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戰江湖 - 第二章：預賀壽宴 (六)

「什麼？要我帶這個女的下山？」

孫志全在兩位掌門面前也失言起來，原因是他要奉郭掌門之命送秦倩巧下山，與附近的門派聯絡。

從伍尚禮口中得知，這幾天娥媚派與武當派會途經附近的城鎮，在轉水路向南下，前往過去戰爭的重點城鎮，協助平民百性重建家園。

「只要巧兒可以逃過元兵的封鎖線，就可以向娥媚及武當聯絡，一來一回，相信也不過是五天之內的事。明天我跟郭掌門會跟巴魯特提出五回三勝制的方式來証明他們的實力，希望他會恃著自己以為有必勝的把握而疏於防犯，等武當及娥媚來到時，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伍尚禮說後，郭為志也補充道：

「在仙杭派之中，你的輕功最好，而華山弟子亦以秦姑娘最為優秀，我們亦不便找太多人行動，以免人多手腳亂，所以由熟識地勢的你帶秦姑娘離開是最好不過！」

「但……師傅……這個女……」

孫志全還未說，秦倩巧認真回道：

「弟子遵命！弟子一定不負師傅所托，完成任務。」

突然一副死侍的態度，令孫志全也呆著。

「志全，你又怎麼呢？女兒家也知道事有緩急輕重，你還在想什麼？」

孫志全聽後也無話可說：

「弟子明白。」

「好……你們馬上起行！不要擔擱太久。」

說著，二人只帶佩劍，迅速離開山莊。

七霧山地勢險峻，加上長年有霧，令有人置身於仙境之中。可是要在這種環境下夜行，如果對地勢沒有一定的認識，很容易迷失方向，困死於山腰。根據兩位掌門推測二人會在明早日出之前到達山腳，那種應該是元軍有重兵駐守的地方，只要不驚動對方之下越過防線，之後不過半天便會到達城鎮。而武當及娥媚亦會在鎮逗留數天安排物資，應該有足夠時間給秦倩巧找到他們。

雖然志全也是奉師傅之命帶著倩巧離開，但心中還是對這個野蠻的女生不滿。在趕路時，他刻意花多五成功力在行雲步之上，比平常走得更快。但倩巧的輕功也不是浪得虛名，以她身有「華山五劍」之一的「幻劍」，除了身形步法靈活，更重要是她的輕功了得，快步流星，瞬間而趕上志全的身影。未過一時辰，二人已經來到山腳。

「好了，再走下去有可能見到元兵，我們還是休息一下。」

孫志全不喘一口氣，靜靜地看著山下的情況。而倩巧則剛剛回過氣來，本想休息一下，幸好是他先提出，這樣才不至被看少看。

「這小子的輕功果然了得，當中有些石崖就算連師兄他們也不敢跳下，我亦只是勉強一試，想不到此人既然可以處之泰然。而且……相信再走多一時辰，我也未必可以追上他。」

「我們要休息多久？我想快點下山，找到武當及娥媚弟子。」

倩巧口說著急，但身體已經老實地坐下。但孫志全一直在看著下方，那裡漆黑一片，倩巧根本無法看到什麼。志全說：

「如今子時未過，士兵應該還在精神奕奕監視四周，我們要等寅時，天光之前行動，而且要日出之前離開。」

倩巧不太理解，但見孫志全又似乎很有道理：

「是嗎……」

「先休息一下。越過元兵後我們便不會有休息的時間，所以現在要好好養神。」

「啊……好啊……」

孫志全不知為何，感覺這個倩巧突然乖巧起來，但也不壞，最少不會有太多爭吵。

快到寅時，二人已經在駐軍的營地外觀察，看過主要山路也有元兵封鎖，除了硬闖就沒有其他方法。

「這邊也不行……怎麼辦？」

孫志全也料到有此事會發生，於是隨身取了兩支蘆葦的斷支。道：

「妳懂水性的吧？」

起初倩巧還不懂情況，原來志全準備從水路逃走。在山腳的一個瀑布，當中有一道河道一直向南流去，只要從潛入水中順流而下，就可以避過元兵的耳目。

「所以需要這個蘆葦呼吸，對嗎？」

「沒錯，準備好了嗎？」

「沒問題！」

倩巧的爽快得令志全越來越感到不自在，但他卻不明白只是這個小姑娘見識太小，暗中開始配服這個靈活變通的男生。倩巧自少天資聰敏，學劍亦比同門的弟子快，而且靈活動通，深受師傳愛載。被稱為「五劍」後，自覺大師兄太認真、三師兄太輕浮、四師兄太古板，沒有一個男生更自己一樣，當她要知道要肩負起華山及仙杭等各派的安危任務時，還扭著情緒要二姐姊先為她討回公道才願意合作。而更意外的是，這個志全起自己還要了得，學懂了不少技巧。

二人開始潛入水中，面向夜空在水中慢慢順流游去。

未幾，二人十分順利越過守線，志全才探頭一看，天色漸亮，星宿亦漸漸暗淡下來。已是卯時，快要日出。

志全游到岸邊，上水視察一下。四周也不見煙火，是無人之地，也許應該安全了。志全在空地站起，見這裡被密林包圍，是個天然的藏身乎點，而再往下游，午時之前一定可以到城鎮附近。當然，現在可以先整理好自己再用輕功跑去會更為理想。

正當志全想叫倩巧起來之時，突然聽到林中有晃動。

志全轉身盯著聲音的來源，已見一個黑影藏身於樹後。

「不好了……要是元兵的話，就算倩巧逃出，師傅的計策也會被洞悉。不可以留他活口……但，我又是否能打敗對方？倩巧的功夫應該比我高，好應該跟她一起，二人合力對付他，方是萬全之策。」

突然，一柄匕首劃過志全，向著豎立在水中的盧葦飛去。

「啊……！」

志全還叫不出聲，匕首割斷了盧葦，插入水中。黑影同一時間從林中跳出來，而極快的身手跟志全接近。

志全亮劍，剛巧對方的劍鋒已在他的劍身。晨光一出，直射向二人的劍鋒之上，反照出二人的面孔。志全掩飾不住內心的徨恐，說道：

「師傅？」

第六節完

第二章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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