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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快樂

七眠

Jul 3, 2018

519

3 分鐘 955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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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簡單的兩個字，將她多年來的心意，輕易的打碎。

他是她的青梅竹馬，即使有著八歲的差距，卻從小一起長大。

他會爬上樹，替她摘下最甜的那顆蘋果。

他會替她拭去淚水，將她擁入懷中。

他會摸摸她的頭，朝她揚起一個陽光的笑容。

他是她的青梅竹馬，他們一起度過了無數的時光。

每當回憶起過去的那些點滴，美得像夢一般，閃亮耀眼，卻又如此易碎。

「這份報告重寫一次。」

課堂上，他將作業丟在她桌上，冷淡的說了一句。

「是。」

她接過作業，看著他走到另一個女生的桌前，將作業交給她，接著勉勵了幾句。

「老師，我表現的好嗎？」女孩笑瞇瞇的，拉著他的袖口，恣意的撒嬌求表揚。

「嗯，下次繼續努力。」

他摸摸女孩的頭，表示鼓勵。

眼前的這一幕，輕易的刺痛了她的眼。

那原本，是她的特權。

她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低頭將作業粗魯的塞進抽屜。頓了會，卻拿了一張新的紙，重新寫了起來。

「叩！」

她推開辦公室的門，他正批改著作業，見她進來，指了指旁邊的桌子，示意她將作業放在那。接著，繼續改著作業，一語不發。

默默的，她將作業放在桌上，轉身便準備離開。

她沒有纏著他撒嬌，他有些意外，卻以為是她心情不好，而不以為意。

然她在闔上門前，淡淡的說了一句。

「謝謝……老師。」

他一時怔住，她從來……從來沒叫過他老師。

突然，一陣衝動讓他想要追出去問個清楚，但理智卻阻止了他。

他是老師，她是學生。

他沒有追上去的資格。

高中三年，轉瞬即逝。自那日後，她不再朝他撒嬌，不會在放學後纏著他送她回家，她就單單純純的，做一個好學生。

這不是他一直期盼的嗎？

為什麼當她清楚的將兩人間劃出界線後，他的心會空了一塊？

畢業典禮上，他看著她一身簡潔俐落的制服，胸口別著一朵紅火，嘴角微微上揚。

一顰一笑間，已有著少女的嫵媚動人，不再是從前的小女孩了。

心中無端生出些許不捨，以後，要在學校看見她，也不可能了。

「祝你畢業快樂。」

沒有在畢業典禮上送出，晚上回家後，他敲了敲她家的門，將花遞給她。

她垂眸，視線落在眼前的滿天星。

原來，他記得她最喜歡的花，是滿天星。

抬手，接過他手裡的花，抿了抿唇，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噗通、噗通。

寧靜的夜裡，是誰的心跳？又是誰紅了臉頰？

「今天以後，你不再是我的學生了。」

他低聲說道，看著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

「你……什麼意思？」

她微微顫抖著聲音，是她理解的那樣嗎？

驀的，他雙手捧起她的臉頰，望進那璀璨的如夜空星辰的雙眼，此時正流轉著少女的嬌羞。

他墨色的瞳孔裡，只映著她嬌紅的臉頰，與鮮豔欲滴的紅唇。

雙唇相貼，輾轉擁吻。

他熾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臉頰，薄唇輕捻，小心翼翼的宛如對待一件舉世珍寶。

舌尖掃過她的唇瓣，她一陣戰慄，抬手，便攬上他的頸子。

月亮柔和的灑落一地月光，落在一對相依相偎的戀人上。

近十年的相思，她終於能坦承說出。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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