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清早已聽到超靈在大廳吱吱喳喳,催促著三師兄帶同弟子一同出發。而二師兄也按師父要求準備請帖,還安排所有弟子的去處。
「師傅……請問有需要將請帖寄去少林、全真及丐幫嗎?」
郭為志考慮了一下:
「不必……還有,我會跟志全先閉關半個月,這段時間的事務由你去打點。」
「弟子遵命。」
說後,郭為志回到門派的一處練功堂,此乃師門禁地,只有郭為志安排下才能進入。而孫志全一早亦被召來,屏息靜氣坐著。
孫志全眼中,郭為志絕不是一個正人君子。記得當年襄陽一役,郭為志為保安全竟不顧道義表面打著支持義軍的旗幟,實務卻急逃戰場,借抗蒙為名招攬門生。所以一直不教他仙杭派的武學也是意料中事。如今竟一反常態,固中必另有內情。郭為志回來關上門後,說:
「好不形容才安定下來,想不到蒙古軍一下子便滅了南宋,看來也不能再拖。」
「師傅?你在憂心的嗎?」
「沒……沒什麼,雖然學武是急不來,但現在情況危急,有必要盡快學成,就算練不熟,步法也必須要記住。免得將來對敵時,你無法招架。」
「對敵?是元兵嗎?」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現在局勢變幻莫測,正道失去了盟主,大概又會打得四分五裂,還有邪派中人,他們很可能會因此已放肆起來……總之,大亂之時,匹夫有責,你們這一代門人正正要堅負起之後武林的安定,我再武功高強亦好,十年八年後也百年歸老,試問如何以劍為伴,四出伸張正義?」
郭為志長嘆一聲,意興闌珊,但同樣,在孫志全眼中還是有著一種不協調的感覺。
「……弟子遵命,孫志全一定會盡力以為。」
「好!……那,首先,我一定要了解你過去十雲派的絕學……或是內功修行之法,假如有所相沖,我必需要停來下思考一下……」
原來如此……十雲派早因師傅失縱後在武林上消失,但以輕功「行雲步」獨步天下這一點是無人不知,郭為志目的是想將十雲派的輕功絕學據為己用。
唉……不過沒辦法,孫志全如今以拜入別派門下,不得不聽從師傅吩咐……
「是的……」
孫志全坐在地上,盤膝而坐,慢慢將「行雲步」的要訣逐一說出。他每說一句,郭為志亦背誦一句,一邊聽著孫志全的口訣,一邊試著步法。感覺上,似是孫志全在傳授郭為志武功一樣。日子有功,郭為志的輕功得到「行雲步」的心法幫助,令自己本門的腳步也變得靈活起來,雖然對運功提勁的部份還是未能融合,但總是令郭為志有所得著。可是……仙杭廿一劍的上旬七劍,至今孫志全還未練過……懂的都只是超靈偷偷教授的……
還剩廿日就是壽宴之期,到了各大門派送帖的弟子也相繼回來,但孫志全還跟郭為志一直在閉關,未有好好相聚。而所為的傳承劍招,只是在早飯後自行練輕功時,孫志全無無聊聊的只有坐在地上,以手指作人,不斷用所懂得上旬七劍與自己本門的十雲劍式對折解悶,玩得輕鬆之餘又過一天,總好過看著師傳練習。
時光飛逝,壽壽之期已到,一眾正道人士也帶著賀禮上到七霧山賀壽。凡沖、凡希兩名大弟子忙於接見各路英雄掌門,只得超靈悠閒地地處蕩,找不到想見的人,悶悶不樂地蹲在一角。
「大師姐,妳在找什麼,快來招呼客人,二師兄跟我已經忙過不停,而你是師傅千金,也應該拜見一下各派掌門的。」
「豈!我跟他們都不認識,一會兒說錯什麼那不是更壞嗎?不要不要……對了!孫師弟呢?怎麼整天也沒有見他?」
「孫師弟?一早被師傅叫到房間,一直也沒有出來。」
「啊!這個爹爹……」
超靈欲往後門離開,突然正門傳來下人叫道:
「華山派掌門到……」
「大姐師,是華山派的伍掌門!師傅不在,妳一定要去見他!說到底他是江湖上舉足輕重的人物,不可得失!」
「……煩……」
超靈只好跟著凡希上前迎賓。
伍尚禮──是當世的六大門派之一的華山派掌門,是繼天雲道人之外另一位用劍術耍得出神入化的劍道宗師,但他為人深居簡出,不問世事,能夠令天下得悉其名,全賴他的五位得力弟子,五人江湖上合稱「華山五劍」。大師兄氣劍──王劍龍,以氣御劍,借劍發功,揮出的劍招可七尺來傷人於無形;二師姐指劍──李英華,雙指如劍,無堅不摧,剛柔並濟於空空雙手之內;三師兄快劍──莫少然,疾風如劍,手中無影,掠過殘物,快劍的威力如閃電般驚人;四師兄守劍──梁廣聰,堅壁守劍,百招不破,劍鋒能劃過的劍招無人能越;五師妹幻劍──秦倩巧,落花幻劍,千絲萬縷,雖招式相同卻難探於虛實之間。
師門六人單單是是進門一刻,氣勢以令人震懾,更令超靈也自覺收儉傲氣,踏實來迎接:
「公迎華山派伍掌門及其他各位華山派的英雄,小女子郭超靈見過幾位。」
伍尚禮知她是郭為志的女兒,在小時候也有一面之緣,雖然印象模糊,但那種自負的眼神還是不減當年的她。伍尚禮歡樂大笑:
「呵呵呵……原來是超靈,十多年不見,如今已經亭亭玉立,真是歲月催人……哈哈哈。」
「……伍掌門曾經見過我?」
「當然,我跟郭掌門在數十年前已經相交。第一次見妳時還像個男生一樣,四處走停不下來,郭掌門還怕妳生得不像女兒家,嫁不出,現在見妳月裡嫦娥,看來郭掌門也不用再擔心了!」
超靈有點害羞,而身邊的凡希忍不住笑了起來,超靈也只好忍耐,不可以得失客人。對伍掌門說:
「真……感慚愧,那時的我應該做了不少失禮的事,要伍掌門見笑了。」
伍掌門又再大笑三聲。眾人寒暄一會後,凡希帶眾人就坐。超靈又想借機會走到後門,卻被凡希拉住,要她代表掌門招待客人。站在師傅旁邊的華山弟子開始細語起來:
「秦師妹,有什麼發現?」
「回大師兄,如師傅所言,來的都是一般門派,以我們的武功,應該可以應付。」
「秦師妹別輕敵,以妳的劍招來說只能對付弟子,說到一派掌門的內功修為,在他們眼中只是花拳繡腿。」
「哼……這一點不用你提我。莫師兄。」
「秦師妹的幻劍、我的守劍、三師兄的快劍、二師姐的指劍,還有大師兄的氣劍,當中各有特性,只要好好擅用自己的優勢,相信也能勝過別派的一招半式。」
「如梁師弟所說,這幾年間師傳已經用過大部份門派的劍招跟我們對策,加上在江湖行走的實戰,我相信我的劍指也難逢敵手了。」
聽著五位弟子的戲言,伍掌門不得不嚴厲一點打斷他們:
「……太自負只會壞之後的好事……懂嗎?」
「……弟子受教。」
「郭為志這頭笑面老虎,要舉辦這個假壽宴目的也太明顯了,明明在江湖上聲名不算太高,偏偏來賀壽的卻人山人海,大家似乎也等得不耐煩了。難得其他六大門派的人也不在,要成事也不足為懼……」
一改寬容,伍尚禮笑得詭異。
第二節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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