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好友吃完著名的雞煲,在門外穿好鞋子便走出大街,天色有點昏暗但其實時間尚早,不知道是否因為沒有太多的街燈亮著來照明,還是眼睛有點累,望去街道上的盡頭總是濛濛濃濃。好友穿好鞋子走出來站在我身邊問我:「有什麼好看?」我反問她:「妳看不看到街道上的盡頭是什麼?」好友依據我所指的方向望過去說:「沒有呀!只有樓宇呀私家車呀!」另一好友也走出來依著我們所看的方向看著說:「有什麼好看?」我頑皮的說:「剛看到了一個美女走過,就不知道是否眼花,所以叫阿嬅看看。」這個好友立即跑上前說:「那就跑去看看啦!」阿嬅笑著說:「男人,也真是好色,沒有例外。」我接著說:「就算那個是宅男。」我與阿嬅相視而笑。
「人要有進步,所以我已不是宅男,是暖男。」阿嬅問他:「暖男宇?你連關心是什麼也未必知道,做什麼暖男?」阿宇不甘示弱回敬阿嬅說:「嬅姐妳又很懂得什麼是關心?那我上個月入院時妳為何又沒有出現過?」慘了!在翻舊帳,劇集裡的舊帳簿揭開時多數是塵埃飛揚,我立即對阿嬅說:「不要說了!阿宇你不是要去買香煙嗎?」阿宇摸摸頭頂的短髮說:「差點忘記了!幸好你記得!」然後再轉向阿嬅說:「這些,就叫做關心。」我即時推推阿宇說:「你還再說下去,就會連最後一點的關心也不再有。」阿宇是個衝動又口直心快的人,而阿嬅則是個慢熱又口不對心的人,兩人相處之時就是火星撞落地球之時。
兩個多月後,阿宇又因為病倒而要住院個多星期,在這個星期裡,我下班後便去探望他,阿宇看著雜誌說:「你真是閒著。」然後再假裝不經意的四處張望,我說:「望什麼?阿嬅不會來的。」阿宇放下雜誌說:「都說她不懂什麼是關心,一點也沒有錯。」阿宇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想著阿嬅,阿嬅在他心裡面就是一個對他無心無情的人,所謂內心所向其實就是最可怕的事情,好的人都會幻化成魔鬼。我忍不住口說:「上次你入院,阿嬅不是不想來看你,但她媽媽剛巧病重,今次也不是不想來,但又剛巧遇著她媽媽過世。」阿宇聽罷說:「那她可好嗎?」我拿起了雜誌亂翻了數頁說:「沒有什麼特別,她已有心理準備。」阿宇點點頭再沉默了一會兒後說:「我有點睏倦,想睡一會。」我便把雜誌收好說:「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阿宇點點頭再揮揮手說:「再見。」
兩天後我才有時間再去醫院探望阿宇,來到他床前時發現他正睡著,旁邊的是同樣睡著了的阿嬅,她的手正輕輕的按著阿宇的手臂,我看著這情境一陣子,正想離開之時阿宇卻醒過來說:「來了?」阿嬅也跟著醒過來說:「你來了,那我走了!」說罷便站起來向阿宇說:「明天可以出院嗎?回家好好休息了!」阿宇說:「我會了!多謝妳來。」阿嬅嘆了口氣說:「其實我一直很關心你,只是我不懂怎樣開口逐一逐一的說出來來讓你明白。」阿宇點點頭說:「走吧!」阿嬅走後,我問阿宇:「她來看你,對她來說已經是進步,你就不要介懷吧!」阿宇笑笑說:「沒有介懷,只是她怎樣做也補不了以前我想要她關心的時候的那片空白。」我終於明白到阿宇所說的關心是什麼,那並不是功課,一星期要交一次或是要趕在截止日期前交上才用功地做到最好,而是持之以恆善意的給予,一句問候,一點心靈的關懷,一句天氣涼要穿多點衣服,下雨時叮囑要帶上雨具...等等。
對某個人或某件事經常放在心裡,關心就是一件自然流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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