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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李桀說

百鬼夜行

Apr 7, 2018

371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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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考得那麼七十五分，你到底有沒有温習！還有那些功課！你現在還沒做好！」

嗯，我正在被罵，你問我是誰？那些都不重要。

對了，我要為自己平反一下，這次考試我是最高分的那個，就是…全級第一。還有…今天是假期的第一天，還是早上。為甚麼我不夠膽跟她吵？很簡單嘛，要是跟她「吵」起來，我會被打而已。那個…她一動手就不單單拿手，會用「兵器」…兵器是甚麼？別提了…那次她在做飯時我不小心惹怒她，她一個鏟子飛過來

你說，可怕不可怕？

算啦，反正她只會那句「我現在是教你，是為你好。不然你長大後讓外人教，別人會說你沒家教，父母不會教」

喔，父母不會教，所以便要打我，打得我差點要進醫院

誰會相信你是重手了一點

那次跟這次的情況差不多，也是考試，不過那次我考了七十九分，差一分才達到她的要求。那次她在做飯，對，就是做飯的那次，她一個鏟子飛過來，還是熱的，剛炒菜用的。我當然避開了，她居然隨手撿起一把剪刀，哈，沒聽錯沒記錯就是剪刀。

嗯哼，果真是重手了點哈哈哈

然後我就在想我是不是她的親生兒子

這個問題我想很久了

最終也是不了了之。

也罷了

那之後過了很久很久

那天我又被她打，不過我現在也習慣了，反正也是說幾句，打幾下，就完了

可是我好像出問題了，我也不知道為甚麼

感覺好奇怪，自己在做作業的時候總是聽到有人在哭

見鬼了吧

…

-五個月後-

我現在真的越來越奇怪了，大概是我自己出問題了吧？

她每次罵我，打我，我開始感覺不到痛的感覺

也許我得病了

老師也開始問我是不是有事了，怎麼辦？

要是我真的有病，我也不要告訴他們

否則會被他們笑的

「堂堂一個男人，哭甚麼？」

「你有沒有當過我是你的母親？」對了，我又考低分了。那個時候我還在煮早餐，面前是一大鍋熱水

真想一下子潑過去，不過我沒這麼做

因為要潑，也應該先潑自己吧

反正自己那麼廢。

我就聽她罵，也不見她動手。是不是要慶幸她沒動手？不過…她手上那把長雨傘…動手也會出人命吧…

「昨天晚上，一名女子被其父母斬傷，送院……」新聞是這樣說，不過我現在已經沒甚麼感覺了，我跟她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她要進醫院而已

…

我開始想，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問題，不過老師上課時說了句「打者愛也」我也放棄了，她也只會說是為我好吧

反正她「愛」我？

時間又過了不知多久，我收回那句話，就是慶幸她沒動手的那句

她現在每天都在打我，而且很重手，還免費贈送了幾句冷言冷語

有點疼。

不過話說回來，我在自己的房間裏聽到有人在哭，我才得知自己是真的病了，而且有時還會聽到好像有人在說「你怎麼還不去死？」

死？我倒也是沒想過呢

我開始失眠了…

…

學業壓力不在話下，她又不會管我學習，她只會看成績而已，而且我的朋友…

不，我沒有朋友，朋友的父母都叫他們不要跟我玩，因為我成績不好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成績？嗯…也是的。誰叫我從A班掉進了E班

也罷，我現在E班也在被人欺凌，你問老師在那？

老師不是瞎的嗎？我滿身傷痕跑去跟班主任說，也只會說「我等一下處理」

那人覺得我能等，就算我被灌廁所水

我現在一整個人就是放棄人生的樣子

如果說別人的人生是彩色的，那我的大概是黑色的

我又想起了那句話「你怎麼還不去死？」

對呀，我突然想起了那句話，突然覺得很有道理

人生那麼失敗，那麼為甚麼我不去死？

活着對我來說，也是個笑話而已

…

「昨天一名男學生跳樓自殺……」

據說那名男學生被家暴，被欺凌

據說那名男學生曾向人求救

據說外人都在罵那名男學生因一點破事自殺，不珍惜生命

據說那名男學生，叫李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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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自圓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