他的同學見他又口腫面腫，似乎又是被打傷的樣子，無不感到驚奇，都紛紛走來慰問，徐梓揚卻一一說是跌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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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陳靜雨問到，也一樣說是跌傷，沒有半點提過是因為連承業所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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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白星昨晚見兩位哥哥回到家中，立即被連承業叫到一邊疾言厲色地警告一番，叫她不能再接近徐梓揚，說他為人虛偽，又私藏了父親的遺囑副本，但連白星雖然對家人長輩從來都是言聽計從，但也會看有沒有他的道理，在連白星眼中，總覺得徐梓揚並沒有大哥說得那麼不堪，直覺他不是個壞人，但見徐梓揚情緒低落，周圍的人與他說話，他都沒精打采，不多作回應，當下也暫時打消了與他講話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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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放學，徐梓揚與連白星先後回到「華坊棋會」，因為今天便是公佈與「東日棋會」友誼賽中，出戰的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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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梓揚一踏入棋會，裡面的棋士已經嚴陣以待，場面人山人海，連平常沒有多來的棋士也一一出席了，這時呆貓見徐梓揚面上有新傷，擔心地慰問一番，徐梓揚同樣說是跌倒所致，連承業見他眼中的小人徐梓揚出現，只當作沒見到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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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連白星也來到棋會時，溫遠宏見所有人都到齊後，立即走到場內中央，神態鄭重，高聲說:「與東日棋會的友誼賽，我和對方棋會已經定好了日子，是一個月後，換言之，我們只有很短暫的時間來準備。」說到這時他雙目轉投在連承業身上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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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承業雖然不願被溫遠宏指揮，但面對重要事，當下也先放下私人恩怨，他拿出參戰名單，便望著名單上的文字大聲宣讀:「參戰名單首先是初級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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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將連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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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場內的人都一一望著連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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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白星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嚇一跳，她本來對圍棋只是隨便玩玩，這門玩意一開始就不是她的興趣，當初學懂也只是為了敷衍父親，更不要談什麼進步不進步，現下竟然要與「東日棋會」較量，如果輸了，可算是間接連累兩位哥哥與父業名聲，實在是強人所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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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遠宏見連白星臉有難色，似有退縮的動機，立即搶先開口:「怎麼啦？連家大小姐，這名單裡的人要不就參戰，要不便逐出棋會，不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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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白星一聽，對方似是有心為難，但想起這個人奪去我家棋會，就是仇人，淺而易見的道理，這口氣一定要爭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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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白星當下就出口揶揄:「拒絕？你有聽見我拒絕嗎？還是你自己希望我說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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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見連白星當面直接地嘲諷會長，都不禁為她膽心，但另一邊廂，卻暗暗對這個小女娃佩服，徐梓揚見連白星這般頂撞溫遠宏，心情不由得一時暢快，只覺得溫遠宏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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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承業與連家棋見三妹不畏強權，也點頭暗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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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遠宏微微一笑，點頭邊說:「那就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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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承業隨即又開始續道:「副將妙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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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雪沒料到自己竟然有份參戰，心情又驚又喜，一時間頭腦竟然不靈，只是猛地點頭，表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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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連承業望著名單，不由得暗暗不屑，再說:「三將徐梓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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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梓揚一怔，他不明白為何會選上自己，但見剛才溫遠宏說過，要不就參戰，不然就逐出棋會，所以也不敢多講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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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見連白星望著自己，兩人相距數呎，但竟然見到連白星對他微笑點頭，有替他打氣的意思，不禁萬分感動，同時徐梓揚精神大振，連白星本來如若冰川，不動而冷漠，似是世上所有事都不帶上心，猶如沒有感情的冰山美人一樣，但笑起來就像冰山融化，溫柔動人，徐梓揚只感她是世上最美麗的女人，當下也禮貌地點頭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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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連承業宣佈了中級組名單，裡面的主將是肺癆鬼，副將是呆貓，三將就是棋會中的好手劉晉龍，聽說這人也有業餘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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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許多不在參戰名單上的棋手，都對名單沒有意見，眾人心情也各有說法，有希望能參戰的人感到失望，也有部份人幸虧不用參加，要不輸了就變千古罪人了，皆因這一戰可是關連「華坊棋會」改名與否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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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宣佈高級組時，所有人都震驚萬分，連承業是主將，連家棋是副將可是大家意料之中，但三將竟然是林惠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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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這位長腿美女只是個律師，被她揍過的連承業，頂多也只知她身兼保鏢工作，卻不知道她連圍棋也會下，而且還是高級組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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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遠宏此時說:「我答應過大家，會安排新棋手加入棋會，林小姐就是其中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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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林惠蘭說:「我從小就開始下棋，現在已經是初段，希望大家以後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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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家棋一怔，他現下才發現，原來林惠蘭與他一樣，是初段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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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整間棋會引起哄動，所有人無不嘩然，大家都議論紛紛，當中最明顯就是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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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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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豈不是職業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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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看不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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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在香港裡面，職業棋士的數量小得可惜，就連「華坊棋會」這個No.1，經過一段時期人才流失，現下要算棋會內的職業棋士，可算是十指能數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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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這參戰名單落實後，所有有份參加友誼賽的棋手都進行地獄式特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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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遠宏事後告訴連二兄弟，見意兩人放棄自我深造，集中火力去教導初中級組的棋手，增強勝率，皆因比賽是三戰九局分勝負，如果三戰中高級組就算輸了，但初中級勝了，仍然是從比賽中代表整個棋會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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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均感對方在暗示自己無能，料定會輸，倒不如寄望在初中級身上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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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說實話，連承業都覺得溫遠宏有他的道理，始終「東日棋會」的高手與香港棋手，簡直另一個檔次，要勝出真的微得可憐，從實際利益觀角度來看，要保住「華坊棋會」這個名字去勝出，這個方法無疑是最好的，所以自己也不自覺地照了他意思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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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過去，連承業與連家棋每日都在棋會督促棋手練習，兩兄弟也是第一次，如此著緊地教導棋手，這個比賽的壓力雖大，卻間接令連二兄弟與棋會裡的棋士，關係變得比以前好，期間所有棋手都戰意高昂，有種良好的賽前氣氛，更有棋手努力特訓，表現自己，假如溫遠宏要更換出賽選手，便會選上自己，所以場內不論有否需要出戰的人，都不分彼此，努力鑽研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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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徐梓揚也是參戰一員，連承業卻拋不開自己的私人感情，居然避而不教，每當徐梓揚提出問題時，連承業都對他冷言冷語，說他私藏父親遺囑，又得了父親的圍棋心得，不用他教都夠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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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梓揚對遺囑副本失去一事，將責任都拉了上身，連他自己也怪責自己，又怎敢對連承業回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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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白星與連家棋都不敢出頭幫他，加上其他人都在埋頭努力特訓，根本沒有時間理會他，雖然呆貓與肺癆鬼也有抽時間過來指導，但連承業都會立即使個眼色，用不善的目光射去，令到想幫助徐梓揚的人知難而退，好叫他們不可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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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第二個星期，徐梓揚已經被眾人忽略一段日子，開始心灰意冷，於是放棄到「華坊棋會」特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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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他同樣心情低落，放學後也不與陳靜雨下棋，想獨自一人清靜一下，走過幾個街道，都在想著比賽的事，他沒有受到連二兄弟在棋藝上的指導，實力當然停滯不前，又想著想著，要是真的因為自己而落敗，那麼「華坊棋會」定必被溫遠宏那個奸人改掉名字，那麼連正初真的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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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徐梓揚路經一家圍棋協會，他突然想過一下棋癮，便進去裡面，付了十元，便可以在裡面自由對局，說時快那時慢，已經有個青年來找徐梓揚說:「你很陌生，第一次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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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梓揚微微一笑說:「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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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我們來一局五秒一步的快棋。」那青年說罷，徐梓揚心想，下快棋是考驗棋手即時的棋感，是一項測試自己實力的玩法，所以二話不說便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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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當下就坐在棋盤兩方開始下棋，不出二十手，對方取勢極好，而且下棋的時間都是三秒內，讓人感覺他每一步都幾乎沒有思考過，但是棋路卻出奇地好，而徐梓揚的黑子地形卻被人簡簡單單地圍住，五秒內要下一手這個規定，逼得他幾近窒息，連正初教他的心得，卻因為沒有時間思考的關係完全帶不上場，導致自己被對方快速擊潰，不到一百手，已經輸得近七十目，當下便認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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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青年人見自己輕易得勝，皆因對手太弱，一點意思也沒有，也不想在徐梓揚身上浪費時間，所以禮貌地說了句謝指教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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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梓揚心裡一沉，望著棋盤上自己所下的棋猶如一盤散沙，全無陣法可言，不禁心想:「要是我這樣下棋法……我根本是棋會的負累……不行，我絕對沒有資格代表棋會參戰……我情願被逐出棋會，我也不要害輸棋會……」

他正想離開，回去告訴溫遠宏要放棄比賽時，突然一把沙啞的聲音在他頭上傳出:「如果這一手用托，那麼就有轉機了。」

徐梓揚抬頭一望，說話的人竟然是一個滿頭白髮，是位蒼老的婆婆，只見她一開口便只有幾顆牙齒，幾近掉光。

徐梓揚回望棋盤，看著老婆婆所指的地方，聽她說的話下一手「托」，的確有制住對方攻勢之效。

「哼！想得真簡單。」突然又有一位骨瘦如柴，頭頂只餘稀疏半禿的白髮，滿面斑紋的老公公走過來徐梓揚前面，坐下來插話，他又說:「我在這裡用掛，看你死不死。」

徐梓揚聽見對方這般說，也朝著老公公說的位置上面下一手「掛」，果然，這一手也是妙著。

「你這老鬼，偏要跟我作對，好，我跟你拚了。」老婆婆跟著又拍拍徐梓揚肩頭，告訴他下一手又怎走。

徐梓揚也不理兩人唐突出現，只是覺得兩人好像都有道理，於是繼續聽取他們的說話，把這盤本來已經下完的棋局，承接下去。

期間徐梓揚一邊代他們下棋，一邊觀察，每步都感到意外，原來棋局裡面有種種料不到的事，一直在發生，處處都有轉機，徐梓揚精神一振，感到非常有趣。

三人一個棋局，兩老出口，一少出手，下得不亦樂乎，良久終於下完這局，當然，執黑子的徐梓揚本來便慘敗，與他執黑一方的老婆婆棋力多高也無法回魂，這是理所當然，但是棋局上可以看到的是一局超水準對戰。

「哈哈，小金魚，你的棋果然有深度，要不是我棋力高明，換了別人，早就被你翻盤了。」那個老公公笑得甚是暢快，似乎對這一局的結局非常滿意。

「哼哼，小飛象，你也不賴，總是用險著來換取最大收獲，真的每一步也不能放鬆。」老婆婆見對方讚美自己，也比剛才禮貌起來，於是用客吐說話回敬。

徐梓揚一面呆住:「什麼？小飛象……小金魚？」

小飛象這時朝天大笑:「這是我們兩夫妻年輕時的綽號，好聽嗎？」

徐梓揚只覺得這兩個老人家非常有趣，雖然人老了，還那麼有活力，連稱呼也那麼有童真，當下也哄哄他:「對，很好聽。」

小金魚又說:「哈，你這個年青人真好，這裡的人見著我們都嫌我們煩，只有你一個不嫌，還這麼耐心跟我們一起玩，小哥，我問你，你覺得我們兩人誰的棋力比較高？」

這問題問得好尷尬，徐梓揚經過剛才那一局，就知道兩人實力著實不低，但要說兩人誰本領較高，就真的看不出來，更何況兩人似乎都是好勝之人，真要說誰較高明，另一方一定不滿意，簡直是順得哥情失嫂意。

「哈哈，當然是我啦，小金魚，雖然你也不差，但是比起我呢……哼哼。」小飛象無故得意洋洋起來，引來小金魚大怒:「哼你個頭，我比不上你？你這老頭，要不是我剛才那局劣勢，你還有可能贏嗎？」

小飛象一聽，立即站起來叫道:「什麼？你這瘋婆娘說什麼？你意思是我佔你便宜嗎？」

徐梓揚見兩人本來好端端的，忽然又因為這種小事吵起來，立即打圓場:「兩個都很強。」

徐梓揚站起來，拍拍小飛象背部說:「小飛象高大猛威，下棋也猶如本人一樣，勇猛果斷，殺得對方片甲不留。」

小飛象一聽，立即精神奕奕，徐梓揚說他高大威猛時，立即挺直身子，當後來又說到他下棋勇猛時，又揚起手在空中故作一副認真下棋的樣子，逗得徐梓揚與小金魚兩人不忍失笑。

徐梓揚又走到小金魚身邊，說:「小金魚，外柔內剛，雖然她美貌如花，但是她下起棋上來，卻像女戰神一樣，每一手都包含殺機，卻又堅固穩守，簡直是進可攻退可守。」

徐梓揚說得一點也不尷尬，把小金魚逗得樂透，特別說到她美貌如花時，小金魚張大嘴巴就是大笑，雖然她牙齒幾近掉光，笑起來不太好看，但徐梓揚見到兩老開心，自己也開心起來。

這兩老的出現使他又想起連正初，要是他老人家也有機會這麼高興地笑，多麽難能可貴？

徐梓揚好奇地問:「既然你們兩人都這麼強，為什麼不一起對局呢？」

說到這時，棋會的店員走過來說:「他們兩人只進來觀看，不下棋，所以我們沒收錢，但是現在要下棋的話，就要付錢了。」

徐梓揚想也沒想，立即掏起錢包，說:「我幫你們付吧。」

小金魚與小飛象互瞧一眼，均覺這個少年心腸很好，實在難得，但是兩人都有不能對局的原因。

小飛象推走徐梓揚拿錢包的手說:「不用啦，其實我跟小金魚曾經承諾過，不再與對方對局。」

徐梓揚不敢相信，哪有這麼奇怪的夫妻，難得有相同愛好，卻偏偏不與對方一起對局？實在令人想不明白。

小金魚說:「我們兩夫妻不下棋的時候，感情很好，都很順大家的意，但是一說到下棋，偏偏我們都是好勝，而且都不願輸給對方，我們有一次，因為下棋，打起架來啊，淒涼啊。」

徐梓揚驚呼:「什麼？打起架來？」

小飛象點頭說:「那一次我們兩夫妻都傷得進醫院，幸好那時候還年輕，為免大家再打架，所以決定以後只可以談論圍棋，不能與對方下棋，不知道為何只是紙上談兵，我們吵得多兇，也不會打起來，所以我們就有了這個約定。」

小金魚說:「其實我更怕你因為下棋，而跟我分手。」

小飛象急道:「親愛的，怎麼會？」

徐梓揚見眼前這對活寶逗趣的對話，使人哭笑不得，真想與他們天天下棋，聽著他們打情罵俏，多有趣呢。

小飛象向徐梓揚又說:「其實我們兩人一早就想對局，可是總怕下到一半就打架，所以一直也守著那個約定，小兄弟幫個忙好嗎？」

徐梓揚是個聰明的孩子一點便通，立即意會:「你想我好像剛才一樣，照你們的話下棋嗎？可以啊。」

小金魚恍然大悟:「對啊，這樣就不會破壞我們之間，不可對局的約定，更可以間接地切磋棋藝了。」

小金魚怎會不明白小飛象的用意？雖然兩人的確有不能對局的約定，很想再重新一起下棋，但今天遇到這位心地善良，又這麼會哄人的少年，雖然他棋藝還很幼嫩，但兩人都喜歡徐梓揚得很，小飛象有意要間接傳授徐梓揚棋法，小金魚心中明白，也隨即附和:「好啊，但是先講明，不單不能打架……」

小飛象猶如心靈相通一樣，搶道:「而且不能吵架對吧？」小金魚連忙點頭，心情暢快極了。

同一時間，徐梓揚已經清理好棋盤，準備新一局。

小飛象說:「第一手，十七之四，右上角小目。」

徐梓揚便照著他的話，在棋盤上第十七行的第四格上下了一子。

小金魚也隨即說:「四之四，星位。」

如此一來，小飛象與小金魚兩位無名高人的對局，就透過徐梓揚這個執子的中間人展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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