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座江湖，那一座大城（仙道經） - 第十一章紅赤山

愛是一種奇妙的東西，會令人瘋魔，會令人著迷。

　　權力，

　　金錢，

　　同樣如是。

　　紅赤山，一座連綿百里的大山。

　　紅赤山東面連接著一座高聳入雲的筆直山峰，南北兩面側是危崖削壁，削壁下密林沼澤滿佈，唯有西面是與山上一樣的紫赤岩石地面。

　　猶如長城般，橫座於南疆的紅赤山西面，姬玉和那個此次負責的長老，帶領著所有人隱於密林中，重新討論這一次的安排。

　　看著前方那條山體裂縫，那條紅赤山唯一入口，姬玉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雖然不太懂軍事，可前方那條狹而長的山道，就連他也看得出，只要在兩旁山上堆積好石頭，擂木，火油等物，再派十數人盯著，那就是一座難陷大城。

　　難怪他們說，此行需得保密，小心。

　　這樣狹長的山道，一但有所准備，等得他們深入後，以擂木，石頭等物截斷兩面，用火油燒之，那麼天人境下，恐怕都難逃身死。

　　「寨方長老，你肯定今日係你買通既人值守？」

　　看著眼前那雙略顯瘋癲的眼睛，寨方清點點頭。

　　她很不信任眼前男子，那雙略顯瘋癲的眼睛和滿身內斂的殺意，讓她，很怕他會暴起殺人。

　　奈何聖女大人命令，此行都得依他所言。

　　寨方清不信他，姬玉很清楚。

　　那一路上的防備，只要眼睛沒瞎的人，都能看出。

　　不過他不在乎，他只是來殺人，不需要任何人信任。

　　「走！」

　　慢慢深入山道後，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看著兩旁山上，突然出現的人影，隊伍中忽然拔刀相向的嗲乾等人。

　　他沒什麼意外，因為他不曾相信他們。

　　叫罵，怒喝，撕殺聲，瞬間充滿寧靜的山道。

　　不過，這一切，仿佛與他無關。

　　一雙漸漸空洞的眼睛，就那樣直盯著，退到後方的嗲乾。

　　「你！就係你破壞我計劃！就係你阻住我同阿妮！你憑咩？憑咩？」

　　「嗲乾，你背叛部落！！！」

　　看著那些背叛部落的眾人，寨方清又急又怒。

　　她千想萬想，就是沒想到，竟是自己人背叛。

　　看著那些帶著意外表情死去的人，她恨不得把眼前這些人都千刀萬剮！

　　被愛情昏了頭腦的嗲乾，也不管四周的怒罵和撕殺，就直盯著姬玉，他腦海只有這兩個月的時光。

　　阿妮疏遠他，阿妮親近眼前男子，阿妮......。

　　「背叛？唔係你地，父親早就統一南疆！我早就同阿妮一齊！！！」

　　十幾年的青梅竹馬，數年的謀劃。

　　眼看著，那個老太婆就要離世，自己和父親就可以借助紅赤山，統一南疆，娶阿妮，這人橫空出世。

　　讓阿妮遠離了自己，父親說忍忍，說他終究要離開，說阿妮終究是他的，於是，他忍。

　　可是，他竟然和那個一直不同意統一南疆的老太婆，聯手要消滅父親用來統一南疆的紅赤山，這就不可忍了。

　　「唔好唸住有人支援啦，負責聯絡既人比我派人殺曬啦，哈哈哈....。」

　　五十多歲的楊威作為紅赤山首領，對於先祖交待，靜靜等待吳王後人的命令。

　　毫無興趣！

　　曾經遊歷江湖的他，嚮往著那張萬人之上的椅子，不過他也知道，如果從十萬大山中打出去，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他只想統一十萬大山。

　　在這裡，做他的山大王。

　　五年前，和苗族的那場大戰。

　　紅赤山勝利了，可那唯一踏入半步陸地神仙的老人卻受到重創，在戰後第一年就去世了。

　　幸好的是，老人是在閉關山洞中離世，讓他還能找人偶爾頂替老人現身。

　　老人的離開，讓楊威很煩惱。

　　他煩惱以後該怎麼辦？

　　這時候嗲乾的父親都乾忽然找上他，說想與他合作，半分南疆。

　　這幾年，那些莫名奇妙死去的苗人，十之八九都是他們兩人的謀劃。

　　七天前。

　　都乾在聖殿中商議好，這次攻打紅赤山的事後，就馬上秘密派人通知了他。

　　讓他截殺那些負責聯絡的苗人，和解決掉姬玉他們。

　　他自己則是趕回聖殿，去殺那個因爲種蠱太密，導致一身實力十不存一的聖女。

　　二十年前，剛成為長老的都乾，被領進聖殿第三層。

　　在那間寫著「武」字的小石屋，觀看歷代收藏的書籍，在那些直指天道的書中，他偶然翻到幾句話，幾句關於聖殿，聖女的話。

　　被挑起心念的他，四處打聽和翻查古籍後，發現了一個秘密。

　　那就是，為什麼歷代聖女，最低都是半步陸地神仙。

　　這一切，都歸功於那個，只有歷代聖女才能接觸的聖物。

　　傳說，那聖物可以使人武道修為大增，甚至天賦好的，更可直達陸地神仙境。

　　陸地神仙啊，那個近百年江湖，也沒見過多少的陸地神仙啊。

　　如果自己得到，這十萬大山稱王不說，連外面那座江湖也得低頭吧？

　　那怕退一步，是最低的半步陸地神仙，亦足夠十萬大山稱王了。

　　權力，金錢，力量是墮落的源頭。

　　自從發起那個陸地神仙夢，都乾一直都在想方設法。

　　只是，一個半步陸地神仙守護著的東西，實在不是，他一個小小天人境中階，可染指，半步陸地神仙和天人境，差距太大了。

　　五年前，哥摩一族族長，被紅赤山偷襲致死而引發的大戰，族中下代聖女和數位守舊派長老身隕，讓他看到了希望。

　　為免夜長夢多，開始步入花甲之年的他，偷偷與紅赤山聯繫上。

　　這一切都是為了那個聖物，至於平分南疆？

　　自己踏入陸地神仙後，平不平分還能到別人作主？

　　「呵呵....殺戮吧，起舞吧，愿你們能滅我於此。」

　　「紅袍人！」

　　「半步陸地神仙！」

　　隨著姬玉出手，看見從木箱子抽出的兩把刀，楊威不禁低呼一聲。

　　楊威雖說隱在這十萬大山，但還是會讓人到中原收集消息，看看有沒有便宜可撿。

　　對於幾個月前，聽說隕落在龍虎山的紅袍人，楊威更是清楚不過。

　　那時候，為怕莫名惹上這尊殺神，他派心腹出去，搜集了關於紅袍人的一切消息。

　　其中喜穿紅袍，空洞，癲瘋的眼睛和兩把刀更是標誌物品。

　　「莊主，我地莊中得二千幾人，夠困住拖死佢？」

　　常式作為楊威的心腹，那一次便是他與另外一人，負責搜集紅袍人信息。

　　所以他很清楚，那位紅袍人的難纏，殺死了，就萬事大吉。

　　萬一被反殺或者逃掉，被他記掛著，誰也受不住。

　　「莊主，不如我地先睇睇？大不了，我地放火燒山，就唔信唔死。」

　　對於另一個心腹說的話，楊威點點頭表示認可，連忙讓附近一人回莊，聚齊人手下來幫忙。

　　然後悄悄和兩個心腹，往後退了一段距離。

　　直到確認，從山道中往上看不到自己才又停下。

　　狹小的山道中，嗲乾看著那雙空洞的雙眼和四周血肉橫飛的畫面，不禁害怕起來。

　　山道中，那個殺神般的瘋子，根本就不是自己和父親猜想的天人境初階。

　　一開始，要不是聽父親的話，退在人群後，自己這個二流高手，恐怕早就成為一具屍體。

　　「莊主，咁落去唔掂，趁我地莊既人仲未全部參戰，不如放火？」

　　看了眼正在湧入的人群和已經撕殺中的人，楊威咬牙道。

　　「同我拋石頭樹木，火油，上火箭！」

　　隨著大量的石頭，樹木和火油拋下，嗲乾再蠢，也知道紅赤山的人想做什麼。

　　「楊威，你想做咩，我死左，我父親唔會放過你。」

　　「哼，只要你地聖女死左，你兩父子對我有咩用？」

　　隨著山道中火勢越來越猛烈，那些本來就因為人數劣勢，落得滿身傷的苗人再也支撐不住。

　　「呂公子，你快走，將呢度既事話比聖女知。」

　　寨方清作為這次領隊的長老，心知以自己傷勢，逃出火海，也逃不出追殺。

　　從懷中拋出一物後，她想也不想就往嗲乾撲去。

　　死！也要拉著背叛者一起！好讓她在黃泉路上，再斬一次！

　　「啊....寨方長老，你放手，放手....啊。」

　　「救....我，救...救....我。」

　　「楊威，我父....親...唔會....。」

　　一個渾身浴火的天人境，正忙著逃出山谷的其他人，又如何敢攔。

　　沒人阻攔，嗲乾一個連一流天人境門檻，都摸不到的人，又如何逃得出寨方清的拼死擁抱。

　　最終，嗲乾與寨方清葬身於火海。

　　看著四周的熊熊大火，姬玉不禁露出嘲諷的笑容。

　　放火燒別人就多了，這是第一次，被人放火燒自己？

　　隨手提起掉在地上的擂木，姬玉想也不想就旋轉起來，讓自己身邊刮起一陣陣旋風，用以逼退火焰，就往山下那邊的出口衝去。

　　回頭看了一眼，山中開始衝天的大火。

　　姬玉拋下擂木，將山道出口用石頭封閉起來後，馬上就原地調養起傷勢。

　　他要趕回那座為了守護聖殿，而建立的苗人村落。

　　那裡，必然發生大變。

　　至於紅赤山，只能暫時放下了，因為他身上的癲蠱，還差七次。

　　他不能讓那個老聖女隕落。

　　只要能壓住身上的問題，區區紅赤山自己早晚能殺絕殺光，這是他姬玉的自信。

　　如果不是剛才山道中，空間太少，圍攻的人太多，以至於，他身上傷勢影響到快一半的實力。

　　他一定立時往回趕去。

　　至於紅赤山的人會逃跑？他倒是無所謂，從答應那聖女開始，只要在紅赤山的，他都會殺光。

　　當然，逃了，他就不管了。

　　他想拿到的，就只有那面可以無條件要求摘星樓，全力幫自己三次的摘星令。

　　遍佈江湖的摘星樓，三次全力出手，可比眼前這些垃圾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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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紅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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